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笑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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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最后的拼图

长达六个小时的录音播放过一遍之后被切成了六个片段,其中的某几个部分被反复拿来品味。关谷甚二和我坐在办公室里,进行最后的讨论。

“让我们对案情进行简短地回顾吧。首先,三原上锦在晚上六点多钟回到了别墅,他的几位客人在一个小时左右陆陆续续来到了他的别墅。显而易见的是,他和这几位朋友聊得十分开心,三十七次提到了S,不过我们暂时放过这个英文字母,它太累了。虽然我们能从对话中捕捉到一些信息,对于S的交易地点也有了一些猜测,大阪警方和彦弘已经去为我们查证了。”

“他和他的这些朋友们一直聊到了晚上十一点,是这样,无论是录音还是在场证人的供词都能证明这一点。然后,比较关键的是,他上楼了,去了自己的卧室。并在十二点到一点左右死在了浴缸之中,而且直到凌晨五点多才被发现。”

“啊,太诡异了,这么多的客人居然没有一个发现了他的死讯,还是那一个该死的电话才叫醒了向山惠理。”

以上是我做的对案情的简单复述,接下来是比较关键的环节,即证人的供词。

根据他们的陈述,他们在这段并不漫长的聚会之后都各自回房去睡了,不过很显然,在接下来的调查中,我们发现了以下的事实。

向山惠理在凌晨一点左右并没有睡下,而是接到了来自三原正雄的电话,他在深夜来到了小区,并拿到了这支录音笔。假定这段陈述为真,那么向山惠理就没有发现一点点的异常动静?三元上锦的头部伤痕和手腕上的伤口证明他的死并不是悄无声息的。

接下来是牧方守和牧方次郎的供词。他们的供词最简单了,因为他们是一觉睡到了凌晨,直到警方来的时候才醒了过来。

然后是牡丹的供词,她提供的证词中最有价值的是她似乎在凌晨一两点的时候听到了吵架声,其中的一方是西川芽衣小姐,另一方暂且不知。

我们根据这一消息去询问西川芽衣小姐时,她说她是在打电话。对她的供词我们暂且存疑。

最后剩下的是池谷谏律师,这个英俊潇洒的律师的供词中也并没有太过出奇的地方,虽然他也能证明了自己的清白,但是对于隐瞒S的事情,我想,他还是免不了牢狱之灾。

别忘了我们还有两个关键的客人还没有出场。三原上锦的司机服部一郎先生和三原上锦的堂兄三原正雄先生。

服部一郎虽然是最早离开了案发现场,不过,正是因为如此,他身上的嫌疑却恰恰是最小的,因为浴室那间密室提供了一个重要讯息,那就是犯下此等恶行的必然是凌晨时在场的一员。

三原正雄也是如此,目前的证据表明他凌晨时已经在远离别墅几十公里的家中。

复盘就此结束,我们兜了一个大圈,在所有人都有可能是嫌疑人的情况下,我们将三原上锦周围的一切几乎都查了一遍。虽然没有找到凶手——这只是暂时的——但是我们却慢慢挖掘出另一场令人惊骇的犯罪。

彦弘坐在我和关谷的对面,他的脸色憔悴了很多,不过在我看来却多了一些男人味。

三天前我们接到了一个不幸的消息,牡丹受伤了,被子弹打穿了肩膀,凶手当场被制服,但是牡丹却只能躺在病床上,没有能听见这魔法即将揭晓的时刻——不知这是一种幸运还是不幸。

我们找到录音笔的同时,就和彦弘与大阪警方作了交流,他们也在第一时间对S可能藏匿的地点进行了排查。

秋吉会在彦弘四人拜访之后开始了紧急的撤退,其中一个混蛋还追上了彦弘并给了他们一枪。不过在警方全力的抓捕之下,真正逃掉的反而是少数。

在警方严厉的逼供之下——可能方法没有那么友好——他们找到了S……

警视厅虽然对关谷甚二下令暂停对三原上锦死亡的调查,不过并没有对我下令,而且,最重要的是这里是涩谷,是属于铃木真司的地盘。

当我坐在服部一郎面前的时候,他告诉了我工厂里面藏着些什么。

“是孩子!七八岁的孩子……可能也有十几岁的,大部分都是女孩,有男孩,但不多……”服部一郎脸上有着恍惚:“是的,我曾经见过一次……我送三原先生的时候,无意间往工厂里看了一眼……”

在大阪的港区码头,在一艘货轮里,大阪的警方找到了十一个女孩。

三原上锦所写的合同里,将这些女孩称为S。

……

很明显了,我们已经发现了三原上锦犯罪的证据。

迷雾已经被掀开了一角,接下来的事情,就是来找谁是杀死这个罪犯的凶手了。

“彦弘,拼图已经齐了,不是嘛?”我看着彦弘,笑着说道,“说说你的推理吧,说一说,到底谁才是凶手。”

关谷甚二拍了拍手,“喂,铃木真司,你这个家伙,不要强人所难啊,现在就讨论凶手的话,太早了吧?”

我看了眼关谷甚二,觉得他现在这个样子真是可爱。老实说的话,这家伙永远不可能成为一名优秀的侦探,他唯一的优点,可能就是他那莫名其妙的正义感了。

一个好的侦探是天生的,而不是被塑造的,他并不是来自于警察部门,而是来自于整个人类。彦弘是属于这样的人。我敢打包票,他在案发的第一天,可能就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了。

彦弘看了我一眼,眼神中带着疲倦,啊,那里面可能还藏着其他的东西,是什么呢?我暂时还没看出来。

“关谷警官,我有事和铃木警部单独聊聊,可以请你先出去一下嘛?”彦弘说。

关谷甚二诧异地看着彦弘,我双手抱着后脑勺,靠在椅子上,看着关谷。他嘴里嘟囔了两句,站起了身,走出了门。

彦弘站起来将门反锁,他走到我面前,苦笑着说:“没错,我从第一天就知道凶手是谁了。”

我笑了,没有说话。

“这个密室告诉我,凶手在我们来的时候就在附近,我是说——在场所有人——包括我们。”

“唔,很棒的推理,你接着说。”我依旧笑着。

彦弘看着我,也笑了,眼泪从他眼睛里很大滴很大滴地流了下来,他说:“警部,你自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