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矛盾生物

弗朗西斯欲言又止，艾瑞斯有点暴躁过头了，他不会告她，也不是为了让她知道后果的严重性才说那特意番话。

弗朗西斯深吸一口气耐心解释：“不会是那样的，艾瑞斯。画我会拿到局里做鉴定，但是是以我个人的名义，这次申请鉴定不会记录在案，我只想知道你是否同意我这么做。”

“你愿意帮忙？可是这样的话会给你带来麻烦吗？”

艾瑞斯喜出望外，眼神一下子亮了起来，真想过去给弗朗西斯一个拥抱，这么做真是太机智了，不敢相信他会为她这么做。

弗朗西斯很欣慰能看到艾瑞斯笑起来，变得明亮的眼睛让整张脸看上去明媚开朗多了，他还发现艾瑞斯的瞳色并不是单纯的灰色，在黑色的瞳孔周围好像有一圈淡淡的蓝绿色，很好看。

为了不破坏艾瑞斯转好的心情，弗朗西斯在等她喝下一口重新煮好的香浓咖啡后，才对她说出自己的请求：“艾瑞斯，可以请你帮个忙吗？”

艾瑞斯欣然答应道：“当然，毋庸置疑。”

大约一刻钟后，艾瑞斯看着素描本上的新画作露出满意的表情，说“对，就是这个样子！”

艾瑞斯对自己的作品充满自信，完成后习惯性地在右下角写上自己的签名，然后从素描本里扯下来，双手递给弗朗西斯。

弗朗西斯接过新鲜出炉的人像素描，不得不说那个叫赫伯特·奎因的男人长得还不错，浓黑的眉毛，刻画得深邃的眼睛，嘴唇硬朗的线条透着冷峻与不羁，一看就是会令女性为之疯狂的男子，如果艾瑞斯没有刻意美化他的话。

看到弗朗西斯皱眉，艾瑞斯大概猜到了他的心思，半调侃地说：“同性之间有排斥很正常，何况他就是这样一个美男子。我对人脸印象深刻，跟我的绘画技巧一样值得信赖。”

弗朗西斯讪笑，说：“的确像是时尚杂志里才会出现的脸。”

虽然艾瑞斯的案子早被定性为野兽袭击，但警/察的直觉告诉弗朗西斯另有隐情，还有昨晚的“入侵”案，赫伯特都是关键所在，希望通过这张素描和姓名，在相关系统里查到关于赫伯特·奎因的信息。

艾瑞斯重新给自己倒了杯热水，两手捧着茶杯取暖，想了半晌才问弗朗西斯：“如果找到这个人，他会被关起来吗？”

弗朗西斯哈哈大笑，掩饰他心里的小小不愉快，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会因为艾瑞斯担心赫伯特而不高兴。

“不会。通常只是例行问话，在没有确凿证据以前警/察什么也做不了。”

弗朗西斯耸耸肩，颇感无奈。这项明文规定让被冤枉的好人免受苦难，但也给一些坏人反侦察或逃跑的机会。

艾瑞斯松了口气，像小孩得知自己的恶作剧不会带来大灾难，吐了吐舌头应和一声：“哦。”想了想又问：“那……你得到他的联系方式后，可以告诉我吗？”

说这话时艾瑞斯在紧张，她自己都没注意到，不自然的表情让人联想到学生时代的少女想得到暗恋对象电话号码时的样子。

女人都是这样的矛盾生物吧？一方面察觉到危险，一方面又忍不住去靠近。

弗朗西斯看了看艾瑞斯不知该怎么回答才好，拿在手里的素描纸好像会烫手，他开始犹豫要不要收下，最后还是带着歉意的微笑将画折好放上衣内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