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有朋自远方来
第二天，王壮飞一早就抓紧起床溜去国际饭店。
石诚笃昨天累的快散架，昨天晚上的呼噜打的隔壁的王壮飞都睡不着觉，王壮飞正好也懒得叫醒他。
迎着上京的晨风，王壮飞很快赶到了国际饭店，
对王壮飞很有印象的前台小妹冲他和善地笑了笑，额外多送给他了一分免费早餐的餐券。
“同志，昨天没有在房间住吗？”
王壮飞深沉地一笑，压低声音道：
“保密工作需要，今天要接待外宾，所以要提前准备。”
前台小美恍然大悟，压低声音道：
“同志，一定要注意安全，有什么需要我配合的直接跟我说就好，这里鱼龙混杂不安全。”
王壮飞强忍着不笑，觉得欺负老实孩子有点可恶，赶紧告辞离开。
早上九点，小村健夫心事重重地来到国际饭店。
昨天东瀛打来电话，说卡瓦拉又谈下了一户华国法兰盘供户，将节省下来的资金都投入了市场开发，开始和小村进行正面对抗。
如果小村不能抓紧找到大规模的法兰盘供户，接下来的几个项目必须要大幅压缩利润才有中标的可能。
“健夫，这影响到咱们的股价，影响到咱们的未来，请抓紧做出些成绩！”
电话那边的大哥严肃而疲惫的声音仍在耳边，小村健夫不敢有丝毫的犹豫，心道只要一会儿对方的条件不算太艰难就得谈下来，起码要解决一下燃眉之急。
他这些日子跟大使馆的朋友进行了交流，得知华国现在发展的很快，许多小企业雨后春笋一样破土而出，但大多数根基不牢，创业者也是一些没有章法的野蛮人。
如果是应急，还是有点信誉的国企靠得住。
“我叫小村健夫，找王壮飞先生。”他用生硬的汉语对前台说。
接待员小妹立刻眉毛一挑，紧张地道：
“好，我这就打电话。”
她颤抖着手拿起听筒，拨打王壮飞房间的号码，听见王壮飞接起来，她立刻小心地道：
“王先生，一位叫小村健夫的先生找，找您。”
“谢谢，让他上楼吧！”
心事重重的小村健夫没有意识到前台小美眼中偶然露出的敌意，坐电梯很快到达了19楼。
刚出电梯，王壮飞已经快步迎上去，伸出手用熟练的日语道：
“远来辛苦，小村先生。”
小村健夫没想到王壮飞居然第一时间认出了自己，赶紧客气地道：
“您是王先生吧？幸会幸会。”
王壮飞穿上了他高价购买的西服套装，握手时不经意间露出了手腕上昂贵又不算太张扬的腕表，让小村健夫连连点头。
果然是有实力的企业，不枉我苦盼已久。
王壮飞订好的商务至尊套间足有130平米，外间的设施非常齐全，
他请小村健夫在真皮沙发上落座，又熟练地操作起功夫茶，丝毫没有半分慌张局促，一看就是身经百战的商场老手。
“小村先生的名声我在牟州这样的穷山沟里都多有耳闻，本来只是想得到先生的指点，没想到居然促成了一笔生意，
我们的总厂厂长对此非常重视，跟我一起赶到了上京，只是今天临时有事，只好委托我全权处理，还望小村先生不要见怪。”
临时有事这种话小村健夫听得很多，知道这是谈成之前大人物不出面的一种托词，华国、东瀛、棒国文化相通，自然不会见怪。
他从王壮飞手里接过茶杯，抿了一口，随意道：
“王先生的日语说的真好，不知道是从哪学来？”
王壮飞对此早有腹稿，他淡然一笑，道：
“我跟贵国门田财团的一位小姐认识，她去牟州的时候，教了我很多。”
“门田财团？”
小村健夫想了想，恍然道：
“您居然认识门田智慧子小姐……怪不得怪不得……”
门田财团在东瀛跟小村株式会社虽然没什么交集，但作为商业场上的老手，他还是听过门田财团和那位冒险家继承人的故事。
门田智慧子经常来华国淘金，这点小村健夫也知道，这就让王壮飞身上的种种变得更加合理。
唔，那位门田大小姐怎么会专门跑到牟州去教日语，想来是他俩的关系不一般。
有门田财团的交情，这小子的资产也颇丰，看来得抓紧摊牌才是。
想到这，小村健夫不再周旋，肃然道：
“王先生，我正式代表小村株式会社向您建议，希望您能拒绝卡瓦拉的合作，转而跟我们全权合作。”
“这……”王壮飞颇有些犹豫，“可是卡瓦拉……门田小姐……”
王壮飞一开始的剧本并没有这么复杂，但认识门田智慧子这个自称冒险家的文物贩子之后他决定改变一下战术。
商业谈判，用点技巧也无可厚非。
他只是说了卡瓦拉和门田小姐两个名词，心急如焚的小村健夫就已经自动脑补出一副几千字的商战内容。
这年头东瀛的企业心态上还是有巨大的优势，怎么能想到华国穷山沟里的落后国企居然有这样的信息优势，甚至能形成对自己的全面压制。
唔，门田智慧子现在还没出嫁，又天天往华国跑，说不定跟这位王先生有什么故事。
嗯，还有卡瓦拉这些年来发展的很快，肯定也得到了一些财团的支持，
要是能及时斩断他们的联系，说不定能暂时压制一下卡瓦拉的势头。
“王先生，如果您提供的产品能满足我们的要求，我们不介意拿出一部分利润，来实现我们的双方共赢，
做生意就是交朋友，对不对？”
小村健夫笑道：
“您也是三十二人计划的参与者之一，如果您能及时促成这次合作，我们可以帮您在东瀛提供很好的工作机会，您的家人也可以一起去东瀛定居。”
小村健夫能说这个，可以说是底牌尽出，
王壮飞也知道不能继续周旋，他淡定的一笑，道：
“说起来，我已经准备放弃去东瀛的计划，让小村先生失望了。”
小村健夫心中一沉，忙问道：
“为什么？”
小村健夫在理工大呆了一阵，已经知道出国对普通的华国人意味着什么。
出国的补贴远远超过一个普通华国人的月收入，而且说出去也是一件非常荣耀值得跟同事好好吹嘘的事情。
王壮飞能放弃这么大的好处，肯定所图者大。
果然，王壮飞微笑道：
“其实，我已经了解过，出口法兰盘的市场非常大，凭我们的机械厂根本无力吃下。
门田小姐……呵呵，不，是我本人准备投资建设一座小厂，引入数控化设备加工法兰盘。”
原来如此。
说到这，小村健夫反而松了口气。
人都是无利不起早，若是王壮飞因为和门田智慧子的特殊关系铁了心要跟卡瓦拉合作就有点不好对付，
现在王壮飞想自己投资设厂，引入东瀛的数控设备，那小村就是绝对的师父级别。
“不知道王先生准备如何解决数控的技术人才问题？”
“我们有五道口大学的技术高手做顾问，需要一定时间的摸索，学会法兰盘的加工问题不大。”
小村健夫哈哈一笑，脸上的阴霾一扫而空。
“王先生，数控在华国刚刚起步，就算有五道口的人才，最初的时候对设备不熟悉，肯定也会有很多问题。”
“不如这样，我们小村株式会社给您提供技术和资金支持，我们合作，有钱一起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