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树稻山
鱼姑娘问大山那么大，靠你一个人行吗？再说了，现在我们已经有了三百三十三棵稻树，而且很可能去年种下的种子已经在它们身上生了根，从此年年都会长出稻果子的呢。
老哥说可能的确是这样，三百三十三棵稻树足够我们和我们的孩娃儿们吃的了，可是我们也不能光想着自己家里呀。
鱼姑娘明白了，是啊，大山里就有毛人，他可是我们见真心的好朋友，我们有了幸福的事情，当然要同他分享。远方的溪中小岛上还有老鼠朋友，天上更有每年都飞来的聪明鸟儿，至于普天下的农人，他们的温饱……
老哥说，要是我们的梦想真的实现了，所有这些现在和未来的朋友们就都能过上温暖的好日子呀。
第二天老哥早早就起来了，推出木轮小车，车上装满了稻树果子，老哥推着木轮小车朝南走去。
来到南边的那块土地，地上结着冰，旁边的小屋门关着，毛人好象不在里头。老哥推开屋门，里边依旧很干净，地上有一堆干净的树枝和野草，还是躺下就能睡的样子。看来毛人好久没有来过这里了。
老哥又走进存放稻谷粒儿的小粮囤，粮囤里的稻谷粒儿是秋后收上来的，老哥把它们留下来给了毛人。
老哥从木轮小车上把稻果子搬进粮囤，又从粮囤里搬出稻谷粒儿。老哥想满满一木轮小车的稻谷粒儿足够他忙上一阵子的了。
回到自己家屋子的时候，太阳已经出来了，鱼姑娘正忙着小孩娃们，看见老哥真把稻谷粒拉回来了，知道老哥要大忙啰。
可是鱼姑娘还是很担心，现在冬天还没有过去，天这么冷稻粒种子种进树里，会不会冻坏了呀？
老哥说这个我也想过，可是这也只是担心，实际情况不一定非是这样的，我们也只有试了才能知道真实的情况。眼下正是一年中农人最闲的时候，我现在开始闲里找忙，即便是完全失败了，也算是吃了教训，长了见识了。
这时老哥已经把稻谷粒从木轮小车上搬了下来。他擦了擦额头上的细汗珠接着说，更重要的是上回我种了三百三十三棵树稻，听起来不少，跟这回我们要种的差的远着呢。所以上一回的做法接下去就很难再行得通了。我呀就是要从现在起趁早摸索出一套更有效的新法子。有话说成事在天，可做事还在人呀。
鱼姑娘始终没有停下手中的活儿，五个小孩娃儿真也够她一个人忙的。听着老哥这些话，心里点着头：老哥的心真的很年轻呀，就如他能和自己不断给新孩娃们带来新生命一样，新的树稻也会在今后几年里不断翻新的呢。
终于老哥跟鱼姑娘都有机会稍微歇上一会儿了，两个人坐在了门前的小台阶上。大一点的孩娃儿围着小不点的孩娃儿咿咿呀呀闹个不停。孩闹声里，老哥和鱼姑娘依旧是轻声细语。
鱼姑娘说这么大的山得要多少亿万粒稻种子呀。老哥倒很笃定：稻粒种子要很多是肯定的，不过我们秋后收上来的稻粒种子也多呀。我估摸着凭着咱的精打细算，这些个稻粒种子能够得上种完小半座山的。
鱼姑娘马上担心了，稻粒儿都种进了山里，毛人怎么办呀？
老哥说这个真不用担心的，我刚才在南边的小粮囤子里细看了一下，发现那里的稻谷粒儿毛人根本就没怎么动过。大概是毛人野了二十年野惯了，很难再回过来啃稻骨头。好在我们收了这么多树稻果子，刚才我就推了一木轮小车过去。想来树稻果子应该能对上毛人口味的，没准他毛人尝了树稻果子之后，别的野果子再也不碰了呢。
鱼姑娘这下放心了，原来老哥真心实意要耕种好南边的土地，目的还远不止要确保孩娃儿们不遭饿那简单呢。
入夜了，忙碌了一整天的老哥和鱼姑娘早早睡了，孩娃儿们的梦香来得更早，美梦里正跟他们还在亲娘肚腹里的小弟妹们嬉戏玩耍呢。
黎明时分，似醒非醒的老哥和鱼姑娘都听到了敲门的声音。两个人睁开眼睛，又都听了听，确实是有人在敲门。大山里这个时候来敲门的只有毛人了。
老哥批衣下床，来到门边上问了声：“谁呀？”
门外没有回答，只是又敲了几下。老哥穿戴好了，打开门一看，门前没人。哎，奇怪明明有人敲的门，怎么，溜了？
老哥正要退回去把门关上，门边上传来了声音：“是我呀，老哥。”
老哥重新把头探出来，这一下看见了，是一只啄木的鸟儿。
老哥打小起就跟各种鸟儿们混得很熟，唯独对啄木鸟儿有点陌生，愣了一下问：“找我吗你一大早的？”
啄木鸟儿知道，面前的这位老哥确实是新朋友，马上自我介绍说我是啄木鸟王，聪明鸟儿是我的好朋友。去年的时候聪明鸟儿南飞途中路过我那里，对我说山里有位了不起的老哥，他要在漫山遍野的大中小树上种上稻子。这么大的山，他老哥一人哪儿忙得过来呀，所以想请我出头帮忙。
老哥一听原来是好朋友的好朋友，那就是更好的朋友啦，赶紧把啄木鸟儿请进了屋里。
这时候鱼姑娘也起来了。鱼姑娘天生就是鸟儿的真朋友，对啄木鸟儿更不陌生，打过招呼之后，端出了新鲜的树稻果子。见多识广的啄木鸟儿愣住了，“这是什么？”
鱼姑娘说：“不认识了吧，这就是老哥一手种出来的树稻果子。”
啄木鸟心想，的确我啄木鸟儿见过所有的树果子，唯独没见过这种树稻果子，馋劲一下子就上来了。一嘴扎下去，树稻果子开了，果粉一下子全喷进了鸟嘴里。啄木鸟儿刚要打个喷嚏，嘴里的果粉已经变成浓粥下肚了。
啄木鸟儿砸了砸嘴，显然没有尝出一点儿味道。鱼姑娘用手指了指盘子，啄木鸟儿会意地笑了，鱼姑娘真够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