跃杀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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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0006?索赔

第二天早上,木鱼忽然想起一事,问辣子道:“昨天我们是不是没有采取安全措施?”

“没事,我安全期。”辣子回眸一笑。

“那还好。突然想起来,竟然吓了我一跳。”木鱼道。

“知道责任重大啦?”辣子扭头问道。

木鱼挤扁嘴,说:“想赖又赖不掉,当然得小心了。”

辣子一边拉屎一边说:“咱们等会儿去逛街,逛完去看看楼盘。”

木鱼仍然憨憨地坐在床上,一种介于迷糊和慵懒之间的舒适,被“楼盘”两个字吓到了。

“看楼看楼,又不买,这里看那里看,有什么劲。”木鱼在心里牢骚道,却不敢说出来。

看到墙角的哑铃,顿时又来了精神,下床鞈(sa)了拖鞋来举哑铃。

五个十磅弯举,又感到肩关节上有些嚓嚓响摩擦不顺的疼痛。

放下哑铃,挤了挤肱二头肌,失望之中听到辣子在冲水。

“我们去打羽毛球呗。”木鱼道。

“逛街,看楼盘。”辣子在洗手间坚定的回道。

“我最近技术进步,教你几招,很管用的哦。”木鱼自己笑着说道。

“逛街,看楼,”辣子正在刷牙,音调模糊。

万达广场上人流如织,喧嚣异常。巨大的音响制造了巨大的噪音。

广场上顺步行街的走向,一溜儿摆了十几间售楼铺子。著名的地产集团正在兜售他们的期房,或者说画在纸上的房子。

木鱼跟在辣子身后,走进万科的铺子。

踩恨天高,白晰而紧致的长腿,淡绿连衣短裙,尽显臀部曲线,腰身极恰,短发,精练而漂亮。走入一色高挑职业装的售楼小姐之中,辣子竟然显然气质高雅,体态殊胜而迷人,力压一众售楼小姐。

木鱼一时竟然呆了,女人这种东西,真是不比不知道哇。

一起相处这么久,真是意外,但售楼小姐们也个个出挑,他们的职业装一样特别显露身材,最大的长处就是胸部都挺不错的……正在走神,木鱼拉他坐下。

辣子歪向他,扭头看他说道:“我们是来看房子的,先生。”

一位丰满的小姐送上两杯水和一叠图片,开始和辣子交流各种问题。

每当她把目光转向木鱼,木鱼都礼貌地摊开右手指向辣子。

售楼小姐都穿着低胸的职业白衬衣……

木鱼左看右看,只在想一个问题,关键时候,怎么关闭这个烦人的话题。

“先生,先生”售楼小姐笑咪咪地招呼木鱼,木鱼的眼睛在逡巡于各处,心思也不知所踪。

还是辣子握住了木鱼的手,笑着看着他,象是贤妻那样温柔地征求他的意见:“你觉得怎么样?”

顿了片刻,木鱼正经问道:“有没有羽毛球场?”

售楼小姐眉开眼笑道:“先生,有的。”

这出乎木鱼的意外。

“那挺不错的。我觉得挺好的。你觉得呢?”木鱼问辣子道。

辣子一笑道:“真是很齐全的,以前我们看的都没有羽毛球场,没有想到你们的配套设施这么齐全,想得这么周到。健身体育配套设施已经高档小区必备的。那么们去前边看看,然后再回来。”

说着二人起身离开。

辣子小姐真象是有钱的主。售楼小姐目送二人而去。

俩人逛了几家售房铺子。辣子又到书店买了几套注册资格考试书,一套是注册会计师考试试题,给自己的。一套是律师考试试题。

木鱼提着沉重一袋书,说:“家里好象有好几个版本了耶。”

“谁叫你不努力,一次考过就不用买一下个版本的了。”辣子道。

“突然就记忆力不好嘛。”木鱼道,本来还有话要说,却又咽了回去。

“懒就是懒,少找借口。打球累不?打游戏累不?”辣子道。

***

炸弹在家里养他的脚踝。他把脚搁在茶几上,陪老婆看电视连续剧。

一出神,挪动木棒子一样的脚把茶杯撞翻了。

老婆嫌弃道:“哎哟,你看你,你看你。”迅速起身将茶杯扶正,茶水已经全部倒在桌子上,正往地下淌。又赶紧拿来帕子把桌子上的茶水抹干,把茶叶弄进垃圾桶里。又去拿拖帕,把地拖干。

“我觉得吧,你的那几个球友该赔偿你医疗费。”她说道。

“嘿嘿嘿,等到嘛,他们给你赔。”炸弹笑道。

“那一起喝酒的喝死了得赔,一起打麻将的打死了得赔,还有那啥,都得赔。”她激动地说道。

“我又没有死。”炸弹笑道。

“嗨,你啥人啦,我打比方。这跟他们有关系,还有那路上,见死不救,都得赔。”女人道。

“老子还没有死——!”炸弹怒了。

“嗤——”女人自知失言,又怪炸弹不懂听话音。

女人自己拣吃了几粒花生,平复了一下激动的心情。

“那几个谁,木鱼,有说有笑,你,树梢的风筝,谈老虎,无邪,哪个打得最好?”女人换了个话题,好奇地问道。

炸弹还在为那个死字生气,过了好一阵,才淡淡地说:“风筝打得最好。”

“那个打得最差?”女人迅速又笑着问道。

炸弹还是顿了同样长地间隔,说道:“木鱼。”

“我就知道是他!”女人立即恨恨地说道,“走路轻飘飘的,又瘦又高,竹杆子似的,走路都走不稳还打球,是不是他把你脚打的?”

炸弹沉默地看着电视,不回话。

“你跟谁一头哇?”女人过了一阵又问道。

“无邪。”炸弹道。

“无邪打得怎么样?”女人道。

“比我打得好。”炸弹道。

“你们几个,你排第几,无邪排第几,木鱼排第几?”女人饶有兴致问道。

炸弹思考了一会儿。说:“风筝排第一,无邪排第二,谈老虎排第三,有说有笑排第四,我排第五,木鱼排第六。”

“那木鱼打那么差,为啥没有把脚扭伤啥的?”女人问。

“他也受过伤。”炸弹道。

“那怎么没有听说?重不重?”女人问。

“风筝杀球,打在他嘴上,当时就肿了,”炸弹边说边呵呵笑起来,“后来好几天都是木的。”

“哦,那又用不着看医生,也不用请假耽搁工作。”女人道。

炸弹沉默。

“以前你们几个打得好好的,木鱼怎么就加了进来呢?”女人生气道。

“人多好玩嘛。”炸弹不耐烦地说。

“我是问是谁邀他加入你们的?”女人道。

“怎么啦,是我?你到底想说啥?”炸弹有些冒火。

“我是说,我看他样子根本就不象是个打球的,就象是个吸毒的。”女人大声道。

“人家不象个打球的,你象个打球的?你懂个锤子,老子不把他拉进来,我就一直排最后一名。你再这样那样没完没了,老子给你一拄棍子。”炸弹道。

“哎哟,还给我一拄棍子,你起来走两步我看看嗳?”女人不屑地说道。

正吵吵,电话响了,只听炸弹笑呵说,“问题不大,问题不大,医生说休息两周就没事了。”

……

“来,要来哟,啷个不来。”炸弹道。

“来个锤子,还来。”女人在旁边嘀咕道。

“又是那个嘛,光打个电话问一下,也不送点药费来。”女人道,“又约球,以后不准去了。”

“你说不去就不去?那你不准逛街,不准去洗脸,不准去打麻将?”炸弹道。

过了一阵,看电视看得笑呵呵的了,女人又问道,“今天是那个来问候你老人家嘛?”

炸弹犹豫了片刻道:“木鱼。”

女人又炸了似的道:“我就晓得是他个龟儿,你几个球友,我就看哪个没有打电话来,哪个没有打那个心虚。木鱼最后一个打来,一定是心虚,等我遇到他,一定要说出来。”

炸弹忍住怒火道:“你敢干扰老子打球,老子就出去嫖出去赌出去喝。”

***

教练本名程顺木,自从被木鱼尊敬地称为教练之后,“程教练”就代替了其本名在自己的圈子里广泛使用。

邻居的女人王大姐,既是程顺木的同事又是邻居,经常见面。

这天一见面就直呼:“程教练。”

程教练先是一愣,随后哈哈一笑,回道:“你好,王大姐。”

“听说你教人打球?”王大姐问道。

“没有哇。”程教练道。

“哟,别瞒着我们。大家这做几年邻居,竟然还不知道你会打羽毛球,把咱家孩子也带去玩一玩。这孩子宅家不出门,急死人了。”大姐道。

“可以呀,以后哪个周末,就这个周末,你把他带到球场去,我教他。”程教练道,“也教你。”

“那太感谢。我就不学了。你把孩子教会了,请你吃你说吃啥就吃啥。”王大姐高兴说道。

“那不用,大家一起玩,人多热闹,我教他一两招就够了。”程教练道。

“一两招哪里够,”王大姐道,“多带他一带。”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程教练道,“别说你家孩子聪明懂事,身材高大,就是那个木鱼,我教了他一招,就一招,马上无敌。上周教的,至今无敌。”程教练一抬眉毛,郑重说。

“哪个木鱼?”王大姐问。

“哦,你不认识,我们的球友。又笨,又瘦的那个,没有一点羽毛球知识。手上软得就象那啥,手无缚鸡之力。上周我带他连赢三局,对手毫无还手之力。”程教练兴奋讲道。

“你说你,素不相识的人你都带。我们老邻居,你一定得帮忙。”王大姐倍加寄以希望。

“我知道你家孩子,好孩子,长这么高,还这么帅气。帅气逼人。”程教练道。

二人一直聊到王大姐邀请程教练上家里去坐一会儿,电梯也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