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摊牌在即
楚捕头沉默不语，心中一时有些不解。
这几天他没有闲着，验过尸体，探查过两人的死亡现场，又通过朝廷查过几人的资料，甚至还向永宁镇里老一辈的口中了解阿牛的一些事……
在他的猜想中阿牛绝对是一个身负绝强内功的高手，不然黑木帮的老二、老幺死因就无法得到解释。
可想要拥有如此内功，光靠闭关苦修是不成的，还必须在生死边缘不断磨炼。
忽然，楚捕头像是想到了什么，十分震惊。
九成九的江湖人都不会相信一个内功深厚的人身上竟无一处江湖争斗后留下的伤口，但楚捕头知道有一种人可以做到。
那就是传说中，内功修为功参造化，丹田内气量变引起质变，后天回返先天，达成武道先天！
武道先天是一次生命本质的蜕变，习武之人在到达先天后，质变的内气开始反哺肉身，洗尽过往的一切外伤内伤，寿命延长，达到周身不漏，浑圆一体的境地。
类比，巫师学徒晋级正式巫师，这也是一次生命的蜕变。
注意！境界相同，不代表战力相同，境界是境界，战力是战力。
当然通常情况下，境界也约等于战力。
楚捕头震惊的地方就在这儿，他十分肯定阿牛是高手的推断，可一个位于当世顶峰的武道先天，居然蜗居在永宁镇这么偏僻的地方，说出去谁信？
就像皇帝不好好待在皇宫处理天下大事，跑到村子里体验生活一样离谱。
可不管眼前装傻充愣的阿牛因何缘由来到这儿做了一蹩脚铁匠，当楚捕头发现他是武道先天后，阿牛身份暴露的几率将大大提升。
因为，这世上武道先天不可能凭空而来，他们都有着明显的成长轨迹，如今江湖上仅仅留存有四大武道先天高手。
他们分别是武当真人莫知秋，孤山隐士虚静老人，皇宫大太监刘瑾，青龙会大龙首。
其中以青龙会大龙首最为神秘，没人知道他是男是女、是老是少、姓甚名谁，只知道他若想杀的人，就没有存活的例外，包括上一任皇帝。
那一次是他为数不多亲自率领青龙会成员大规模活动，江湖人称青龙换世！
四大武道先天高手成名已久，且阿牛的特征也并不符合这些人，所以楚捕头猜测这阿牛应该是新晋升的武道先天。
而最近十年涌现出的顶尖一流高手，屈指可数，楚捕头只需查询查阅朝廷收罗的相关信息，就能大致锁定阿牛真实身份范围。
阿牛没想到楚捕头一念之间联想到了这么，还在给辩解自己并不会武功的事实。
楚捕头一改之前咄咄逼人的态度，又转而问了苏羽一个问题。
“羽儿，既然你爹那么厉害，那你觉得他教给你的东西有用吗？”
苏羽脑中思绪百转，最后摇头，说不知道。
楚捕头闻言又是一笑。
“来，楚叔叔带你看看，你爹给你安排的学武项目……”
苏羽隐蔽的回头望了望阿牛和秀娘，没有得到回应，于是跟着楚捕头来到外面。
楚捕头首先带苏羽来到梅花桩前，示意苏羽上去走一遍，阿牛从刚刚到现在一直低头沉默，面对苏羽隐蔽的目光没有响动，秀娘则张嘴欲说什么，却未能真正开口。
“羽儿，不用紧张，就跟平时一样。”
楚捕头见苏羽迟迟未动，催促道。
苏羽见此，跳上去来回走了几遍。
“很好！”
楚捕赞扬的点了点头，随后不知从哪儿掏出一把小铁铲，将梅花桩里其中一个木桩挖了出来。
在苏羽和阿牛面前展示了一番，只叫见木桩最上面确实很大，苏羽两只脚都容得下，可木桩底部却被削去了很大一部分，下小上大，就算苏羽体重很轻，踩上去也会踩断木桩。
楚捕头这时顺势解释道：
“你爹刚开始会给你准备真正完整的木桩，等你适应后就一点一点削去木桩底部，这是为练轻功打基础。
你再来看第二项。”
楚捕头又带着苏羽来到锻造炉前，伸手拿起了那把铁锤，找来一块铁母，抡起铁锤砸在铁母上，火星四溅。
“这把铁锤有多重你就从未想过？
它开始有多重，现在又有多重？
你都不知道。”
楚捕头又抡起锤子，双脚一前一后，双手高举，力随着脚间到达大腿腰部，然后又通过背脊传到双臂。
砰！
一锤下去，铁母无事，支撑铁母的台子裂开了一道缝。
“这是习武之人都要经过的一个阶段，它叫练力。”
楚捕头，放下铁锤，揉了揉肩膀，朝着沉着脸，一言不发的阿牛道：
“能借用一下那副弹弓吗？”
阿牛沉默着递给了楚捕头苏羽平时练习用的弹弓。
楚捕头拿起弹弓走到外面，随意捡起一块石头，朝着天上射去，一只麻雀应声掉了下来。
“弓、弩、弹弓，各有各的使用方法，看似差别很大，可它们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射中远处的目标！
不论是怎样的手法，以及技巧都是为了一个准字，可很少有人知道当你心中有了一个必中的靶子后，弓、弩、弹弓很轻易就能入门。”
楚捕头讲完苏羽每天必练的三个项目后，顿了顿又道：
“我之前有详细检查过黑木帮老二、老幺死亡现场，其中老二是死在一座木屋内。
我并未发现阿牛在那里留下的破绽，只是一次偶然机会，我发现那间木屋里当时除了应该在场的三人外，还藏着一人。
那个人的存在，黑木帮的两人没有发现，但阿牛你发现了！
而且还是阿牛你非常在乎的人，甚至在最后关头特意避开了他……
需要我说出他是谁吗？”
“够了！”
沉默良久的阿牛爆呵出声，目光里却隐隐透着哀求，自嘲的笑了笑：
“我从小就是个孤儿，在街上与别人抢食狗碗里的剩饭，是义父给了我重新做人的机会。
一次，我又遇到了曾经抢食维生的同伴，我送了他们好多吃的，可他们吃完后反将我打了一顿，还问我要更多的食物……
我想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就问义父。
义父冷漠的递给我一把刀，他说‘想不明白就去问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