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黑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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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时间线

第二天像往常一样,祁轼去三中上学,周许童去六中上学,无风和无浪在北区看护尸体,经过了十几个小时尸体已经十分僵硬,面部的微笑渐渐消失,周围围了不少苍蝇,无浪用手来回驱赶。

中午,祁轼没有去食堂吃饭,而是去了学校小超市门口的公共电话区,昨天周许童留给了他一个电话号码,让他中午给他打电话,讨论案情,周许童说案件只有越深入的思考才能得知真解。

电话只响了一声,周许童便接了。

新款的苹果手机,闪亮的外壳,修长的手指将手机轻轻拿捏在手中,轻易地像是一张可有可无的纸,靠在走廊的墙上,身子歪斜,松垮的姿态,来去匆匆的老师就当作没有看见,在这所禁止手机的学校里周许童是个例外,是好学生与坏学生的完美结合。

“周许童,是吗?”

祁轼略带试探,他有些怀疑电话对面是不是周许童。

周许童轻哼一声,祁轼便懂得了,尽管相处的时间很短暂但是祁轼能感觉到周许童的不羁与随意,大概是一种才子的傲气吧。

“对对时间线吧,我来把思考说一下。”

周许童的提议是对祁轼胃口的,祁轼也想对这个案件的时间进行一个深入的探索,不得不说周许童的思路一直都很对祁轼的思路。

“我问了问无风,无风说她大概是在七点左右与小南见面说要他去北区看看,有无风的手下接应他,无风的手下说他看见了小南,说明小南没有在半路遇害,一定是在北区遇害。从你住的地方到北区,如果打车的话大概三十分钟,小南一定是打车去,他步行的概率很低。”

“按最早的时间计算,小南到北区的时间是七点半,推算小南的遇害时间是遇见尸体的两个小时左右,就是大概八点左右,小南遇害地点离与无风的手下见面的地方不会很远,对吗?”

周许童开始注意起祁轼了,虽然他很早就已经知道祁轼是不一样的,但是祁轼的推理能力是更加不一般的,周许童一直以为自己是这个案件的主导者,祁轼只是个帮手,但是仔细想想,自己才是祁轼的帮手。

“是的,我会让无浪去周围找一找,或许会有新的线索。”

“继续讲时间线吧。”

祁轼留意起周围的学生,警惕性地把电话桶凑近自己的耳朵,声音放低,他总是跟警觉周围的一切。

“八点遇害,问了问那三个小孩子,他们说第一次看见尸体是十点,他们记得自己看了一眼手表,时间是准的。中间有两个小时,咱们两个都发觉了尸体上的潮湿土壤,很有可能尸体被土掩埋过,在两个小时之内将尸体掩埋再拉到人多的地方街道,是有些难的。”

“是,这是个缺口,凶手如何把尸体搬到街口,那里人来人往,总会有人看见凶手的面目,万一报警,凶手就完了,危险性太大。”

“对!而且你有没有想过凶手还会存在收拾现场的时间,无风的手下寻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一块血迹,凶手在收拾案发现场是花费了大量时间的。”

“两个小时将这些事办到是很困难,你有没有想到他会不会有一个帮手,来帮他做一些事情。”

祁轼的想法再次冲击到周许童的脑袋,他也逐渐有了凶手不是一个人的想法。

“祁轼,你知道我昨天为什么拿连秋的照片吗?”

祁轼是知到答案的,但是祁轼没有表示,而是口齿清晰问周许童“为什么?”

“连秋撒谎了,我问了昨天六中和尚初的群架事件,连秋说他来帮助六中的学生,六中参与群架的一共十个学生,我问了十个,没有人说来的人有照片上的人,这就是疑点,连秋撒谎了。”

“连秋的嫌疑确实越来越重。”

祁轼守着电话,肚子开始呼呼叫,他感觉饥饿感来临了,周许童继续随意地与祁轼聊着,他感觉案件即将陷入终结。

八仔继续跟着小默,八仔看着小默的脚步逐渐停止,八仔的呼吸逐渐加重,小默有一种头重脚轻的感觉,因为他正在路过那家医院,他要克制住想踏进去的欲望。

“默哥,你相信一见钟情吗?”

八仔知道他口中的默哥有了软肋,是个长在身上痛苦,但没有了会更加痛苦的软肋。

“什么是一见钟情啊,只不过是一时的兴致冲昏了头脑。”

默哥走在前面,八仔看着默哥的背影,他猜想默哥要选择放弃了吗?

周围的街景逐渐变化,从昏暗到变得五光十色,从一家家变成了一座座,从很少人到很多人的相互吵闹,周围的变化真大,八仔忍不住感慨,从三年前到漫水市,漫水市的变化真的是天翻地覆,以后说不定黑哥真的可以在漫水市翻云覆雨,只手遮天。

小默也留意着街景的变化,可是更多的是距离一个人的距离从一开始的慢慢接近,再到慢慢地远离,参考物只有一个,坐标却有无数个。

从上次接受村长的嘱托,日子已经过了两年,小小的村子里任谐天依旧过着饥一顿饱一顿的日子,带领着很多留守孩子上天下地,最不喜欢的就是上学,她认为上课不好玩,她认为学校规矩很多,做要做好,无论什么事情仿佛都有一个框子,框着拥有天性的孩子。

村长的孩子有两个都已经成了村子里有名的庄家户,种庄稼很有一套,哥俩个最缺的就是地了,一块地,哥俩都能种出花来,村长死了,哥俩都惦记起老父亲的三亩庄稼,那可都是上等地,种出的庄稼一定不会差。

哥俩的老大,村里人都叫他老大,因为老大办事总是很有一套,是很让人倾佩的,总是按法律讲事情,老大听说父亲临死之前见过一个小女孩,和小女孩说了点什么话,如果那话是有关分地的,那哥俩个就不会为争着三亩地而撕破脸皮,所以老大去了村子外的大树旁,他要去找别人口中的那个任谐天小霸王。

坐在树上,看着远方,一脸的安静,看着不会是个坏孩子的,可那就是任谐天,那个村子里有名的坏孩子,村里人说她总是上树爬树,淘气的很。

“喂!任谐天是吧!”

老大站在树下喊,他要确定一下。

“是,我是任谐天!”

任谐天笑嘻嘻地回复了,老大也笑了,他看着这个小孩子怪逗人的。

“任谐天,你两年前树林里看的那个老人是我父亲,我来问问你,我父亲死之前都对你说了些啥?”

任谐天低头看着老大,她开始细细地数老大下巴上的杂乱胡茬,像杂草冒得芽似的。

“说来听听!那是我父亲,听话!孩子!”

老大见任谐天愣住了,便继续追问。

“他说了个名字…方正陨…他说这个人和很多年前…那个王生的案件有很大的关系。”

任谐天慢慢地说,底下老大认真的听着,可是暗中却不止一个人在听。

任谐天默默地说着,夕阳渐渐落下,原本的黄昏接近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