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最好的朋友
晚上小孩娃儿们都睡了，鱼姑娘问老哥：“是不是仍打算耕作南边的那块土地呀？”
老哥略微停了一下回答说：“当然，那块土地是必须要种的。树稻虽好，又不要费力费时碾稻粒，可它毕竟是新事物，是不是有长久的生存能力，现在还不太说得准呢。”
鱼姑娘点点头说：“的确是这样，以前光我们两个人，可以说走就走，哪儿有奔头就往哪里去。现在有了孩娃儿，他们的温饱得有十成的把握才行啊。只是往后树稻的事情会越来越多，再分出精力去照顾那块田地，恐怕”说到这儿鱼姑娘停住了。
老哥明白鱼姑娘心里想的什么，自己毕竟年岁大了，虽说在做爷爷的年纪上做了新爹，可是年岁不饶人啊。
两个人又坐了一会儿，老哥忽然眼睛一亮，对鱼姑娘说：“还记得那个毛人吗？”
被老哥这么一提醒，鱼姑娘立刻来了精神，对呀，要是他能操持那块田地……可又一想，他的温饱老天说了算，他能行吗？不太可能。
老哥问是不是觉得他一个毛人心里有点怕怕的，鱼姑娘说怕倒是没有，单凭他能够把好端端的小山洞让给素不相识的你和我，就足以说明他心地善良，只是担心他缺少劳作技能啊。
老哥心里倒是有把握的，对鱼姑娘说，你的担心也有道理，一个野了二十来年的野人，即使原本再能干，也早就荒废了。可只要他肯学，照样可以重新把技能找回来的。毛人首先是人，不会比不过老鼠的吧。
被老哥这么一点，鱼姑娘心里豁然开朗起来。可是现在到哪里去找他呀？
老哥说这应该也不难，只要我们做好了准备，兴许毛人还会自己找上门呢。
这回老哥采取稳扎稳打的办法，树稻和田稻两头都不误。先在四周围的树林子里选中了几百棵不同种类的树，有大树也有中等树和小树。再依树的高矮胖瘦选定了每棵树上用来种稻子的枝条，并且做好标记。现在万事俱备，只待东风了。
接下去的几天老哥也没闲着，天天都泡在南边那块地里。
老哥的做法还是稳扎稳打。先清除地里的杂草，稍加平整后，又在上面开出了一条条小沟渠。隔不多远就有山泉水，从那里引山泉灌溉稻田，不是很大的问题。所有这些都准备好了，老哥又选择了最东南角的一小块，打算在这儿先种上稻子，一方面可以育秧，另一方面呀只有老哥自己心里知道啦。
一连好几天温暖的南风吹下来，树上的枝叶更绿了，有些赶早的鸟儿开始向北回飞了。
望着天上的各式鸟儿，老哥和鱼姑娘心里都在想，会不会我们的聪明鸟儿也在里头呀？
真是想曹操，曹操也到。
一声长鸣，一只鸟儿直接从半空扑了下来，在老哥和鱼姑娘头顶上绕了半圈之后，落在了旁边的大石头上。
老哥和鱼姑娘都叫了出来：“聪明鸟儿啊，真的想死我们了呀！”
聪明鸟儿从石头上蹦了起来，又扇了两回翅膀，落到了老哥的肩头上。轻声跟老哥鸟语说：“我更想您哪！”然后又生怕鱼姑娘没有听见，朝她重复了一句：“还更想你呀！”
老哥轻轻抚摸着聪明鸟儿的羽毛，眼泪淌了下来。
聪明鸟儿依着老哥的脖子不声也不响。过了好一会才开口对老哥和鱼姑娘说：“恭喜老哥，贺喜鱼姑娘，喜得贵子和贵女！”
“哎，你是怎么知道的呀？”老哥和鱼姑娘同时吃惊地问。
聪明鸟儿得意地撑开翅膀，轻轻扇了两下，“我呀用我的千里眼亲眼看到的呀！”
“哦！”老哥和鱼姑娘还真有点相信了，鸟飞千万里，当然得有千里眼了。
可是聪明的鸟儿再聪明也就是个小孩子脾气，马上便改口说，其实啊我也是瞎猜出来的。去年你们走的时候不是要老鼠兄弟们，准备好给小侄女和小侄儿的见面礼吗，小侄儿加小侄女不就是贵子和贵女呀！
老哥和鱼姑娘被聪明鸟儿的天真都逗乐了，“看来你聪明鸟啊，还真的很聪明啰，不过你怎么就能知道我跟鱼姑娘会在这儿落脚呀？”
这回聪明鸟儿没有耍滑，直接了当告诉老哥和鱼姑娘说，这儿呀对我来说一点儿也不陌生，之前我们每年都要打山里飞过去的。可是奇怪的是，南边的那块草地今年变成了泥地，还开出了好多条沟渠，我一想一定是哪个勤劳的农人来这儿农耕了。回想起老哥和鱼姑娘说起过要找寻新的疆界，没准就是这儿呢。这就叫做英雄所见略同呀！
聪明鸟儿如此得意洋洋，也让老哥忘记了自己的身份，拍了拍聪明鸟儿说，所以你就下来会我啦。
聪明鸟儿老老实实承认说，我也不十分肯定下边的就是您和鱼姑娘，所以没有减速，直接就从半空冲下来了。心里还准备着，若要不是的话，继续抬头往北飞呢。
老哥说也真的好险呢，你要再快一点，我和鱼姑娘就要跟你擦地而过了。
聪明鸟儿耳尖，立刻纠正说：“不对不对，是擦肩而过！”
老哥哈哈大笑，“你是先落在大石头上，后落在我肩头，若要没有那块大石头，你不就直接擦地了呀。”
聪明鸟儿没词儿了，眨了眨眼睛问老哥说，您是不是又要在南边那块地里种上稻子呀？鱼姑娘说老哥早就想种啦，只是太忙了，没分开身，这个时候要多个帮手才好呢。
聪明的鸟儿脸红了，心说我虽比老鼠聪明，可不会农耕啊。
老哥问聪明鸟儿，“你既然眼那么尖，一定看见过山里哪个地方住着的毛人？”
聪明鸟儿又得意了，“看见啦，我跟他还是好朋友呢。”
鱼姑娘说我和老哥跟他也是朋友，只是不知他现在在哪里，肯不肯帮老哥的忙。聪明鸟儿包拍胸脯：包在我身上了，我这就去把他请过来。
其实根本不用去请，毛人这会儿已经在来这儿的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