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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改革家梭伦

雅典是古希腊的另一个重要城邦。在它的强盛时期,曾一度几乎控制了整个希腊。在希波战争中,它还击败了不可一世的波斯大军。这一切都与梭伦有着密切的关系。

公元前600年的一天,在雅典的中央广场,有一位三十岁左右的男子在如痴如醉地大声念诗,一面还用双手不停地捶打着自己的胸口。人们出于好奇,都围上来观看,只听他狂热地念道:

啊,美丽的萨拉米,你使我们着迷。

自从你同我们分离,

我们一刻也没有忘记你。

起来,让我们向萨拉米进军。

我们要将雅典人身上的耻辱血洗!

啊,让萨拉米回到我们手里!

人群愈聚愈多,有人认出他来了:“这不是诗人梭伦吗?”

“他胆子真够大,这几天连续在这里公开朗诵收复萨拉米岛的诗句。”

“瞧他模样,肯定是疯了,不然当局早把他抓起来判处死刑了。唉,可怜的梭伦。”

为什么公开提出收复萨拉米岛要被处死呢?原来,不久前雅典与邻邦麦加拉争夺萨拉米岛,雅典遭到了失败。在雅典人中蔓延着一股厌战的情绪,因而当局制定了这样一条法令,谁要是再谈论这件事,就要处以死刑。

梭伦出身于贵族家庭,他是雅典最有名的诗人,早年做过商人,十分富有。他知道萨拉米岛地处雅典出海口,对雅典的海外贸易极其重要。他曾经从历史传统、风俗习惯考证萨拉米岛本应属雅典所有。他对当局的这种懦弱行为深感不满。于是,他想出了一个巧妙的方法:即装作精神失常的样子,到广场上朗诵自己的诗篇。这样既能逃避不公正的法令,又能激发起雅典人的爱国热情。

这一举动果真有效。禁令被废除了,与麦加拉的交战又开始了。梭伦因为勇敢而被推举为指挥官,他再一次展示了他的聪明才智。他让一些雅典青年男子身藏短剑,装扮成风流女郎,在海滩上嬉戏玩耍;又派人前去引诱麦加拉人离开萨拉米,到海滩去俘获这些“女郎”,然后乘机率军夺取了那个岛屿。梭伦一下子声望大增。不久,他被选为雅典的执政官。

公元前六世纪的雅典,处在一个动荡不安的时期。贵族富人占有最好的土地,贫苦农民由于还不起债而成为奴隶,广大平民则被剥夺了政治权利。梭伦在诗中描述道:“灾祸走进了每一家,院门也挡不住它;它飞过高墙,即使主人逃到屋子的角落里,它也还是能把他找到。”所有雅典人把希望寄托在梭伦身上。富人愿意他执政,因为他是富裕的;穷人也愿意他执政,因为他是诚实的。

梭伦经过深思熟虑,终于推出了他的改革方案。

公元前594年的一天早上,成千上万的雅典人来到雅典的中央广场,他们中间有贵族、奴隶主,更多的是农民、手工业者。因为这天,首席执政官将要在这里宣布一项重要的法令。

梭伦登上讲坛,走到一个大木框的前面。只见他用手轻轻一按,架在木框中的一块木板翻过身来,木板上刻的一项新的法律条文,立刻吸引住了众人的目光。

“根据新的法律规定,所有人欠的债务一律解除!”梭伦指着木板高声说道,“从现在开始,由于欠债而卖身为奴的公民,一律释放!所有债契全部作废,被抵押掉的土地归还原主!因欠债而被卖到外邦做奴隶的公民,由雅典城邦拨款赎回!这项新法律的有效期为一百年!”

广场上立刻欢声雷动,特别是那些欠债的农民,更是大声地欢呼叫好。当然,贵族、财主们不高兴了。梭伦作出了榜样,他带头放弃了别人欠他父亲的一大笔钱,并鼓励富人们也这样做。

梭伦还采取了一系列措施来发展生产,振兴雅典。他规定:奖励人们植树造林、开凿水井;打死一只危害家畜的狼可得相当于五只羊的奖励;如果父亲没有教会儿子一门谋生的手艺,就不得强迫儿子赡养他;外来移民中,熟练的工匠可以优先取得雅典公民权。在政治方面,梭伦把雅典公民划分为四个等级。谁的财产多,谁的等级就高,享有的政治权利也就越多。第一等级的公民,可以担任执政官、国库官等最高的职位;第二、第三等级的公民,可以担任一般官职;而贫穷的第四等级公民,则不能担任任何官职。他还规定:雅典所有成年的公民,无论贫富,都有参加公民大会的权利,城邦的所有领导人都由公民大会选出。

梭伦的这些改革措施,创立了新的政治制度和国家机构,奠定了雅典民主政治的基础。同时,他的改革改善了广大平民的经济地位,缓和了阶级矛盾,促进了社会生产力的发展。

梭伦在任职期满后,便放弃全部权力,离开雅典远游去了。公元前560年,这位古代民主政治的奠基者溘然长逝。他的遗体被焚化,骨灰撒在他曾为之战斗过的萨拉米岛上。

梭伦改革后一百年,雅典终于成为一个经济繁荣、国力强大、政治民主、文化昌盛的奴隶制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