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红湖
莫度从昏迷中醒来时，牢中没有了洛川的身影，只剩下了莫度孤零零的一人。
“洛川”，莫度大声嘶喊，只剩下回声，就没有任何回应。
莫度愣在了原地，脑袋乱糟糟地，“洛川，你去哪儿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个侍卫走了进来，莫度就像抓住了最后的稻草，“你知道另外一个人，去哪儿了？他去哪儿了？”
那人将莫度的闹房门打开，推了出去，“他好像被发配边疆了。你就比较幸运了，竟是同去不夜城。”
莫度不愿意往前走，“发配边疆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发配边疆？”
“发配边疆就是去边境充军，还有，我就一守卫，就知道一点点。给我走。”守卫推着莫度往前走。
莫度不愿相信，只是短短几天时间，事情为何会这样，为什么？
国师，为何要这般对我？
莫度被带上马车，试图逃跑，被扔了回去。
“莫公子，我劝你安分些，也不要为难小的。”守卫恳求道。
莫度轻哼了一声，心中想得却是如何找到洛川，此处离边境甚远，洛川不能远行，应该如何办，而且最近边疆似乎多不安定，洛川能护住自己的安全吗。
为何自己要去不夜城，莫度自是不会相信所谓的不老药的。定是其他原因，前路是怎样的？
莫度想起了那张和老师极其相似的脸，为什么他会如此了解我们？他是谁？霄大人又是谁？
莫度将头靠着马车，无神地望着窗外，窗外车水马龙，但是一切都和自己没有关系了。
行了快有一个时辰，马车缓缓停下，此时早已出了城门许久，莫度被推着下了车，前方三辆马车停在路边，似乎是专程等莫度。
“霄大人，莫度已经带到了。”守卫拱了拱手。
“你回去吧。”白发银袍男子摆了摆手，守卫便离开了。
前面有十余人，一个熟悉的脸出现在队列中，“白幻，你怎么在这里？”
白幻无奈摇摇头。
“上车吧。”白发银袍男子说道。
同行人便各自回到自己车内，白幻扶着莫度也上了车。
霄大人坐的车在最前方，此刻正在调息。一个红衣女孩从车窗中探出头，正好看着莫度。
白幻低声说道：“莫度，你要想着，去不夜城不一份殊荣，等我取回不老药，希望陛下可以饶了阿爹，让他告老返乡也好啊。”
莫度摇摇头，也没有再说话，眼睛望着前面那辆车，他只觉得事情发展地如此快，已经让他无法喘息了。
一路上，莫度都在想着如何逃脱，每一次还未开始都被扼杀在脑海中，霄大人一个眼神，似乎就可以看透自己在想什么。
此次一路往北，天气愈发地寒冷了起来。
到了易城，霄大人添置了一些厚重衣服和食物，就往北出发。
这几日莫度终于和霄大人说上了话，只是霄大人神情冷漠，不想说的话一句话也未说。
易城往北走，风沙大了许多，几乎也未见到村民，这便是边疆了。想着洛川会在边疆这里度过，莫度心中不免担忧了起来。
白幻出了易城，心情也变得沉重了许多，接下来的路程，不会再有补给，也会百里不见人。
此处视线极为开阔，可以看到遥远的雪山，山顶上是太阳的余晖和雪交相呼应，白云压得极低，比阙都和盛安城都低了许多。
“洛川，你在哪儿？我该如何寻你。”
继续往北走了有大半月的距离，此时已经是天寒地冻，路上是及膝的积雪，马车行走愈发吃力，便是让车夫返程。车上的人带着补给物继续往前走着，速度一下子满了很多。即使之前比较狂躁的人，也因行走过于劳累，而沉默寡言。
霄大人带着红衣小女孩一直走在最前方，似乎没有半分疲惫的感觉。
“大家今夜可以在此歇息，注意夜间豺狼，不可乱走。”霄大人还是和以前一样，淡淡地说完，便带着红衣小女孩来到树上歇息。
一些人选择原地扎营休息，此处夜间太冷，若是长期暴露在外，定会失温的。
“霄大人，我们备好了晚餐，需要吃些吗？”
“不用。”霄大人摆了摆手，看着远方，大约一日行程后，便会到达红湖，离不夜城又近了一些。
莫度简单吃了些后，便坐在帐篷边，看着天空，以及坐在树上的霄大人。
“莫度，今夜又有何愁绪吗？”白幻坐在莫度旁边，侧头问道。
“曾经，我有一个极好的老师，他把我养大，交给我知识，为人处事，各自技能。但是在黑夜之后，我便彻底地失去了他。如今，一个拥有着和他一样面容的人，有着同样喜好的人，出现在了我的面前，让我怎能不惆怅？”
白幻听完后，感叹道：“莫非是一个人，只是失去了记忆？”
莫度摇了摇头，苦笑了一下，老师是不可能失去了记忆的，他那么强大，怎么可能。
北方的夜格外的长，莫度在最开始的时候，有些不太习惯，后来，早早地醒来，看着漫天的星空被天边鱼肚白逐渐遮挡，再看着太阳逐渐出现。
又是一个普通的赶路的一天，莫度一行人一直走着。却是觉得温度似乎上升了不少。
再往前走，竟是可以看到许久未见的绿色植被，莫度心中好了不少。脚步也变得轻快了许多。
“小白公子，你看，那红色的湖。”莫度指着那红色的湖说道。
白幻随着莫度手指方向处，看到了一抹红色，“很神奇，回去我定要记下这些奇景。”
“走，我们快一些。”莫度催促道。
湖泊看上去似乎很近，却是结结实实地走了一天。快到傍晚时，才到达了湖泊附近。
红色的湖面，最中心还冒着咕噜咕噜的声音，与四周白色的雪相比，格外的鲜明，最重要的是，水面并未结冰。
霄大人今日似乎有些琐事，只是自顾自地走着，未曾提醒后面的人。
“今夜便在这里歇息吧。”霄大人缓缓说道，“最近有些事情，今日便是与你们同行的最后一天。我绘制了一副从红湖到不夜城的线路图，你们需要沿着路线走。还有，不要试图逃跑，现在你们带的口粮只够半个月，可以到达不夜城，却是回不去的。”
霄大人从袖中掏出了一副卷轴，扔给了白幻。
几个人有些寂静，一个人问道：“霄大人是要去做什么？我们到了不夜城应该做什么？”
霄大人扫了一眼众人，目光落在提问人处，冷冷说道：“我做什么，还需要向你报告吗？去了不夜城，自会有人接应你们。”
随后，霄大人带着红衣小女孩飞向上空，“若是有人逃跑，只管把人杀了，不会有人怪罪你们的。”留下回音，以及惊呆的众人。
白幻大致看了一眼卷轴，将卷轴递给了旁人。
“小子，我很早就看不惯你了，如今霄大人不在，终于可以好好教训你了。”一个穿着蓝色貂毛大衣的人看着另外一个看似弱不经风的小公子说道。
小公子瞪着双眼，“我也早就看不惯你了。”
白幻见二人要动手，连忙站在中间，制止道，“二位公子，莫急莫急，霄大人还没走远呢？”
两个人哼了一下，转向了两侧。
一些人照常去搭建帐篷，气氛有一些微妙。
这一夜，莫度几乎没有睡着，思索着逃跑的方案，早上实在睡不着，便是准备去附近走走。
黎明之前的夜似乎是最冷的，莫度紧了紧身上的衣服，接着星空的微光，沿着湖边走着。
忽然感觉到一个人出现在了身后，莫度只感觉脖间一痛，整个人便是昏迷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