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神童
工资稳中有升，下个月有望翻倍，之后甚至有望大幅提升，现在整个机械厂的工作热情都被调动起来，甚至有人戏言说开动机床就是开动印钞机。
怕魏锐如放鸽子，王壮飞还特意又给他打了几个电话，
在上京的魏锐如听说王壮飞这么快就理好程序也很惊奇，承诺自己处理完手头上的事情就抓紧去牟州。
而叫嚣着要跟王壮飞一起闯事业的陆赤兵也打来了电话，吞吞吐吐地说他老婆坚决不同意自己离开上京，也只能作罢。
王壮飞哈哈一笑，表示理解，毕竟放弃上京的良好环境来穷山沟太过冒险，他宽慰陆赤兵稍稍安心。
“牟钢这次和东瀛联营，有了一定的影响力，未来要做大，肯定要弄个驻京办，到时候如果不嫌弃，我会推荐你去当那里工作。”
陆赤兵叹了口气，道：
“行，我先提前谢谢你了。”
两人又聊了些杂事，道别后挂断电话。
可王壮飞刚走出传达室，门卫大爷又跑出来道：
“别走别走，那小子又给你打回来了！”
又打回来了？难道刚才陆赤兵忘了什么事？
王壮飞一头雾水地接起电话，陆赤兵在那边做贼一样压低声音道：
“壮飞，你还记得咱们那天在老张店里看见的那个小丫头吗？”
“呃，记得，怎么了？”
“嘿，您猜怎么着，我那天拉活的时候又拉上那个小丫头了，你说巧不巧？
不过那个小丫头已经不认识我了，她和她爸一起坐车，一路再说明年毕业之后的安排，两个人还吵起来了。”
“……”王壮飞一头雾水，心道这有什么稀奇。
那小姑娘看上去不过十五六岁的模样，估计明年要高中毕业，和她爹为了考哪里大学学什么专业在争吵。
陆赤兵故作神秘地道：
“你也以为那小丫头是高中毕业对不对？错啦，她明年是大学毕业！
我听得仔细，她是科大少年班的学生！”
八九十年代流行的除了气功，还有形形色色的神童，人们对这些天资不凡的少年寄予厚望，希望能用特殊的方法教育这些天资不凡的少年，让他们早早为国家的发展做出自己的贡献。
在这种背景下，科大少年班应运而生，能进入这个班的无一例外是全国各地天资最优秀、思维最敏捷的天才少年，是常人眼中跟各路大师一样的存在。
“少年班啊，怪不得。”
想起那个小姑娘那天老气横秋的演说，王壮飞心中不禁恍然。
“然后呢？”
“那个小丫头他爸说等她大学毕业想送她去米国一个什么顿大学读研究生，她却不想出国，在国内研究光刻机……”
“等等等等。”王壮飞慌忙打断陆赤兵，惊奇地道，“研究什么东西？”
陆赤兵哈哈一笑，道：
“嗨，一种叫光刻机的玩意，你们那边可能不太了解，
我看报纸上说，70年代咱们国家就能造这些东西，只是一直太落后，跟不上时代，现在干脆挨个放弃了。”
王壮飞心中如掀起一片惊涛骇浪，久久难以平息。
他的人生从没有接触过这么高端的设备，听说过这个名词，也是因为重生之前这个问题已经深深地影响到了生活的方方面面，甚至有人喊出“造出光刻机，挺直腰杆子”的口号。
他从不知道原来国内这么早就能制造光刻机。
陆赤兵发现终于有卖弄自己学识的机会，顿时来了兴趣，喋喋不休地道：
“确实太落后了，我听老张说，咱们造出来的那种东西属于巴统当年都懒得禁运的接触式，跟发达国家先进的步进投影式有巨大的差距，
这差距已经不是几个有献身精神的科学家可以解决的了的，横竖现在哪哪都需要投资，这种东西又不是事关吃穿，停了也就停了呗。”
握住电话的王壮飞手腕还是缓慢而有节奏地打着哆嗦。
他已经听不清陆赤兵后面在说什么，现在这些已经远远超过了他的常识范围，甚至让他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来到了一个平行世界。
之前他还琢磨着等自己发财了，一定要在光刻机的发展上搞搞投资，为未来尽一份心力，可没想到现在国内居然已经可以造这种东西。
落后归落后，但……
“老陆，你知道那个小丫头怎么联系吗？”
陆赤兵一怔，道：“我咋知道，我就是一个开出租的，怎么好去问。”
王壮飞感觉到自己重生后会遇上这个女孩儿应该是老天在冥冥中有什么安排，他叹了口气，道：
“行，我有空还是去科大问问吧。”
“这有啥好问的……别告诉我你想搞那玩意，放弃吧，那东西可不是投点钱能弄出来的。”
光刻机有多难搞，王壮飞自然有数。
他谢过陆赤兵，在传达室怔怔的发呆许久，一时居然找不到自己的方向。
就这么放弃算了？
好不甘心啊。
他坐在传达室的桌子上发了会呆，突然看见远处有个身影鬼鬼祟祟地靠过来，不禁拔高嗓门道：
“是谁？”
“王哥，是我啊！”
来人正是李润丰，他抱着一卷画轴，贼笑着站在门口探头探脑，听王壮飞叫他，他终于敢一步迈进来，讨好地道：
“您打完电话了？”
“你的事情很顺利，不久之后就会解决。”
心情不好，王壮飞懒得跟李润丰多多纠缠，直接随口打发他走。
李润丰赶紧把画轴放在桌上，张开双臂拦住去路，谄笑道：
“不是，不是这个意思。
王哥，我，能不能不走啊？”
这倒是有点出乎王壮飞的意料，他倒退两步坐在椅子上，冷笑道：
“怎么，不想走了？”
李润丰冲王壮飞比了个大拇指，道：
“王哥，我李润丰虽然没什么本事，但是还知道得跟着有本事的人走。
您去上京之前就已经谋划好一切，先下手来清理我们这些人，后来又轻松为咱们厂弄来这么大的订单，还给自己搞了个企业，
这手腕咱们全厂无人能及，我李润丰愿意跟着您干。”
王壮飞眉毛一挑，淡淡地道：
“有一点说的不对，不是我的企业，我的占得股份很少，联营是牟钢和东瀛双方互惠互利。”
“对对对，您看我这张嘴。”李润丰笑的更加谄媚，“之前答应您的画，我拿了一副让您先验看一下，等您搬了家不在单身楼住，我立刻给您送去。”
王壮飞翻了个白眼，心道李润丰果然还是有点见识，居然能判断自己这边更有前途。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他捧着名画来求情，自己总不能直接拒绝他。
“这画我也看不懂，是真的就行，先拿回去吧！”
“别啊，我来都来了。”
李润丰听王壮飞口气松动，知道自己的策略奏效，他赶紧把画轴解开，往桌上一摊。
“这是何谏女士的画，我觉得画的比齐木匠的好，所以先拿来给您看看……”
以李润丰的眼光，自然看不出美术作品的高低，
他看这幅画色彩艳丽，鲁赤水和齐木匠的画色彩相对单一，于是先把这幅画拿来讨好王壮飞。
王壮飞对绘画也一窍不通，但画卷展开，他立刻感受到画家手下强劲的笔力，但很快，他就皱起了眉头。
居然是一副仕女图……
“你确定这是何谏女士的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