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五花大绑
第29章五花大绑
这女主角逃回家中,自然不再多想什么,他早就拿了报酬,吃饱了喝足了心里舒舒服服的了,单等着不出什么意外,从等着拿最佳女演员奖就行了。
田大牛仰躺床上,光顾火辣辣地疼去了,媳妇插翅飞了还浑然不觉,还在那里后悔没听田叔的话,事干猛了,差点儿撸了头皮,田叔说地不错,嫩芽芽般的,难道嫩的还没开胯?他见过公鸡追过没开胯的小母鸡,没开胯的小母鸡就不让公鸡踩,有时候让公鸡追得没命地跑。这样想着,他觉得自己对不住这新过门的小媳妇。他要起来找她安慰一番,认认错,求得媳妇的原谅。他怎么想,都不会想,那过了门娶到家的媳妇半夜三更的会跑了的。
他躺在那里,定醒了半天,没有听到响动,他慢慢坐起来一看床上没了人影,他急忙穿好衣服以为小媳妇让他给吓地钻了床底,心里非常歉疚地说:“自己都快四十的人了硬硬地把人吓得钻了床底,这要叫田叔知道了,还不得痛骂他一顿。”心里这样想着,嘴里一边说着:“出来吧!大冷天的,那事咱不做了。几时开胯着再做!”一边趴下朝床底看,床底下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清,他又找了个手电筒一照,明晃晃一片什么东西也没有。他心里急了,赶忙拿着个手电筒各个屋里,旯旮里,院子的角落里,玉米秸底下都找遍了,除了自己的儿子安静地睡在西厢房里外,到处里都没见个人影。他照了照大门,大门没上锁虚掩着,敞开门朝大街上一看,满街洞子都是黑的,他打开手电筒朝街上一照,深冬寒夜大街上连只老鼠都没有。这小娘们一定是又跑回家去了,这种事,怎么能向她娘开口呢!唉!这事弄得!他站在大门口仰望太空,遥远的天幕上无数颗挤眉弄眼的星星在这黑暗中闪烁,似乎在嘲笑他,他迷惘地低下头,寻思,他田大牛怎么就不担媳妇呢!前者老父亲省吃俭用费尽周折花钱买个媳妇,自己没玩住,后来跟人家跑了。如今田大叔操心费力给介绍了个媳妇,刚过门还没热乎就窜了茬子,难道自己这家什上有蒺藜,还是有毒毛虫。
田大牛这人,就是头脑单纯了点,做人做事直了点,遇事不会绕弯子,就一根筋。但他感情是挺丰富的,谁要对他一点好,他就永远地忘不了。老打狗子给他介绍对像,他感恩戴德,亲切地叫了声爹!杀了个老母鸡,自已馋地咽唾沫也不舍得吃。全部给他拿去吃了,他也很孝敬他爹,疼爱他爹,当得知他爹得了不治之症之后,他非常的痛苦,回家来做些好饭给他爹吃,精心伺候着他爹。对自已的孩子他更是疼爱有加,不管走到哪里他都带在身边,弄个鸡蛋从不舍得放在嘴边上,都是留给孩子吃。
此时此刻他觉得自己太对不住老爹爹,对不住田大叔。这人做的太丢人,太不争气,太窝囊,太叫人说不出口了。他自叹了一句:“唉!这样的事叫人怎么说呢!”就转身走回家去了。
天气十分寒冷,他来到儿子的屋里,给熟睡的儿子盖上了件棉衣,好好掖了掖被子,伏下身子亲了亲,又来到新房里,新床上人去床空,清冷清冷的。他不禁又担心这小娘子来,这么严寒的天气,万一家里锁了门进不去那还不就冻死了,不行,得去找找。他穿上了那件冬天开手扶穿的破黄大衣,戴上了那个三页瓦的破棉帽子,拿上手电筒,又随手拿上了根棍子,锁上大门,迎着剌骨的寒风,冲向了无边的黑夜。
上那去找他不知道,他曾听他田叔说过,媳妇就是他村前面的那个村。住那个地方姓甚名谁都一概不知。他就一根筋,不会问那些琐碎事的。黑夜中他摸索到一个村里去了,开头他开着手电逐街逐巷逐门逐户地寻找。他想如果进不去家门,那她一定会是踡环在门口里。他找啊!找啊!手电筒的电用完了,庄子里也几乎找遍了也没见个人魂;但他仍没有灰心,把手电筒上大破袄布袋里一装,摸黑继续贼头贼脑的这家瞅瞅,那家看看地寻找着。就在这时,黑暗处一声发喊,他被人反剪双手擒了起来。随后被押解到了村办公室值勤小屋子。
冷静下来后,大牛私下以为,是那女孩跑回来和她娘告了状,她们发现他以后,安排人将他抓起来的。他就一根筋就这样认为。他棉袄,棉帽也被脱去了,浑身哆嗦着一个劲地点头道:“对不住了,都是我干的,都是我的错。我今后一定悔改。”四个人瞪大眼睛怒视着他。其中一人愤愤地说道:“这回终于抓住他了,这家伙黑豆日。”另一人说:“行了,不用动刑全招了,都是这家伙干的。”另一人说:“这个猪八戒我认得他是田家庄的田大牛。从这名号上看就是他干的。偷牛偷惯了,人称其为大牛。送他局子里少说也得判他个三年五年的。”
那个满脸络腮胡子的中年人说:“算了吧!千万别送局子,那些人我还不知道,你送那里除了挨顿臭熊,一个子你也捞不着了,牛丢了多少也白搭了,还不如天明大绳牵他,送他庄子上找村长办理办理也许还能弄几个。相当年王善家的大黄犍,王礼家的大黑犍,都叫何家庄的何老八偷去了,王善、王礼又都买上牛,日夜守候,也是在一个夜黑风高之夜,把何老八逮了个正着。二人寻思送局子里,让局子里的人给把以前丢失的大犍子要回来。二人牵着何老八就上了局子,说明了情况,并提出物归原主的要求。局子人说查查看看再说吧!半月后何老八照样开着个三轮车卖牛肉。王善、王礼赶集从摊子跟前走,他还咬黄瓜带着刺地骂道:‘狼走遍天下吃肉,狗走遍天下吃屎。老子不就是牵了几头牛吗!送局子里怎么啦!屌毛灰,老子照样吃香的喝辣的!’你听多张狂啊!两人忿不过就走上来和他理论,他把个小破袄一甩,扒牛眼一瞪,拿起剔骨尖刀吼道:‘胀胞什么!我叫你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说着手挥尖刀就攮了过来。多亏二人年轻利便躲闪及时,不然当场就放了血。二人吓得集都没赶,径直回了家。回家后,二人越想越生气,一气之下就又上了局子,把事情告诉了局子的人,并要求追回赃物,局子的人说:‘他不是没把你们二人杀了,要是杀了的话好办了,抓起来枪毙就是。就骂了你们几句,拿刀子吓唬了一下,不好办。至于前科,我们本着政策作了处罚。你们那两头犍子,谁还给你们囫囵的放那里,好事都是你们的了。处罚的款子多啦!还能都给你们!你们觉得抓了贼有功是咋的!告诉你们!不抓起你们来,治你们私自抓人罪,就不孬了。人是随便乱抓的吗!’二人一看再在那里啰啰,就有被抓起来的危险,吓得一声不响地回来了,白费了时间钱财,还得罪了人,挨了顿臭熊,什么也没捞着。大犍子白丢了,人也白抓了,你们看这事弄得。”
络腮胡子又指着田大牛说:“一看他这身行头,就是个老惯偷,咱这一带丢失的大牛十有八九就这斯干得,咱牵他庄子上,协商好了,一高兴,这斯就会把以前偷的全部给咱们呢!你说是吧!”
田大牛连冻带吓,说的什么根本没听进去,那人向前扯了把他的耳朵!又大声质问道:“你说是吧!”他还以为昨夜在新房里干的那件莽撞事。这人的毛病就一根筋。连声回答:“是的!就那回事!”
络腮胡子笑了。转回来头对那些人骄傲地说:“怎么样,咱估摸得不错吧!”其他三个一伸大拇指齐声说:“胡子哥高见!”
大胡子高兴地打了个响指,学着京剧智取威虎山土匪的台词高声叫道:“走!抬着虎,牵着马。”
几个人找了根大绵绳,七手八脚地将大牛捆巴了捆巴,牵着,一路直向田家庄走去。
过了幸福大桥进了村庄,到处一片黑,络腮胡子说:“临明黑一阵,过了这阵天就亮了”另一个人问胡子道:“天不亮之前,我们牵这家伙上哪呢?”胡子笑道:“先找我的本行吧!他就在前面的十字路囗处开了个餐馆子,我和他比较熟悉,再说他又负责社会治安工作,这事属他管理范围。先交给他,看他如何办理。”正说间,前面餐馆子里一道亮光闪耀了出来。胡子高兴道:“秀存老兄起床了。”
狗屎王起来拉开餐馆的电灯,捅开小锅炉,座上蒸笼,撅起筐头打算出门拾狗屎,刚敞开大门,络腮胡子一步闯了进来。狗屎王先是一惊,道:“哎哟!王胡子!天不明的你这是咋来?”王胡子朝外一指道:“你看呗!都是你这庄的好人士。”外面还黑咕窿咚地看不清楚,狗屎王撂下粪叉筐头一步迈出门去,探着头眯起眼来到近前里一看田大牛被五花大绑着狗熊般地站在黑夜中哆嗦着。立马愕然道:“这⋯⋯这⋯⋯是怎么回事。”王胡子哈哈笑道:“没想到吧!这就叫: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你看他那个猪八戒样,怎么也不像个盗牛贼。”接着他就把如何抓住这盗牛贼的情况向狗屎王述说了一遍。
狗屎王连连摆手说:“错啦!错啦!一定是弄错啦!昨晚这人刚结的婚,席口上的菜都是我给整的,喝酒闹房的到了半夜,他怎么能去盗牛呢?再说了,你说任何人盗牛我都信。但唯独你说田大牛,我就不信,这人你送给他头牛,他都不知道怎么牵着走,再说他也不牵。就是路上有块狗头金他都不拾的人,怎么会去偷牛呢!”
络腮胡子接着道:“老兄哎!可别说了,我们不会追究你的责任的,这个家伙在牛圈旁瞅过来瞅过去的,我们又都现场抓着了,他自己也都承认了,你说你还替他掩盖什么呀!马快立地把你村村长叫起来给办理办理赔俺几个钱算了吧!”
狗屎王把头一㨄说:“罢罢呀!又耽误我拾筐狗屎,快马先上我这餐厅里暖和暖和吧!站在外面冻死人了。”络腮胡等几个人将田大牛拴门口的杨树上,就一齐拥到屋里哈着满嘴的热气,坐在了锅炉旁的櫈子上了。狗屎王上货架上拿了盒子烟给他们一人一颗抽着,又对他们说:“把田大牛也牵过来暖和暖和吧!你们不知道这人是老村长田敬业的大儿子,从小没了娘,兄弟三个就他大,受那罪呀!那真是言不得。这人少个心眼罢了。可就是直识。偷偷摸摸的事干不出来,从小在跟前长大的,什么人还不知道吗!这样吧!你们把他牵过来在这吃颗烟暖和着,我去把村长,还有昨晚给他主持婚礼的田主事叫来。看看他们有什么意见。”
众人齐声说:“我们在这等着,你去吧!”王胡子去门口杨树上解开绳子将田大牛牵屋去了。狗屎王径直去了田打狗子家。
田打狗子昨夜一高兴喝多了酒又熬了夜,正睡的香甜,突被一阵激烈的敲门声叫醒。他披着袄起来,半敞开着门探出头来问道:“谁呀天不明地砸门!”“快起来吧!有要紧事!”田打狗子没听清是谁,只听了句有要紧事。他以为一定是谁家又死了人。因为素常日谁家要是死了人,不分什么时候都是这样急急地敲着门,来人又不好直接喊死了人,也都说是有急事。目的是催他快起来。他急忙穿好衣服挑起那两个烧汤罐子,敞开门就朝外走。走出门口一看狗屎王站那里,就问:“你家什么人死了?”
“哎哟!我的哥呀!你这人说话也太欠分寸了,天不明的咒人厉害。”狗屎王挖苦地说。
“我这人就是不怕死,谁咒我死了,我唱京戏他听!不死人谁还叫我干什么!田敬业死的时候不也是你天不明地来叫的我。咹!兄弟!我说错了没有。说错了,全当我放个臭屁。”
打狗子一通啰啰,把个狗屎王气地转了一圈悠悠,停下,又说:“马别啰嗦了!快把你那套家什撂下,到我餐馆里看看田大牛去吧!”
田打狗子一听田大牛,急眼了。忙问:“田大牛怎么啦?”狗屎王将手一挥说:“你去看一看不就知道了吗!”两个人低着头,默不作声得就朝狗屎王的餐馆走去。
一路上田打狗子就寻思,难道是昨夜那新娘子露馅后被田大牛打了,还是新娘子被田大牛激怒了打了田大牛呢!总之是牵扯到社会治安问题。不的话不会跑到这治安主任那里去。到了那里一听。才明白了,而且他是真的明白了,只有他才明白,这肯定新娘子按他的吩咐把大牛的家什撸了下子后抬腿窜了茬子,大牛追到庄子里找不到了,这瞅瞅那里望望地,叫人家当盗牛贼抓了。不行,得救这孩子一把,不能屈枉了好人。心里这样想着,言语也就到了嘴唇上,他哈哈笑道:“王主任大冷天地,马快烧个鸡蛋汤,把笼里的小蒸包拾上几筐子,给这些兄弟们吃了喝了暖暖身子,花钱算我的。事呢!我对你们说,完全是误会了,也算碰巧了。具体事呢!老少爷们的也拗口不好说在面上,但是我敢用我的老命担保,俺这侄子绝对的不是盗牛贼。把话撂这里你们要是查一查如果是田大牛偷过一棵牛毛来,我田主事把耳朵割下来给你们下酒。”
他又附在王胡子耳朵上低声叽叽喳喳了半天。听完,王胡子仰天大笑道:“明白了!明白了!天下什么蹊跷事都有,简直是笑死人。”接着转回头对一青年人说:“小六!快把绳子解了放他回去!”小六把眼一瞪,问道:“那——咱那头大犍子呢?”“快放人!别管大犍子,还是小犍子了。”络腮胡子喜笑着说。小六解开绳索,上地上一撂,忿忿不平地说:“狸猫叼个猪尿泡,白白空喜欢了一场。守候了多少个日日夜夜,好不容易逮着了,就这么轻易地把他放了。”
大牛冤屈个猪脸子,来到田打狗子面前,认错说:“大叔!都是我干的,都是我的错。你再费费心,去给说说,让她再回来,好好过日子。”
田打狗子把脸子一拉搭说道:“算了吧!我给你操心操到这个份数上就可以了。你这辈子别再打谱说媳妇了。临了,我还嘱咐你小女子嫩芽芽似的,你别莽撞了,要轻点。我的话你不听,看呗!怎么样啊!弄出故事来了吧!我就寻思着屎壳螂子造不出好蜜来。别再想三想四的了。这就不孬了。快回家照顾孩子去呗呀!要不是看在你叔我这个老脸的份上的话,就送局子里判你三年了。”
大牛听了老叔这话,似泼了一头的冰水,从头凉到了脚后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