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越挖秘密越多
徐哥跟龚浩一起从审讯室走出来，对上彼此的眼神，都带着深深的无奈，结果很差。
没几分钟，四个人的询问就都结束了，至少没有确定的证据之前，不能把他们留在这里，只能安排人把他们平安的送回去。
局长的召唤，也就来了。
局长办公室。
龚浩敲门进入，恭敬的对局长行礼。
局长什么也不说，就坐在自己的椅子上喝茶水，认真的好似看不到龚浩出现。
“诶？局长没在啊，那我就先出去了。”
龚浩假模假样的看着周围，好似没看到局长的样子，大声的自言自语，真打算这么走了。
“你小子，给我站住！”
看到龚浩真要离开，局长立刻开口。
“我说老大，有什么事你就吩咐，我照办还不行吗？”龚浩关上门，认真坐好。
“你照办？”局长来了脾气。“我跟没跟你说让你不要把事情闹大，安灿可是法官，他不是那种知法犯法的人，哪怕他是，没有证据你就把人带来局里审问，你知不知道法院那边已经给我打了无数的电话。”
“看看，看看这是什么！”
局长把面前一摞子东西扔到龚浩面前的桌子上，厚厚的一摞子A4纸，密密麻麻都是文字。
“这是安灿所有的邻居、同事、朋友，实名写的东西，都能证明从来没见安灿他们夫妻虐待过孩子，一次都没有！有这么多人联名给他们证明，咱们就靠死者身上那些被虐待过的伤痕，怎么给他们定罪？我们就算查明了真相、证据，还是要移交检察院，检察官来看是不是要起诉，就算真的开庭，法院是安灿的本家啊！怎么可能打的赢关系？”
局长口苦婆心：“公检法、公检法，我们是‘一家人’啊！”
“局长，这话我就不爱听了，难道是一家人，有问题我们做警察的就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吗？”
龚浩炸了。
“没让你徇私舞弊，但是脸面总要给人家留吧。最优秀的法官，法院的门面被带来警察局询问，一家五口死了一个，剩下四个都在警察局喝茶，你觉得这对吗？”
局长也很心累。
他一个下午一个人抵抗多方的压力，幸亏安灿是聪明人，知道这个时候应该配合警察，不然找来律师反手一个起诉，他们的处境会更艰难。
“那你想让我怎么办？”
看着局长，龚浩也累。
这些交错的关系，办案的时候最烦人。
他们这些底层警察，怕的就是某些周围的眼神。
“让安灿他们先回去吧，他们不会跑的，以后问问题就去家里问，不要闹到警察局了，先专注升学压力这条线，先把学校走访完再说别的。”
局长盖棺定论，直接给了方向。
龚浩气鼓鼓的点点头，什么也没说就走出了局长办公室，临走的时候，把桌子上那些文件全带走了。
他倒是要好好看看，安灿身边这些人，都是怎么说的。
走廊里，徐哥跟龚浩迎面走来。
“队长，正找你呢，怎么样啊？”
徐哥走近，悄悄用手指了指上面，试探局长的情绪。
龚浩扬了扬手里的东西，分了一半给徐哥。
“别问，问就是加班。”龚浩往前走。“点个饭吧，让其余人精神精神，今天得通宵。”
“好嘞，那就还吃大盘鸡，量大便宜还管饱！”徐哥轻车熟路，这是队里大家都爱吃的加班餐。
“多点点儿河南烩面，伴着吃。”龚浩嘱咐着。
刑侦一队，办公室。
龚浩跟徐哥过去的时候，队里的十几个人都到齐了，坐在各自的位置上，齐刷刷看着白板的方向。
“先看看这些东西，都是安灿一家认识的人写的，互相传阅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跟今天调查到的有出入的地方。”
龚浩一边传阅从局长办公室拿到的资料，一边嘱咐队员。
这东西本来不应该被龚浩拿过来，可局长没有阻止，就是默许龚浩可以利用，这是个好机会。
“队长！”
崔可举手，龚浩示意她直接说。
“这上面写着安灿家三个孩子，成绩都非常好，都是学霸，对学业晋升没有任何压力。可是我在学校走访，安欣然的班主任赵老师不是这么说的，她说安欣然很焦虑，对学业的压力非常大。”
一下子，就有了不同的地方。
这一摞子材料，是‘救星’！
“安欣然的成就不好吗？”小飞有点意外。
“很好！”崔可语气坚定。“班级、学年每次都是第一！”
“这还有压力？我当年大学差点没考上，费劲上了个三本，我感觉自己不配活着……”
小飞丧着一张脸。
危险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赵老师说，是因为数学永远都是99分，就差这一分，她就可以得到满分，但是每一次都是差一分。”
崔可说着，都觉得心累。
这是何等的强迫症，才会对一分斤斤计较，不管年级第一的排名，只认为得不到一分就是失败。
听说安欣然，从来都没有为第一名开心过。
“好变态啊。”
周围的人呢喃着，也没想到安欣然的压力会这么大，越是到了初三她就会越敏感，肯定为了追赶哥哥姐姐，想要上全川最好的高中，然后是最好的大学，三个人都要继承安灿的脚步，进入法院吧。
所有人沉默了，大家心里忽然都明白，安欣然很可能是主动自杀的，跟意外坠落、他杀都无关。
可他们需要弄清楚的，是这自杀背后真正的原因。
逼死一个初三少女的原因，究竟是什么？
“继续。”
龚浩开口。
“还有关于安欣旭的。”小飞开口。“这上面把安欣旭写的，是个风度翩翩的少年绅士，积极阳光向上，但是我是在他们宿舍找到他的，他的宿舍环境最差，衣服基本都是一些稀奇古怪的风格，来警局的那一套是唯一一套符合外人说他的形象的，好像在大学里跟在家里，他在用两种方式生活。”
“至于安欣羽也很简单，并没有外人说的那么优秀，虽然是班长兼学习委员、大队长，可今天在家里却是跟学校请了病假，可她看起来一点生病的样子都没有，肯定是仗着老师的信任说谎了！”
越挖，秘密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