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是团宠,可我是女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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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破绽

“姑娘,”小橘推门进来,“该用晚膳了。”

主仆二人下去时,正巧王琼兰带着丫鬟满载而归。

“二……”

不等婉宁行礼,她就轻哼一声,上了楼。

王怀坐在楼下,就看到了这一幕。他与弟弟对子女的教育方式不同,这会儿倒是格外庆幸这不同。

婉宁对此,习以为常,面色平静的下了楼,在大堂找了个位置坐下。

翡翠已经点过菜,店里的伙计很快就端了上来。

客栈里的饭菜很一般,只能做饱腹用。先前还有周平备下的小零嘴,这大半个月都吃的差不多了。

她情趣缺缺的动了动筷子,就起身离席了。

与父亲同坐一桌的王瑾琛见状,关切的问了一句。

“小妹,是身体不舒服?”

“多谢堂兄关心,并无大碍。”

一路同行二十余日,她依旧这样客气。王瑾琛笑了声,见她不欲多言,也没再纠缠。

却听见一旁的父亲说道:“婉宁若无事,陪大伯坐坐?听闻你茶艺乃一绝,可否有幸一观?”

婉宁点头应下。见他没有让常随去拿茶具,便给翡翠递了个眼色。

店里的伙计很快就将饭桌清理干净。

翡翠拿着一套琉璃茶具下来时,王瑾琛惊讶的轻吟一声。琉璃在盛朝是个稀罕玩意,多为番邦进贡。制作多为观赏用品,倒是少见有这样颜色通透的茶具。

听说婉宁在楼下煮茶,孙氏带着儿媳洪氏,还有小女儿王婧琪一并下楼想要观赏一二。

先前在王琼兰的及笄礼上,就有人提起婉宁的茶艺。但她那时候身体不好,并未展示,反倒让孙氏心中更为好奇。

比起茶艺,王婧琪对她手上的茶具更感兴趣。

碧螺春在茶盏中舒展的样子,能看得一清二楚。

浓厚的茶香,在空气中延展。

“婉宁,能将你这茶具,送给我吗?”

孙氏闻言,抬眸看了眼她,目光中带着警告。

她撇撇嘴,不以为意。依旧期待的看向婉宁。

“不能。”说这话时,婉宁捏着茶盏,将煮好的茶汤分在了五个小茶杯中。

“真小气。”

王婧琪不满的嘀咕。就听见婉宁轻笑一声,问道:“你可知这套茶具,价值几何?”

“那又如何,我是你堂姐,你要跟我计较这个不成。”

婉宁不再多言。

将热水再次注入茶盏。待茶叶再度舒展,轻轻撇去茶沫。

这套动作她颇为熟练,姿态闲适。

“碧螺春用的热水,不能早,不能迟,恰好在沸腾前就要冲泡。早了茶叶的香气出不来,晚了沸水伤茶叶,茶色也会发黄。时机很重要。一如堂姐于我。过了交心的时机,这会儿攀关系到让人好笑。”

王婧琪还以为她要讲泡茶的方式,没想到被说教了一番。

她扔下茶杯,面色羞愤:“当我稀罕你的破东西。”

“啪!”茶杯落地,碎成几片。

她脚步一顿,还是上了楼。

小橘捡起地上的碎屑,让店里的伙计拿了工具仔细清扫一番。

碎裂的茶杯被她用手帕小心包裹着。

孙氏虽不满女儿的骄横,但婉宁不留情面的讽刺也让她不喜。

“琪琪年幼不懂事,婉宁勿怪。碎了的杯子,我让人一并赔给你。”

坐在一边的辛乙闻言笑了声:“王姑娘今年二八年华,我家姑娘,才过笄礼。她也确实年幼,合该我家姑娘让着的。”

“你是何人?”

辛乙奇了怪了。他说句公道话,跟他是谁有什么关系。

王瑾琛轻咳一声,提醒母亲。

“他是元慧郡主借给婉宁的侍卫。”

一听元慧郡主,孙氏想起婉宁及笄那日,大长公为她撑腰的场面,脸色顿时有些不好。若是婧琪今日的行径被告知郡主,她日后的名声,只怕是……

想到此,她有些坐不下去了。招来一旁的妈妈扶她起身上楼,她要给婧琪好好说道一下。日后可别再冲着婉宁撒气了。

“王夫人,”辛乙唤了声,“我家姑娘的这套茶具可不单卖。您可记得要赔她一套。”

王三姑娘给公主府送了三套,他听驸马估过价,啧啧……那喝的不是茶,是金子。

“不知这套,价值几何?”洪氏喜欢的紧,若是便宜,便也想买一套。

婉宁莞尔一笑。

大堂众人都好奇的等着辛乙开口。

“倒也不贵,”辛乙神秘一笑,伸出一个手指来,“一万两……”

“区区一万两,我……”孙氏还未说完,就听他补充道,“黄金。”

“一万两黄金?”满座哗然。

虽然知道这琉璃不便宜,但这一万两黄金也太夸张了。

王瑾琛征询的看向婉宁,见她点头。捏着杯子的手,更稳了几分。

王怀对此倒是颇有了解。

“番邦连年征战,海上又盗寇横行。琉璃及其脆弱,不便携带。近些年朝觐给盛朝的物品,少有琉璃。况且这套茶具质地细腻,颜色透明,质量上佳,万两黄金,确实值得。”

孙氏脚下一个踉跄,幸亏身边的妈妈扶住了她。

万两黄金。那可是百万两白银,掏空大半个东府,也不够抵偿的。

婉宁想到,周平给慕淑媛的商业计划中,附加着玻璃的制造方法,唇角忍不住翘了下。或许,等她回到京城,慕淑媛那边就有进展了。

“我比较好奇,婉宁的茶具从何而来。”

“朋友所赠。”

此话漏洞颇多。这样的琉璃茶具,京城只怕也找不出第二件,她哪里交的番邦朋友,能这样大的手笔送她价值万两黄金的东西。

但她不说,没人能强迫。

王怀看着她从头到尾面色如常,心中赞赏。

“婉宁,似乎甚少动怒。”这涵养,他都比不上。

“大伯约莫忘了,我从前因着脾气不好,总被父亲禁足。”只是她如今心里装的事情,足以把任何怒火熄灭。

王怀很难把她跟二弟口中“易怒易爆”、“打瓮墩盆”、“弄性尚气”的幼女联系起来。

面前的小姑娘,目光沉静,喜怒不显,隐隐有种沧桑沉淀的通透感,但她分明才刚过十五。

大堂再度安静下来,只有沸腾的水声,带起袅袅水雾。

“你善用左手?”

王怀突然出声,双眸中带着犀利的光,一眼不错的看着她的反应。

婉宁手不由抖了一下,很快恢复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