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恺撒的青少年时代、求学与早期公职履历（公元前100年至前58年）

公元前100年（有些史学权威认为是公元前102年），盖乌斯·尤里乌斯·恺撒在一个古老的贵族家庭出生，他的家族可以上溯到图利乌斯·霍斯提略（Tullus Hostilius）时代的阿尔巴（Alba），在公众中享有盛誉。他的父亲曾担任地方官，大约在恺撒16岁的时候去世。他的母亲奥莱莉娅（Aurelia）出生在良好的平民家庭，是位品德优良的妇女。恺撒为他的祖先感到骄傲。他的姑妈尤利娅（Julia）嫁给了马略，在她的葬礼演说中，苏维托尼乌斯告诉了我们他的血统：

我姑母尤利娅的家族从母系方面说是帝王的苗裔，从父系方面说乃是不朽的神的后代。因为玛尔西乌斯·勒克斯家族（Marcius Rex，姑母的母系家族的名称）可以上溯到安库斯·玛尔西乌斯（Ancus Marcius），而尤里乌斯这个家族（我们家是其中的一支）可以上溯到维纳斯（Venus）。因此我们的祖基既有国王的神圣权力（其权力在凡间是无上的），又有权要求受到像对神那样的崇敬，而神是连国王都得受其支配的。

奥莱莉娅把毕生精力都投入到了对儿子的教育上，恺撒借助生来的智慧和天性使自己能够像极少数青少年一样获益颇多。他成年之时，身心都

具备了很多最佳品质。他的教师是一名高卢人——M．安东尼·格尼佛（M. Antonius Gnipho），此人在亚历山大城（Alexandria）受到了很好的教育。恺撒的身体越来越强壮，虽然他的身体原本柔弱且有患癫痫的趋向——他的身姿挺拔，举止开朗而友善，相貌不算英俊，却也非常迷人和富有表现力。他有一双敏锐的黑眼、苍白的脸庞、笔直的鹰钩鼻、漂亮的小嘴和精致而弯曲的嘴唇，这一切都构造出一副友善的面容，他粗大的眉毛展现出伟大的智慧和力量。他在青年时代的面容是圆润无缺的。他的饮食节制，不喝酒，健康状况一贯不错，虽然他在科尔杜巴（Corduba），以及后来在塔普苏斯（Thapsus）得了重病，但是他不会从事过度的劳碌或者娱乐。他不惧风雨，是名卓越的运动健将，以作为一名优秀骑手而闻名。普鲁塔克说：“他从少年时代就习惯了马背，他甚至能双手不抓缰绳，而是将手放在背后骑马。”经过审慎的锻炼，他逐渐能够忍耐艰巨的辛劳。他衣着谨慎又整洁，雅致至极。像所有时代的风流少年一样，他喜爱外在的装饰。苏维托尼乌斯曾谈起他的加缘饰的拖袈（toga）和宽松腰带。苏拉曾经评论道：“要提防那个不好好束腰带的男娃”，每个时代的花花公子显然都是最好的士兵和男人。这种个人习惯性的考究，不能说是浮华，因为他的一生都是如此。西塞罗说：“当我看到他的头发梳得如此整齐，他还要用一根手指去拨弄的时候，真想不到这样一个人会有颠覆罗马共和国的念头。”（普鲁塔克语）

恺撒爱好艺术和书籍。他能同样熟练和流畅地说希腊语和拉丁语，这在那些受过教育的阶级中并不稀奇。他撰写了几部作品，以明晰而有说服力的风格赢得名声，不过他并未和诗人一样快乐。塔西佗（Tacitus）说：“因为恺撒和布鲁图也创作诗歌，而且把作品放在公共图书馆里，他们是像西塞罗一样差劲的诗人，不过令人高兴的是，很少有人知道这一点。”也许根据我们的观念看来，他的成长轨迹是出身名门、家教良好的城市青年，但囿于他所生活的那个时代的限制，后来他才成为一个彻底的世界公民。他很喜欢女性交际圈，一生都尽力去培养它。

正如狄奥·卡西乌斯说的那样，他还对绘画、珠宝、雕塑都有着非同寻常的品位，他习惯戴着一枚非常漂亮的印章戒指，印章上刻着戎装的维纳斯。他的身体耐力出众，能忍受极端的意志考验和精神压力。维莱伊乌斯·帕特尔库鲁斯说：“他挥霍无度，拥有的勇气已经超越人类的天性，甚至超过了人类的想象。”普鲁塔克称恺撒为罗马的第二号演说家。普林尼（Pliny）提及他出类拔萃的记忆力。塞内加（Seneca）称赞恺撒在愤怒中的出奇镇静，而普鲁塔克说他和蔼可亲、彬彬有礼而优雅合度，到了足够以此获得人民爱戴的程度。西塞罗证实道：“他用自己的声音、体态、宏阔、高贵的个性魅力展现了演讲方面的才华，没有一丝矫揉造作。”这些外在的优势使恺撒从其他公民中脱颖而出，他拥有躁动而强大的灵魂，维莱伊乌斯如是说道。他在军事专业素养方面几乎完美无缺，这就是盖乌斯·尤里乌斯·恺撒在其同代人中的地位。

恺撒14岁时，马略任命他为朱庇特（Jupiter）的祭司。16岁时，恺撒与康苏夏（Cossutia）一位富裕骑士的女儿订了婚，不过一年后解除了婚约。18岁时，他与秦那（Cinna）的女儿哥尼流娅（Cornelia）结婚。据说他已经以个人品质和聪明才智而闻名，不过毫无疑问，这主要是因为他是出身名门、前途光明的人，而不是因为他取得了什么实际成就。

当苏拉在马略党的权力废墟上崛起时，他打算提携这位聪明的年轻人投身自己的事业，不过他发现恺撒不为所动。他命令恺撒抛弃哥尼流娅，原因是其父属于马略一派，恺撒会因为这桩婚姻丢掉自己的祭司资格及其妻子的财产，还会被宣布不适于继承自己家族的财产，甚至有性命之虞，恺撒干脆地拒绝了。当时，像皮索（Piso）和庞培这样的人物都为了适应政治形势的需要而与他们的妻子离婚了，拒绝苏拉的离婚要求大大提升了恺撒的声望。最终，恺撒在萨宾人（Sabine）的地盘上躲藏了一段时间，通过朋友们的影响得到了苏拉的宽恕。不过，正如苏维托尼乌斯所记载的，苏拉的预言是正确的，“在这个恺撒身上有好多个马略”。

恺撒认为，在这种形势下远离罗马是明智之举。除非他积极卷入政治动荡，否则他不能留在罗马，他认为眼下的形势不过是幕间休息而已。他在自己的整个政治生涯中都保持了这样的慎重。他在庇推尼（Bithynia）待过一段时间，在那里他是国王尼科米德（Nicomedes）的座上嘉宾。在地方行政官M．塞姆斯（M. Thermus）的帐下，担任其“军事副官”（contubernalis）对付米特拉达梯，他在战争和外交活动中都很活跃（公元前81年）。在围困米推利尼（Mitylene）的时候，他因为拯救了一名罗马士兵的生命被授予市民花环。他在道德行为方面的名声被他在尼科米德宫廷中的粗暴行为所损害，不过这些事情与他的军人身份无关。每个年龄段和每个地区的道德都自成体系，恺撒与他的同辈们相比没有什么不同。后来在公元前78年，恺撒在塞尔维指挥的针对奇里乞亚海盗的海上战役中效力。苏拉去世时他返回了罗马。

在罗马，他以极大的勇气、独立的精神、练达和开明的策略，加上他精心潜修的演讲能力在民事诉讼中大展身手，使他在平民中间声望很高。当时增加自己公众知名度的常见方法是在一些重大诉讼案件中担任辩护律师而让自己扬名立万。对恺撒而言就是多拉贝拉（Dolabella）案。他那时21岁，关于他的演讲，塔西佗评论道：“我们用赞美的语气阅读它。”那次演说令他声名远播。后来，他抨击安东尼·希布里达（Antonius Hybrida），还投入到其他著名的案件中去。他的指控实际上是针对那些依然在台上的苏拉党人，而不是某些个人。

卷入罗马的政治斗争不能使他获益，所以他宁可选择放弃，乘船前往罗得岛，当时这个岛以学术中心而闻名，他打算投入一些时间来学习。他在路上被法玛库萨岛（Pharmacusa）的海盗抓住，这是斯波拉泽斯群岛（Sporades）中的一个小岛。海盗们开价20他连得的赎金，不过恺撒傲慢地自愿给他们50他连得，这保证他得到了良好的待遇。恺撒在等待赎金收讫的40天里，在这些人身边获得了一些影响力，所以他得到的待遇更像是国王而不是肉票。他打消了海盗们的疑虑，以自己的口才和智慧给他们带来了欢乐。据说恺撒告诉海盗，如果他能重获自由，他将把这些海盗全部抓住，然后钉上十字架。当然，这番话被他们当作笑话听。

恺撒言出必行。他刚被释放就集合了船只和士兵，奇袭了这些海盗，夺回了他的赎金，还缴获了很多战利品，然后用他威胁海盗们的说法惩罚了他们。苏维托尼乌斯声称，他出于怜悯，将这些人先绞死，然后将尸体钉在十字架上。

在罗得岛上短暂停留后，恺撒在阿波罗尼乌斯·莫洛（Apollonius Molo）的指导下学习，此人是当时最著名的演说家之一。他凭借自己的权威和金钱在库济库斯岛（Cyzicus）向米特拉达梯发动了一场战役，而且打得相当成功。此时，他从罗马得知自己被提名为大祭司（pontifex），以接替他的舅舅L．奥勒留·科塔（L. Aurelius Cotta）。返回罗马不久后，他又当选为军事指挥官。在苏拉的将军们与塞多留斯在西班牙交战期间，他谢绝了在这些将军麾下指挥军队的机会。他很愿意到前线去学习军事技能，但不愿意参加对付原马略党成员的战争。他还是一如既往精明地回避毫无裨益的纷争。他依然野心勃勃地追求权力，所以着手在国内组建自己的党派，通过运用资金、朋友、干劲和能力成功做到了这一点。他当上了财务官，跟随代执政官（proconsul）安提斯提乌斯·韦图斯（AntistiusVetus）前往西班牙。公元前68年，他返回罗马，担任阿庇安大道（Appian Way）和公共建筑的管理者，并通过举办盛大的公众运动会提升自己的民意支持度。

恺撒的下一个官职是公元前64年上任的刑事法庭法官（judexquaestionis）。第二年，他担任最高大祭司（pontifex maximus）。又过了一年，他当上了行政官。在这段时间里，恺撒一直受到贵族的仇视和人民的爱戴。公元前61年，他被派去管理远西班牙（Hispania Ulterior）行省，但直到有人愿意为他的债务担任担保人，他才得以离开罗马。据说他的债务超过了4000他连得，按照普鲁塔克的说法，债务高达830他连得，相当于100万到500万美元。恺撒不在乎财务的性格特征伴随了他的一生。

克拉苏被说服担当恺撒的债务保证人，他指望恺撒未来获得成功来偿还债务。他没有失望。罗马的政治斗争和站队使挣钱的机会极大地增加，争夺行省的控制权开辟了获利的康庄大道。虽然没有人比他更审慎地遵守法律的形式，恺撒却比拿破仑更加不择手段，这也是那个时代的一贯作风。

恺撒担任地方行政官的行省——远西班牙或者叫拜提卡（Baetica），可能也包括一些毗邻的领土。他刚安排好财务事务，没有等待元老院的指示就离开了罗马，后者的行动也被一些政治审判耽搁了。长期以来，他管辖的行省中的低地居民饱受卢西塔尼亚山民的袭扰，如果说卢西塔尼亚不是个完全屈服于罗马的地区的话，也是个半独立半屈服于罗马的地区。恺撒组建了2个军团，或者说是20个步兵大队到他的旗帜下，随即又增设了1个军团，或者说是另10个步兵大队，这使他获得了大约1万名士兵。卢西塔尼亚（葡萄牙）的赫明尼翁山（Mons Herminium）部族一直在这个行省作乱。罗马官员无法管控他们，他们的权威遭到这些高地居民的嘲笑和蔑视，恺撒迅速对他们发动了一次战役，运用强有力的措施使其屈服。这次战役的大部分细节都不为人知。山中的其他部落害怕遭到同样的命运，于是搬到了杜罗河以外。这使恺撒得以在蒙达河（Munda）河谷牢牢站稳脚跟，他以此为基地，出兵追杀这些逃亡者，很快就追上了他们。这些蛮族转头迎战，利用罗马军团渴望战利品这一点来干扰他的步兵大队，他们把自己的家畜驱赶到罗马军队面前。不过恺撒的部下总能受到这位强者的影响，虽然对他来说这些大队是新手，但是他们已经学会了服从。军队是其统帅的缩影，反映出他的力量、性格和智慧。此时没有士兵离开自己的队列，卢西塔尼亚人很快被击溃了。在这次战役中，恺撒肃清了杜里乌斯河的两岸。

与此同时，赫明尼翁山的山民又发动了暴乱，他们希望恺撒能被那些迁徙外地的部落击败，这样就能封锁恺撒的退路，将其制服。恺撒从一条小山脉的东麓向杜里乌斯河进军。他发现蛮族封锁了这条路后，考虑到还有更好的方法应对，所以没有实施游击战争，他找到了从山区通往海洋的出口，但蛮族也占领了通往海岸的那座山脉的山脚地区，因此也封锁了这条路。恺撒只能杀出一条路来，不过他的军团发现，在海岸附近的较平坦的地形上作战并没有什么困难。在进攻敌人时，恺撒从左翼出击，设法切断了敌人通往内陆的退路，这样就把敌人驱赶向大海方向，他在那里可以更加从容不迫地对付敌人。敌人逃上了一个岛屿，有些评论家认为这个地方是卡武埃鲁岛（Carvoeiro）的一部分，当时这个岛与大陆相连，位于里斯本以北约68千米处。岛屿与陆地之间的海峡在低潮时可以徒涉，只是有些困难而已。将敌人封锁在岛上之后，恺撒计划将其彻底消灭。但冒着蛮族的火力渡过海峡是不切实际的，恺撒命人制造了一些木筏，让部分部队乘坐木筏渡海。其余的部队士气高涨，试图涉水渡过海峡，不过遭到蛮族猛烈打击，被赶回高涨的潮水中并被海水吞没。因此，由于木筏搭载的那一小部分部队不足以发动登陆作战，所以首次进攻失败了。

只要有可能完成任务，恺撒就绝不放弃。他在岛屿的对岸安营扎寨，在那里可以掌控卢西塔尼亚。他派出信使到加的斯（Gades）请求派来更多船只，等这些船只抵达，他就派出一支兵力足够的军队渡海杀向岛屿，只要登上岛，就能轻易地使这些敌人屈服。此役结束，恺撒乘船前往布里甘蒂（Brigantium），那里的居民看到如此巨大的船只不禁惊恐万状，自动放弃了抵抗。

这次战役的结果是卢西塔尼亚全境屈服，并为罗马控制的西班牙增加了大片领地。恺撒被他的士兵们尊称为“胜利将军”，元老院允许他举行凯旋仪式，这也成为庆祝他获得胜利的节日。历史学家除了为我们简要概述这次战役之外，别的几乎只字未提，我们只能说这是恺撒在战争中学到的第一课。当他去解决高卢问题时，事实表明他熟悉战争，但对于更棘手的管理问题他就不太熟练了。高卢是恺撒指挥大规模战役的学校。令人遗憾的是，我们不知道他在发动首次高卢战役前是如何掌握了战争艺术的。显然，他控制了如此辽阔的领土，但我们对他采用的手法居然一无所知。

我们并不关心恺撒在战后对他的行省是怎样进行行政管理的。苏维托尼乌斯声称，恺撒通过申请财政补助而积累了巨大的财富，正如拿破仑三世所说的“通过搜刮战利品、良好的行政管理，甚至借助他治下人民的慷慨捐助”。事实正是如此，不过与罗马每个行省的总督一样，恺撒认为他有权这样做。

毫无疑问，恺撒在乎钱财，但不是出于吝啬的动机。汉尼拔被指控贪得无厌，但他搜刮到的每一分钱都用来发动战争之火了。恺撒用他的金钱组建了一支军队，并为自己赢得了军团的爱戴。他从西班牙获得的一大笔战利品，不仅仅用于慷慨奖励他的士兵，还清偿了自己的债务。他用各种手段满足自己的野心。

恺撒野心勃勃，这么说绝无贬损之意。没有一个缺乏野心的人会从平庸之中脱颖而出，在世界秩序中取得什么成就。据说在翻越阿尔卑斯山路上的一个小镇里，恺撒声称：“我宁愿在这里当老大，也不愿在罗马当老二！”每位伟人都有野心。他的野心和满足野心的手段是检验其野心是美德还是恶行的标准。恺撒的野心比汉尼拔更个人主义，与亚历山大、拿破仑的类似。在加的斯的赫拉克勒斯（Hercules）神庙中，恺撒站在亚历山大的塑像前，“到了这个年龄还不曾有任何像样的作为，而亚历山大在这个年龄上已经征服了世界。”这可不只是汉尼拔或者古斯塔夫（Gustavus）的野心所在。

由于在西班牙取得的胜利，使恺撒有资格举行凯旋式，不过他因为想竞选执政官而拒绝了这项荣誉。

罗马元老院在控制如此动摇国本的对手方面表现出了无能。最终，元老院与当时罗马权势最大的人——庞培，发生了纷争，这是由于元老院拒绝向庞培的东方老兵授予土地而引发的。因此，庞培、恺撒和克拉苏达成了一个秘密协议，旨在瓜分罗马的权力和职位。他们和他们的朋友，只需利用那个时代最简单的方法，就可以轻而易举地控制元老院和人民。

恺撒毫无争议地当选执政官，和他一起当选的是卡尔普尼乌斯·比布卢斯（Calpurnius Bibulus）。实际上后者被恺撒轻而易举地架空了。恺撒的第一年任期是在立法中度过的。他是个能人，在庞培的帮助下，他通过制定法律，使自己获得了伊利里亚（Illyria）和山南高卢（Cisalpine Gaul）的五年控制权以及四个罗马军团的指挥权，这是他飞黄腾达的第一大步。总督权力为他赢得了声誉，并创建了一支效忠他的军队，这是几乎所有伟人的晋升之阶。他的其他措施还包括促使苏威皮（Suevi）国王阿里奥维司都斯（Ariovistus）被宣布为罗马的朋友和盟邦，后者后来成了他最强大的敌手之一。

在前往高卢之前，恺撒将女儿尤利娅嫁给了庞培，作为他不在罗马时与庞培维持关系的纽带，而妻子哥尼流娅数年前已经去世，他迎娶了前任执政官皮索的女儿卡尔普尼娅（Calpurnia）。西塞罗和加图（Cato）这两位恺撒富有、强劲的对手，被一致认为应该遭到流放。他的权力基础就这样坚如磐石了。

通过多年的持续努力和形形色色的手段，恺撒实现了他的政治野心，尽管这并不都是他自己的功劳。现在，他开始了新的生活，他已经42岁了，政治让位于军事。以后我们会以一种全新的、更有价值的角色来看待他——一个能在战争艺术史上写下伟大篇章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