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改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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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阮夫人险些危矣,阮女降生神鸟现

在众人簇拥下,阮娘子为慎之扶椅子上坐。

“梅兰丫头,汝这端盘中怎会有糕点?莫非是又偷用自己月钱,买给吾用之?”阮娘子拿帕遮面,偷笑打趣道。

“夫人~,梅兰倒也想。只是这茯苓糕宫外可没地买。”梅兰手脚麻利的放在桌上。

“回夫人的话,是皇后娘娘托人送之,听送之冬姑姑曰是皇后娘娘亲下之厨。

这茯苓糕有宁心安神之作,皇后娘娘定是知夫人愁忧,送来好使夫人睡个安稳觉。”

阮娘子眸中带笑,宛如星月夜悬,言之:“皇后娘娘是个很温柔的人,一举一动皆把温柔刻入骨血,让吾乃羡之。”

可惜如此温柔之人,却被宫墙所困,一生岁月皆碎在了温柔之中。

阮娘子挥挥手,便皆退去。

“夫君,汝能应阮娘一言乎?”

“夫妻之间,何必客气?夫人且说,为夫照办。”

“帝王正值中年,偏宠贤妃;王朝鼎盛,皇权集于王之手。

皇后母族为拥帝王登基,也是血肉铺路。如今凋落,更是孤立无援。

只是不知这背后岂有帝王之笔?若帝王有朝一日废后,恳请夫君谏言保皇后一命。”

“若有一日,为夫一定竭尽所能。”

阮娘子悬心而放,轻吹着热汤;刚入口中,便被害喜所顶,吐出了口。

“夫人!”阮相神情焦急,却又不知所措。

“无妨,只是害喜尤重。可能皇后娘娘心意要被辜负了,那茯苓糕妾身估计也吃不下。”阮娘子拿帕轻轻擦拭。

“夫君,让那俩丫头和嬷嬷进来吧。如此狼狈之相,妾身可不想让夫君永记。”

阮娘子又是撒娇,又是哄劝,终于将阮相劝去了书房。

“这茯苓糕弃之可惜,分给丫头和嬷嬷用了吧。”阮娘子打着哈欠,在睡前吩咐了句,便酣然入睡。

雨后夜沉星耀,空中弥漫着泥草的香甜。

明月宫间照,池中花娇颜。

车喧归城墙,室中映灿星。

在卧榻之上的女子,紧蹙的叶眉久久未平;华贵的衣衫坠于织毯之中,却也无暇顾之。

一双微微上挑的桃花眼,总像未睡醒之模样。则其眼神似醉而又楚楚可怜,可谓一枝梨花春带雨,让人心生怜惜疼爱意。

可现在目光浮露在外,神色带着难掩之怒意。将手旁的茶具,一挥而落,训斥着下面将头埋于双臂之间的宫女。

“何也,为何至今未有动静?非曰矣,食之即效?岂与汝银者,汝私之?如今取之假药糊弄本宫?”

“娘娘息怒,娘娘息怒。给奴婢百个胆,奴婢亦不敢糊弄。”

对于贤妃身旁的薛嬷嬷言道:“娘娘息怒,这天色已晚,不宜动静太大。娘娘圣宠在身,定要小心四方之眼。”

言罢,挥挥手示意那宫女离开。

贤妃哀叹一声,揉穴平怒。

“好在嬷嬷出言相劝,可这阮娘子有孕在身,乃是最佳离间之机。如今却因一个蠢奴办事不利所毁,本宫亦难咽之。”

“娘娘莫急,今宫中有四位皇子、两位公主。

视之则腹者可多,不可操之过急。”

薛嬷嬷且言且上了茶,那轻巧美观、色泽光亮的漆器茶具,在烛火的倒映下尤为亮眼。

自阮娘子有孕在身,便吃睡为主,大门不出。

阮相也是天天书房睡,面上之黑色比谁皆重,至夜半起挑灯夜读。

人生天地之间,若白骏过隙,忽然而已。转眼间,阮娘子便到了临盆之时。

府门口立着许多百姓,皆伸着脖子、探着脑袋,往里视之。

阮相在房门前焦急踱步,其中之血一盆则一盆外端。那嘶哑之声,使阮相神经格外紧绷。

门外立着的百姓也尤为着急。

“这都午时矣,怎还未出生?”

“阮娘子,切莫有事。我等在此诚心祈祷。”

人群中不知是谁高喊了句:“阮公与阮娘子乃是好人,万万不可有事。苍天有眼,众人一同打坐祈福,以求渡过此难。”

于是府门口立着的百姓,无论是身着绸衣的,还是身着褴褛的,纷纷就地打坐,以示诚心。

空中悬日见红,大地灼热。偶尔一两只鸟雁飞过。

打坐之百姓头冒汗珠,一颗一颗往下坠,落入烫人的地面,消失无影。

“阮公!阮公!汝快去府门瞧瞧。皇城百姓有的打坐替阮娘子祈福,皆快一个时辰矣。

外面太阳之大,皆欲晒成黑人矣。”小杰子慌忙跑来,且言且指,衣衫汗湿。

阮公闻之,刚往院口迈出两步,只听一声鸟鸣;一只尾有七彩、羽光流溢、三爪巧浅、头顶彩冠的神鸟在屋顶盘旋。

突闻孩啼声,屋里传来李嬷嬷的喜悦声:“生了!夫人生了!是个千金!母女平安!”

忽见神鸟从空中掠过,隐入云霄。

小杰子按阮公的吩咐去府门口报喜,一路狂奔,一路大喊:“生了!阮夫人生了!是个千金!母女平安!”

人群中有人高喊:“神鸟!七彩神鸟!

神鸟现世,阮女降生!乃祥瑞之兆,我朝之幸!”

众人附和,纷纷瞧见神鸟从空中而过。

“神鸟现世!阮女降生!”

“神鸟现世!阮女降生!”

…………

且说国都金素入中、绿叶转黄,正值萧寂放纸鸢的好时节。可望眼在那野里,不见一人逐嬉。

蔚蓝之空,却无纸鸢在云间穿梭。

尤可异者,郊与城门之道,那总比旁人先冒的白烟未曾升;那总比鸡鸣还早的茶香未从飘,那一家栖之声未作。

其久不曾出“本摊今息”之榜为人挂起。

今早之成都更为静谧,惟阮府前好不热闹。

阮公宴谢在府前打坐祈福之人,众人见府壁贴之告示;无论有无祈福,皆来凑凑热闹。

于是成都之民有生之去活,有店之歇了门,然酒楼里者皆为商特息。

那日里朗朗读书声之书院,坐无虚席之名师讲,此皆显寂寥空。

上次众人欢聚阮府已过数月,今日众人皆携礼贺金、衣新衣衫、挈家之至阮府。

其树之席自大之阮府内直摆置主街,且皆现设,连阮相自个皆不知竟来了许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