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赴约
晚上9点多，叶宸在寝室洗漱过后吹头发时，放在桌上的手机响了几下，他解锁后发现是方幸辞的消息。
方幸辞:“喂!我费了那么大的劲给你挖到线索，你连个谢谢都不回我。”
方幸辞:“说好会还我人情，和我一起去酒吧的！还算不算数?这都周六了。”
方幸辞:“你是不是拿到情报后就翻脸不认人了?/愤怒!”
叶宸无奈地放下吹⻛机，回复他道:“我挂电话之前和你说谢谢了。”
叶宸:“酒吧没忘。”
方幸辞又立刻回复道:“那是我找你了，你才说没忘。”
方幸辞:“你就没打算主动和我提这件事。”
“脾气怎么这么大?”叶宸轻声嘀咕，打字回复道:“不是你说要请我喝酒吗?在等你通知时间。”
方幸辞仗着自己用线索让叶宸欠下了人情，语气才敢这么冲。
但⻅叶宸这么回复，他也没多生气了，发消息过去:“今晚11点之前，来酒吧，到了给我发消息。”
随后他发了个酒吧定位，又补充道:“没得商量，就今晚。”
叶宸看了一眼时间，还有一个多小时到11点，而明天是周日，肯定不合适熬夜，便回了方幸辞一个“好”字。
之后叶宸吹干头发，套上一件休闲运动外套，就出⻔了。
酒吧在叶宸的印象里，似乎里面⻥⻰混杂着不少法律边缘的人，而他身为未来的警察，在那样的环境里，可能会觉得很不自在。
这样一对比，方幸辞还真的比他会玩会享受多了。
没被带坏，也确实挺神奇的。
一路上，叶宸都在猜想方幸辞以前会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如果真如刘教授所说的那样，方幸辞是个上进的人，那为什么现在变成了这样的...不正经?
叶宸暂时没有深入了解过方幸辞，所以也得不出来个结论，就在有些微凉的夜幕中行走着。
快11点前的街道，只有少数的⻋辆来往穿梭，街边昏⻩的暖灯，透过摇曳的树枝，为道路两旁的行人微微照亮着。
叶宸很少在这个点出⻔，却觉得异常的惬意，与白天夜里所看到的繁碌嘈杂生活不同，一个人可以隐没在夜里，像是获得了自由。
“看来以后每周可以抽一天时间，出来散散步。”叶宸深吸了一口气，都觉得比任何时候还要清凉。
很快，他来到了酒吧的⻔口，与周围早已关⻔打烊的⻔店不同，酒吧⻔口聚集了一些年轻人，里面穿着单薄时尚的衣衫，外套一件大衣，或抽着烟，或大声说笑着。
叶宸甚至觉得自己的出现很突⺎。他发消息给方幸辞，说自己到了，对方回了句“等我”。
叶宸站在楼下等着，与周围叉腰蹲着的人们不同，他看起来像是...在站军姿。
没一会，只⻅一个内里穿着黑色衬衫搭配黑色破洞牛仔裤，外套黑色大衣的男子走了出来。
今晚的方幸辞，梳了一个侧背头，露出额头的他看起来成熟了不少。
方幸辞笑着朝叶宸走过去，打量了一下他的着装，说道:“走吧，我带你上去。”
“嗯。”叶宸和方幸辞并肩而走，听他问自己:“第一次来酒吧?”
“嗯。”
方幸辞按下电梯键，和他走了进去，“酒量如何?能喝酒吗?”
“很少喝，不会喝太多。”
此时在电梯里的叶宸已经能听到酒吧里的音乐声响，微蹙了一下眉头。
方幸辞注意到他的这个微表情，说道:“第一次来可能不习惯，会觉得这些音乐很吵，里面还充斥着烟味，不过这次我专⻔订了二楼的位置，不会那么挤，周末人太多了。”
电梯⻔打开，音乐声直接升高了一大截，叶宸用正常声音回答的“我就待一个小时”，并没有被方幸辞听到。
“你说什么?”方幸辞朝他凑近了些，肩膀紧挨着。
叶宸并不想提高音量再说一遍，摇了摇头，反正差不多了，他就离开。
方幸辞带着叶宸来到酒吧楼层的二楼，坐在一个大卡座沙发上面，他跟周围的几个男性朋友简单介绍了一下叶宸，说是他同班的朋友，第一次来酒吧，都别灌他酒。之后，他倒了两杯酒，递给叶宸，说道:“来，喝一杯。”
叶宸被不停闪烁的灯光刺着眼睛，难受地别开脸，把酒喝了进去。
方幸辞知道这是每个初来者会不适应的地方，但也只是忍笑着，凑到叶宸耳边说道:“酒吧其实挺好玩的，可以疏解压力，酒放在桌上，服务员会自动续上，⻢上就开场了，今晚还有嘉宾，全国百大DJ，酒吧文化可没你想的那么低俗。”
叶宸透过二楼的玻璃看向DJ台和楼下的人群，是年轻人的场所，但又存在着很多年⻓的男性，很难说清现在的酒吧文化到底包含着哪些。
而这个卡上，也坐着许多年轻的女性，方幸辞的身边就有一个美女，正挽着他的手臂，在他耳边说笑着什么。
叶宸留意了几眼，不是那天在学校教室看到的那个女人。
看来班上同学说他是渣男，并不是空穴来⻛。
叶宸无语地又喝了一杯酒，然后靠在沙发上玩手机，而场内的温度在不断地升高，方幸辞早就脱了外套，⻅叶宸还穿着厚厚的衣服，便再次凑到他身边，伸手捏住他的衣领处。
“你不热吗?脱了吧!”
方幸辞原本没想什么，毕竟在这样的环境下，肢体接触都算正常的，可叶宸却觉得这句话和这个动作带着调戏的意味，反应强烈地打开了他的手。
“不热。”
方幸辞轻笑了一声，点点头，“好，不脱也行。”
反正到点了，他自然会脱。
之后的二十多分钟，方幸辞和卡上的几个美女玩着骰子，其他人也都各自和认识的在玩乐，只有叶宸一人有些融不进去，也没法融进去。
手机上也没有什么可玩的，叶宸就在二楼观察着楼下的人群，有些是公司同事来这里庆祝，大都坐在三环的位置，还有一些小年轻的局。
二环坐着的人，从衣着上看，有穿着名牌的年轻男性，也有桌前摆满酒的中年男性。
而一环坐着的，桌前大都摆着各色桃形酒，应该都是很贵的酒，卡上的美女数量和质量，也都比二环三环好，气氛更热闹点！
方幸辞喝了不少酒，对那几个女生说不玩了，朝叶宸看去，发现他正盯着楼下，看得入神，于是又凑到他身边。
“看什么呢宸哥?是我这卡上的酒不好喝，还是妹子没有下面的好看?”
叶宸无语地撇了他一眼，说道:“我就是想知道，那些来酒吧的人，都会是一些什么样的人群。”
方幸辞没想到地挑了一下眉，反倒来了兴趣，伸手指着下面的人，和他一一说明着。
“看到二环那一桌都很年轻的小伙子们了吗?最近一个月都经常能在不同的酒吧看到他们，不过别看他们点得酒多，穿得不错，但实际上都不是什么有钱的人，都是贷了几万的款，在这里消费，就为了钓更多的妹子，但过一段时间就不会看到他们了。”
“还有这边一环的卡，看样子是点了很多上千上万的酒，但都是找营销借的，500元就能摆出个场面，实际上他们10个男人点的酒也才5000多，每人也只出个500块，但这样，卡上的妹子也就越多，还可以吸引到其他卡上有钱的女人。”
“你没发现酒吧里的男人女人，颜值都很高吗?但千万被他们给缠上了，大部分都是PUA，也都不是真的有钱人。”
“真正有钱的，是那些卡旁边有保安的客人，他们点的上万酒，都会打开喝，充卡也都是10万起充，但我可能是个特例吧!”
叶宸扭头看向方幸辞，⻅他得意地说道:“我就跟他们不一样，既年轻帅气，又是真的有钱。”
“......”叶宸问他:“那你又为什么喜欢来酒吧?”
方幸辞抿了抿嘴，说道:“你在白天所接触到的人，大都是正常的人，但在酒吧里，我可以结交不同道上的人，这也是我为什么能查到更多关于那个毒品交易软件的原因。”
说到这，叶宸想起刘建东对他说的话，表情微有些不自然地问方幸辞:“毒贩知道你的身份，应该不会那么轻易地把内幕告诉你吧?你是怎么拿到情报的?”
方幸辞没有多在意地回道:“我一个朋友的朋友，在一次酒吧聚会上，被一个不认识的人推荐过那个毒品，那人想当二级商，正在邀请30个人。所以我们就私底下联系了那个毒贩，询问了成为二级商的条件，还给了对方一点钱，就这么简单。”
叶宸⻅他那么轻松地说出这件事，也就没那么担心了，声音降低几度地说了句:“麻烦你了。”
方幸辞还是清楚地听到他这句感谢的话，伸手揽过他的肩膀，拿起酒杯对他笑道:“客气了，我们都是朋友了，帮个忙很正常的，来，再和一杯。”
叶宸拿起酒杯和他碰杯，再次干掉了。
而此时，全场安静了下来，因为到了要开场的时间。
随着MC的出场，音乐类型变得更加燥热急促，声响也比之前更大了。叶宸还没反应过来，周围的人群便都嗨了起来。
方幸辞被两个女人拉着往卡上站，他转而问叶宸:“要一起来蹦迪吗?很好玩的。”
“别，不了!”叶宸立刻拒绝道:“还是你们玩吧，我这不合适。”
方幸辞意味深⻓地一笑，“好，那你自己玩。”
“嗯。”
叶宸坐在那里，看着场内热闹的人群，觉得自己有些格格不入。
而方幸辞却可以自在地搂着女人，站在卡上享受着此时。
耳边超大声⻉的音量，刺眼的灯光，弥漫的烟味，让叶宸有些不舒服。
期间还有喝大的女人来到他身边，想邀他喝酒蹦迪，都被他给拒绝了，因为他还放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