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发现
寒假过得也是快得很，高一下学期就这么开始了。
“这数学题也太难了吧，本少爷我头都快秃了也做不出来啊！”
方斯林叼了支笔，皱着眉头走到林希桦的座位旁。
“到时候选科我肯定选文，老子才不学什么狗屁数学！”
“拜托，你有点常识好嘛，不管你学文学理，数学都是必学的，白痴。”，姜果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江琰，你是人嘛，都做出来了？”
“不是人的不止我一个。”，江琰指了指前座的林希桦。
“你俩可真是绝配，该不会都要学理吧？”
“不，我选文，化学不好。”，林希桦反驳道。
江琰皱了皱眉头，显然他是有想要选理科的念头的。
“下雨了！不好，我没带伞，希桦，你带了吗？”，姜果一脸愁容地看着自己的同桌。
自从春节和成稳吵架后，姜果可算硬气了一回，不管假期成稳约了她多少次，她都没有答应，开学以后她也是一直对成稳避而不见，上学放学总是和林希桦一起走，有方斯林在，成稳也是不敢上来搭话。
“没带，没事儿，今天我妈应该会来接咱们。”
下雨天可能最是睡觉的好时候吧，林希桦回头看了一眼趴在后座上睡着的江琰，小鬼，又想睡过自习课。因为是阴天，教室里都开着灯，灯光不偏不倚地正好打在男孩的脸上，男生的头发摸起来会是什么感觉呢？林希桦缓缓将手抚上男孩的发梢，好像除了短了点也没什么不一样嘛。
“下课叫我。”又被他骗了，他还没有睡着。
林希桦只觉得羞耻的很，立马将手收了回来，幸好自己动作比较轻。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了，乌压压的一片只叫人闷得透不过气，不过林希桦却很喜欢这样的天气，仿佛什么事情都不需要着急了。
姑姑给方斯林报了数学加强班，所以最近一放学人就直接冲出去了，虽然他平常看起来吊儿郎当的，可好像是最在乎学习成绩的一个了，林希桦也不知这个家伙是突然怎得了，明明刚上高中的时候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说起自己的姑姑，也就是方斯林的妈妈，自从李凯那件事后，林希桦就已经很久没有去姑姑家聚一聚了，虽说过年一起拜年吃了个饭，可那次聚会姑父也没有来，也不知在忙些什么。
幸亏江琰带了把伞，以至于林希桦和姜果可以挤一挤，尽量淋少一点的雨。姜果站在外面，小家伙为了不被淋到，硬是挤得林希桦已经全然趴在了江琰身上。
“跟我走。”，突然的男声是成稳，他把姜果拉走了。
“伞给你。”
姜果没有接过伞，“你这是干嘛，打一巴掌又给个甜枣嘛？成稳，你不喜欢我可以直接告诉我，没必要这么折磨我。”
成稳没有被姜果的话劝阻到，直接将伞塞进了姜果手里。雷声渐渐，女孩儿将手里的伞直接摔在了地上。
“走吧。”，姜果挽着林希桦的胳膊，朝校门口走去。
林希桦没想到姜果会直接甩掉成稳的伞，就像是姜果那句话讲的那样，如果不喜欢一个人，讲出来就好了，要不然折磨的是双方，除非那个人另有图谋。
江琰将二人送到了校门口，总不能让家长看到自己已经全然靠在江琰身上的样子吧，林希桦拉着姜果淋着雨冲向林母的车。
林母先是将姜果送回了家，回到家之后，林希桦首先是洗了个热水澡，林母是家公司的会计，虽然林希桦不是很关心父母的工作，但是在这几天晚上的几通电话里，林希桦还是察觉到了林母工作上的不顺，所以最近家里的气压都很低。
林父是隔了一个多小时才下的班，回到家之后直接撂下了电话，“希桦妈妈，来一下。”
林希桦不知发生了什么，看着林父严肃的表情，不禁在心里打颤了一下。
“希桦，过来一下。”，林父林母分别坐在沙发的两侧，是自己出了什么事嘛，林希桦从未见过父母这么严肃的样子，即使是之前李凯的事，父母也没有流露这样的神情。
“周老师刚刚给爸爸打了个电话，希桦呀，你最近是不是跟哪个男孩子走得太近了啊？”
“没有啊…”
“没有？周老师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你和你们班的江琰，是怎么回事。”，先沉不住气的是林母，可能是这几天工作压力太大，林母根本不受控制地吼了出来。
崩溃的点来了，林希桦忍不住大哭，这是妈妈第一次吼了自己，父母的眼神充满了失望，谴责连同室外的雷雨声一起落到林希桦的身上，雨天第一次令林希桦透不过气。
她无法承认，也不知从何开始承认，从江琰的无微不至，从元旦的烟花，还是从新年的手链。她说不出来，如果有神明的话，神明应该会原谅自己一瞬的懦弱吧。
“我没有...谈恋爱。”
“你真的没有？”
“嗯...”，声音逐渐变得微弱，逐渐增多的是林希桦那无法停止的泪水。
“那就是那小子单恋咱们家希桦。”，林母率先说道。
“那我去和周老师说清楚，怎么说，我曾经也是周老师的学生，他能信咱们家希桦。”，林父拿着伞和钥匙就出了门。
这已经是林父第二次为了林希桦去登周老师的家门了，林希桦此刻只感到愧疚不已，不知道江琰现在怎么样了，他会承认嘛还是像自己一样选择推脱干净。
第二天，江琰没来学校，他从来不缺席的。
“姐，怎么回事，江琰被处分了。”
“什么？”，本就不安的心境在听到方斯林话的那一刻直接崩溃，林希桦赶忙跑到大厅。
“高一三班江琰同学，思想早熟，与女同学关系过于亲密，记大过一次，暂停课一周。”
“最近咱们班啊，有的人，上课不好好听讲，眼神飘忽，课堂溜号，别以为快分班了就这么不把我老周放在眼里，说不一定分班后你就又落到了我手里。特别是一些小男生，收起你们那些花花肠子，现在不好好学习，还等着小姑娘倒贴你嘛！”
老周向林希桦的方向瞅了一眼，这么多年的教学经验，也算是阅学生无数，怎么会看不出林希桦和江琰的事，只是这次来的莫名有些快，如果没有确切的消息，老师也不会直接给家长打电话说早恋吧，是有人告状了嘛。
“姐，是赵轩赫。”，老周一走，方斯林直接跑了过来，他打听了不少班级里的人，都说是最近经常看见赵轩赫进老周的办公室。此时的赵轩赫并没有像平常一样老老实实坐在座位上，而是趴在窗台上望风景，这确实不像他的作风，不管怎样，还是问清楚的好。
林希桦趁放学的时间，直接找上了赵轩赫。
“是你说的？”
“我说什么了？”
“都到现在了，江琰都被罚了，你赶紧就别装了吧。”，方斯林嘴里叼了根棒棒糖，可说话凶狠的语气也不减半分。
“老周一直问我，我也是逼不得已，林希桦，你这不也没事嘛，就当不知道呗。”
“可江琰有事。”
“我向你道歉还不行嘛，向江琰道歉，这次是我做错了，我其实就跟老周说江琰他好像喜欢你，我也不知道老周怎么就确定你俩谈恋爱了啊，你也不能全怪我啊是不是。”
赵轩赫平时做事也算坦坦荡荡的一个人，林希桦也觉得就凭赵轩赫的一面之词怎么就能让老周这么确信，想起上次李凯的事情，赵轩赫也把责任分了过去，这次可能也是被逼无奈吧，何况自己也是个逃兵，有什么资格怨别人。
江琰这次受伤，自己也有份责任。
一周已经过去了，江琰还是没有回学校，赵轩赫提醒林希桦最近江琰的手机一直在江母那里，还是不要轻易给他发短信的好。
“难道真要等分班嘛？”，林希桦自言自语道。
“姐，你确定要选文嘛，我看江琰那小子是想选理的，你要是选了文，你俩可能以后就没有发展了。”
林希桦沉默了，今天老周下发了选文理的单，自己要学文是之前就和家里人说好的事，如果突然选理的话，也不知道怎么跟父母解释啊。
“希桦，你不是早就和爸爸妈妈说好要学文嘛，怎么突然选理科了啊？”
“我最近化学成绩有提升，再说，理科未来选择性高啊！”
“希桦，你不是一直都对文学研究方面有兴趣嘛，怎么突然变了方向。”
“哎呀，爸妈，这是你女儿我思考了很久才下的决定，您二位就同意了吧。”
林父皱眉了许久，最终还是在单上签了字。
分班的日子终于到了，方斯林和姜果选文，双缀缀被分到了七班。
“再见了希桦，你竟然为了江琰放弃我，不过我还是会爱你的”，姜果哭哭啼啼的，像是被辜负了一样，不过说起来，最近她和成稳关系缓和了不少，也是，谁能拒绝每天的爱心早餐攻势呢，有一说一，早餐味道确实不错。
“林希桦，七班。”，老周有条不紊地念着分班情况表。
“老师，您是不是看错了，我选的是理科。”，林希桦对分配结果惊讶的很，方斯林和姜果也是放下了书本愣在原地。
“没错，你就是七班，你爸给我打的电话，给你改的志愿。”
“什么？”，像是听到了什么东西破碎的声音，林希桦不明白为什么爸爸要修改自己的志愿，也不告诉她，这样一来，她和江琰，以后又能说多少话呢，明光的文科和理科都不在一个楼层，可能今后连面都少见了吧。
方斯林还是很有眼力见的，看见自己老姐失魂落魄的样子，主动提出替她搬书本。
七班的班主任是一个教地理的男老师，姓陆，和老周差不多大年纪，临进班级前在门口和老周说了很久的话，想必是在说我的坏话吧，林希桦这样想着。
“老师，我可以坐在这里吗？”，林希桦抬头，讲台旁边的座位前有一个很熟悉的背影。
男孩回过头，朝着后面含着泪水的女孩笑了笑。
“这位同学，你既然晚到，就第一个做自我介绍吧。”
男孩起身，站上了讲台，“大家好，我叫江琰，很高兴来到七班。”
——青春里，我们都会逃避闪躲
请相信总会有一个人会去包容那些隐藏的情绪
“周老师，我们家江琰肯定是在和那个叫林希桦的女孩子交往，我看过他们的聊天记录了，肯定是。”
“好，江妈妈你放心，我一定严肃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