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代基层组织与乡村社会管理:以四川南部县为个案的考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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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节 清代南部县的地理环境

地理乃行政之基础,历代不乏高论,为官基层的官员们更是烂熟于心。咸丰时,南部县知县朱凤枟在《县境分方图说》(又名《南部县舆图说》)序言中讲得明白:“乡守之法,以禁暴安良为主。不外保甲、团练两端。团练之法主乎合,保甲之法主乎分,不合则势涣而难收,不分则事冗而无绪。然必保甲行而后团练可举,必分方之法举,而后保甲乃有实效而非具文。”(59)正是基于这样的认知,他到南部县任知县后,召集当地绅士,仿周鉴《金汤十二筹》的方法,将该县十乡八十场,分为东南西北四路,县城居中,以乡归场,先清四至,绘图贴说。这样有利于清查户口、赈济灾荒、贫富相资(60)。这正是《县境分方图说》的由来。卫元燮也认为:“县有四境,宜为一图。置之座侧,其道里远近,图甲名目,山川陂泽,庙宇集场,及烟户之多寡,风俗之淳浇,一一详载,庶朝夕寓目,俨若身历其地,而精神周贯,措理裕如,如此所谓能知一县者也。”(61)不仅如此,南部县的多任知县比如承绶、袁用宾等,皆表达过类似的见解(62)。这是《县境分方图说》之所以被绘制、印刷、刊行、流传的重要原因。

南部县的地理环境,如地理位置、山川形势、土壤肥瘠、气候寒暖等,莫不直接或者间接地影响它的历史发展(63)。因此,我们有必要详细梳理一下南部县的地理环境。

一、地理位置

南部县位于四川省东北部,川中盆地北缘,嘉陵江中游。地处北纬31°04'至31°40',东经105°27'至106°24'之间。东接仪陇、蓬安,南靠南充、西充,西邻盐亭、梓潼,北连剑阁、阆中(64)。2010年出版的《南部县志》如是描述。

《清代南部县衙档案》中对南部县的经纬度、治所与疆界都有介绍。如档案记载其经纬度云:“北极出地三十一度一十九分一十秒,京师偏西一十度二十四分三秒。”(65)对治所的记载,实际也显示了南部县的地理位置“在府东南方,距京师五千一百八十里,距省治七百二十里。距府治七十里。”(66)南部县的疆界,档案中这样说:“东至中兴场七十里交仪陇县界,西至富村驿一百八十里交盐亭县界,南至马鞍塘六十里交南充县界,北至界牌三十里交阆中县界。东南隅至平头坝一百二十里,交蓬州界。东北隅至洛垭山一百八十里交苍溪县界。西南隅至罐子垭一百六十里,交盐亭县界。西北隅至兴隆场二百四十里,交剑州界。鸟道纵一百里,横二百二十里。东南隅、西北隅,斜距三百一十里。西南隅、东北隅,斜距二百四十里。界围七百八十五里,面积二千七百五十方里。”(67)这里将南部县的具体位置讲得非常透彻,包含了八至、界围、面积等诸多信息。在谭其骧教授主编的《中国历史地图集》中可见,南部县位于四川省东北部,属保宁府辖县之一。如图1-1所示:

图1-1 清代的南部县及周边地区的地图(70)

在其他一些史志中,如《四川通志》《大清一统志》《保宁府志》《南部县志》《南部县乡土志》《县境分方图说》等,对南部县的地理位置皆有明确记载,兹罗列于下:

雍正《四川通志》载,南部县在保宁府东南70里,东西距250里,南北距110里,东至顺庆府营山县界90里,西至潼川府盐亭县界160里,南至顺庆府西充县界70里,北至阆中县界40里,东南至顺庆府蓬州界100里,西南至潼川府盐亭县界160里,东北至顺庆府仪陇县界100里,西北至阆中县界50里(68)

乾隆时期绘制的《南部县图》中皆标注其四至之范围:“东至安溪漕交蓬州界120里,北至银井场交阆中界30里,西至桥楼铺交剑州界240里,南至建兴场交西充界100里抵花牌楼塘。”(69)

道光《保宁府志》也说,南部县在府东南70里,东西距250里,南北距110里,东至顺庆府营山县界90里,西至剑州界160里,南至顺庆府西充县界70里,北至阆中县界40里,东南至顺庆府蓬州界100里,西南至潼川府盐亭县界200里,东北至顺庆府仪陇县界100里,西北至苍溪县界60里(71)

咸丰时期的《县境分方图说》也记载称:该县在府东南70里,东南距200里,西北距110里;正东福德场至王家场交顺庆府蓬州界90里,正南大堰坝至回龙场交顺庆府西充县界150里,正西分水岭至乐垭场交剑州界180里,正北陈家垭至中兴场交阆中县界50里,东南河坝场交顺庆府南充县界80里,西南交大力寨至分水岭交潼川府盐亭县界200里,东北中兴场至福德场交顺庆府仪陇县界120里,西北陈家垭至乐垭场交苍溪县界120里(72)

清末王道履的《南部县乡土志》说,本境在四川省之北,相距720里;在保宁府之南,相距70里;本境正东福德场至王家场交顺庆府蓬州界90里,正南至马鞍塘九岭山交顺庆府南充县界95里,至大堰坝交西充县75里,正西分水岭至乐垭场交剑州界180里,正北陈家垭至中兴场交阆中界50里,西南大力寨至分水岭交潼川府盐亭县界200里,东北中兴场至福德场交顺庆府仪陇县界120里,西北陈家垭至乐垭场交苍溪县界120里(73)

周询《蜀海丛谈》亦记载,南部县距省城500余里,在府治东南,不当大道;东西250里,南北110里;与剑州、苍溪、营山、西充、阆中、蓬州、盐亭、仪陇等邑交界(74)

这些记载,有的是前后因袭,故而部分内容相同。也有部分内容略有差异,原因主要有三个。一是选择的测量点不同。有的选择的是城池,即从府城到县城、从这个县城到那个县城;有的选择的是界点,即各辖区的边界接点。二是测量的准确、精确程度不同。即使同样以城池为起止,或同样以界点为起止,测量的数据也可能有所不同。三是因行政区划的变化而导致的境域变化,都会影响“八至”(75)

南部县的地理位置决定了其“界连九邑”“幅员辽阔”“人杂五方”等特征(76),这些特征从根本上决定了南部县基层组织的置废、基层组织发展的规模、基层组织人员的多寡、差徭的繁简等具体情形。

二、山川形势

四川四周被群山大川阻隔,其“名山有岷山、峨嵋、青城、巫山,其大川则有岷江、雒江、涪江、嘉陵江、巴江、泸水、大渡河,其重险则有剑门、鹿头关、瞿唐关、邛崃关、清溪关”(77)。正因如此,形成了四川盆地独特的气候、交通条件,成就了独特的巴蜀文化。

清代南部县地处四川北缘,四面皆山,支脉纷繁,总体而论“细按南部舆图,大致分嘉陵江左右两岸为准。其在嘉陵江左岸诸山皆从广元汉王山发脉,由大分水岭、小分水岭、长池坝向东至南江分支,经通江、巴州、仪陇、阆中等处入本境界。其在嘉陵江右岸诸山则自剑州五子山发脉,由武连驿西绕西水河之西岸入本境,层峦叠嶂,盘亘西北,绵延东南,其山脉皆由于此”(78)。南部县大大小小的山,计有70多座,现据《南部县志》的记载总结如下,见表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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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仅如此,南部县还有大大小小的江河、溪流等二十多条(处)。据《南部县志》的记载,现统计罗列于下表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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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季的《清代南部县衙档案》对该县的“山川”有如下记载:“炮台山在城北,大燕山在城北,龙骨山在城东,玉台山在城东,回龙山在城东,驷马山在城东,灵泉山在城南,天马山在城南,凤凰山在城南,老君山在城西,玉城山在城西,金鱼山在城西,铜鼓山在城西。以上各山均无矿产。”(81)此外对嘉陵江、西水河的源头、流向等也进行介绍(82)。这里提及的山仅13座,川仅2条,显然是仅仅罗列了典型的山川。

如此众多的山川纵横交织,集中到一个县境,形成了该县独特的地理形势。同治增修《南部县志》有如下精辟论述:“一溪绕前,重岭背后,萃山川之奇,结灵秀之胜。四郊地利,险据上游。嘉陵、西河,二水回绕东南;凌云、跨鳌,重岭拱于西北。左而断岸,临江行舟,望若环堵;右而峭岸,近道路人,视若重垣。至于层峦叠嶂,大薮深溪,逐处天然,藉以保障。斯封可倚,安如磐石。”(83)

无论是官府还是民间,对南部县的特征有一个通俗的说法,叫做“山多田少”“地瘠民贫”。如该县的老百姓说,该县“山多田少,地瘠民贫,而近年来以白蜡为最可保百姓之生活”(84)。知县张景旭也称:“卑县界连九邑,人杂五方,地面虽属辽阔,而山多田少,秋粮以红苕为大宗。”(85)加上该县人口的增长,使南部县长期处于贫困的境地。因此,在南部县这一带,民间自古便有“西(充)南(部)盐(盐亭),最苦寒”之说。这是我们理解清代南部县的基础,也是解读《清代南部县衙档案》的关键。

三、地貌形态

南部县山川纵横,地势总体上是西北高,东南低,地貌以丘陵、山地为主。嘉陵江和西河贯穿全境,前者由正北向东南贯穿境内,东岸属大巴山余脉,西岸属剑门山余脉,沿江岸为冲积平坝;后者自剑州东南流入县界,经阆中县入县界西北,东南至逢州入江,见图1-2:

图1-2 清代南部县疆域图(87)

现在的南部县与清代时的南部县相比,县域有所缩小,比如1953—1954年,先后将思依区7个乡划归阆中县;富驿、大坪两区12个乡划归盐亭县;义和、金源、李家、罐子4个乡和碾垭乡的一部分划归西充县;鲜店乡划归蓬安县;双合乡划归仪陇县。1978年,又将新政区1个镇和4个公社划归仪陇县(86)。但总体上,今天的县域还是对清代的延续。下面我们以1994年版的《南部县志》为参考,对该县的地貌形态作一简单梳理。由于地形地貌相对稳定,借此管窥清代的情形。

该《南部县志》从宏观上对南部县的地貌形态作了介绍,即全境有浅丘带坝、中丘中谷、高丘窄谷、低山窄谷几种地貌。南部县一般海拔高度400—600米,最高是西河乡龙尾山,海拔826米;最低是王家镇嘉陵村之西河与嘉陵江汇流处,海拔298米。浅丘带坝主要集中在嘉陵江、西河等主要河流沿岸,属于冲积坝。一般高出现代河床10—20米,形成一、二级阶地,丘顶多浑圆或呈平顶山梁,丘下地势平缓。沟谷宽坦,沟谷间大多有冲沟,沟宽50—200米。中丘中谷主要分布在低山窄谷与浅丘带坝之间,分布在永红乡、花罐乡(现在花罐镇)一线至东坝(现东坝镇)一带,海拔在500米以下,相对高度80—150米。丘顶较为平坦,丘腰多梯形平台,坡度较大。丘下沟谷呈条带状,宽50—100米。高丘窄谷,主要分布在五灵乡、三清乡一带,海拔400—500米。相对高度在100—200米之间,丘间谷地较窄,一般宽只有20—30米。低山窄谷,主要分布在大坪、升钟一带,海拔500—800米。大多数低山多为台状。山下沟宽在20—50米之间,谷坡陡峻在30°以上(88)

我们再从微观角度来看。清代南部县知县朱凤枟和袁用宾都曾集绅绘具过该县各场的舆图,这些图以高度形象的符号,刻绘出南部县的地貌特征(89)。兹举几例:

浅丘带坝,典型者如新政坝(现属仪陇县)。《南部县舆图考》(90)这样记载其地理位置:新政坝在嘉陵江东岸,属南部县东路,东连双合场,以梅子垭至大东山为界,南连鲜店子(现属于蓬安县),以望水垭为界,龙神垭又连坪头场界,文昌宫又连富利场界,西连石河场以大庙山、玉皇观、红山庙、梯子沟为界,北连福德场以张爷庙、三角山为界,离城90里(91)。从这些记载可知,新政坝周围基本都是山,中间为大坝,如图1-3所示:

图1-3 新政坝舆图(92)

新政原名新城,以隐太子讳建成改名新政,又因镇建在冲积大坝中,故名新政坝(93)。清代南部县的新政坝,新中国建立后划归仪陇管辖,现为仪陇新县城驻地。它东依大东山,西靠嘉陵江,历史上是一个繁荣的集镇。唐朝时,曾分南部、相如二县置新城县,后改新政。元代并入南部县(94)。道光四年,南部县丞从富村驿移驻新政坝,兼管盐务,分辖积上乡、积下乡、临江乡,稽查办理盗贼、匪徒、赌博、斗殴、私宰、窝娼等事(95)

中丘中谷,典型者如东坝场。该场位于南部县南部,东连河坝场,以许家垭为界,南抵马鞍塘,以马塘岭、龟山庙、宋三沟、何家店、齐火烧坝为界,西连太平场,由姜家庙上夜合山,至高家湾,齐千佛庵寨直下夏家沟为界,道由石龙场直达顺庆通衢,离城60里(96)。如图1-4所示:

图1-4 东坝场舆图(98)

西紫河两岸有东、西二坝,场居其东,故名东坝。清代的东坝场,现称东坝镇,仍属于南部县,位于南部县南面(有的文献称东南面)。其地势西高东低,境内最高峰为与河坝交界的对面山,海拔474米,最低西紫河,海拔324米(97)。其地势形态与中丘中谷是吻合的。

高丘窄谷,典型者如楠木场。该场位于南部县东路,东连新政坝,以大回溪至藻家沟为界;南连泸溪场,以通柏垭至金石坝为界;西连碑院寺场,以落面垭至金垭坎为界;北连福德场,以三溪口至独山溪为界,而独山溪又连中兴场界,离城50里(99)。如图1-5所示:

图1-5 楠木场舆图(100)

清代的楠木场,现为南部县楠木镇,之前叫楠木区或楠木公社,位于南部县东北部,嘉陵江东岸,东北、东南皆与仪陇接壤,南与盘龙镇接壤,西与南隆为邻,北与阆中县连界。其处于大巴山余脉,北高南低,最高为五灵乡的石城寨,主峰海拔610米,最低为金石坝,海拔316米(101)

低山窄谷,典型者如升钟寺场。该场位于南部县北路,东自贯子山、青岗垭至杨家山抵皂角垭界,南自石子岭、阆中垭抵梨家场界,自小皂角垭至冷水垭又抵观音场界,西自东岳庙、保硃山抵凤鸣场界,自石楼门抵保成场界,北自鹤鸣观抵金垭场界,自庙垭山抵观音寺界,至土地垭又抵萧家坝界,场东八庙场下至钟山垭,上至余家坝,上下相均四里,系阆中县属,交阆中县界,离城120里。如图1-6所示:

图1-6 升钟寺场舆图(103)

清代的升钟寺场,现为南部县升钟镇,位于南部县西北部,以前曾叫升钟区或升钟公社。该镇处于剑门山余脉,高丘狭谷、深沟。最高为天鼓岭,主峰海拔750.3米,最低位元山场,海拔341.5米,西河由北至南流经境内(102)

这样的地形地貌,使该县出现了很多以“垭”为名的地名,如泉木垭、梁山垭、石墙垭、城隍垭、皂角垭、万年垭、双柏垭、店子垭等,不胜枚举。这也使得在动荡时期,乡绅筑寨建堡,自卫乡里成为一个传统。这种地形地貌,对该县的气候、土壤、农业生产、交通等有重要的影响,进而影响到清代的赋役、赈济、地方教化、驿站、地方治安等方面的管理。这正是南部县里排、保甲、团练等制度存在的地理基础,也是这些制度运作的地理环境。

四、气候条件

新中国成立以前,南部县并无气象站专门观测气候。直到1959年,才设有气象站,此后境内气候方有详细记载。关于清朝南部县的气候状况,我们先来看当时文献的记载。同治增修《南部县志》有如下水旱灾害的零星记载,由此可以推知清朝时该县天气的情况,见表1-4:

从上表中可以看到,清代同治增修《南部县志》中记载的旱灾仅有5次,水灾有6次,时间主要集中在乾隆末年至道光时期。马强教授等人对明清时期嘉陵江流域水旱灾害作过研究,研究结论表明南部县在嘉陵江流域水旱灾害的次数都偏少(105)。而实际情况,远非如此。1994年版的《南部县志》依据大量相关文献,对近500年中南部县境内的洪涝灾害进行过统计,我们将其清代部分归纳如下表1-5:

从表中可知,整个清代260多年,共有38个洪涝年,其中3年是特大洪涝,大洪涝有13年,偏洪涝有22年。因书中没有明确特大洪涝、大洪涝与偏洪涝的标准,我们不得其详。

1994年版的《南部县志》也对该县近500年中的旱灾作过统计,我们仍将其清代部分整理如下表1-6:

通过这个表可以看出,整个清代260多年中,南部县共有旱灾32年,其中大旱18年,偏旱14年,有许多年份连续几年都是旱灾。干旱有大旱、偏旱之分,单月、单季成灾较轻的干旱或局部大旱称偏旱;持续数月的干旱、跨季的干旱、大范围的干旱、造成严重灾害的称大旱(108)

通过这两个版本的县志,我们对南部县水旱灾害的认识不断丰富。这些结论离历史实际或许还很遥远。从现存《清代南部县衙档案》记载看,仅旱灾的频率就远非上表所及。兹举数例:

光绪二十二年(1896),北路积上乡永兴庵社首杜荣盛具禀称:“情等六姓早积社仓一架,原作子种之需,向系春放秋收,历久无亏,公举民等充当社首管理。去遭干旱,收成无几。”于是恳请知县批准开仓,秋收后照数归仓(109)

光绪二十七年(1901)十月,邓元鏸就任南部县知县,十月初十日他向各宪禀陈到县情况云:“井灶林立,而山多田少,平日米粮原恃外来接济。今岁大旱,秋禾杂粮收成又极歉薄,户鲜盖藏,转盼冬深,赈粜为当务之急,容即集绅妥筹办法。”(110)

光绪二十八年(1902)六月十九日,张景旭到南部县知县任上后,随即向四川总督等禀报说:“伏查卑县界连九邑,人杂五方,地面虽属辽阔,而山多田少,秋粮以红苕为大宗,连年迭遭干旱,户鲜盖藏,今岁春夏之交,久晴不雨,小春既极歉薄,秋收亦难望丰稔,办理赈济是为当务之急。”(111)同年,甲长谭廷臣的禀文中提及“连年旱灾荒歉”,百姓饥馑,谋食维艰(112)

光绪二十九年(1903),监生高治平等禀文中有“时因连遭荒旱”之语(113),同年任秉璧的禀状中也有“连年亢旱”之说(114)。永丰乡杜家井甲长邓文龙等云:“情民等充当牌甲,素知自爱,遇有公事,由保正专责。因县中遭此亢旱,哀鸿遍野。去岁前任邓主迳禀上宪开发皇仓济贫,有保正李长发呈造极贫丁口,领谷两次共计二十余石,私运归家,独霸鲸吞,颗粒未发。”(115)

光绪三十一年(1905)二月,李雨苍等禀文中有“连年荒旱”“况当大旱”等语(116)。同年在杨光俊等禀文中也有“自二十六年起,荒旱频遭,收成歉薄”,严重影响了办学的经费(117)

光绪三十三年(1907),场头宋国俸在供词中说“衅因天气亢旱,无学生入堂课读”(118)。同年,里排梁凤游在禀状中亦提及“奈此天旱不雨”(119)

在《清代南部县衙档案》中还保留有大量的契约文书,也有旱灾的大量历史纪录。比如光绪二十九年(1903)的一件契约中记载:“自庚子、辛丑年,干旱迭起,瘟疫流行。”(120)很多老百姓常以“岁竭兵荒”“情因岁歉”“年岁饥荒”“年岁饥馑”等通俗的话语来指代因水旱灾害造成的困境,他们不得不出卖田地、房产、盐井,甚至靠出卖生妻、儿女维持基本生活。档案的记载实在太多了,无法一一举出。不过事实已经明朗了,如果从档案的记载看,南部县的旱灾几乎是年年都发生的,所谓“连年荒旱”“连年旱灾”当是真实的。

我们再以1959年以后的一些天气事实来证之。据1994年版《南部县志》的记载,南部县属于中亚热带湿润季风气候区,由于秦岭、大巴山脉形成天然屏障,北方冷空气不易入境,所以境内气候温和,冬无严寒,夏无酷暑,四季分明,雨量充沛。一般的情况是,春早,回暖不稳,少雨,常有春旱;夏热,雨水集中,分布不均,常是旱涝交替,旱多于涝;秋短,降温快,绵雨显著,一般主涝;冬干少雨,气候较暖(121)。1959年至1990年,发生特大洪涝1次,大洪涝2次,偏洪涝15次,共18次;大旱13次,偏旱11次,合计24次(122)。换句话说,在有气象记录的30余年中,仅有12年无洪涝,6年无旱,58%以上的年份都有洪涝灾害,77%的年份都是有旱灾的。此外,风灾、雹灾等灾害性天气也很多。

该《南部县志》还记载了1959年以来该县的温度、太阳辐射与日照、降水、空气湿度、大气压与风、特殊天气等详情(123),据此亦可推知清代之一斑。

南部县的天气,对地方行政的影响是巨大的。从《清代南部县衙档案》的记载看,灾害性天气使原本就很贫穷的南部县经济雪上加霜,其灾后重建与恢复十分困难,对该县赋税的征收、地方仓储的管理、行政经费与办学经费的筹措、地方赈济、民间借贷、家庭的稳定等,皆造成了很多困境,加剧了地方的危机。这些因素对基层组织的运作影响是深远的,评价基层组织的历史作用不能仅仅立足于基层组织本身,而是要从这些客观方面进行考量。


(1) 〔法〕费尔南·布罗代尔著,庞家龙等译:《菲利普二世时代的地中海和地中海世界》(第1卷),北京:商务印书馆,2011年,第19页。

(2) 谭其骧、顾颉刚:《〈禹贡〉发刊词》,《禹贡半月刊》创刊号,1934年3月。钱穆也说:“我们若譬喻历史是演戏,则地理就是舞台,人物就是角色。”参见钱穆:《中国历史上的地理与人物》,罗联添:《国学论文选集》,台北:台湾学生书局,1985年,第238页。

(3) 蔡东洲等:《清代南部县衙档案研究》,北京:中华书局,2012年,第1—10页;蔡东洲:《清代南部县研究六题》,《西华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1年第6期;吴佩林:《清代县域民事纠纷与法律秩序考察》,北京:中华书局,2013年,第48—52页。

(4) 苟德仪:《南部县创建时间及有关诸说考辨》,《西华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6年第3期。

(5) 〔唐〕魏征等:《隋书》卷二十九《地理上》,北京:中华书局,1973年,第824页。

(6) 〔唐〕杜佑:《通典》卷一百七十五《州郡五》,北京:中华书局,1992年,第4593页。

(7) 〔唐〕李吉甫撰,贺次君点校:《元和郡县志》,北京:中华书局,1983年,第1066页。按:今本《元和郡县志》卷二十二《山南道三》已缺阆州、果州等9州,经清朝人缪荃孙等从《舆地纪胜》中辑出,加以校对后,以《元和郡县图志阕卷逸文》的形式附于原书后,本文所引便是此逸文卷一的内容。

(8) 〔北宋〕欧阳忞撰,李勇先等点校:《舆地广记》卷三十二《利州路》,成都:四川大学出版社,2003年,第954页。按:对于该书的成书年代,争论很多,李勇先等在《舆地广记》之《前言》中考证为:“从上可知,《舆地广记》最后沿革述至政和四年,个别内容记载已至政和八年。政和五年至政和八年之间该书已基本编撰完毕,而最后定稿当在宋徽宗宣和年间。”

(9) 〔清〕王道履:《南部县乡土志》,姚乐野等:《四川大学图书馆馆藏珍稀四川地方志丛刊》第3册,成都:巴蜀书社,2009年影印光绪三十二年抄本,第329页。按:引文的标点系引者所加;本书所引该书,均系此本,页下注中简略著录为“光绪三十二年抄本。”

(10) 〔明〕李贤:《明一统志》卷六十八,天顺五年刊本,日本东京大学东洋文化研究所藏书。

(11) 〔明〕郭子章:《四川郡县释名》卷上,见《郡县释名》,明万历乙卯刻本。

(12) 〔清〕洪亮吉:《乾隆府厅州县图志》卷三十五,嘉庆八年刻本。

(13) 〔清〕黎学锦等:《保宁府志》卷二《舆地·沿革》,道光元年刻本;〔清〕王瑞庆等:《南部县志》卷二《舆地》,道光二十九年刻本。

(14) 蒲孝荣:《四川政区沿革与治地今释》,成都:四川人民出版社,1986年,第97页。

(15) 〔清〕杨守敬:《隋书地理志考证》卷二,谢承仁:《杨守敬集》第2册,武汉:湖北人民出版社、湖北教育出版社,1997年,第190页。引者按:加下划线者为《隋书·地理志》原文,其余为杨守敬的注释。

(16) 中华书局编辑部:《隋书·出版说明》,〔唐〕魏征等:《隋书》,北京:中华书局,1973年,第1—4页。

(17) 〔清〕顾祖禹撰,贺次君等点校:《读史方舆纪要》卷六十八《四川三》,北京:中华书局,2005年,第3207页。

(18) 〔清〕黄廷桂等:《四川通志》卷二《建置沿革》,《景印文渊阁四库全书》第559册,台北:台湾商务印书馆,1986年,第78页。

(19) 四川省南部县地名领导小组:《四川省南部县地名录》(内部资料),1983年,第1页。

(20) 四川省南部县志编纂委员会:《南部县志》,成都:四川人民出版社,1994年,第47页。

(21) 〔明〕杨思震等:《重修保宁府志》卷一《舆地纪》,嘉靖二十二年刻本。

(22) 〔南宋〕王象之:《舆地纪胜》卷一百八十五《利东路·阆州》,扬州:广陵古籍刻印社,1991年,第1255页。

(23) 〔清〕罗士琳:《旧唐书校勘记》卷二十三,清道光惧盈斋刻本。

(24) 〔唐〕令狐德棻等:《周书》卷三《帝纪第三·孝闵帝》、卷五《帝纪第五·武帝上》,北京:中华书局,1971年。

(25) 〔北宋〕乐史著,王文楚点校:《太平寰宇记》卷八十六《剑南东道五》,北京:中华书局,2007年,第1717页。

(26) 〔北宋〕乐史著,王文楚点校:《太平寰宇记》,北京:中华书局,2007年,第1页。

(27) 〔明〕刘基:《大明清类天文分野之书》卷十四,明洪武刻本。

(28) 〔后晋〕刘昫等:《旧唐书》卷四十一《志第二十一》,北京:中华书局,1975年,第1673页。

(29) 〔明〕杨思震等:《重修保宁府志》卷一《舆地纪》,嘉靖二十二年刻本。

(30) 〔明〕曹学佺:《蜀中广记》卷五十四,《景印文渊阁四库全书》第591册,台北:台湾商务印书馆,1986年,第731页。

(31) 〔清〕王鸣盛著,黄曙辉点校:《十七史商榷》卷八十《新旧唐书十二》,上海:上海书店出版社,2005年,第699页。

(32) 〔清〕王鸣盛著,黄曙辉点校:《十七史商榷》卷九十《新旧唐书二十二》,上海:上海书店出版社,2005年,第816页。

(33) 〔北宋〕乐史著,王文楚点校:《太平寰宇记》卷八十六《剑南东道五》,北京:中华书局,2007年,第1717页。

(34) 〔南宋〕王象之:《舆地纪胜》卷一百八十五《利东路·阆州》,扬州:广陵古籍刻印社,1991年,第1256页。

(35) 〔明〕李贤:《明一统志》卷六十八,天顺五年刊本,日本东京大学东洋文化研究所藏书。

(36) 〔明〕郭子章:《四川郡县释名》卷上,《郡县释名》,明万历乙卯刻本。

(37) 四川省南部县地名领导小组编:《四川省南部县地名录》(内部资料),1983年,第8页。

(38) 〔明〕杨思震等:《重修保宁府志》卷一《舆地纪》,嘉靖二十二年刻本。

(39) 〔清〕顾祖禹撰,贺次君点校:《读史方舆纪要》卷六十八《四川三》,北京:中华书局,2005年,第3207页。

(40) 〔明〕曹学佺:《蜀中广记》卷五十四,《景印文渊阁四库全书》第591册,台北:台湾商务印书馆,1986年,第731页。

(41) 蔡东洲等:《清代南部县衙档案研究》,北京:中华书局,2012年,第3页。

(42) 〔南朝〕萧子显:《南齐书》卷十五,清乾隆武英殿刻本。

(43) 〔南朝〕萧子显:《南齐书》卷十五,清乾隆武英殿刻本。

(44) 〔唐〕魏征等:《隋书》卷二十九《地理上》,北京:中华书局,1973年,第824页。

(45) 〔明〕刘基:《大明清类天文分野之书》卷十四,明刻本。

(46) 谭其骧:《中国历史地图集》第4册,北京:中国地图出版社,1996年,第38—39页。

(47) 谭其骧:《中国历史地图集》第4册,北京:中国地图出版社,1996年,第42—43页。

(48) 〔唐〕魏征等:《隋书》卷二十九《地理上》,北京:中华书局,1973年,第824页。

(49) 〔后晋〕刘昫:《旧唐书》卷四十一《地理四》,北京:中华书局,1975年,第1673页。

(50) 〔北宋〕欧阳忞撰,李勇先等点校:《舆地广记》卷三十二《利州路》,成都:四川大学出版社,2003年,第954页。按:对于该书的成书年代,争论很多,李勇先等在《舆地广记》之《前言》中考证为:“从上可知,《舆地广记》最后沿革述至政和四年,个别内容记载已至政和八年。政和五年至政和八年之间该书已基本编撰完毕,而最后定稿当在宋徽宗宣和年间。”

(51) 〔元〕脱脱等修:《宋史》卷八十九《地理五》,北京:中华书局,1977年,第2221页。

(52) 〔明〕李贤:《明一统志》卷六十八,天顺五年刊本,日本东京大学东洋文化研究所藏书。

(53) 西华师范大学区域文化研究中心等整理:(同治增修)《南部县志》,成都:巴蜀书社,2014年,第60页。

(54) 四川省南充市档案馆藏:《清代南部县衙档案》Q1—21—207。

(55) 〔北宋〕乐史著,王文楚点校:《太平寰宇记》卷八十六《剑南东道五》,北京:中华书局,2007年,第1715页;〔后晋〕刘昫等:《旧唐书》卷四十一《地理四》,北京:中华书局,1975年,第1673页。

(56) 〔清〕黎学锦等:《保宁府志》卷十五《舆地·古迹》。

(57) 〔清〕黎学锦等:《保宁府志》卷十五《舆地·古迹》。

(58) 蔡东洲等:《清代南部县衙档案研究》,北京:中华书局,2012年,第3页。

(59) 〔清〕朱凤枟:《县境分方图说》,清同治八年(1869)刻本,南部县署藏版。

(60) 〔清〕朱凤枟:《县境分方图说》,清同治八年(1869)刻本,南部县署藏版。

(61) 〔清〕朱凤枟:《作吏要言》,《县境分方图说》,清同治八年(1869)刻本,南部县署藏版。

(62) 〔清〕朱凤枟:《保甲之法》,《县境分方图说》,清同治八年(1869)刻本,南部县署藏版;〔清〕袁用宾:《县境分方图说·序》,光绪二十二年(1896)刻本。

(63) 对地理与历史之间的关系,已有学者有高论,可资参考。参见张熙:《谈历史与地理的关系》,《福建教育通讯》1940年第6卷第20期。

(64) 参见《南部县志》,北京:方志出版社,2010年,第1页。

(65) 四川省南充市档案馆藏:《清代南部县衙档案》Q1—21—207。

(66) 四川省南充市档案馆藏:《清代南部县衙档案》Q1—21—207。

(67) 四川省南充市档案馆藏:《清代南部县衙档案》Q1—21—207。

(68) 〔清〕黄廷桂等:《四川通志》卷三上《疆域志》,《景印文渊阁四库全书》第559册,台北:台湾商务印书馆,1986年,第112页。我们比较了嘉庆《大清一统志》的记载,二书对南部县的“八至”只有一处不同,其余基本相同。不同者是东面,《大清一统志》称南部县“东至顺庆府仪陇县界九十里”,《四川通志》称“东至顺庆府营山县界九十里”。从当时的实际情况看,南部县的东面是营山县,东北才是仪陇县,故《四川通志》记载的是对的,《大清一统志》记载有误。参见嘉庆《大清一统志》卷三百九十,《四部丛刊续编》影印旧钞本。

(69) 陈晨:《现存南部县最早彩绘地图〈清初四川通省山川形胜全图·南部县图〉研究》,《第二届地方档案与文献研究学术研讨会论文集》,2014年,第593—597页。

(70) 谭其骧:《中国历史地图集》第8册,北京:中国地图出版社,1996年,第39—40页。另外,关于晚清南部县的地理位置,还可参见《清末长江上游地区(四川)地图》,王笛:《跨出封闭的世界:长江上游区域社会研究(1644—1911)》,北京:中华书局,2001年。

(71) 〔清〕黎学锦等:《保宁府志》卷三《舆地·疆域》,《中国地方志集成·四川府县志辑》,成都:巴蜀书社,1992年。道光《南部县志》和同治增修《南部县志》的记载与此完全相同。参见道光《南部县志》卷二,道光二十九年刻本,西华师范大学区域文化研究中心等整理:(同治增修)《南部县志》卷二,成都:巴蜀书社,2014年。

(72) 〔清〕朱凤枟:《县境分方图说》,清同治八年(1869)刻本,南部县署藏版。袁用宾重修的《县境分方图说》中,对此记载完全相同。参见〔清〕袁用宾:《县境分方图说》,光绪二十二年刻本。

(73) 〔清〕王道履:《南部县乡土志》之《地理》,光绪三十二年抄本。

(74) 周询:《蜀海丛谈》,成都:巴蜀书社,1986年,第95页。

(75) 蔡东洲等:《清代南部县衙档案研究》,北京:中华书局,2012年,第8页。

(76) 南部县知县刚到任,一般要向各级衙门禀报到任时间和观察到的地方情形,我们翻检了大量的《清代南部县衙档案》,发现他们到南部县的最初印象多半就是“界连九邑”“幅员辽阔”“五方杂处”“水陆交通”“井灶林立”等。知县王廷赞告病,上宪调宝震署理知县,宝震于光绪三十二年二月二十二日到任,二十六日他向各宪禀报地方情形称:“伏查卑县界连九邑,人杂五方,幅员辽阔,山路纷歧,水陆交通,井灶林立,惟荒歉之余,元气未复,民俗素陋,风气未开,抚绥教育,均关紧要。”再如史久龙于光绪三十三年十二月初四日到知县任,他遂向军督宪等陈述地方情况称:“伏查南邑界连九县,人杂五方,水路交通,井灶林立,民俗素称强悍,匪徒出没靡常,缉捕巡防,在在均关紧要。”侯昌镇于宣统元年四月十八日到任接印视事。四月十九日他向成都将军、四川总督等禀报称“伏查县属幅员辽阔,山泽连绵,水陆交通,薰莸杂处,政务极为殷繁”。类似的例子太多,兹不赘举。参见四川省南充市档案馆藏:《清代南部县衙档案》Q1—17—5、Q1—18—13、Q1—20—16。

(77) (嘉庆)《重修一统志》卷三百八十三《四川统部》,《四部丛刊续编》影印旧钞本。

(78) 〔清〕王道履:《南部县乡土志》之《地理》,光绪三十二年抄本。

(79) 西华师范大学区域文化研究中心等整理:(同治增修)《南部县志》卷二,成都:巴蜀书社,2014年。另见〔清〕王道履:《南部县乡土志》之《地理》,光绪三十二年抄本。

(80) 西华师范大学区域文化研究中心等整理:(同治增修)《南部县志》卷二,成都:巴蜀书社,2014年。

(81) 四川省南充市档案馆藏:《清代南部县衙档案》Q1—21—207。

(82) 四川省南充市档案馆藏:《清代南部县衙档案》Q1—21—207。

(83) 西华师范大学区域文化研究中心等整理:(同治增修)《南部县志》卷二,成都:巴蜀书社,2014年。

(84) 四川省南充市档案馆藏:《清代南部县衙档案》Q1—12—988。

(85) 四川省南充市档案馆藏:《清代南部县衙档案》Q1—15—629。

(86) 〔清〕王道履:《南部县乡土志》(不分卷),光绪三十二年抄本。

(87) 四川省南部县地名领导小组编:《四川省南部县地名录》(内部资料),1983年,第2页。

(88) 四川省南部县志编纂委员会:《南部县志》,成都:四川人民出版社,1994年,第71—72页。

(89) 台北中国文化大学的姜道章教授总结出中国地图学的10个特征:1. 天圆地方是基础;2. 计里画方的应用;3. 详于画水,略于画山;4. 地图上表示绘图者的思想概念;5. 以使用者为中心的地图定位;6. 行政区划变迁地图的绘制是主流;7. 地图绘制是政府的事;8. 地图上有许多文字标记;9. 手稿地图占极重要地位;10. 用高度形象图画式符号表示山和建筑物。参见姜道章:《论传统中国地图学的特征》,《自然科学史研究》1998年第3期。

(90) 按:该书原称《县境分方图说》,四川大学姚乐野教授影印出版时,改名为《南部县舆图考》。

(91) 姚乐野等:《四川大学图书馆藏珍稀四川地方志丛刊》(三),成都:巴蜀书社,2009年,第243页。

(92) 姚乐野等:《四川大学图书馆藏珍稀四川地方志丛刊》(三),成都:巴蜀书社,2009年,第243页。

(93) 四川省仪陇县地名领导小组编:《四川省仪陇县地名录》(内部资料),1982年,第85页。

(94) 四川省仪陇县地名领导小组编:《四川省仪陇县地名录》(内部资料),1982年,第84页。

(95) 蔡东洲等:《清代南部县衙档案研究》,北京:中华书局,2012年,第84—85页。

(96) 姚乐野等:《四川大学图书馆藏珍稀四川地方志丛刊》(三),成都:巴蜀书社,2009年,第257页。

(97) 四川省南部县地名领导小组编:《四川省南部县地名录》(内部资料),1983年,第108页。

(98) 姚乐野等:《四川大学图书馆藏珍稀四川地方志丛刊》(三),成都:巴蜀书社,2009年,第257页。

(99) 姚乐野等:《四川大学图书馆藏珍稀四川地方志丛刊》(三),成都:巴蜀书社,2009年,第239页。

(100) 姚乐野等:《四川大学图书馆藏珍稀四川地方志丛刊》(三),成都:巴蜀书社,2009年,第239页。

(101) 四川省南部县地名领导小组编:《四川省南部县地名录》(内部资料),1983年,第62页。

(102) 四川省南部县地名领导小组编:《四川省南部县地名录》(内部资料),1983年,第238页。

(103) 姚乐野等:《四川大学图书馆藏珍稀四川地方志丛刊》(三),成都:巴蜀书社,2009年,第315页。

(104) 西华师范大学区域文化研究中心等整理:(同治增修)《南部县志》,成都:巴蜀书社,2014年,第389—390页。有学者对清代南部县的自然灾害也作过统计:旱灾8次、水灾6次、地震1次、冰雹1次。参见吴佩林:《清代县域民事纠纷与法律秩序考察》,北京:中华书局,2013年,第387—389页。

(105) 马强、杨霄:《明清时期嘉陵江流域水旱灾害时空分布特征》,《地理研究》2013年第2期。

(106) 四川省南部县志编纂委员会:《南部县志》,成都:四川人民出版社,1994年,第82页。

(107) 四川省南部县志编纂委员会:《南部县志》,成都:四川人民出版社,1994年,第83页。

(108) 四川省南部县志编纂委员会:《南部县志》,成都:四川人民出版社,1994年,第83页。

(109) 四川省南充市档案馆藏:《清代南部县衙档案》Q1—13—375。

(110) 四川省南充市档案馆藏:《清代南部县衙档案》Q1—15—385。

(111) 四川省南充市档案馆藏:《清代南部县衙档案》Q1—15—629。

(112) 四川省南充市档案馆藏:《清代南部县衙档案》Q1—15—784。

(113) 四川省南充市档案馆藏:《清代南部县衙档案》Q1—16—289。

(114) 四川省南充市档案馆藏:《清代南部县衙档案》Q1—16—292。

(115) 四川省南充市档案馆藏:《清代南部县衙档案》Q1—16—280。

(116) 四川省南充市档案馆藏:《清代南部县衙档案》Q1—17—315。

(117) 四川省南充市档案馆藏:《清代南部县衙档案》Q1—17—345。

(118) 四川省南充市档案馆藏:《清代南部县衙档案》Q1—18—409。

(119) 四川省南充市档案馆藏:《清代南部县衙档案》Q1—18—412。

(120) 四川省南充市档案馆藏:《清代南部县衙档案》Q1—16—410。

(121) 四川省南部县志编纂委员会:《南部县志》,成都:四川人民出版社,1994年,第74页。

(122) 四川省南部县志编纂委员会:《南部县志》,成都:四川人民出版社,1994年,第82—83页。

(123) 四川省南部县志编纂委员会:《南部县志》,成都:四川人民出版社,1994年,第75—8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