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吵不散的夫妻9
十 一对冤家终成眷属
新婚的张先明和芳儿又一同来做起了赵六和平儿的大媒。当他俩说了赵六人好、心好、能干等等许多好话之后,刘平儿不热不凉地说:“他是好人是坏人我心里比你们清楚。”
芳儿说:“那是,那是,其实这些话是用不着我们说给你听的,以我看你们俩最合适,他是我们俩的救命恩人,还是抗日英雄,女人嫁恩人,美人爱英雄,这都是天经地义呀。还有……还有……”还有他们俩将财产转给赵六一事,只可心知,不可言出。
平儿当然心知肚明,说:“我也知道嫁给他最最合适,但总觉得心里堵着慌。”
芳儿说:“那你心里堵的是啥?我们之间还有什么不好说的?”
芳儿当然不知道,平儿与赵六还隐藏着比她俩之间更深的那个秘密,平儿不对谁也不会说出来,这更深的秘密只有她和赵六心里明白。
次日,芳儿一个人又偷偷找到了平儿屋里,没等她把赵六如何好的话再说出来,平儿就先开口了:“我知道你们俩一直心最近,你从心眼里喜欢他,所以你光说他好的一面。”
听她这么一说,芳儿真有点有口难开了,想了想,也只有将话朝实处说:“平儿妹,我们两个和他都有那档子事,这么多年我们姐俩不但没有矛盾,而且都在相互行方便,那是天逼地助的,我想我不会笑话你,你也不会笑话我的,我是喜欢过他,我知道你也是喜欢他的,嫁给他也算遂合天地之愿了。咱们的孩子……咱俩心里都有数,只有跟着他才是圆满的,可惜我比他大几岁,这是我比不了你的,我明白,自己没有那命。”她说着说着声音渐渐暗了下来。
平儿也把心底的话拿了出来:“你们俩不成,我知道可能是因为我,这事你可别怪我,从一开始我就有意冷着他,我也是在想着成全你俩。”
芳儿说:“我不是傻子,看得出他心里丢不下你,这是命,事到如今我认命了,平儿妹,你还是跟他过吧!你若不跟他,他打单身叫我如何放得下心?那样又咋能与我断得了情缘?两下不清不楚的,岂不是也害了我一家?你若跟了他,对他,对孩子,对你对我、对张先明都有好处。”
平儿听后久思不语,最后长叹着气说:“这事你让我好好想想再说。”
芳儿结婚后将自己住的屋子给赵六住着,目的是给赵六和平儿开一道方便之门。可平儿这些日子老躲着赵六,不等天黑,母女俩老早就吃了饭拴上门。一天深夜,一个蒙面人剥开门闩,闯进了刘平儿的屋,吓得平儿呼爹叫娘地大喊救命。这时赵六及时赶来,蒙面人夺门而逃。惊魂未定的刘平儿抱住赵六的肩哭了。
赵六不失时机地说:“嫁给我吧!女人无男人身无主,总是要招惹是非的,男人无女人家无主,那家就无档。”
这时,刘平儿终于点了头。
“那好,咱俩明天就领结婚证。”
刘平儿答:“中!”
这一夜,赵六没有再离开。第二天,赵六给了那蒙面男人一块大洋。
去乡政府领结婚证时,刘平儿冷着脸说:“赵六,我们俩的恩恩怨怨太多、太深,纠扯的太没个头绪,你做事在先,那么我今天也有话说在先,我虽然答应跟你过,可没答应对你好,你可别打算我用心用意侍奉你,到时我会天天骂你、打你的,你要是受不了,现在吃后悔药也不晚。”
赵六说:“中!中!只要你嫁我,别说是骂我打我,就是天天吃我肉喝我血都成。”
刘平儿说:“你别夸海口,咱们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可是一定要兑现的。”
赵六急得赌起咒来:“我要是说话不算数,我他妈是驴养的!”
刘平儿说:“好咱们走着瞧!”
赵六说:“那就试试看!”
有了结婚证就是名正言顺的一家人了。赵六与刘平儿商量,我在桃花寨已经分了田地、房屋,咱们过些日子搬家回桃花寨。刘平儿想想也是的,在张家集她伤心的事太多,而且芳儿还在这里,还不如回桃花寨好。
晚上,赵六和刘平儿既是新婚之夜,又是老夫老妻,刘平儿在这个特殊的新婚之夜,要来点新内容,她说:你要回桃花寨我答应了,你现在也得答应我一件事。
赵六高兴,说:“莫说一件,十件八件都成。”
刘平儿说:“我要你兑现诺言。”
赵六说:“没问题。”
脱衣上床时平儿说:“咱事先说好了,我是要打你骂你、吃你肉喝你血的,都这么大的人了,说话不能算放屁,你说咋办?”
赵六说:“那你就兑现吧!”
刘平儿本来是想让他骂自己是“驴养的”来平衡一下心里,谁知这家伙吃硬不吃软,她问:“你说怎么个兑现法?”
赵六很干脆:“先打骂,再吃肉喝血,一步步来。”
“那好。”平儿扬起手,在他后背上狠狠抽了一掌,他后背上被印出了五道红指印。
赵六说:“今天是我们大喜之日,好事成双,你再来一下吧!”
“啪”又是五道红指印。
“好!”赵六又说:“这叫十全十美。第一下算给你出口气,第二下算替你爹妈出口气。”
平儿又气又想笑:“你别高兴早了,我还要吃肉,吃你的肉都不解我心头之恨。”
赵六说:“你衣裳还没脱完,急啥哩!”
“好!脱就脱!”平儿无需在他面前忸怩了,立刻脱得一丝不挂,她问他:“你说,我吃你哪儿里的肉好。”
赵六指指高高扬扬的下边:“这儿肉好!”
“我可来真的了。”她一把抓在手中,他顺势将她弄到了身下,并熟练地进入凤穴。
刘平儿扭动着身子撒娇道:“不干,不干,你说话不算数,我恨死你了,我要吃你肉。”
赵六说:“你已吃上了!”
平儿说:“胡说,我吃你什么肉了?”
赵六使劲抽动几下说:“这不,我的肉早‘吃’在你的肚子里了。”
平儿用手锤打他:“你他妈坏虫,打小都是不要脸的坏虫,不行,我还要喝血。”
“你等着,”赵六疯狂一阵,接着把她搂死了,然后醉眼朦胧地说:“我的血这不是也流给你了么?”
平儿不说话了,赵六也有些累了,在赵六朦朦胧胧就要入梦时,平儿的话头又来了:“赵六,其实我也想你,也有离不开你的感觉?”
赵六说:“可不是么?一日夫妻也百日恩呀!咱俩这么多年。”
“有句话在我心里搁这么多年了,一直想问问你,咱今天是夫妻了,你也该对我说实话了。”
赵六问:“啥事儿,你说!我从此不会对你再说半句假话。”
平儿说:“你第一次糟蹋我时就说我俩有仇,我想了这么多年,也想不出那时我俩仇在哪儿。你说说我们到底有啥仇恨?”
赵六就说了她爹与他妈的那档子事儿。平儿听后无话了。过了很久她叹气说:“难怪我爹那么早就把我许配你了,这么说我也是真该嫁你给你当老婆,要不老天爷为啥总把我俩往一起搓?”
赵六说:“可不是?姻缘没有错配的嘛!”
平儿说:“说真心话,当初,我最恨的就是你,后来我最爱的也是你,阴差阳错的,不知为啥我俩老分不开,现在你要是再敢和芳儿在我身边干那事,我死也不会答应,更不说帮忙望风了。”
赵六说:“我知道,要不你怎么会那么痛快地答应我回桃花寨?我也是为了叫你放心才这么决定的。”
平儿感觉阵阵热流直涌心窝,她搂紧他说:“赵六,你说咱俩这辈子都干了些啥事?罪孽啊!我担心要遭五雷轰的。”
赵六说:“啥罪孽?那么大?这么严重?”
平儿说:“你说,天下哪有男人糟蹋、作贱自己女人的?天下哪有女人愿嫁自己仇人的?哪有女人偷汉子偷自己男人的?哪有男人偷野食自己女人给站岗放哨的?你说,这些狗逼乱盗的事儿咋都落到咱俩头上了?”
赵六想想也是。
叶家山头山高地偏,解放、土改都比张家集这边晚几个个月。这两个月来,刘万山只顾闹土改,争着分田分房,等一切安顿妥当,无需再争了才想起大闺女刘平儿来。由于没有颜面,怕碰见熟人,刘万山从来不出山。不久前听说张善人死了,女儿现在怎么在过?他不知,又很想知道。心里放不下,在平儿妈的再三催促下,刘万山才第一次出山。来到了张家集,看见平儿和赵六已过在了一起,而且正在收拾行李准备回桃花寨。他什么话都没说,转身赶忙走开。刘平儿在后面一路撵着喊爹问妈,追了老远,刘万山头也没有回。
刘万山边走边想:还是苍天公平,欠了人家的非还不可。他流泪了,这时他突然对着深林高山大声喊:“我他妈刘万山现在谁的也不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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