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离别

莫问一边施展步法闪躲箭支，一边将儿子揽入怀中，心想今日恐怕是在劫难逃。

左脚蹬地破顶而出，右脚顺势一勾，房梁旋转而起，房顶塌陷，莫问腾在空中用房梁当做盾牌挡下颗颗箭支。

打眼一看屋子四周，围着数十名蒙面黑衣人。男孩儿抬头看着父亲的眼睛：“爹，这是我们家的仇人？”莫问低头看着儿子，眼神中透露着不舍与不甘。突然间一个黑影飞来，正是刚才隔空传话之人。

莫问顾不上迎敌，右手提起儿子的衣领将全身内力集中在手上:

“莫心醉，从现在起你不再是谁的儿子，也不再是一个孩子，记住，年华有惧，怀志无惧。去吧！”

莫心醉猜到父亲要做什么，瞬间二目通红，大声喊到：

“爹，不要！我们一起走。”

莫问右臂一甩将儿子抛到北上空中随之大喊一声：“蜗牛师兄，请助我儿一臂之力！”话音未落就听一声鹰唳，北方云层一只大鸟俯冲而来。

此鸟名曰：海东青。古书有云：“雕出中北，最俊者谓之海东青。”看他两翅展开两米多长。头部羽毛白色，缀有褐斑，上体均呈暗灰色；胸部褐红色，尾部纯白色；嘴较厚长，跗蹠只上部被羽，喙爪像铁钩一样硬，飞得即快又高。这只海东青早年跟随莫问的师父，后由莫问照顾。由于飞的太快太高，所以起名为：蜗牛。

大喊一声爹爹，莫心醉被父亲抛出足有数十丈开外，刚有降落之势，蜗牛双翅一扇呼啸而来，双爪挝住莫心醉后衣领向上飞去，很快便消失在云层之中……

右手松开儿子那一刻，黑影中人的掌风已到胸前，砰的一声击中，莫问后仰落地，数十名黑衣人乱箭齐发……

清晨，日出阳光洒进郊外的小树林。一块巨大的青石上躺着一位少年，几只野鸽的叫唤让他从熟睡中醒来。莫心醉坐起身来揉了揉眼睛回想起昨天发生的事，又想起父亲最后的嘱咐和昔日里一起生活的画面一幕幕出现在眼前。他本是坚强果决之人，心中对自己说道：父亲，你放心，我一定会为你报仇的，我也一定会记住你的话。

莫心醉在冷静思考后决定，去往晋城，那里是父亲的故乡，小时候常听父亲说他有一位姓吴的同门师兄居住在那里，想来可以收留自己。若是能再拜他为师学好武艺便能为父报仇。想清楚这些后莫心醉立刻动身前往晋城。从小就和父亲四处游历的他，野外生存的本事格外高超，一路之上饥餐渴饮晓行夜宿，识天辩路遇水搭桥。不禁感叹道，果真是书读万里路，路行万卷书啊！中途休息时还不忘练习曾经偷偷在父亲的书里学的修心吐息之法。父亲一直是反对他习武的。反而是教他读书练字。父亲说过：中洲必将一统，侠以武犯禁，未来必是文人的天下。

夜色阑珊，一阵寒风从山岗吹进城中。万籁俱寂，两名黑衣男子单膝跪地，不同的是左边那个，神情紧张，额头上还渗出几颗汗珠。而右边这个就稍显的自然一点，甚至有些许得意。原本漆黑一片的房间慢慢有了一丝光亮。只因他，手握一根红蜡从门外走了进来：

“路探好了？”

右边黑衣人说道：“回禀主人，都探好了，我已经绘好图纸，请主人过目。”说完从怀里掏出一张叠好的图纸，双手向上递送。

“嗯。收起来吧！我不喜欢看图，我喜欢看心。按照你自己的思路演，时机一到，立刻动手。”

“是，主人。”

“莫问一事，办的如何。”

左边黑衣人说道：“回禀主人，莫问已经死了。”

“嗯！不错。”

“但……但是……”

“但是什么？”

“莫问的儿子——跑了。”

“那是跑到哪里去了呢？”

“这个……我还没有查到。”

他手握着红蜡缓缓来到黑衣人面前。手腕轻转，火苗跳地高了，一滴蜡油流下，滴在了黑衣人的左耳尖。

“嘶！主人息怒，我一定会尽快查到的。”

接着一滴，滴在了右耳尖。蜡烛斜的越来越厉害，火苗也疯了似得涨，紧跟着，蜡油一滴一滴顺着脖颈流进了衣领……

“做事情要谨慎，要周全，要负责任。你能一不小心放走别人的命，我也能一不小心要了你的命。所以今后你我都要——小心一点。”

“请主人放心，属下日后必定加倍小心，确保万无一失。”

“都下去吧。”

两人一起出了门，右边黑衣人有些得意道：“我说殷子樱，以后你可得小心点，下次再让人跑了，小命可就没啦！哈哈哈哈！”

“宋子松，还是不是兄弟，我都快被吓死了，就知道看我出丑，看我笑话。”

“嘿嘿嘿嘿！你错怪我啦，我是喜欢你！”

“啊！什么？”

“喜欢——看你出丑时的样子。”

“呕……”

两个月后，莫心醉终于来到了晋城脚下。进得城来四下打探，这一天来到吴府门口。眼望着这深宅大院，莫心醉心想父亲这师兄念在同门之义定会收留自己。上前扣门：嘭！嘭！嘭！不一会儿门分左右，一个婀娜多姿的身影出现在了莫心醉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