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阮公与何掌柜闲聊，帝王前去微服
满乡楼之熟客来至店内，见平日收钱掌柜未现其身影，笑着问道：“小六子，汝这掌柜子去哪了？竟没在这守着，该不会浮生偷闲去矣。”
小六子嘿嘿一笑，回道：“我们家掌柜去后厨陪贵客了。”
“什么贵客竟在后厨招待，莫不是招了新得庖人？”
“李老板真会说笑，要是招新庖人定会先让汝们试菜。今儿那可是大贵客！招喜旺财得那种！”
且说在那后厨得院子里，何掌柜正和阮公头对头之刷盘、相谈。
“阮公这手艺真是专业，这工钱一定得涨些。”
阮公憨实一笑，回道：“老何，汝就别打趣吾了。吾就跟着那刷盘徒现学现卖，汝这涨钱之理由太过牵强。
还是别傻愣愣得自掏腰包矣。要是干得不好，汝就尽管训，千万别客气。”且言且抹了额上之汗。
何掌柜冷哼一声，言道：“我看是汝跟我客气。给汝银两用之偏偏不要，非要来我这后厨刷盘。
汝这不是自找麻烦吗？反倒是训起我了。”
“汝看汝，又提到这事上。吾若是借钱，那定是轮不到汝这里，这不是给汝一个表现之机会？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瞧把汝之嘚瑟，汝现在可是在我手底里做工，再说那些不中听得话，小心我克扣汝工钱。”
“行行行，小的遵命。”
正谈甚欢，便见小六子满脸喜色来寻掌柜子。
“掌柜、掌柜，外面来了个有钱的主，现要订三桌佳肴皆打包带走。汝快去瞧瞧。”
何掌柜闻言，问道：“三桌？这客观难道是想约人、摆宴？”
“这小的就不清楚矣。他说要与汝面谈。”
阮公见此，忙催其离去：“快去快去，送上门之生意哪有不做之道理。
有钱之主，大多有脾气，可别让人等着。”
何掌柜瞪了阮公一眼，回道：“看我要离开，瞧把汝高兴的。也不知道将面上之笑收敛收敛。”
言罢，离去之时还不忘将阮公洗之首盘顺走。
阮公见其离去，叹息道：生意上门，吾只是替其高兴罢了，这怎么也能抠出别些意思来？
看来做个刷盘工也是难啊。
何掌柜从后厨归至店内，顺着小六子之暗示，便瞧见坐于桌前之遮面男子。
梳着翡翠金玉纹宝石束冠人披，身着钻石蓝配银灰白衣衫，手拿一把双鹤齐飞松柏暗色折扇，最引人好奇得是面具之下的容貌。
何掌柜见此，心下自想：看这装束定是个不差钱之主，可得好生招待、不可怠慢，免得砸了自家之招牌。
于是连忙上前招呼，“这位客观，我是这的掌柜。听咱家小二言之，汝现要订三桌佳肴打包带走。
不知客观一桌要几个菜？口味如何？有何忌口之物？”
只见那公子先是上下打量，且问：“汝便是这满乡楼之掌柜？”
何掌柜连忙言是。
“能把这酒楼经营如此之好，倒也是个奇人。汝们这招牌菜不可缺之，除此之外一桌做十个菜。
至于口味就按菜之口味来，忌口之物皆无。菜单汝随便拟便可。”
“十、十个？不知客观是摆宴在家中约了人还是自己食之？”
旁边立之侍仆蹙眉问道：“掌柜，让汝做菜怎还探人隐私？”
何掌柜闻尔，连摆手曰：“不不不，汝们别误会。
主要是我这满乡楼之菜份量多，一般人除非摆宴，就是喝酒聊个家常话也就点两、三个菜便饱矣。
乍闻客观上来便点三桌，一桌十个，这可是足足三十盘呢。
我怕客观是生人，头回来咱这，所以告知一二，免得食不了带回家中也犯愁。”
只见那坐之客观，折扇轻摇，笑道：“掌柜子是个眼尖的，鄙人是从外地来之，因儿时家中着火伤了容貌，便终日以面具示人。
家中人数颇多，掌柜放心矣。”
何掌柜应道：“好好好，多谢客观海涵。我这就命后厨给汝现做。”
言罢，火急火燎得跑至后厨，又是亲拟菜单，又是指挥安排。面上之喜非常，脚步轻盈。
只见不一会，何掌柜又来至公子面前，歉意道：“不好意思啊，客观。可能汝要在这稍等片刻。
无论桌几菜几，若是在这京朝往后想吃皆可提前预订。”
只见公子点了点头，笑道：“掌柜子，听他人言阮公在汝之后厨刷盘，可是有此事？”
何掌柜闻尔，心中警惕，曰：“不知客观打听阮公是有何事？”
“尔不必如此紧张，阮公之名在下也多有耳闻，只是一直苦于机会未曾见过。
因面容受毁而心生自卑，便想与阮公相聊，以解心中之结。”
何掌柜犹豫片刻后，见其语气诚恳又是在自家地盘，便允矣。让小六子带着人去后厨寻人。
话说帝王跟随其后来至后厨院子时，便见阮公正兢兢业业、勤勤恳恳之刷盘。
听闻脚步声后，以为是何掌柜忙完来寻之，便道：“老何，汝这动作怪快，是不是生怕吾偷懒特来监工。”
小六子刚想回应，便被帝王阻止，让其先行离开。
阮公见无人答话，便回头张望，故而知一位衣着不凡之人立于身旁。
忙停下手中作工，往自己脖上挂之巾帕擦手，心下自想：看这衣着，应是小六子口中之贵宾，可不能给老何怠慢矣。
行礼询问道：“这位客观可是来寻掌柜？这里是后厨院子应不在此处。”
只见帝王围着阮公转了一圈，心中冷哼：好他个阮公，竟当真来这满乡楼刷盘！
这么喜欢盘子，朕御膳房里的还不够他刷之？看来还是太闲！
“这位客观可还有什么事吗？”
帝王冷哼一声，找了一处凳子坐下，言道：“有事，自当是大事。
阮公在这满乡楼刷盘之事传其沸沸扬扬，皆是在怪当今圣上不识抬举。”
阮公闻言，眉头紧蹙：“这位客观话可不能乱讲。圣上待吾宽仁，百姓也是心知肚明。
如此罪名吾可担当不起。”
“担不起，汝为何要来这刷盘盘？”
“自当是养家糊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