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一场病，一场梦
“喂，汤汤，什么事？”许是近来天气炎热，在室内又总是吹空调，感觉有点感冒，头也晕呼呼的，覃琪上午在办公室忙完工作就跟言喻请了假下午回家休息，下午3点手机来电铃声响起，想是要事、急事，点击接听键就连忙发问。
汤秘书在拨通电话前也一再犹豫是否必须打这个电话，或者发个信息提醒下就够了，担心覃琪身体不舒服休息睡着而没看手机信息，且这事还是得提前做点准备才能更好体现公司的服务态度，最终还是拨通电话就工作安排先告知。“琪琪姐，远达公司刚发来邮件，他们计划7月初开半年度总结会议，在流程中有半天是全员培训，想要我们这周给出方案并且后天要去他们公司开会让我们多了解些情况。”
覃琪回到家换上睡衣直接躺床上已睡了两小时，这会儿被电话吵醒头更显得昏昏沉沉。王玵一直坐在客厅不敢离开，听到女儿接听电话的声音才起身去倒了一杯温水站在房门口，待通话结束就走进去将水杯递给女儿，摸摸她的额头没有发烧，再问：“想吃点什么？”覃琪直摇头，她再说：“总得吃点东西，越不吃就越没精神、体力，我去煮点饺子，吃了饺子再冲一杯感冒冲剂喝下。你先躺着吧，等下我端进来。”
躺在床上迷迷糊糊，似睡着，却又对周遭、屋子里的动静一清二楚，可就是睁不开眼，更没力气起身。病来如山倒，心里嘀咕着这句话。
10分钟不到，王玵就端着一碗水饺进房间，先将碗放在床头柜，再扶女儿坐起来、靠在床头。看她完全没精神的模样，很是心疼。先用勺子喂些汤，再慢慢的让她吃饺子，勉强吃了两个，覃琪一手放在母亲握勺子那手的手腕上，有气无力地说：“真吃不下了。”见孩子这情形，心里更急，扶她躺好，端碗出来就直接去找手机给丈夫打电话希望赶紧回家带孩子去医院。
正在与同事商量工作安排的覃一康接到电话就跟同事抱歉，回到办公室拿上公文包直接跑下楼、冲向停车位。幸好一路绿灯，满头大汗赶回家的他顾不上换鞋直接冲进女儿房间，看到女儿趴在床边正吐得厉害，妻子蹲在地上一手托着她的头、一手顺抚她的背。转身出去倒水进来，琪琪已经吐完躺在床上，妻子给她擦拭脸上的汗，待她呼吸顺畅点再扶起来喝水漱口。
“怎么样，你赶紧给她换身衣服，我去把这倒了就背她下楼。”覃一康说完话就弯腰端起盆子往房间外面去。
“妈，不用去医院，吐完就舒服多了。你给我冲杯感冒冲剂吧，喝完我再睡一觉就没事的。”脸色有点恢复的覃琪说话还是有气无力，向来不愿去医院，心里对医院也一直有点恐惧。
王玵一再跟女儿确认除了头晕没有其它不舒服的才走出房间跟丈夫说：“还是不肯去医院，看她吐完后气色有点恢复，也没有其它不舒服，先给她冲杯感冒冲剂喝下，让她再睡一会儿看看情况。”拗不过女儿，只好先按她的要求看看。
大热的天不敢让孩子吹空调，却又闷热的狠，夫妻俩只好找出几年前从老家带来的蒲扇轮流给她扇风，看她呼吸慢慢正常、脸上也不再是苍白，悬着的心才稍稍放下。
已近黄昏，房间内的光线稍暗，覃琪的气色已恢复许多，呼吸也已顺畅、平稳。依然沉睡的她完全没有对时间的变化、屋内的变化有所感知，王玵走进房间摸摸她的脸颊，悬着的心算是可以稍微放下。电风扇在床尾的侧方摆放，风没有直对着她吹，以防再被惊着。
走出房间就听到瑶瑶跟父亲在说话，心想这孩子没提前告诉要回来，都没留吃的，走近点再说：“吃过晚饭了吗？回来也不提前说一声，我看看还能做点什么吃的。”
覃瑶端着半边西瓜转过身笑呵呵地看着母亲，刚想说不能将水果、零食当饭吃，覃瑶赶紧说：“今天加班，我吃了饭才回来的。这不看到冰箱有西瓜嘛，大热天的，真好！”说着就用勺子挖两勺送到嘴里再对母亲眨眨眼，“我姐怎样了？还没醒吗？”刚进门父亲就将下午发生的事跟她说了，了解姐姐的倔，不病到一定程度她定不会去医院的。
王玵跟父女俩说：“琪琪这会儿睡得挺安稳，看她样子也基本恢复正常了，只有等醒来再弄点吃的补充体力。主要还得看今晚的情况，如果正常那就没事了。”
往常晚饭后都会出去散步，今天却不敢出去，即使瑶瑶回来了，也还是不放心，夫妻俩就在家里找点娱乐方式放松放松。
房间内仅有窗外透过窗帘缝隙传进来的光线，仅凭这点光线什么也看不清。侧身望向窗户，覃琪在想刚刚梦中那一惊是怎么回事，如果没有这一惊梦境又会怎样发展？
一个陌生的乡村，一栋栋陌生的楼房，一个个陌生的面孔盯着自己就像是在看怪物。很想开口问这是哪，却怎么也张不开嘴，嘴唇像似被胶水给粘合，喉咙也一点发声的气息都没有，恐惧、害怕侵袭而来，不知觉地走到一栋两层楼房前，站在走进去的路口看到几个模糊的身影在向自己招手，身后马路上稀稀拉拉站了些人盯着自己，不到十米距离的路却在心中变得有点不可捉摸，不走过去会发生什么事，走过去又会发生什么事，亦或者在这一小段路上就会发生不可掌控之事，心中的疑惑愈加严重，恐惧也在跟着加重。
迟疑一会儿，最终还是决定走过这段路，去看看那几个冲自己招手的人是什么模样、为什么要叫自己过去。心里七上八下，感觉到背上在冒冷汗。
走到房子的前坪，一位短发中年妇女笑盈盈走来想要拉手，向来自我保护意识极强，见势即后退几步并将双手置于背后。中年妇女似看出什么，用手指指站在屋檐下的老头、老太太，还是看不清两位老人的模样，但直觉告诉她不能再走近，具体什么原因却又说不出来。正疑惑、不知如何是好时，看到两位老人在向自己走来，下意识地转身就跑。身后的人似乎在叫自己，但不敢听，停在马路上看热闹的人却想要拦住自己。惊慌中迈开双腿想再次起跑时梦戛然而止，梦境中迈腿的一刹那身体各部位也真实地跟着动了一下便被惊醒。
头依旧有点晕乎，胃也开始反抗，凭感觉走到客厅叫母亲帮煮点吃的。
在母亲去厨房煮馄饨的时间，父亲、妹妹与覃琪聊着天看她除了气色稍差点、说话也无力外其它都正常，就没继续问她身体感觉如何。瑶瑶将靠枕拿到覃琪身旁并在她背后放好，让她坐得舒服点。覃一康将一杯温开水递给覃琪，看她嘴唇很干，要她给身体补充点水分。
王玵端来一碗馄饨，馄饨汤里还有一个鸡蛋，闻这气味就知道加了芝麻香油。“这有20个馄饨，你先吃着，不够我再煮。先吃几个馄饨再吃鸡蛋吧。”本能的想喂女儿吃，覃琪却伸手要自己吃。将碗摆在茶几上，身子蹲下，先喝口汤，温度刚好，母亲是在厨房将盛好汤、馄饨的碗放在冷水里降温后才端出来的。
覃瑶看姐姐慢慢地吃，竟勾起了自己的食欲，咽咽口水问：“妈妈，你怎么不多煮几个，弄得我也想吃了。”
“你不是吃了晚饭才回来的吗？前面问过你了。再说你总嚷嚷着减肥，这都几点了，你要再吃就是长肉。”
覃瑶无奈地撇撇嘴，转过头继续看电视。
覃一康看母女三人的互动，笑起来，“想吃就自己去煮，要是长肉就怪不得别人。”
“怎么，我在家没一点存在感了呀？！姐姐，我的好姐姐，这夫妻俩不要我了，就只有你能帮我说句话了。”一边说一边挪身子坐到姐姐身边撒娇。
“要不，我这碗里的给你匀几个试试味道？只是，你看我这刚病了一场，你不介意吗？”说话的时候侧抬头看向妹妹，说完眨眨眼挑逗她。
“得了，我还是从你们面前消失吧。”起身就去房间拿出换洗的衣物再走进浴室关上门。
王玵问女儿现在感觉好点没，刚从房里出来时满头大汗，是不是低血糖了。
吃下鸡蛋，再喝两口汤，已经吃不下了，碗里估计还有5、6个馄饨。起身坐在沙发上，说没有低血糖，只是做了一场梦被吓得。
夫妻俩都好奇是做什么噩梦了，异口同声地说：“噩梦吗？没事的，没事的。”在他们看来，刚病一场，应该是身体的不舒服引发梦境。
“不知道是不是这样的。很奇怪的一个梦，里面的人我都不认识，但他们好像都认识我，其中还有几个人好像对我很熟悉。”用纸巾擦擦嘴，继续说：“在一个乡村，路上有很多人看着我。有一户人家有两位老人，一位中年妇女，他们好像对我很熟悉，要把我拉到他们家里去。我转身就跑，但路上那些人却想拦住我。”
夫妻俩默契地对视一眼，王玵不知觉地开始搓着双手，覃一康却试图从女儿口述的梦境中得到更多信息，说：“然后呢？或者你记不记得他们的模样，或者那个地方的大概景象。”
覃琪直摇头，“他们想拦住我，我想跑就醒了。只记得那位中年妇女是短发，两位老人好像是夫妻，但也看不清模样，那些路人感觉像是在看戏一样的看着我和那三个人。”
王玵怕自己的小动作被女儿发现，一手端起碗往厨房走去。
“爸爸，你说这梦是不是很奇怪！都是些我不认识的人，地方也陌生，整个梦里的事跟我的生活、工作也搭不上一点边。”
王玵颤颤巍巍地靠厨房门站着，覃一康远远的看一眼妻子再安慰女儿：“奇不奇怪就看你自己怎么看了，我们都会做一些无厘头的梦。虽说梦是生活的反射，但也得根据个人情况来看的。别想那么多，你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养好精神，明天是否去上班再看明早的精神状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