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调查
沈镜立即往门口去，那人却早已消失不见，也不知道那人的意图是什么，难道和她一样是来调查的？
不容沈镜多想，若若拖延的时间差不多已经快到了，她赶紧离开房间。
门口若若已经争辩的精疲力尽，她偶尔往围观人群看沈镜出来没有，官差已经逐渐逼近，若若眼见即将露馅唯有拿出她放的证据了。
“她腰带那里就有我的银子。”
小杉摸了摸腰带，真拿出来了一两银子。
官差又把矛头对准小杉，小杉做出楚楚可怜的模样，怜香惜玉的官差不知所措了。
不远处一桌独自喝着酒扇着扇子的男子笑了笑，饶有趣味看着门口这出变化，低声不禁道：“好戏。”
沈镜赶到，若若见她总算松了口气。
“本公子也不是不讲理的人，你把银子还我就行了。”
若若摊开手，朝小杉使了个眼色，她立即将银子放在手上。
老板娘见状指责：“小杉，没想到你真偷了别人的银子。”
看戏的众位贵公子也对她指指点点。
小杉欲想说什么，还是沉默了，若若赶紧把老板娘拉到一边说明缘由，老板娘听到后惊讶，虽然一开始有点生气，不过后来被若若用钱摆平了。
谁会跟银子过不去呢。
“行了，都散了吧。”
老板娘转身哄开众人。
等人各自都散了之后沈镜才悄声到小杉身边道：“抱歉小杉姑娘，我此等做法实在无奈，之后定会补偿。”
沈镜有些过意不去，毕竟青楼女子最注重的是名节，之后没有贵公子点她怕是会受其他人嘲笑和欺辱。
哪知小杉并不在意，她原身本是农家女，因家中父亲还不清赌债才把她卖了，她心中洁高不愿接客，如此正好遂了她的愿。
小杉握了握沈镜的手：“没事的姐姐，我知你们也是被冤枉的，能帮助到你们就可以了，而且我本来也不想接客，正好这些日子清净。”
沈镜一愣，她并未告知她是女儿身，看旁边笑着的若若便知是她告诉的。
她回握：“小杉，我知你想离开这里，你放心，等姐姐有实力定会来给你赎身救你脱离苦海。”
小杉知沈镜是安慰她，赎身谈何容易，她本不抱希望，这个姐姐也是一片好心，说的话令她有些感动。
“小杉先谢过姐姐了。”
沈镜点头，看了眼若若，她会意。
“那么我们便离开了，你好好保重。”
小杉挥手：“好，两位姐姐再见。”
沈镜和若若离开涟艳楼，若若开口问：“小——公子，可有找到什么线索？”
沈镜拿出荷包递给若若，“只发现这个，方才你拖延的时间我已问了红莹，这不是她的东西。”
若若仔细观察荷包，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普普通通，闻了闻也闻不出。
“那这就是凶手遗落的了。”
她将荷包还给沈镜，沈镜收好：“这荷包虽平平无奇但里包的东西应不简单，待会儿去给识香师或者药房郎中瞅瞅。”
若若应道：“好，那接下来去哪？”
沈镜正要作答，忽觉不对劲，回头一看除了来来往往赶集的百姓，没有在人群中发现显眼的人，但她总觉得有人在跟踪她们。
她悄声对若若说：“我们快走，有人在跟踪我们。”
若若懵懵的，跟着沈镜快步走。
沈镜刻意往人多的地方走，想趁机甩掉，快步走了一段后慢了下来，她心想应该甩掉了。
谁知那人主动出来打招呼，“两位公子，请留步。”
沈镜与若若回头，一位身着紫黑，摇着扇子年轻俊郎的公子缓缓向二人走来。
他走近后关扇抱拳行礼：“冒昧打扰，在下范岳，方才在涟艳楼见二人演的一出好戏实在钦佩，不知二位可否与在下交个朋友？”
沈镜警惕，他能看出她们的计划，这人怕是不简单，跟踪她们也有些本事，也不知道什么来路，提出要和她们交朋友也不知打的什么算盘。
若若看眼前人俊美的脸上带着和善的笑容沦陷了，带着娇羞细声道：“范公子您好，我……在下姓若，您叫我……”
不该在这时候犯花痴啊！
沈镜眼神提醒她，若若还好注意到了，自己现在是男子，立马正身抱拳：“抱歉，最近嗓子有些哑。”
范岳不在意笑了笑：“若公子可多喝点茶水润润。”他又对沈镜道：“这位公子也不必对在下有敌意，在下不会伤害你们。”
能看出她的想法吗？
沈镜也只好放下戒备，抱拳回礼：“失礼了，在下沈景。”
范岳道：“不知二位公子准备去哪，可否带上我这个闲人凑凑热闹呢？”
若若掩饰不住内心的喜悦：“好哇。”
不过她说完就后悔了，低下头不敢看沈镜有点生气的表情。
“范公子若要游山玩水与我们同行却是不妥。”沈镜意味明确拒绝。
范岳摇着扇子道：“两位是在查案吗？”
沈镜如此防备，他倒是不能掩饰想与他们同行的目的了。
沈镜略微惊讶：“范公子如何得知？”
范岳道：“在下说过二位演的好戏实在精彩。”
骗了众人唯独没有骗到他。
既然他知道她们做的事情，沈镜猜测到当时在门口偷偷开了个缝的人应是他，那她也懒得应对了。
“那么范公子想与我们同行目的是什么？”
范岳对上沈镜直言不讳且带刺的眼神毫不慌乱，从容淡定的他只是弯了弯嘴角：“沈公子只知在下不会妨碍你们便是。”
避开问题，从而只回答对她们不会感到威胁的话。沈镜有些头疼，这种人似乎很难对付。
他为了打消她们的顾虑，还添了一句：“两位查案肯定需要许多银两，但是现在你们应该所剩无几，在下可以提供，而且不用二位还。”
若若听闻两眼放光，这是哪里掉下来的富家少爷，又帅又多金脾气还好，还肯花钱，她简直太爱了。
“范公子，这边请……”
若若此时像狗腿子一样不要脸面地给他引路，自己真正的主子抛在身后。
沈镜这下真的头疼了，顾不上若若的花痴发作，揉了揉脑袋。
范岳见状关心道：“沈公子没事吧，我知道有一种可以缓解头疼的茶。”
他是看过茶经吗？还有治疗头疼的茶。
沈镜略显尴尬：“不用了。”
几人同行来到沈镜她们刚来东傲国慕容席说要请客的汝南楼。
也是他们被施遐刁难的地方，沈镜不由又担心慕容席他们的情况，她下定决心一定要解除嫌疑，把他们救出来。
其实从尸体身上查线索再顺着推理收集证据容易水落石出，但她们局势不利，只能从遇害地点寻找。
汝南楼还是一如既往热闹，门口只有两个官差把守，进去的人他们都得认一认，沈镜不慌不忙正面走进去，官差看了两眼画像并没有认出来放过她。
若若进门时故意做了个鬼脸掩饰，范岳摇着扇子从容，官差没认出放过。
沈镜进门第一时间看向那次施遐坐的那张桌子，现在空荡荡的没人敢坐，沈镜靠近观察。
范岳走到一张桌子坐下，小二立马笑脸相迎：“客官想点些什么？”
范岳道：“来壶陈酿，再来几个招牌菜。”
“好嘞。”小二看向沈镜若若两人有些鬼鬼祟祟的模样欲阻止道：“两位公子别看了，这桌子现在官府不让碰。”
还没等沈镜开口，范岳立即道：“他们是徐府派来调查的人，方才给过官府的人看过，没有什么问题，小二哥只管去准备吃食就是。”
“哦好，小的立马去准备，客官还请先用茶。”小二听后退下了。
沈镜看了一眼范岳享受又一副事不关己的范岳，后继续看回桌子继续寻找线索。
若若有些羡慕，想到这个施遐当时刁难他们没吃成汝南楼的招牌菜就恨的牙痒痒。
菜逐渐上桌，范岳热情邀两人品尝，若若咽了咽口水看了眼沉思的沈镜，忍住想离去吃的冲动。
先还不清楚施遐的死因，从他的吃食入手也是查清死因的突破口，沈镜先问了小二他当时点的菜和喝的酒水，小二说施遐走后剩菜酒水都被撤走处理的干干净净。
完全没线索，她现在是完全找不到头绪了。
在不远处看着沈镜二人的动作劝道：“两位公子不如先过来吃点东西再继续？”
沈镜看若若眼巴巴盯着桌上的菜，知道她也饿了，便道：“我们去吃点吧。”
若若开心道：“好。”
沈镜走近对范岳道谢，若若也道了声谢，然后不客气大快朵颐。
沈镜拿起筷子尝了几口，味道果然不错。
假如当时施遐吃了饭菜完全没有出现不适或晕倒的征兆，凶手又是如何在众人毫无察觉的情况杀掉他的？
沈镜脑子不够用，她想如果慕容席在就好了。
她只吃了几口，又没心情吃了。
范岳摇扇道：“沈公子不必太过忧愁，想要找到真相须得吃饱才行。”
若若忧心看向沈镜。
她摇摇头：“多谢范公子款待，沈某吃的差不多了。”
范岳没有再劝，笑了笑，拿起手中酒杯。
旁桌两个客人交谈起来。
“你知道少城主怎么死的吗？”
“管他怎么死的，反正渂城少了个祸害。”
那人靠近另一个人的耳朵提醒道：“这话可不兴说，小心被官府听了去你小命不保。”他小心翼翼看了眼门口两个守着的官差。
另一个男人毫不畏惧：“切，狗仗人势。”
听他们二人谈论是知道一些什么，沈镜想找他们聊聊。
“二位大哥，小弟刚来这渂城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不知可否告知小弟关于少城主的情况？”
听到有人打听，那个高壮的男人话多了起来：“小兄弟你有所不知，这少城主就是个狗屁，顶着个头衔，百姓不关心城中什么事都不关心，整天就知道游手好闲、吃喝玩乐、抢良家妇女，简直就是个恶徒！就连我媳妇都被他调戏过，老子恨不得杀了他，不过他出门随时都有随从跟着，仗着人多打不过，就算打过了还有一个不善言语武功高强的男人保护他，根本下不了手，唉！”
他滔滔不绝地控诉，激动话都说不完，沈镜认真听着他讲。
“不过也不知那个英雄好汉不知不觉就把他给杀了，真是解气。”
高状男人拿起酒杯豪饮，另一个比他矮一点的男人提醒：“别太大声了。”
高壮男人越说越激动：“真想和这个英雄好汉交个朋友，去惩处其他恶棍杂碎，他可千万别被官府抓了去，老子还想和他结交呢。”
“抱歉这位公子，他喝多了。”在他旁边的男人扶住摇摇晃晃的他。
沈镜道：“多谢告知，那我就不打扰两位大哥吃饭了。”
她将起身时，不远处一桌客人传来哄闹声。
一位女食客不满嚷嚷着：“你们这菜不干净，里面有沙子，我儿子都吃到了。”
小二不服，辩解道：“我们汝南楼的菜都是经过仔细清洗的，不可能犯这种让客人吃到泥沙的错误。”
妇人不依不饶，指着桌上微小颗粒道：“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这不是沙子是什么？”
小二气的不行，低下头看，桌上出现了一些金色的不已察觉的粉末，他不禁喃喃自语：“这些是什么东西？”
掌柜见状立马跑过来委身问道：“夫人息怒，小二不懂事，你看这盘菜给您退掉，再换一盘新的给您如何？”
妇人不满：“菜都不干净，我还敢吃你家其他东西吗？说不定少城主都是吃了你家的饭菜才遇害的。”她欲拉起旁边儿子走。
掌柜有些气到了，但还是好声好气辩解。
“且慢，让在下看看。”
范岳忽起身往这边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