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齿轮的思维
“微笑消极？”对这个刚听到的词汇咀嚼了半天，最终我还是接受了现实
他们的用语不是我能思考的
看着四周的环境，使我数年沉寂的好奇心微微颤动，不管怎么说，触觉，视觉，嗅觉，这里的一切皆如此真实
“有什么意义？”
空洞的回音在我脑海中响起，很明显这不是我和饮风的讲话，我观察着四周但并没有发现异常
见饮风没有多少反应我也跟着没有做出多余的动作
“你们是谁？”
没过多久声音再次响起
“而我又是谁？”
“不过是被无数框架禁锢在原地相互作用的传动齿”
听到这里饮风拍了拍我的肩膀
“无论发生什么，要记住你自己是谁，是必须记住”
看着他我困惑的点了点头
“我即为你，也即为大家，我们不过是处于不同框架的可怜虫罢”
声音说完空间轰然破碎，在瞬间失去了方向感外加失重感使我内心出现了慌乱
我眯着眼看着零星的碎片，每一片碎片都好像映射着一片世界
不知为何我心中升起一种欣赏美景的感觉转瞬即逝又被强大的失重感冲散
“喂”啪啪
两声响指在我耳边响起让我的思绪回归
“怎么了，走神了？”
我揉了揉自己的脑袋看着我一身陌生的装束和眼前的少妇，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别摸鱼了，快帮我把货物我搬到储存室来”说着少妇已经走到了收银台旁边
嗯？
我内心无数问号闪烁，这是在哪里？
“喂喂别偷懒，事先说好活我们一人一半的，你现在不搬也不会少干活”
闻声看去一个看起来与我年纪略小的女孩子鼓着嘴好像要受到什么不公平对待一般
“哈哈，怎么可能”我应付一句跟着她将门前的一堆货物搬到了储物间里
我打量着四周，布置相当普通，又或者说只是一个正常的超市而已
“喂”
今天你怎么都魂不守舍的，昨天被女朋友甩了？
看着她一脸八卦的神采我无奈的摊了摊手
“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昨天不是告诉你了吗？叫我语诺就行！”
意料之中的反应，当然我也不会尴尬，毕竟这里都只是视角里的世界
“昨天告诉？”我顺着话闲聊下去
“失忆了？昨天是你自己应聘，老板给安排的”
“哪个是老板？”我指了指在收银台收钱的少妇
“不然嘞，行了今天主要是进货，下午还要上货架呢，赶紧换班吃点东西垫垫，说好了我先去再回来替你”
话还没落，人就已经没了
我整理着思绪，本能的掏出了手机
卡一:就你们这辣鸡公司，谁愿意给你们干？工资爷一毛不要，你们拿着花，呸！下辈子不见，爷不伺候了
人模狗样:自离形式本月工资不结
看着屏幕上的短信我哭笑不得
不对！这里真的是视角的世界吗？
“我要去吃饭了，收银机昨天教过你，没问题？”
“可以”
看着正在收拾的少妇，不对是老板，本能的回了一句
摇了摇头，走到收银台那边才想起，这玩意我的确不会用啊？...！
还好现在都是扫码支付，没有人用现金不然我还真要尴尬在原地了
直到语诺回来接班我可算是有机会到外面观察一番了
额...什么观察一番这边貌似就是我之出租屋的附近？
嗯？
我内心生起了一丝疑惑，本能之中沿着道路前进看着熟悉不能在熟悉的街道居民楼还有我的出租屋
我打开了门走了进去，一切都很正常，或者说是普通？
还是我的住处？还是我自己的样子，还有床头从来没拔下过的手机充电器
我在殡仪馆离职后去超市应聘？好像很合理
不对，饮风几人的事情也不可能是幻境，也就是说这里的一切都只是视角的一部分？
滴滴滴
手机的声音将我拉回
“还没有吃好吗？货架上的货我可不会替你做呢”
“不好意思一些私事，我马上回去”
挂完电话我飞速的跑回了超市，就看到语诺又是一副要吃亏的表情
看着莫名有些可爱的语诺我干笑了一声，也快速上起了货
咕噜
如果说这个世界只是视角的一部分，那么肚子饿的感觉也就有点真实了
“额，你中午没有吃饭吗？”
“中午有些私人事情在忙没来及”看着语诺清点着货架我有些尴尬的说
“这边也忙完了，你去收银台自己刷桶泡面吃吧，我可以帮你看着”
“在店里吃东西没问题？”
“放心到处都有监控，并且店里一共就你我老板三人，货物清点的可是很清楚的”
坐在收银台前吃着刚泡好的泡面...
这里确定是假的吗？
我微微有些出神
服务行业总是早出晚归的，尤其是这种没有值夜班替班的店
回到出租屋已经晚上9点多，明天六点还要准时去店里，所以说有时候看起来简单轻松的工作做起来也真的很磨人
我揉了揉疲惫的眼睛陷入了沉睡
滴滴滴
手机的声音使我苏醒，但我感觉好像就在上一秒闭眼，说直白了，根本没睡醒
我揉着疲倦的眼睛到了店里，这时太阳都还没有升起，但我的腿已经迈进超市门内
“早啊，昨天你已经对工作内容很了解了，不过今天不用整理搬运货物，正常看店就好了”说着语诺还有一些小开心
看着她这么有精神我还是挺羡慕的
“嗯，工作也算是步入稳定了”
忙碌了一天简单的工作在我脑海里已经完全熟络，相信能稳定度过很久的时间了
想着这些我躺在床上沉沉的睡了过去
天刚刚开始明亮，我迈着疲惫的脚步看着前方语诺在用水壶灌溉着超市门前的花盆，不过里面什么也没有
“这是种的什么？”一边在店里收拾我一边随意问道
“向日葵哦～现在要迈入夏季了，正是种植向日葵的时候”
“吃自己种的瓜子的确挺有仪式感的”我调侃了一句
“才不是吃的！只是因为我单纯喜欢向日葵还想靠自己的双手种出来”
“还有其他喜欢种的花吗？”
“其它的也有，不过还是向日葵比较喜欢，还有就是好种好照顾”
“嗯我等着吃瓜子了”
不过闲聊归闲聊，疲惫之意却是一天比一天重
慢慢的我也不知道过了多少天，经历了一次又一次的起床上班，偶尔休息一天，好像之前我在殡仪馆工作也是如此的疲倦呢
今天睁眼醒来依旧困倦，以至于白天超市里的工作都昏昏沉沉的，不过还好有语诺的帮助并不会出什么问题
不过今天似乎有些不同寻常
中午与语诺交班后看着门前种的向日葵已经发芽长到我半腰那么高了，我才意识到时间似乎过了很久
向日葵真的是向着阳光生长的吗？
看着头顶上的太阳
太阳？
额...好像有些不太正常，不对是整片天空都不太正常
此时我才注意到天空中有微微的裂缝，直到远处汇集
我皱起眉头，似乎在回忆很久远的事情，但因为疲倦和困意导致我的思维异常僵硬，对于脑袋里一团浆糊这句话深有体会
看着有着斑点的胳膊，额...这好像不是斑点，是文字？
饮风
一个人的名字在我的脑海中闪烁，但转瞬又消失不见
我似乎忘记了很多人，但我记得这也是稀松平常的事，毕竟在超市上班每天都会有不少人来往
不过天空的裂缝我必须要过去查看，没有犹豫打了一个出租车便赶了过去
不过奇怪的是这里的人仿佛的没有发现裂缝一般，即使距离裂缝越来越近，裂缝也越来越密集，出租车司机似乎都没有受到影响
即使是下了车的位置都是在裂缝之上，而司机依旧如同正常一般经过
但当我下车的瞬间我后悔了，司机车辆都在裂缝之上安然，而我却直接下坠了
熟悉而又陌生的下坠感似乎在我的记忆中重现
“要记住你自己是谁”
撕，我双臂死命支撑着身体，艰难的爬了上来
而那个司机全程注视着这一切仿佛经历了无法理解的东西一般开始变得扭曲
滋啦！滋啦
巨大的噪声在我身边响起，那个司机好似不断闪烁扭曲最后直接破碎了
刚刚爬出裂缝看着眼前的场景也让我受到了不小的惊吓
那种直击灵魂的颤栗以至于我身体都无法控制
不断的深呼吸，并没有使我冷静，但深呼吸我是在哪里养成深呼吸的习惯？
我感觉我遗忘了很重要的东西，更不如说
“我是谁？”
我的记忆好像都还在，但我好像忘记了我是？
看着我胳膊上的黑点，看着破碎的天空，以及那些失重的感觉，还有破碎的世界？
“虚假的世界”
“要记住你自己是谁”
饮风，本能的话在我口中吐出
我深深的打了个哈欠，退了两步避开新出现的裂缝
虽然还不是非常理解但我好像记起来了
视角
看着眼前不断汇集的裂缝，仿佛是这个世界崩溃的前兆
而它的中心也走出一个人
“饮风”
“嗯”他点了点头观察者四周
“这片世界这是要崩溃了？”我看着不断扩大的裂缝问了一句
“准确的说是破碎，又或者说是我给他打破了”
“额？”我无奈疑问
“你看看这个世界”
听到这我将目光投向来的方向，远处还有行人在走动
“很正常，似乎和现实没有区别”
听到我的回答饮风摇头
“正是因为正常才是最不正常，视角之中包含了视角主人的真正内心，不同的人有不同的思维和记录方式”
“和真实世界相同不好吗？”我疑问
“相同可以，但刻意相同却是有问题了”
“刻意？”
“现在的快节奏社会不止成年人之间的快节奏，其中幼儿，儿童也是社会的一步”
“现在很多年轻人还没有足够的时间学会怎么与人相处，就要与人交流，没有学会讲好自己的语言，便要掌握两种以上成年人的语言”
“最后以至于让有些人错以为了学习的目的”
“你觉得学习的目的是什么”
“将更多的知识装与脑海？”
“而这片世界的主人便是将一切都装与了脑海”
“不会与陌生人交流？那就收集更多陌生人的交流方式这样可以应对更多的交流问题”
“不会与朋友交流，那就看别人朋友直接的交往方式，然后在自己使用”
“不会与父母交流？那就寻找能够善于与长辈交流的模板用在自己父母身上”
我思考了半天总感觉饮风哪里说的不对，难道人生的认知不就是如此学习来的吗？
“如此学习认知的方式没有问题，并且我都可以承认这个学生是个天才”
“但当本人意识到了自己的所有思维都是如此学习来的呢？他将人际交往当成了考试，他将与父母交往当成了答题”
“明明需要感情才能表达的话语，他只需要在脑海中搜索到对应语句给与回答”
“他将自己当成了一个能够解决问题的机器”
“谁会与考试答卷产生感情？”
“谁又会与数据库产生留恋？”
听着饮风的话我思考良久
“就是说这个学生将自己的人生的一切都当成了简单的对答题？”
饮风点了点头往市中心走去还在思考
“不止如此，就如答案和问题都是固定的，不同的人一样能抄出相同的答案”
“他觉得每个人的人生不过是不同的环境问题造就了不同的人，产出不同的答案，造就了不同的认知”
“人不是自由意志，而是不同的环境给出的不同的答案，比如他如果和你换了人生他也会成为下一个你”
“可是世界上不可能有两个同样的人生”
我本能回应
“当你说这句话的时候就已经默许了，你的思维是由环境决定的”
我被说的哑口无言
“不用可是什么，也不用你来接受这个思维，因为这是这个学生的世界”饮风走在前面回头给我说到
正如他自己所说
“你是谁？”
“而我又是谁？”
“不过是被无数框架禁锢在原地相互作用的传动齿”
没有继续让他说下去我便先问到
“你想怎么做？”
“毁掉这个世界，用超出他自己常识的方式就能很容易击碎这个世界”饮风不经意间看了看后面的裂缝
看着后面不断扩大的裂缝我瞳孔闪了闪，你这是已经动完手了啊
“这个世界破碎了会怎么样？”
“我只是敲碎了他的思维方式而已，精神世界没事的，可能会难过一段时间就会忘记”
“就像是失恋了的那种感觉吧，青春期嘛”
我看着饮风的眼神总感觉哪里不太对劲，我总感觉不会这么简单
“不会变成精神病吧？”我揉了揉太阳穴
“精神受到太大的打击是会的”饮风无所谓的说道
“破碎了思维世界冲击不大吗？”
“很大！”
听到这我大脑有些恍惚
“你不是来救人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