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波及
于是,气氛变得非常尴尬。
众人都觉得,事情的发展,超乎他们的想象。
辰锋居然有如此强悍的武力,连双眼对视,都会受伤,那和他战斗呢?岂不是轻而易举,就被抹杀了?
辰锋性格冷淡,所以也不开口说话。
而且,辰锋感觉,那股力竭而软绵的虚弱感又出现了,而且这次,比之前那次,还要强烈。
辰锋昏昏沉沉地打破了寂静,说:“众位,我再次重申一遍,我和江小姐之间是清白的,我怎么会在这些小事上欺骗你们?”
那帮老人纷纷转头,看向江思凡,你一言,我一语。
“思凡,这位高人,可有撒谎?”
“是啊,思凡,你可不能骗我们。”
“思凡,放心大胆地说,如果他胆敢威胁你,我拼了这条老命,也会保护你的。”
“是啊,我们这些老家伙,可看不得你受半点委屈。”
“对于我们而已,思凡你就是我们的后代,放心大胆地说。”
江思凡压下心中的难过,斩钉截铁地说:“众位爷爷,思凡没和公子发生过那等羞人的事情。”
老人们一听,如蒙大赦。
老人们也有些担忧,毕竟,辰锋的实力太强了,已经不是他们这个级别的人能指责得了的。
老妇女一听,怒气冲天,张牙舞爪地低着头说:“小子,你等着,我会给你好看的。”
老人们纷纷说话。
“江老太,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是啊,如此一身正气的男子,实属罕见。”
“对啊,江老太,亏你还活了如此大岁数,有些事居然还看不透。”
“如此优秀的男子,你居然如此对待,哼!”
“我们走!”
老人们稀稀拉拉地离开了木屋。
江思凡听到老人们的夸赞之声,心中甜甜的,能和如此厉害的高人,有过交集,此生无憾。
老妇女转头,看着老人们远去,突然痛哭流涕。
江思凡一看,立刻低着头,跑了过去。
辰锋突然感觉头开始发晕。
“咚!”辰锋摔在散发着浓烈木材味的地板上。
江思凡到了老妇女身前,却先俯身,拍拍辰锋的脸,关切地说:“公子,公子,你不要紧吧?”
突然。
老妇女泪流满面地说:“思凡,奶奶我真的是老了,情绪非常不受控制,让你难堪了。”
江思凡由衷地转过头,说:“奶奶就是再不对,思凡都觉得,也要听奶奶的。”
老妇女擦擦眼泪,唠唠叨叨:“人老了,说的大多是气话,思凡你可不要向我学习。”
“那奶奶年轻时,是不是也非常刁蛮?”江思凡心直口快,问。
老妇女轻笑,然后说:“我当初啊,遇到你爷爷,就心平气和地斥责了他一番,让他一直在他的朋友面前抬不起头。”
“我说‘现在,盗墓可是大不敬,会遭报应的’,他不听。结果,有一天,活活地被闷死在倒塌的墓穴里。”
“我拼命地用手刨,最终,只得到了他的尸体。”
“那时,我就觉得自己,从此,不会再爱上其他人了。”
江思凡听了,百感交集地说:“奶奶就是奶奶,感情非常专一,我就没有你奶奶的气魄。”
老妇女用手指一弹江思凡白皙的额头,焦急地说:“你啊,就是太天真了,看到合适的,都不上前去追。”
“等到事情过了许久之后,才反应过来,从而痛不欲生。”老妇女一针见血地说。
江思凡陷入回忆,断断续续地说:“奶奶,思凡还小,暂时不想嫁人。思凡想一直陪伴在奶奶身边。”
“而且,爹娘从我小时,就消失不见,都是奶奶一手把思凡养大的。”
老妇女突然转头,看着双目紧闭的辰锋,无奈地说:“这小子怎么办?扔到山里,喂野狼?”
“奶奶!”江思凡撒娇般地说。
“好好好,留下来当你的丈夫,行了吧?”老妇女调侃道。
江思凡脸上升起一片红霞,羞羞答答地说:“奶奶,公子对思凡没有那方面的想法。”
老妇女继续调侃道:“哦?思凡说说,是哪方面的想法?”
“奶奶!”江思凡俏脸通红,撒娇道。
“好了,好了,奶奶我知道了,你是想让这小子离开,对吧?”老妇女表情突然严肃,正色道。
过来好久,江思凡才从发呆之中,抽身出来,思绪万千,同时说:“是的,奶奶。与其求而不得,不如朝思暮想。”
“反正,思凡也习惯一个人了。”
老妇女震天动地地喝道:“胡说!年纪轻轻的,就不想结婚,以后老了怎么办?孤苦伶仃地死去?”
“奶奶!”江思凡千娇百媚地说。
老妇女苦口婆心地说:“你觉得你长大了,就可以无视我们这些老家伙的话了?”
江思凡沉默了,过了一会儿才说:“奶奶,我错了,是我太兴奋了,才骄傲自满的。”
“哦?你太兴奋了?是因为这小子吗?”老妇女一针见血地说,姜还是老的辣。
江思凡将脸转过去,羞红了脸。
第二日。
“叽叽喳喳!”
许多小鸟,停歇在新建的木屋屋顶,叫个不停。
辰锋被吵醒,迷茫地睁开双眼,云里雾里地说:“这是怎么了,我在哪儿?”
“该死!头痛!”
辰锋捂住头,痛得牙齿都合不拢,然后冷汗直冒,还浸湿了衣袍。
江思凡端着水进入房间,一看到辰锋醒了,立刻上前,走到辰锋身边,放下木盆。
江思凡将手放入盆中,拿起洁白湿润的布,拧干,然后,转身,轻柔地用布,将辰锋额头的汗擦干。
辰锋痛得死去活来,却还是颤抖地说:“谢谢你,江小姐。”
“你啊,就是逞强,使用出那么高深的功法,肯定会有严重的后遗症,对不对?”
“我找到你的时候,你也如此,你怎么这么不爱惜自己?”江思凡絮絮叨叨的,像是辰锋的妻子一般。
辰锋一听,没多想,咬牙切齿地说:“因为,我,不能见到,朋友受到伤害!”
江思凡听到辰锋口中,她居然是朋友,心神一颤,然后别过头,悄悄地擦拭眼角的泪光。
由于辰锋处于极度痛苦之中,所以完全没察觉到江思凡的心思。
辰锋,原来我在你心中,只是朋友。
然后,江思凡转回头,将布从辰锋额头上拿起,放进水中,搅和,翻转,拧干,再次擦干辰锋额头的汗水。
即使是江思凡力道极其轻柔,辰锋也感到万分地痛苦,觉得脑袋变得更重了。
辰锋再次强忍痛苦,咬紧牙关,浑身犹如筛糠,说:“我自己来吧!”
“好好好,你自己来,行了吧。”江思凡将布拿开,清洗干净,递给辰锋。
辰锋哆哆嗦嗦地接过,一甩,然后,布就到了辰锋的肩膀之上。
江思凡无奈道:“你看你,这么痛苦,还在硬撑,让我来吧!”
“谢谢你,江小姐。我会报答你的。”辰锋直来直去地说,辰锋并未注意到,江思凡不再叫他公子。
江思凡一听,心如刀割,强颜欢笑,拿起布,放在盆中,说:“我出去一会儿,你稍微等一下。”
辰锋痛苦地点头。
屋外。
江思凡一离开木屋,眼泪就如同泉涌。
江思凡蹲下,无声地痛哭,双肩不断颤抖。
突然。
大量的喊杀声响起。
“乒!”
“乒!”
“乓!”
“乓!”
兵器交接声不断响起。
江思凡从未听到过如此声音,觉得非常好奇。
于是,江思凡擦干泪水,迈着莲步,走向了树林。
江思凡穿过丛林,看到的画面与身体的感受,深深烙印在了脑海之中。
大量的残肢遍地,火焰四处,各种兵器杂乱地插在泥土之中,尸体上。
血流成河,哀鸿遍野,尸山血海。
江思凡愣住了,铁锈味不断地往琼鼻之中钻,喊杀声不断地灌入小巧的耳中,灼热感不断地切割着白皙的皮肤。
江思凡甚至感觉,嘴里有一股前所未有的味道,有些作呕。
江思凡忍不住了,低头干呕。
很快,胃中的食物,就完全吐出。
但干呕并未停下,反而愈发严重了。
那些还活着的士兵,看到战场边出现了如此美丽的女子,纷纷侧目,恐惧激发了色欲。
那些士兵不约而同地狞笑着,奔向江思凡。
江思凡何等冰雪聪明,知道不妙,转身就跑。
以江思凡的实力,那些士兵哪里跑得过。
很快,江思凡就将那些士兵甩掉。
江思凡就回到了木屋,推开木门,却看到床上空无一人,辰锋早已离开。
江思凡神色一暗,黯然伤神。
另一边。
喊杀之声不断,士兵们都拼命地将兵器,送入敌人的眼中、口中、肩膀中、腰腹中、腿中。
在这个战场上,只有杀人,才能不被杀。
然而,有一人面前,无人能靠近。
那些目露凶光、犹如恶鬼的士兵,胆战心惊,无人胆敢靠近一步,反而在那人靠近时,惊慌失措地不断后退。
有一位士兵忍受不住这种压抑,冲了上去。
然后,尸体犹如裂帛,被一分为二,红白之物,洒落人间。
士兵们更加惶恐,那人前面的士兵不断后退,而后面的士兵,不甘心地继续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