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斗闺蜜实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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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改变 3

高中后我们的圈子扩大了,多了几位男生,他们都是成北华的朋友,阿左和老山。

阿左是一个矮小的男孩,他还没有我高,身子虽小但灵活得很,像个小孩子一样,喜欢闹脾气,看上去是个乐天派,但其实谁都看得出来他内心深处的阴霾。老山高高瘦瘦的,没有阿言高,成绩很好,很聪明,但就是有些弱智,每天啊吧啊吧的,脑子就像是除了学习考试的时候其余时间都处于待机或者关机状态。

“说实话,你还自己当初我们是因为什么才熟起来的吗?”小海苦思冥想始终想不到答案,“我总感觉我们两个就像是突然间不知为何便熟了起来,然后咱俩就天天阴影不理,像是连体婴儿一样,你知道是什么原因吗?”

连体婴儿,这个称呼是我们伟大的班主任大人赐给我们的。几乎每一次见到我们,他都会指着我们,做出惊讶的表情:“哇!连体婴!”然后便走了。

而我们一如往常不知道干什么就然后指着对方哈哈大笑起来。

我耸肩,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咱俩的关系就很神奇地突然间突飞猛进。”我叹了一声,感叹道:“但为什么偏偏我的成绩就不能也突飞猛进一下?”

小海沉默思索了一会儿,给出了答案。

“或许是因为你的脑子天生有些问题吧。”

*

有一段时间,老山的腿摔断了,行动不便,很多事情都做不了,我们几个为了逗他开心同时满足自己爱玩的心,便当作是他的保安,每每他要去别的地方的时候,我们都会站在他的前方,摆手嚷嚷:“让开让开!老板出行,尔等速速离开!不要挡我们老板的道!”

我们倒是活泼,玩得倒是蛮尽兴,老山是老板,小海是他的员工,而我就是他员工的家属。

我和他不太熟,很少聊天,最常说的话便是:“死老板,你什么时候发工资?你又不发工资,又不让我放假!信不信我告你!”语气极度高昂,情绪饱满,用手指指着他的鼻控诉他这个无良及虐待员工家属的老板。

他每次听见都会极度无奈地看着我,用着极慢的速度,道:“你又不是我的员工,我为什么给你发工资?为什么让你放假?”

“死老板!我的工资呢?我的假呢?信不信我告你!”我会忽略他所说,继续委屈且激动地控诉他。

“那你告啊!”他用挑衅的语气慢慢道:“有本事你告啊!”

“信不信我告你?”我情绪激昂地威胁他。

这样的对话通常都会维持十五分钟左右。

旁边的人很无语地看着我,别说他们,我自己事后回想也觉得很无语,但当时却偏偏乐在其中。

再说,我和他又不熟,我是真的不知道要和他聊什么。

高中的时候,不知为何我们三个女孩子好像越走越远,在分叉路口,我和小海走了一条路,而闫巧却停在了原地。

闫巧和阿言的感情不知道什么时候熟络起来,以闫巧的话说,他们两个是好闺蜜,是最熟悉对方的知己。但依我看,阿言好像并没有那个意思,我倒是觉得他对她和对我和小海根本没什么差别。

根本分不出一个高低。

她要这么想我也没有办法,我也不可能直接和她说,“不好意思小姐,你有点自作多情哦”,这不成了挑拨离间的恶人吗?

还记得有一次放学,我和闫巧聊天,问起谁是她最好的朋友。

她没有丝毫的犹豫,直接道:“当然是阿言啊,我觉得我们两个有很多共同话题,他很懂我。”

我握拳,垂了一下胸口,假装有一支箭射进我的胸口,演起中箭的戏码,道:“啊!好受伤!”随即我还假装吐血,“看,是严重的内伤。”

玩笑归玩笑,但这笑脸下有多少的伤痛恐怕数之不清。

谁都希望对方会说出自己的名字,但没想到,原来一切都是我的独角戏。

她给我逗得哈哈大笑,双手合拢成捧状,道:“要不要帮你接着?”

我不知道要这么形容这种心碎的感觉,就像是你的真情被人扔在地上,顺便踩个稀巴烂。

阿言在中五的时候出国留学了,他出国那天我们都纷纷到机场送机,我和小海先到达机场,而闫巧他们一群人则迟迟未到,后来一问才知道,闫巧他们一行人提前下了巴士,迷了路,走了许久才到达机场大堂。

我的泪点向来比较高,但老山、阿左、成北华、闫巧他们却哭得像条狗一样,我扭头正准备和小海吐槽这件事情的时候,却看见她居然也哭成泪人,我诧异地问道:“你怎么也哭成这个样子?”

小海抽了抽鼻涕,接过我递给她的纸巾,抹去眼角的泪水,抽泣道:“你也知道我的性格,我看见其他人哭我也会想哭。”

...

我哭笑不得,拍了拍她肩膀,道:“好了好了,别哭了。”

带一群人哭完后,阿言也差不多到时间要过安检了,我拍了拍他的肩膀,酷酷地道:“别太想我们啊!路上小心,注意安全。有空多联系。”

没有太大的情绪起伏不代表我真的是一个冷血的人,而是因为我知道我们有缘一定会相见,我对我们的友谊充满了信心,并不觉得距离会毁掉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

“有空也不联系你!”他红了眼,还不忘嘴硬地调侃我,我哈哈大笑,回道:“彼此彼此。”

‘别太疯了。如果有什么不高兴的事情发生尽管和我聊,尽管我有可能会很多天才回一次信息。’

他私下发信息给我写道。

‘你也是,如果遇上什么不开心的事尽管发息信给我好了。’

我回完这一句便把手机放进口袋中,心想:这家伙终于会发私信了。

自阿言留学后,我们经常从闫巧口中得知他的最新消息。她便像是新闻一样每日准点更新阿言的最新消息。

我真的很无语,不理解为什么她要和我们说这些东西,难不成她未来的梦想是成为新闻播报员?

“闫巧,我们一起看电影呀!”我兴奋地走到她的桌前道,我期待已久的电影终于上映了,我早便邀请了小海,她欣然同意,毕竟这也是她想看的电影之一。

闫巧沉默了一会儿,低声道:“还是不了。”说完,便从抽屉拿出作业开始写。

不知为何,我觉得她最近似乎有什么事情烦恼,问她她却和我说因为最近她很晚睡,所以没什么精神,我知道这一定不是她真实的原因,因为这个情况只有面对我和小海时才会发生,和成北华他们玩耍聊天的时候她倒是精力充沛得很,像打了鸡血一样。

但既然她不愿意说,我也不再过问了,毕竟不是所有的人都希望把自己心中的郁闷说出来,她既然不想说,我也没理由强迫她一定要说出来,这反而会造成她的压力。

“什么?”小海皱眉道:“可她从前不是会逼你说自己的秘密和不开心的事情吗?你这个时候怎么就忘记报仇这件事情?”

我故作娇媚地道:“因为人家是君子呀。”

小海干呕,道:“你他妈太恶心了。”

初三的时候,为了让我们之间的感情更进一步发展,闫巧想了一个好方法:写日记!交换日记,但后来她放弃了,却让我养成了写日记的习惯。

她送了一本本子给我,蓝色封面,上有紫色用水彩笔描绘出加油二字,不太好看,但毕竟是人家送的礼物,我也只能欣然接受。

我偷偷地在那本本子上写下自己每一天的感受和发生的事情。我自认自己曾经是一个长情的人,日记很大的一部分都是在讲分手后的感受和难过的情绪。原本以为这些事情不会有人发现,却没想到闫巧在我的书包里翻出我的日记本,用着嘲笑的语气将当中的事情说给了很多人听,并偷偷用红笔圈住错误的字,在旁边写一个括号,就像是老师批改我的作业一样。

她拿着我的日记大声朗读,我一怒之下夺过日记并将它扔进垃圾桶中,没想到闫巧,是的,这一天发生太多意料之外的事情,真的是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她看见我将本子扔进垃圾桶的那一刻,她,生气了!

“这是我送给你的,你怎么把它扔了?”她在很多人面前责备我,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齐刷刷地射向我,此刻的我感觉有无数把狙击枪的绿光集中在我的身上,仿佛下一秒便要开枪把我射死。事实上,我不知道有没有狙击枪等待时机要把我射死,反正我是社死了。

在众目睽睽之下,当然,当中包括了闫巧愤怒的目光,我把本子从垃圾桶里捡回来,小说且委屈地道:“但......”

从此,我再也没有写过日记。

“拜托!你以前真的很弱呃!”小海的眼睛几乎都要翻到后脑勺,我差点以为她的眼睛不会再翻下来,她充满怒意地盯向我,道:“你现在这股气势怎么偏偏当年没有呢?”

“这不......”我小声装委屈地道:“年少无知嘛。”

“你他妈再给我装委屈!信不信我打你?”

“信!信!”我几乎跪地求饶,道:“求娘娘放过我吧。”

我是一个好面子的人,极度不喜有人在大庭广众之下落我的面子,更讨厌有人在稠人广众之下数落我的种种。虽然我的面皮要比其他厚上许多,但还是难以接受某些事情。

她在我面皮薄的时候在众人面前骂我的笑声虚伪,众人本不擦觉,却被她这么一说向我投向怨恨的眼光;在我面皮厚的时候说我的牙齿上有菜。我清楚地记得,当时她的声音不大,但在安静的课室中声音却被放大了不知道多少倍,她那弱弱地声音充满了整间教室的每一个角落,进入了每一个人的耳朵里。我立即捂嘴,尴尬至极,满脸通红,她倒是没有发现,哈哈地离开了课室。

我求救地看向小海,她向我投了一个同情的眼光,她也想帮我,可惜她爱莫能助。

整个考试,没错,又是考试的时候!我满脑子都是方才的画面,所有人的目光纷纷投向我,有些人是同情的,有些人是带着嗤笑,仿佛在看一出可笑的戏。

我几乎是条件反射地看向成北华,他捂嘴轻笑了几声,他的笑声被众人的声音所淹没,但却清晰地落入我的耳朵里。

虽然我平时大大咧咧,但.......我也是女孩子呀。

这是中五发生的事情,看来,我还真的是长情人。

“你到底是什么时候才不喜欢他的?”小海叹息笑道:“你的长情似乎放错了地方。”她自恋地甩了甩自己的短发,道:“唉,你这么就不喜欢我呢?”

“你知道吗?”我脸上没有半点嬉笑,道:“过度自信会造成狂妄,狂妄会使人失败。”

这是我们初中考试时其中一道题的答案,我觉得它很适合骂人,所以便把它记下,时不时便把它搬出来提醒众人要谦卑为怀,因为骄兵必败。

有些人还活在梦中,以为自己身边的人还是当初的人,还是自己当年的朋友;但有些人早已梦醒,走了很远,再也不回头。

在中五的时候,闫巧和其他男孩熟悉起来,经常玩在一起,渐渐地便抛离了我们,走向了另外一条路。她和男孩的进一步认识,全靠我的推波助澜,是的,我又犯下同样的错误,真是掉了很多次黄河却仍旧不相信下一次还能掉进去,结果不断地从河里爬上岸,再不断地掉下去,这样的行为也不知道重复了多少次。

我从初二开始便和阿左和我另一个朋友一起补数学,但有些人便是如此,没有缘分便是没有缘分,无论相处时间有多久也未必成为朋友。

直到中四的时候,我邀请闫巧加入我们的补习团队,我还在原地踏步,但他们的友谊却如虎天涯,直奔九天,从此叱咤风云。

而我还在地上抬头观望大佬们翻手覆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