第50章 赌注

1

E生代军团指挥部里，桥刚刚根据李夏楠给他的资料，调度E生代准备开炸，但莫倩妮匆匆赶到，并制止了他。

“为什么不能炸？”桥问莫倩妮。

“有些事情你们不知道，那些基站造价高昂，你们现在都给炸了，将来要恢复就难了。”莫倩妮风马牛不相及地劝了几句，反问，“桥，你难道是想违抗我的命令吗？”

“李夏楠说那个病毒的始作俑机器人侵入了北极新民居，之前我们也听到了警报，它真的来了吗？”桥问，“刚刚被解除的警报真的只是故障吗？”

“这和你没有关系。”莫倩妮说，“我有没有告诉过你，不要好奇。”

“这不是……！”

指挥部里突然爆发的骚乱打断了桥的话，只见，再造科技大楼里，似有一个种子企划的被救者闯入。

“求求你们了！我什么都不是，只是一个家庭妇女，求求你们，救救我丈夫吧！他是一顶一的航天工程师，你们不救我可以，一定要救他啊！”那个人哀嚎着被几个E生代带离了。

“你找个人重新筛一下这人的基因图谱给我。”莫倩妮对桥吩咐道。

2

“什么赌注？”JJ茫然地望着初代机器人，又回望向然东清。

然东清有些愧疚地一扭头，初代机器人则大笑起来：“看来你还真的不知道，那我来告诉你。”她走近了几步，“然老师一开始就不同意我的计划——艾琳的计划，所以我就和他打了个赌，一般，我都是以天使为标准制造机器人的，但你——JJ却是以反社会为人格制造的。”

什么？JJ后退了一步。

初代机器人对JJ说：“我和然东清打了个赌，若是你能够通过机器人学院的考试，那就证明然东清是对的，因为哪怕是一个像你这样的机器人都能通过教育重回正轨，人类有什么不能的，但如果然东清输了，你没有通过考试的话，那就证明我是对的、艾琳的计划也是对的，因为艾琳的计划的终极目的就是要将所有无可救药不可教的顽劣之辈，连带他们的基因彻底抹除。”艾琳问，“所以，JJ，你明白然东清不销毁你的原因了吧？”

JJ回头望向然东清，震惊地说不出话来。

“JJ，他不销毁你，才不是因为你在他心里是特别的，不过是因为他不想认输。”艾琳继续添油加醋，“JJ，你的命可是你最仇恨的人类救的，然东清要不是为了人类，他早就销毁你了。”

“然老师？”JJ的声音听上去哑了。

“JJ，所以你也不要因为过去把然东清要你找的他的全部备份给了我们而感到内疚了，他才是那个骗你的人啊，这是他的报应。”艾琳煽风点火。

“然老师，真的是这样的吗？”问出这话时，JJ的嘴唇都在颤抖。

“JJ，你是我的学生，老师一直都把你当作我的学生看待。”然东清伸出手去，却被JJ一把推开。

“可我要做你心里最特别的那个人，我要你只是我的！”JJ的脑子里就快要因为自己不过是个赌注的真相而短路了，他抱着自己的脑袋，“啊”地大吼起来，他背后的纳米机器人竖起了中了变异病毒的标志性倒刺。

艾琳悠悠道：“JJ，你要知道，神爱世人，向来都是平等，不带偏私的。”

皑皑北国风雪，凄凄恩断义尽，寂寂无声，声声入耳。

“你是骗我的，对吧？”JJ蹲在地上，喃喃，“然老师，你告诉我，她是骗我的，对不对？”

“老师没想过要骗你。”然东清过去轻抚JJ的脑袋，JJ没有躲开，而是突然起身抱住了他。

“然老师，既然做不了你心中的唯一，那你给我的一切，我统统都还给你！”JJ将指尖伸出的探针刺入了然东清后脑的数据接口，然东清也没有躲开。

“这是我关于你的全部记忆，我全部、全部都还给你！”JJ激动得连语言程序都破了音。

“老师教你的东西，你真的一件都不想留？”然东清怔怔道，他在传输进来的数据里看到了——他和JJ的往昔，在那个两人共度的玫瑰金的午后，JJ是自己唯一相伴多年的挚友。

“你错看了我，把这么多重要的东西交给我，但我也错看了你，所以，我要把这一切都还给你。”JJ说，“然东清，从今往后，我将不再记得你，我们一刀两断，互不再相欠。”

待JJ收回指尖的探针，回到艾琳身边时，他望向然东清的眼神再无往日的倾慕，见艾琳行将要走，然东清大步上前，道：“艾琳，我的稳定器，还给我！”，

JJ向前一步，赫然挡在艾琳的面前，与然东清交锋。

电光火石间，艾琳趁此机会，沿着天空中被撕裂的防护膜缝隙化作纳米机器人信息流一跃而出，留下一句：“然东清，你可别忘了现在的这一切都是我们为了应付恩诺星人的对策，你知道反抗的结果的。”

“那是你们和恩诺星的财阀、污吏达成的交易！”然东清正要去追，却检测艾琳已经离开了北极新民居坐标。

随即，然东清感到自己的视线逐渐模糊，不！

JJ追随艾琳而去，消失在然东清的视野里。

不……然东清无力地跪倒在地，又要……又要变回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