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验尸
智广禅师也是一脸的疲惫，连日的劳累加上住持的死，让他今天显得有些苍老。
不过听到飞捕头要调查住持之死时，还是非常耐心的对他讲起来。
“昨日晚膳后，我也依约到住持的禅房听他指示。当时，雪一直在下，我走过去的时候，那里都留下来了脚印，不过可能昨天晚上的雪大把原来的脚印覆盖了。”
“敢问大师，住持都和你说了什么？”飞捕头照例问到。
智广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似乎是让他想起了住持的音容。
“噢，就是些大典和寺里的日常事务。今日大典在即，住持要对细节亲自把关。”
“你离开的时候是什么时辰？”
“大约是戌时左右。”
“你离开的时候，住持可有什么异常？”
“没有，住持和我说完，我就离开了，住持说要去前殿去查看，我跟着他走了出去。”
智广的话提示了欧阳枫，住持原来离开过禅房的，那后来觉心看到的人，难道正是住持回去禅房？
即是如此，凶手是在住持禅房杀死他的，那应该有进出两串脚印。雪地上留下的是住持的脚印的话，那凶手的踪迹消除无踪了。
欧阳枫心中有了一个新的想法，不过他要继续听飞捕头说下去。
“然后，请问大师最后一次见到住持就是这次分别吗？”
“阿弥陀佛，没想到，就是这一次分别。我去偏殿忙其余的事情一直到深夜，然后住持后来发生了这种事……”
智广的神情也是十分复杂，毕竟作为最有可能接替住持之位的人，他和住持的关系怕是更加不一般。
“大师是几点去休息的？”
“大约是子时左右。”
问完了智广，飞捕头似乎放弃了在他们中寻找线索的希望。在子时后，三个管事和尚都没有不在场证明。
“走，我们去找九公子看看，他总是能从尸体发现一些线索。”
陆婉宁待在禅房的外面无聊的左右踱步，看到欧阳枫来了，就像遇到了救命稻草一样：“师父！你们查到了什么线索了吗？”
欧阳枫摇摇头，陆婉宁失望的耷拉着双手。
“九公子呢，还没出来？”
“九哥哥说要我在外面等着，他要查完了才会出来。”
正说着，陆婉宁的表情突然一变，脸上的笑意在瞬间消失了。
欧阳枫扭头一看，是邱炳昌三人前后走了过来。
邱炳昌走在最前，依然是一脸笑的对陆婉宁拱了拱手，看着飞捕头说：“飞捕头，听说你已经开始着手调查，可否有了线索？”
飞捕头叹了一口气：“还没有。”
谯平用讥讽的语气说：“说好的住持大典，没成想住持先死了。我看啊，这次的三个候选人嫌疑最大，住持从来没有透露过新住持的人选，我看八成他们私下里都知道了，然后有个没有被选中的人，杀死住持以泄私愤。”
飞捕头敷衍着回答：“有这种可能，不过，目前来看三位管事和尚都没有不在场证明。而现在住持已经死了，这住持的人选怕是也石沉大海了。”
段金良人高马大，声音也十分洪亮：“飞捕头，我们既身为特使，自然有协助寺里查清案情之责，如果有什么可以帮助的尽请吩咐。”
邱炳昌附和道：“对对对，这现在飞捕头在此坐镇，我倒是不用担心。极速如果这个凶手还在寺里，怕是会尽力消除证据，还是要尽快。”
陆婉宁看他就不舒服，顶了他一句说：“既然邱大人这么心急，不如你说说你的看法。”
邱炳昌面不改色：“既然陆小姐提出，那在下也就班门弄斧一把。我听说，有两个和尚昨晚上曾经看到，有无头鬼从住持的禅房出来。再结合前天的鬼盗事件。我看凶手八成就是这个鬼盗，正是因为他有高超的轻功，所以能踏雪无痕，完成了杀人。”
“这么说也没错，反正啊现在没有什么证据，随便怎么猜都可以。”
正说着，九公子打开了门，众人齐齐望向他。
他整理了一下衣衫，看到大家都望向自己，还有一丝不自然。
“从尸体的僵硬程度来看，住持死于亥时到丑时之间。”
九公子无奈的摇了摇头，似乎对自己的结论也有些失望。
“死因呢？”
“没了，因为没有头颅，暂时无法确定到底是何凶器。不过脖颈的切口是有锋利的刀切出的。”
“那也还是依然没有线索。”陆婉宁失望的说。
“也不是，有两个重要的发现。第一，那个切口虽然很残忍，不过从发力方向来看，是由下往上的斜切。”
“这个是什么意思？”
“就是说，凶手很可能是个惯于左手发力的人，也就是个左撇子。”
这么重要而又明显的线索，飞捕头高兴起来。
“第二，就是我在住持的手中发现了一些墨迹，看来，住持在死前曾经写过什么东西。”
“既然如此，我们立即去各个佛殿僧寮查看，有没有住持留下的墨迹。欧阳兄，你去和智远师父商量，看看有哪些僧人和来客是左撇子。”
邱炳昌急忙说：“那我就跟着陆小姐和欧阳公子一起，看看有没有什么帮忙的？”
几人商量过后，飞捕头带着段金良和九公子一起，欧阳枫则是和陆婉宁邱炳昌和谯平一路。
几人兵分两路，分别去往各个佛殿开始搜查。一直到晌午，终于在斋堂前遇到了。
邱炳昌假笑都装不出来了：“我说各位，这样查也是无头苍蝇，我看不如我们去吃点午膳，然后呢下午再继续。”
谯平本就不愿意参与，实在被邱炳昌将军才跟着一起，他一脸不悦的说：“哎，邱大人你这么一说，我突然就想到了。有时候啊，就得动动脑筋，哪怕是锦衣卫，也不是干苦力的。怎么不想想，在斋堂，所有人都要拿筷子吃饭，这谁是左撇子不一眼看出来了吗？”
陆婉宁最看不得有人说欧阳枫的坏话，更何况此人是王伦提拔的。“怎么，有人如果真有本事，就自己查案查出来。我师父可是鼎鼎大名的锦衣卫，为了查案，连这里面的鬼屋都能住的下，你广在这里说些风凉话，我看啊，要是嫌累，你就待在房里好好歇息吧。”
谯平可不会顾忌陆婉宁的脾气，他瞬间怒气冲冲的对陆婉宁说：“陆小姐，你师父怎么样我还不知道，不过这个办法，可是我想出来的。”
“那你和我师父比比，看看谁能破案？”陆婉宁的小孩子脾气上来了。
“哼，我看有些人不过是徒有虚名，还不定是因为什么才当上锦衣卫的呢。”
“呸，那你敢和我师父赌一把吗，看看谁能先破案。”
“赌就赌，在下本来对这什么劳什子凶杀案毫无兴趣，不过既然现在陆姑娘发话，那我就赌上一回，看看到底是谁有能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