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打赌
林瑶本还在半睡半醒中，突然听到了一阵悠扬的琴声，如倾如诉，便静静睁开了眼。只见弹琴之人，身着素白长袍配银线刺绣略作修饰，尊贵又清冷，头顶束冠只配了一只白玉簪端坐在堂上。
京城之中不乏贵人，也不乏俊美之人，林瑶心想，但是这样的公子，她却从未见过。单单只是望着他，就如谪仙一般端坐在那里，给人一种虚无缥缈，可望而不可近的距离感，不似红尘中人。但她却总觉得他身上有一种愁意，甚至是他本不该是如此之态的感觉。
弹琴之人兴许是感受到了林瑶打量着她的目光，也睁开了双眼转而也凝视着林瑶。四目相对，林瑶只觉得心头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挠了一下，不由的呆住了，不久听见了一声轻笑，才回过神来。
一曲毕，起身缓缓道：“在下慕辰，受林夫人之托从今日起教授林小姐琴艺”
见林瑶还在望着他，不禁挑眉，嘴角却也透出一丝笑意，略带疑惑的看着林瑶。
“先生可是在疑惑我为何一直在看着你“见慕辰不语，林瑶便继续说道”并非林瑶有意冒犯，林瑶不才，虽不善琴艺，但听琴论琴还是略懂一些皮毛的。初闻琴声以为奏琴之人少说也会年逾半百，却见先生做不过比林瑶年长不出五岁，不知是怎样的心境会让先生奏出如此，为此颇为不解，所以才一时冒犯，失礼了。“说完，对着慕辰拱手一辑，是为赔罪。
“无妨，林小姐所料不错，辰只不过比林小姐虚长三岁而已，林小姐直呼辰姓名即可，先生之称未免还是有些显老的”说着嘴角轻轻上扬，露出了一丝微笑，林瑶看着只觉得有些晃眼，只觉得这慕辰本就已长的极好，如今一笑，更是令人挪不开眼如清风稽月般令人想要靠近，却也不敢再继续盯着人家了，免得惹人笑话
。心里计算着回头一定要看看这慕辰是什么来路，这样的人莫说京中，就是举国皆闻其名都不为过，怎么之前从未听说过，着实奇怪，若是无人识得这璞玉自己何不先下手为强。。。
慕辰只见我们的林大小姐一手托着下巴，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还时不时窃笑，不由得无奈的摇头，瞧着她那一副要是再不出言打断就能发呆到地老天荒的架势，想着如今可要好好治一治她这爱发呆的毛病。
“原来林小姐喜欢发呆啊，既然如此，辰怎可让林小姐一个人独自发呆，岂不太过孤寂，这实在不是为师者应作之事。不如这样，我们今日就练习冥想，这样既是林小姐的爱好，也可以提高林小姐的专注度，谁先走神谁便答应对方一个条件可好”
“啊？好啊”这边林瑶正想着慕辰的来路，就只听见可好二字，便道好。
“既然林小姐应允了，那么我们便开始吧”慕辰说完，便开始望着林瑶的双眼。
林瑶只感到十分莫名，说要开始却只是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的眼睛，不由十分疑惑，便问道“怎么还不开始”
“已经开始了啊，林小姐如若眼神再飘忽不定，便算输了，可要许给辰一个条件”
“什么输赢”林瑶看着慕辰疑惑的问道“还有，什么条件”
“看来刚刚林小姐刚刚冥想的太过投入，辰不忍看林小姐一个人独自冥想，便决议陪着林小姐一起冥想，并打赌谁若是输了便允诺对方一个条件，林小姐也答应了”
“我什么时候答应了。那是我。。”
“林小姐金口玉言，自然不会反悔，何况只是冥想而已，林小姐就断定自己一定会输吗？”
林瑶本是要拒绝，但想着确实没什么，只不过是个小赌约而已，况且如若赢了换慕辰一个条件也不错。便回道“自然不会，我们重新开始，慕公子可莫要抵赖哦”
说完，便也一瞬不瞬的直视着慕辰的双眼。其实她看一个人最先会看他的眼睛，因为观察一个人的眼睛最能真实的了解一个人。
在林瑶见过的人里，慕辰的眼睛不是长的最好看的，确实最清澈的，望着他的眼睛，林瑶忽然有一种像是被人拥抱着的温暖，踏实的感觉。这个慕辰真的是让她越来越好奇了，似少年老成，却生着一双极为清澈的眼睛，眼角微微勾起，有一些勾人。
周身清冷淡漠的气息，却让她赶不到任何疏远，反而极为温暖。慕辰眼里的温暖和父母给予的温暖还不一样，有一些无法用语言表达的踏实和古人相聚失而复得的欣喜。她不记得曾见过慕辰，这样的人若是见过一定会留下印象的。
林瑶眨了眨眼睛，从对慕辰眼睛的探讨中收回思绪，看见了他眼睛中倒影的自己，忽然感受到了来自慕辰炽热的目光，不由得有些脸红，想着不能再这样继续下去了，便闭上了双眼。谁料这不闭眼还好，一闭眼那两道目光更是肆无忌惮变本加厉的如火炬般，烤着林瑶的脸颊更是通红一片。
林瑶感觉再坚持下去马上就要变成烤红薯了，只好举手投降。睁开眼，强挺士气道“慕公子好定力，林瑶自愧不如，认输了，你开条件吧”说罢也不敢看慕辰，只盯着一旁刚落到地上的一只小麻雀。
慕辰看着林瑶发红的脸颊，见她也不敢直视自己，盯着地上的小鸟“是喜欢小鸟吗，你这院子也确是空旷了些。近日我新得了一对玄凤鹦鹉，过两日待我调教好了便送来给你作伴可好？”说完不禁温润一笑，这一笑不同之前的轻轻一笑，笑意直达眼底，让人不忍拒绝。
林瑶不由有些纳闷，不是我输了一个条件吗，怎么扯到送鹦鹉上来了。一抬头刚好撞见这笑容，脸一下变的更红了“不是我输了你一个条件吗，怎么反过来还是你要送我鹦鹉呢”
“条件是条件，这一时半会儿我也没有什么灵感。素闻林小姐生性风趣幽默，今日一见，辰只觉与林小姐格外投缘，相见恨晚，这一对鹦鹉权当是送给林小姐的见面礼了。今日时辰也不早了，辰就先行告辞了。辰会在两日后再前来府中为小姐上课的，先告辞了。”
林瑶看着这太阳还高高挂在天上呢怎么就时辰不早了，况且这怎么互相直勾勾的盯了一会就算一节课了，还赔了一个条件，虽然慕辰答应送她一对鹦鹉，可总感觉自己有些吃亏，不由叫住慕辰。
“慕公子何故走的这样匆忙，慕公子不辞辛苦亲赴府中为林瑶上课，连茶都未来得及喝一杯就离开，母亲会怪我待客不周的。盼夏，快为慕公子斟茶。”
慕辰闻言止住了脚步，回首对着林瑶道“今日实是辰有些私事缠身，所以有些匆忙，林小姐放心，两日后我前来必会将今日错过的时间都补上，先告辞了。”说完便离开了。
林瑶虽是这么想的，但是被慕辰直接说出来，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还不肯承认道“我可没有这么想，哪里有那么小气我，还不是如今日头正盛怕你口渴。”看着慕辰径直缓缓往府外走，未曾驻足，也不知听没听到，便也回到了自己院子内。
看到几只麻雀从被自己惊起，“还送我鹦鹉，貌似也不错。”嘴角的浅笑，暴露了林瑶心底的欣喜。折腾了这么长时间也确实乏了，如此好的天气，若不出去逛逛岂不辜负，想到此，便叫上盼夏出府散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