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蜀四贤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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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加冕蚕从氏,五父欣喜之

轩辕望着少年,一改往日的严肃,温柔的问道:“从儿,这么晚来,可有要紧的事?”

少年只是笑了笑,接过仆子手中的汤茶,突然跪地行礼,轩辕莫名的将要扶起他来,可少年固执不肯。

:“儿不孝,这二十年来,只顾躲着过安生的日子,半点没有做到作为儿子该有的孝顺,还害得父亲为我伤神,儿没有政绩,更没有为人处世的德行,儿自觉惭愧,虽然不能与父亲一样做个大人物,但儿愿能学习到父亲的一二便足以,——还请父亲喝下儿这第一次的敬茶。”

轩辕深感欣慰,便一饮而尽之后,将少年扶起。

:“你还小,我相信自己的儿子不会差,无论何时何地,我都会一路扶持从儿。”

少年微微笑着:“多谢父亲,但孩儿不愿再成为您的负担,儿想自己闯荡一番,做出一番成绩来,还请父亲应允。”

:“从儿,你的意思是?”

:“请父亲允许儿去往蜀山氏部落历练,不然儿实在无政绩无颜见父亲。”

:“你才回到为父身边儿,就又要走,我不同意,我只希望你能留在我的身边儿,你母亲也希望你留在我身边儿,你是我儿子,我也不怕别人说闲话。”

少年望着舍不得自己还一副傲娇模样的轩辕,心里虽觉感动,但实在不能依附父亲的富贵而苟活,便执意说道:“父亲请细想,您五岁时便能文能武,十五岁时便征战沙场,那是何等的威风,二十岁就收复三大族落,成为这几大洲的共主,并且我的几个哥哥,各个都政绩高德,深受族人们爱戴,儿不想落后,自想不让父亲为了儿在族人面前丢脸,此番离开,若得了闲,便来探望父亲,反正两族离得不远,父亲若觉无聊时,来蜀洲晒晒太阳喝喝茶也是方便的。”

轩辕见自己儿子如此懂事上进,心中虽不忍,却也十分欣慰,又想起啻冕这家伙要辞职不正好给自己儿子历练么?轩辕打定了主意,将信件递给少年说道:“如今蜀洲乱的很,连啻冕那圆滑的老家伙都搞不定,如若你愿意做蜀洲领主我便同意放你走,如若不愿意,你就只能待在我身边儿,你自己选吧!”

少年双眉一挑,这不跟继承家业一个性质嘛!这哪里是去历练,是去享福的吧!

:“怎么?不同意?愿意留下来,那我就高兴的很。”

少年神思回转,赶紧谢恩,反正历练嘛!从领主开始也不错,只要做出政绩,还怕族人不爱戴么!

轩辕舍不得儿子,便将之留下来用了饭,嘱咐了一番,又将治国经验给他说了个遍,这才舍得放走少年。

啻冕收到轩辕送来的信件之后,高兴的将熟睡的老人抱进怀里,满口念叨着“太好了………………。”

老人被他的举动唬的一激灵,他猛一脚将啻冕踢到在床榻之上,并呵斥道:“我怕你是疯魔了,还是想媳妇儿了,怎的还不分男女了。”

啻冕才不与他置气,依旧满脸笑容的向老人解释:“共主把从儿派过来了。”

老人不可置信的望着他,啻冕眉头一挑,赶紧将信件递给了老人,这家伙高兴的比啻冕还厉害。

:“我儿子要回来了,太好了,终于可以不用面对你这个糟老头子了。”

啻冕被怼的无语,要不是看在他“年纪大”的份上,真恨不得揍他一顿解气。

五日后,啻冕与老人和大叔带着一众德高望重的族长与族人纷纷站在城楼下迎接着少年。

见了他浩浩荡荡纵马而来,或许是经过轩辕的熏陶吧!不但有了王者之姿,还更加的俊郎潇洒了,褪去稚嫩,更多的就是威风霸气。

父子四人见面一顿猛夸,互相寒暄一番,而三个父亲就像那争宠的嫔妃一般,各个争先恐后着跟少年亲近。

在这三年里,少年励精图治,不但亲自教授百姓们桑蚕,更将医术发扬光大,而族人们眼中最重要的粮食也在少年悉心教导下最终迎来第一次大丰收,更大大扩展了蜀洲地界,收复了其余几个族落,蜀洲也越来越富庶,军事力量在少年亲自训练下,也足见壮大起来,以前蝤玄弃荒废的所有都被少年给治理的仅仅有条,此番政绩,连同轩辕都不由得时时赞叹着。

这日,正巧轩辕没什么事做,便来探望少年,父子二人相处下来,话题就越来越多,不像以前那般生疏了,反而比天天待在一起的父子更加感情深厚起来。

:“父亲以后前来探望,书信一封,儿好亲自接您去。”

轩辕幽幽一笑,来探望自己的儿子,他可等不及书信,必得跑的飞快才行。

:“你那些哥哥离我近,来去不过一盏茶功夫,就你远些,在因为书信耽误路程,我都恨不得把你栓在我身边儿才罢!”

少年呵呵一笑,从未感受过父亲父爱他,如今却被轩辕宠上了天,少一日不见都不行,弄得他那几个哥哥为此也吃了不少醋,少年自然也感动更感激。

:“此来是为你那二哥哥求亲的,你选了蜀山氏的好姑娘与我相看,如若好就纳回有熊,也免得你哥哥不成家整日里忙政事,我都替他急的慌。”

:“父亲放心,包在儿身上,此事必然办得妥妥帖帖。”

:“好好好……。”

轩辕一直相信自己儿子的能力,既然他这样说,自然就能做到自己满意。

蜀洲的茶是出了名的好喝,又正值太阳高照,大冬天的坐在外面晒太阳喝着茶吃着点心是多么愉悦的事情。

轩辕正惬意的享受这样宁静的时光时,三个加起来都快三百岁的人,还会为了一壶酒挣得蹬鼻子上脸,时不时还动起手来,老人力气小,打不过就坐地上哭,两人又只得哄着,抢了酒又开始抢烤鱼吃,一会儿又抢点心抢桌子椅子什么的。

轩辕正看的高兴,一阵寒风拂来,任凭再怎样的大太阳,也会觉得凉嗖嗖的,少年忙完手中的活,便看着天气变化,赶紧为轩辕披上由狐狸毛做的披风,生怕他着凉生病。

:“父亲,起风了,咱们回屋吧!”

轩辕欣慰的拍了拍少年的手背,并问道:“你说我像他们这般年纪,会不会也像他们这般傻头傻脑啊?”

少年幽幽一笑:“父亲您不会的,等您百岁了,说不定还能上马围猎呢!到时候您所有孙子孙女都来给您牵马。”

轩辕被哄的笑出了声:“那可就热闹了。”

父子二人说着说着便进屋休息去了………………。

老人走进祭祀殿中,向在座的列祖列宗行跪拜大礼,除了最高处放着蜀洲最具威望的两位祖宗灵牌,第三位便是娜灵姬的神位。

:“千年来,我蜀洲一度成为几大洲的霸主,可如今到了蝤漱这一代便落幕了,不得不轮为旁支附属,我商牟深感惭愧,却又无可奈何,我已年过七旬,再也打不动了,蜀洲也只能交给了孩子们,蚕从那孩子治理蜀洲治理的很好,我也很放心,如今咱们蜀山氏换成了蚕从氏,但蜀洲永远是蜀洲,还是蜀山氏族人。——各位列祖列宗,我商牟,也该来地下为蜀洲赎罪来了…………。”

来找寻老人的啻冕与白阿九二人只得恭敬的在门外侯着,听他这一番话来,也突觉时过境迁,物是人非,直到半个时辰后,不在有老人说话的声音之后,二人才发觉不妥,老人跪在殿中央离世的,脸上还透着安详,老人家自比年轻时更感性些,二人难过许久才走出伤痛的阴影来,少年蚕从将老人厚葬,将排位挂至祭祀殿中,默默的磕完头才离开……………………。

此后的蜀洲在少年蚕从的带领下,更比从前繁华富裕,也不再有战争发生,族人们安居乐业业精于勤,从此蜀山氏便改为蚕丛氏,以少年姓为族姓,再一次走向历史辉煌。

不多久,蚕从称王,他教化百姓驯养家蚕深受族人爱戴。由于为蜀洲俭以养德、殚精竭虑之下而病猝,临死前命族人以石棺为葬,尽量简朴不可铺张,享年一百零二岁。

七百年后——

博族族长夫人产双生女婴,蚕从氏领主亲自前来恭贺,只因蜀洲贵女极稀少,反而贵子一二连三的出生,加之蚕从氏领主看重博族,所以带了许多金银财宝跟营养补品送来,族中之人无有不恭敬跟心诚招待的。

蚕从领主见俩婴孩长的水灵,便赐名妊琬妊琰,众族人自是感激不已。

两个女孩儿在族中无忧无虑的长大,从小便是尊贵之躯,全族爱护有加,更是同蚕从几个贵公子长大,同一处读书,一处玩耍,不知道还以为这俩姐妹是他蚕从亲生闺女呢!

其中蚕从氏部族领主的第五子——九酉与妊琬互生情愫,时常带着她们姐妹俩逛都城采买,或者送些可爱温顺的小动物讨欢心,也常常带着一起纵马打猎、河岸垂钓等。

可偏偏族母是个任性跋扈的,除了领主,对谁都没有好脾气,如若遇到心情不好,重则杖杀仆子或大臣,轻则只是打骂一番,族人上下虽有不满,可碍于领主威势只得作罢!

这不!蜀洲出了名的才子——禺乂,碰见了族母,只因大意未向她磕满三个头,又走的急,便心生不满,往内殿而去,对领主一顿恶人先告状,这女人说话做事总是喜欢添油加醋,加之领主宠爱她,又是大族之女,便抓来禺乂兴师问罪。

禺乂跪在堂中行礼磕头,并不解其意的望着领主与哭哭啼啼的族母,只见他冷冷说道:“你可知罪?”

:“禺乂不知自己犯了何罪?还请您告知,也好让禺乂死个明白。”

族母听罢!反而更加嘤嘤抽泣起来,领主便也越发的生气。

:“方才,族母说你对她大不敬,并藐视她的威严,可有此事?”

禺乂听罢!先是一怔,随后却只是冷冷一笑:“禺乂自认为没有,况且就算禺乂疏忽,禺乂也觉得并无过错。”

:“放肆,你这番说辞视为大不敬,便是即刻斩了也说得过去,族母与你有什么过节?需得你如此冒犯?”

禺乂则又是冷冷一笑,族母见他如此,心中便更加气恼。

领主惜才,族中之人都是知道的,族母更明白自己丈夫的性子,便赶紧跪地哽咽道:“领主在上,我伺候您已经十余年,虽说不上功劳但养育儿女的苦劳倒还说得过去,如今我这一族之母,居然任人踩踏在脚下,他们是不把您的威严看在眼里啊!如此这般,我委屈不要紧,只是以后族人们如何看待您的颜面?”

领主心软,当下便起身将族母搂在怀里,好一顿安慰。

他望着一脸“不知悔改”的禺乂,并最后一次给与机会说道:“禺乂,你可知错?还不赶紧向族母致歉。”

这小伙子固执,不肯认错,加之族母添油加醋,领主只得忍痛命人将之“杖毙”。

好在僮族族长经过仆子们的禀报,来得及时,老两口赶紧拦下了执行刑法的仆子,便奔向内殿跪地求情。

领主几次欲扶起二老,可救子心切,不论怎么劝慰都不肯。

族母见这番,又使出杀手锏一哭二闹三上吊。一般聪明的女人到这一步就应当知趣作罢!她这会儿却还要“乘胜追击”。

僮族族长老来得子,膝下又无女儿,加之族落强大,领主本来有拉拢之意,心软上了族母的当,险些杀了人家爱子,还逼得老两口上殿来跪求,搞得领主烦不胜烦,正在左右为难之际。

恰巧此时妊家两姊妹来探望九酉,路遇正要被行刑的禺乂,虽然同是一族子民,但禺乂一般出现在政殿朝会上,并不与贵公子们深交,所以两姊妹不认得他,但他的名气是知道的。

:“他是谁?”妊琰觉得禺乂长的好看,便有一丝兴趣而问道。

身旁的仆子笑吟吟一副花痴的模样回禀着。

:“他便是禺乂。”

两姊妹大吃一惊:“他就是族人们人人夸赞的才子禺乂啊!长得很是好看嘛!”

妊琬却噗呲一笑:“如此被领主看重的才华横溢之人,怎么落得被杖杀的局面。”

妊琰不顾众人的劝阻,赶紧跑至禺乂的身旁,仔细打量他起来。

虽然这两姊妹生的花容月貌,可在禺乂面前那可为黯然失色了。

:“你这人长的比女人还美几分,却可惜是个男儿身。”

禺乂不理她,只是冷冷一哼!将脸撇了过去不看她。

妊琰不但不生气反而更有兴趣的说道:“你若求我,我便替你求情如何?不然这你张漂亮的小脸儿岂不可惜了。”

禺乂仍旧不理她,对于这些贵公子贵小姐很是不屑,甚至反感。

妊琰见他如此,反而有了救他的冲动,离开时还打趣道:“一会儿我救了你,你便是我的人了,以后你可得要以我唯命是从,我便是你的主子,你的命除了我,谁都不可以拿走。”说完便兴致冲冲往内殿而去。

俩姊妹见领主与僮族二老僵持成这样的局面,也感到一阵唏嘘。

向几人行过礼之后,领主便屏退了所有奴仆。

妹妹比姐姐的胆子大些,又活泼可爱,机灵非常,也不顾姐姐的阻拦,便向领主与族母磕头,搞的夫妻俩莫名其妙起来。

妊琰说道:“依小女看,此事皆因禺乂而起,不如罚他回家面壁思过,然后日日向族母磕头请安,族母若是觉得罚的轻了,大可换了时辰,不论多早晚不允许他来迟,要是来迟了,一刻钟便一鞭子,领主大人觉得可否。”

领主听了自然欣喜万分,如此以来便两全其美了,他赶忙点头应是,僮族族长夫妇也妥协不在为难,只是族母心中气的不行,她又是个视自己面子如命的女人,如今倒被她这个女娃娃给反驳了,不但不高兴写在了脸上,恐怕日后还记仇。

此事作罢!领主也吩咐了人以后不许议论半分,眼下禺乂便平平安安的被族长一路训斥了回去。

领主见这丫头聪明,便留了俩姊妹用午膳再走,而九酉听了这消息,打着看望自己老父亲为由也顺便一起用膳,除了族母,其他人倒是开开心心的打趣说笑着。

妊琬心细,早就看出族母脸色,不论自己怎么跟妊琰示意,这丫头愣是没察觉出来。

乘着自己父亲高兴,九酉便将自个儿与妊琬的心意说了个明白,听了此话的领主也顾不得一旁羞怯的面红耳赤的妊琬,高兴的说了些自己满意之词,甚至表示不日便向博族族长议亲,就在他要允准之时,一脸不悦的族母却赶紧浅笑插嘴道:“不急,酉儿还小,现在又没什么政绩傍身,加之琬儿还未及笄,且先放着吧!”

领主深思片刻,觉得有理便只附和了几句,安慰了二人一番,且保证会让二人完婚,这才让九酉心安。

这日,正是领主下令围猎之时,也是每年皇家必定会有的大日子,但凡年满十五年纪的少男少女都可以参加,加之领主亲自带领,包括各大族长与个别有身份的家眷都会到场。

除了领主与族母,财富与职位最高的便是尔玛族——乃蜀洲最古老本地族人,属娜灵姬蝤蛴一支血脉,其次才是博族、僮族、冉族、带叟族、駹族等。

妊琬品行端正,性格温婉,琴棋书画无一不通的才女,唯独武力这方面实在欠缺,别说武功如何,连骑马拉弓她都不会,唯独她这个妹妹除了学识文化这种东西,其他的她都信手拈来,性格也与妊琬截然相反,索性俩姑娘长相实在不俗,靠颜值也能吃喝不愁一辈子。

一群皇家子孙王公贵胄的贵公子们兴致勃勃的筹备着马匹弓箭,以备猎物不至于手忙脚乱起来。

博族族长望了望四处,均不见妊琰的身影,故问道:“二丫头去了何处?可是跑去什么地方玩儿了?”

妊琬却笑了笑,还未待她回答,妊琰便身着男儿衣衫纵马而来,笑吟吟的与领主夫妇俩打着招呼,所有族人当场呆愣着望着这丫头,她装起公子来,倒有那么一丝风流儒雅。

领主见这丫头古灵精怪,总是让人意想不到,忍不住大笑起来,并向博族族长打趣道:“瞧瞧你这老家伙,盼女儿盼的,如今却盼了个假小子出来。”

众人听罢!纷纷笑起来,妊琰这丫头也不理这俩老人家拿自己打趣,娇“哼”一声便提起弓箭往深林里去了。

九酉见之,赶紧提醒道:“七妹妹跑的够快,咱们赶紧追上,免得她把林子里的野物吓跑了,各位堂堂男儿可不能输给我七妹妹。”

九酉说罢!众人附和的笑了笑,赶紧纵马追进了林子,看谁打的猎物最多。

此刻突然有仆子来附耳说了些什么,领主赶紧领着尔玛族族长告辞去了后殿商议。

:“也不知这夏朝到底受了什么蛊惑?缕缕来讨伐我蜀洲,扰乱我蜀洲边境。”

领主只是冷冷叹息一声:“一个有野心的霸主,自然容不得被牵制,当初轩辕共主念在两族情意,以联姻捆绑,也好免受战乱之苦,想想七百年来,他姬家子孙哪有看着蜀洲独善其身的理,纵使没人蛊惑,只怕大动干戈也在所难免。”

:“既然如此,那咱们就只得应战了。”

领主抿了一口茶,思量许久才吩咐道:“不必着急,你先派人前去交涉,夏朝衰败之势已然明了,眼下几洲诸侯各自都蠢蠢欲动,想来除了别的大族撺掇他,他那里有这胆子来挑战我蜀洲。”

尔玛族族长只得应是退避。

待到尔玛族族长离开之后,领主才命人唤来冉族族长,这家伙生的魁梧,长相也硬朗,算是老实忠厚之人,虽然一千七百多年来冉族偶尔衰败,但不改骨子里带来的战神血脉,打架这种事,还是冉族的汉子给力些。

:“此番唤你前来,只一件事,整顿两支强悍军队,一面镇守边境,一面蓄势待发,此次夏朝来挑衅只怕是无可回转,你要时刻警惕些。”

冉族族人不惧战乱,就怕无用武之地,听了打架这等好事,当下便高兴坏了。

:“领主大人放心,此事我定能办的妥妥当当。”

在门外偷听的族母见了冉族族长退避之后,才款款走了进来,见领主神色自若,便奉了茶到跟前。

领主见了族母,赶紧放下手中卷宗,并疑惑的问道:“怎么不看孩子们打猎,又跑来做什么?是身子不适?”

族母幽幽笑了笑,想了许久说辞才娓娓道来。

:“孩子们都大了,也该学着做出一番政绩来,不能事事都仰仗冉族的族长,况且也到了议亲的年纪,您可得为咱们孩子多想想。”

领主疑惑的望着她:“先前咱们酉儿不是提过要纳妊琬那丫头,你死活不同意,如今怎么又想起这事来?”

:“妊琬那丫头好是好,不过长相太突出,纳妻纳贤,我觉得尔玛族族长家的幼女挺合适的。”

领主听罢!无奈的笑了笑:“我怕你是看重人家权势吧!况且人家女儿比妊琬还小两岁,你这话也说得出口。”

族母当下便不乐意了,做出一副受了多大委屈似得的可怜模样,说话间就要嘤嘤哭起来。

:“领主这话说的让人寒心,酉儿前几位哥哥都是纳的外族鼎鼎有名的贵女,如今到我们儿子这里就随便了起来,如若您不让他学着料理族中大小事宜,总的让他自己做出一些政绩来是啊!”

领主没好气的冷冷一哼!:“政绩是需要自己努力得来,并非我这个做老子的给他捡便宜的。”

夫妻俩正没好脸吵着呢!便听仆子禀报禺乂求见,领主正好可以歇歇口水仗,便赶紧请他进来,族母也整理了一番衣衫,抹了抹眼泪儿,在一旁坐着。

禺乂见了族母也在场,恭恭敬敬行礼之后,便打算找借口要走,领主赶紧相拦,并疑惑的问道:“禺乂,你既来了,何必遮遮掩掩,有话直说就是。”

禺乂望了望族母,见她心情极差,思量许久也开不了口,反而好奇心起的族母呵斥道:“吞吞吐吐做什么?感情我是巫鬼会吃了你不可?有话就说,不要像个女娃娃样扭扭捏捏。”

禺乂赶紧附和认错,并言辞恳切的说道:“禺乂无意听见父亲讨论起夏朝之事,虽然冉族族长勇猛善战,但身旁总也缺个军师,禺乂想自荐,乘着大好年华做出一番政绩来,不为以后日子舒坦,只为给家中二老保障跟颜面,还请您允准。”

领主见他如此,欣慰不已,男儿当自强本该自力更生,他认真思量起来。

这时候的族母反而一脸不悦,并没好气的说道:“你这孩子也忒好大喜功了,我们九酉到了年岁都还没有领军的资格,怎的就轮到你了,要说政绩,还得我们家正经主子的事儿,与你何干。再则,领主不是罚你在家中闭门思过么?怎的枉顾命令偷偷跑了来?”

禺乂被族母怼的无话可说,又不愿意与她费口舌,更不大待见她,便只低头不语。

领主冷冷瞪了一眼族母,唬得她只好闭嘴不说话,独自在一旁生闷气。

:“你还小,长途跋涉不说,阵前困苦不堪,我实在不忍心你受罪去,不如你先回去,待我与博族族长商量商量再定吧!”

禺乂不肯,只跪在跟前誓死不同意,非得要领主点头不可。

这家伙领主实在欣赏,拗不过他,当下便同意了,禺乂高兴的说尽好话才被领主退避。

族母则气的在屋中踱来踱去,领主大人却装作看不见,只说出去瞧瞧打猎的孩子们,便要出门,族母这脾气哪里肯啊!假意摔倒在地,抱着他的大腿就是一顿诉苦。

领主烦不胜烦:“起来说话,一会儿仆子们进来瞧见了成何体统?岂不叫人笑话。”

:“领主大人实在不公平,凭什么禺乂就可以大有作为一番,为何咱们儿子你就不肯给与机会?”

领主却无奈的冷冷苦笑:“你儿子有什么样的本事,你做母亲的应该比谁都清楚,他能领什么军令?他能做什么大事?给他个闲职平平安安过一生就罢了!”

族母听罢!心中更是不平衡,甚至越想越气,她爬至桌旁,拿起桌子上的短匕就架在脖颈上,随着眼泪流下而逼迫道:“您是领主,自然不可偏心,咱们孩儿虽说资质平平,但他努力上进,如若不让他去创造一番,你让他以后如何安享晚年?在族人面前如何抬得起头?”

领主被逼的无法,只能答应了,并让九酉带一队精锐作为冉族族长的副将前往边境,族母这才安心,兴致匆匆的跟着一脸不悦的领主前往猎场。

眼下孩子们已经领着猎物们兴高采烈的往回赶,望着满院子的野味,领主这才心情愉悦许多,一旁的仆子清点了之后,一一报备了各个贵公子的成绩,让人十分意外的还属妊琰,别看她女儿家家的,打猎的雄姿不输男儿,居然还得了个第三名。

:“领主大人,你觉得小女威风不威风?”

领主幽幽一笑:“威风,比我蜀洲男儿不知要厉害多少倍,可惜是个女娃娃,不然定有一番作为。”

妊琰听罢!高兴的拉着博族族长的胳膊一阵撒娇,既然领主都夸赞,他也只好附和了几句。

兴许是大场面捕猎引起了凶兽——狍鴞不满,这蠢物其状如羊身人面,其目在腋下,虎齿人爪,其音如婴儿,最喜食人。

一只倒还好对付,偏偏还来了三只,众人惊慌,领主赶紧命仆子将老弱妇孺悄悄护送回了都城中,妊琰不肯,便偷偷又折返了回来。

三只狍鴞猛的吼叫了几声,似乎还很兴奋似得,族人们却被吓的腿脚发软,好在带的兵器足够。

其中一个怕是饿坏了,快速向领主攻击而来,九酉离他最近,拔起长刀便阻挡在领主身前,其他儿子更是硬气的前来支援,不过这家伙实在力大,分分钟便将几人撂翻在地,领主不慌不乱,拔出袖中的短匕,与之斗了几回合便轻松将之其臂割下,疼的这凶兽满地打滚,其余两只见了这般,似乎更加恼怒,嚎叫一声便一个劲的攻击族人,甚至有那么一两个被它们吞下了肚。

在场所有人均身受重伤,好在禺乂听闻消息来的及时,准备了大批弓箭手才将三凶兽逼退。

慰问了领主等人,没见众人受太重的伤,便带着一支队伍追赶三只凶兽而去,妊琰则偷偷跟在后头看热闹。

这家伙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连同武功也十分卓绝,对付起凶兽来倒也轻松,加之深林多树木,它们这样的庞然大物却没有禺乂来的轻便快速,这时候妊琰也来了兴趣,非得要帮倒忙的奔向前去抓凶兽,这倒霉丫头,凶兽没抓到,反而因为“救”禺乂而被凶兽击晕在地,禺乂将妊琰搂入怀中放至安全处,而后在仆子们缕缕扔来长剑下,禺乂一剑刺死一只,几回合下便将之通通斩杀。

族人们都以为这家伙只有一身才华,看不出他的武力也如此凶悍,便更得族人们的赞赏,但凡家中有女儿的,都愿意与其结亲。

要不是这家伙心中抱负颇深,老两口还真想让他待在家里结婚生子过一辈算了。

本来就有负伤的九酉不听族母心疼的劝阻,非要赶紧随大队前往边境,她无法,只得任由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