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乐的科学
上QQ阅读APP看书,第一时间看更新

5(21)

绝对的义务。——所有人都觉得,为了从根本上发挥作用,他们需要最有力的话语和声音,最雄辩的举止和姿态——所有这些革命政治家、社会主义者、基督教的和非基督教的布道者,他们都拒不接受半拉子的成功:所有这些人都在谈论“义务”,而且总是在谈论具有绝对性质的“义务”——倘若没有这种义务,他们便无权拥有自己的伟大激情了:这一点,是他们十分清楚的!于是,他们谋求那些宣讲某种绝对命令(22)的道德哲学,或者,他们接受宗教里的某个优良部分,正如——举例说来——马志尼(23)所做的那样。因为他们想要让人们无条件地信赖他们,所以他们首先必须无条件地信赖自己,依据的是某个终极的、无可争论的和本身崇高的戒律;他们感到自己是这个戒律的仆人和工具,并且想冒充为这种仆人和工具。在这里,我们就有了极其自然的、并且通常十分有影响力的道德启蒙和怀疑的敌人:但这种敌人是稀罕的。与之相反,往往在利益教人们屈从,而名声和荣誉似乎不允许人们屈从的地方,倒是有一个规模很大的这种敌人的阶层。例如,谁若作为一个古老的、骄傲的家族的后裔,想到自己沦落为某个王侯、或者某个党派和宗教团体、甚或某个财团的工具了,感到自己受了屈辱,但在自身面前或者在公众面前,仍然意愿成为或者不得不成为这种工具,那么,他就需要有人们可能时时挂在嘴上唠叨的庄严原则了:——亦即一种绝对应当(Sollen)的原则,人们可以毫无羞耻地服从之,并且可以显得自己已经服从它了。所有较精细的奴性都坚守绝对命令,是那些想要把义务的绝对性质剥夺掉的人们的死敌:要求他们这样做的乃是规矩(Anstand),而且不光是规矩。

边码:37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