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啄木鸟王

鱼姑娘用手指了指盘子，啄木鸟儿会意地笑了，鱼姑娘真够朋友。它瞄准了另一只树稻果子又要下嘴，可马上就停住了，因为老哥正笑眯眯地看着自己。啄木鸟儿这才意识到自己方才也太失鸟王的风度了。

想到这里啄木鸟儿轻轻地把树稻果子吃到嘴里，摆弄了几下，没有味道。又轻轻咬了两下，硬的，但有弹性。啄木鸟儿心里有底了，嘴里上下稍稍一用力，稻果子慢慢打开了，一股子的香味立刻把嘴都填满了。啄木鸟儿刚想得意，味道却又没了，紧接着就跟刚才一样果粉出来后，又立刻变成浓粥下肚了。

啄木鸟儿回味着刚才的那一瞬间，味道的确是好味道，只是解馋方面差了点。

老哥依旧笑眯眯地看着啄木鸟儿，好象是在说树稻果子呀，在营养方面应该没得说，解馋么恐怕还要等到，下一代再下一代新的稻果子呢。

几粒稻果子下肚后，啄木鸟儿也饱了，问老哥：“您上回种树稻种子用的什么法儿？用刀吗？”

鱼姑娘马上接了过去，“还真让你猜对了，每一粒稻种子老哥都是拿刀，一刀一刀刻进树里的。就上回三百三十三棵树稻种下来，老哥也都累坏了呢。”

啄木鸟儿说，看来我的朋友聪明鸟儿的眼光就是凶，它知道我准能帮上老哥您的。这么着吧，我来了不是吗，今年就用不着您拿着刀一根树枝一根树枝地刻了。

说着啄木鸟儿拿嘴在小木桌上轻轻点了一下说，我用嘴轻轻这么一碰，树自己就会开了，老哥你要做的也就是顺手把稻粒种子放进我刚才开的洞里。

鱼姑娘真没想到啄木鸟儿的这个拿手的本领，能在这儿派上真正的大用场。老哥心里更是乐开了花心，今年种下小半座大山，真的有希望了呢。

准备了一天之后，第三天老哥就跟啄木鸟儿走进了大山的树林子里。

老哥忽然想起去年的时候，自己为选中那三百三十三棵树，花了不少的功夫。今年虽然想种完小半座山，可也不能逮着树就种啊。

啄木鸟儿很聪明，对老哥说，您的意思是有的树可以种，有的树不可以。老哥说是啊，有些树种下去也是白种，费时费力不说还白费了稻粒种子。

啄木鸟儿说这好办，老哥你只需告诉我什么样的树不能种，我们避开它就可以了呀。

老哥说你说的对，不过我们人什么事情都讲究效率，这样我和你先在这一小片林子走上一遍，把不能种的树全都挑出去，这样既快又省力。

啄木鸟儿想了想说，嗯，这个办法真好，以前我们啄木鸟儿总是不问三七二十一，逮着树就啄，结果您知道的还真费了好多瞎功夫呢。

于是老哥跟啄木鸟儿，一人一鸟行走在大山林子里开始挑树了。挑着挑着，啄木鸟儿停住了，对老哥说您这法儿虽好，可您在步下走，我却展翅就飞，快慢搭配不好。这样吧，老哥您就在这儿歇着，您挑树的规矩我也学得差不多了，接下去的事情全交给我了。我飞遍这片山林子，用不了多少时辰；遇见了不好的大中小树我就把它挑出去。

老哥说这么多的树你能记住吗？啄木鸟儿说不用费脑子记呀，我只需在不好的树上打上一条斜杠，我们啄木鸟儿对这种斜杆特别敏感，下回见了它远远的就会避开呢。

老哥这一下放心了，把选树的事儿交给了啄木鸟王。还真的如琢木鸟王说的那样，天光还亮着的时候，预定的这片山林子就被啄木鸟儿挑选完了。老哥抓住这个空档也盘算好了下一步要做的事情。

歇了两天之后啄木鸟王又来了，这回带来了他的四只鸟徒弟，当然是一同过来帮忙的。

老哥推着木轮小车和啄木鸟儿们一同进了那片树林子里，很快就开始种起树稻来。

一开始的时候，四只鸟徒弟处处都抢着先，忙得老哥顾了这一头，却疏了那一头，直累得他有点气喘嘘嘘了。

可是种着种着老哥觉着没方才那么累人了。细一看不是自己手脚更娴熟，动作更加省力快捷，而是小鸟徒弟们明显变慢了。最后四只鸟徒弟停下不干了，眼巴巴地看着老哥和鸟王。

鸟王和老哥心里都明白，年轻的小小鸟儿就跟年轻的小伙儿一样，总也是虎头蛇尾的，歇一会儿吧。

啄木鸟王心想自己还是小瞧了树稻这玩意儿，过于乐观了呀。明天得动员更多的徒儿们过来帮忙，要是整个啄木鸟邦的鸟儿们都过来才好呢。

可是啄木鸟王马上又否定了自个儿的想法，啄木的鸟儿多了，挖树的速度是上去了，可种稻粒种子还是老哥一人呀。让他老哥一个人追赶我们鸟邦国的这么多鸟儿，还不得把老哥活活累死啊。

想来想去啄木鸟王总是拿不出个好主意了。

老哥对今天的成绩却非常满意，虽然人和鸟早早就歇着了，可干的这些个活儿要让他一个人独自来担当的话，一直干到天黑，夜晚再连着轴转，也不一定干得完呢。

老哥心想，朋友总归是朋友，过来帮忙也是帮我的忙，不能让帮忙的朋友们太累着啊，对啄木鸟王和四只鸟徒弟说，今天呢，我们的活儿已经超额完成了，早早回家歇着，明儿咱们再赶个早怎么样啊？

啄木鸟王对老哥的善解鸟意很感动，四只徒鸟徒儿更是求之不得，人和鸟儿欢欢喜喜地回来了。

鱼姑娘听了老哥的介绍后也很高兴，用树稻果子招待了啄木鸟王和四只鸟徒弟。太阳还在天上的时候，啄木鸟王带着徒儿们飞走了。

虽说老哥今天还不算真累，鱼姑娘还是和他一起早早歇着了，小孩娃儿们当然依旧继续着他们的美梦剧情。

山里的夜晚格外宁静，只有风儿吹过树梢留下的声音。半夜醒来时老哥问鱼姑娘：“怎么样，这些天的身子还舒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