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打破和重组

冰雪在慢慢消融，空气变得湿润起来，天气却依旧很寒冷。但哈莉的心情并没有像天气一般复苏，火弩箭被麦格教授拿去检查了，听说还要把它给拆开。罗恩因此更加排斥赫敏了，认为她就是见不得别人好。

伍德听到这件事反应比哈莉还要激烈，在听到这句话后眼睛瞪得老圆，嘴里大声嚷嚷着要去和麦格教授说理，在城堡走廊里所有人惊异的注视下飞奔去办公室。

德拉科很羡慕哈莉能有一把火弩箭，写信给家里询问能不能买一把，答案是要在期末考试上拿到全O。这对他来说也许不是什么很困难的事情。还很信誓旦旦地和哈莉说一定会在下学期看到学校里第二个拥有火弩箭的人。

“哈莉！把控好方向，不要分心！”伍德骑在扫帚上对着在空中穿梭的哈莉大喊着。

天才刚刚蒙蒙亮，冷极了。但由于这场比赛对伍德来说尤为重要，这是他呆在霍格沃茨的最后一年，他想获得魁地奇杯，弥补自己的遗憾。

“好了，伍德！”乔治一个俯冲飞到伍德旁边，头发被寒风吹得乱七八糟，“先休息一下吧，练的有一段时间了。”

伍德的双手紧紧握住扫把，眼睛上下左右转动着，过了好一会儿才喊道：“休息！”

哈莉降落到地面，疲惫地拎着光轮2000坐在草坪上，双眼无神地看着灰暗的天空。昨晚和赫敏，罗恩查找资料到太晚，还没睡够4个小时就被拉了起来，脑袋沉得都要砸到地上了。

训练一直到早饭时间，哈莉把扫帚放回扫帚间后直接来到第一节课的教室门口靠在墙上，窗户灌进来的寒风已经把她吹醒了。

“今晚有魔药补课。”德拉科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出现在她的旁边。

哈莉看到是德拉科就顺势把脑袋靠在他的胳膊上，闭着眼睛说：“今天可能不行，巴克比克的事情还没有处理完。”

德拉科看着哈莉眼睛下面浓浓的黑眼圈，生气地弹了一下她的额头：“所以你每天都在为那个蠢货熬夜？”

“我不能不帮海格啊，西奥多都有帮忙。”哈莉说完这句话的下一秒就立刻住嘴，自己提到了德拉科讨厌的那个人。

“西奥多？西奥多·诺特？你叫他西奥多？他在帮你们？”德拉科眼里闪着愤怒的光，一转身把哈莉逼在墙上，低下头盯着她，“我不是让你不要理他吗？”

“他找了很多有用的信息，对海格有帮助。”哈莉整个人被德拉科的袍子遮住，鼻尖贴着他的喉咙，空气都不流通了。一只手想把他推开一些，结果当然没有成功。

两个一年级的学生吃完早饭路过这里，看到他们后言笑晏晏，而后便匆匆地离开了。

“你先松开一点。”哈莉抬起头正好接触到德拉科的眼睛，又立马低下头。

“看着我。”德拉科抬起哈莉的下巴，让她看向自己，“他能做的事，我也可以，你不要理他。”他说话的声音带着点命令和委屈。

哈莉有点无奈又好笑地说：“得了吧，这件事是因为谁来着？”

“我会写信告诉我爸爸，让他不要再追究了。”德拉科松开哈莉，给了她一个胸有成竹的眼神。

哈莉踮起脚尖在他脸上迅速印下一个吻。德拉科的耳根悄悄地红了。

“哈莉，伍德让我告诉你今天傍晚留下来训练。”塞德里克穿着赫奇帕奇的魁地奇队服从远处走过来，好奇地打量了一下靠在墙上的德拉科和哈莉。

“男朋友？”

“没错，所以你不要一直找她。”德拉科语气很不友好。

“啊？我只是来转告一下。……不要忘记了。”塞德里克撇了一眼哈莉，疑惑地说着，立刻离开了。

“他是第一次和我说话，德拉科。”哈莉有点不满地皱着眉看着德拉科，“不用这样。”

德拉科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既然你要去魁地奇训练就不补习了。”说完这句话后就离开了。

魁地奇比赛将在三天后举行――格兰芬多对赫奇帕奇。伍德对赫奇帕奇队的塞德里克非常重视，总是一直强调队员们不要小瞧赫奇帕奇。傍晚的训练一直持续到七点。

七点，还有时间去找德拉科补课。哈莉急匆匆地往城堡走，只希望还能在礼堂找到他。

伍德跑过来挡住正在往城堡走的哈莉，“哈莉，希望你能撑过这段时间，等这学期我毕业了，你就可以不要再受气了。”他说话的声音隐隐约约带着愤怒，内容还阴阳怪气的。

“怎么了？”

伍德把扫帚握得紧紧的，似乎想把它往地上扔，又咬了咬牙，又说：“其实我就是这样，眼里只有魁地奇，我就是很想拿到魁地奇杯，我已经没有时间了。我只有这一年的机会了。”

伍德的睫毛在晚风中颤动着，眼神毅然决然地注视着前方的魁地奇场。哈莉想，也许是其他队员们的抱怨声不小心传到了伍德耳朵里。他们总是在抱怨起的太早，睡的太晚，练的太久，伍德太严。其中一个队员甚至还想要退出，不知道伍德知不知晓。

伍德重重地叹了口气，胡乱地揉了揉吹乱的头发，看着正抱着装着四种球箱子往里走的乔治说：“哈莉，我真的很高兴你能在你一年级时加入格兰芬多魁地奇队，给我们带来了很多机会。你很出色。……别说我只在乎魁地奇，对你们太严格了――麦格教授也是这样批评我。但我很希望你能再加把劲，你可以做的更好。”

“谢谢。”哈莉看着把自己浸在深深的对未来也许会赢得荣誉的期望中的伍德，心里只得暗暗地祈祷，一定要赢得魁地奇杯，为了格兰芬多的荣耀。

伍德离开了，场地上也只剩下自己一人。把扫帚放回扫帚间里，疲惫地脱下红色的训练服。说不累都是假的。这样一日复一日地训练，为巴克比克查资料到半夜，烦恼乱七八糟的魔药，不停地在罗恩和赫敏两人之间劝说和好，提防其实自己并不在意的小天狼星……好吧，真是充实。

换上校袍，刚要拉开扫帚间的门，德拉科就推门而入，反锁上了门。

“吓我一跳。”哈莉着实被吓了一跳，看到德拉科就像看见温暖的床一样，在训练后和他好好地呆在一起不是一件很快乐的事吗？

“你刚才在干嘛？”德拉科的表情哈莉在早上才见过――在塞德里克过来和她说话的时候。

“怎么了？”哈莉感觉莫名其妙，刚训练完累极了所以在看到他这样后情绪就上来了，语气就变得有些不耐烦。

德拉科一把抓住哈莉的肩膀，在她的脖子上狠狠咬了下去。

“嘶……”哈莉吃痛地攥紧了德拉科胸前的衣服，只感觉脖子上一阵刺痛，双手用力推开了德拉科。

“你干什么？这样很痛啊。”哈莉皱着眉，用手捂住被他咬的地方，触碰到了深深的牙印。

德拉科被推开后更加烦躁，朝前向哈莉走了一步，哈莉又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她可不想再被咬。

德拉科愤怒地看着哈莉，拳头握地要爆炸，拉开门出去了又使劲地关上了门。

哈莉一脸震惊地看着还在轻微摇晃的门，只剩下莫名其妙的感觉在敲击着自己。

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哈莉举着魔杖走在黑湖边。她把衬衫的领子立了起来，再戴上了围巾，遮住了脖子上清晰可见的深深的牙印。

莫名其妙。

哈莉用力地把脚边的石头踢飞，撞到了树干上，弹回到树丛里。

现在她只想一个人好好静一静，就因为和伍德说了几句话？哈莉想着，越想越生气，一屁股坐在那个小小的很有安全感的空间里。

突然身边的草丛窸窸窣窣地动了起来，好像有什么东西躲在里面。哈莉警惕地立刻站起身，拿着魔杖对着草丛，慢慢地往后退去。

一双闪着蓝光的眼睛在草丛中若隐若现，一只黑色的大狗从里面走了出来。

不详。

哈莉下意识地想到了这个词，这是她第二次看见这只黑色的大狗了。第一次是在女贞路。

突然刮起了大风，身上传来阵阵寒意，像有一块冰从脊背上滑过，周围温度开始降低……又是这种可怕的感觉。

哈莉知道是什么东西在向自己靠近，直直地站在原地，手里的魔杖对着三四个摄魂怪――它们就像夜晚偷偷溜进被窝的噩梦一样，令人恐惧。

那种感觉再次侵袭了哈莉的大脑，女人凄厉的尖叫声，一闪而过的惊悚的绿光。

再次醒来时，是在校医院的床上，倒在地上前记得最后的声音是那只黑色的大狗急躁又猛烈的吠声。

已经是深夜，周围一点亮光也没有，看不清任何东西。哈莉撑着床缘，摸到了温暖的触感。

“你醒了。”德拉科紧紧握着哈莉的手，他好像是在这里趴了好久好久，“别动，我手臂都麻了。”

哈莉的脸藏在乱糟糟的头发里，嘴里残留着巧克力的味道，侧着身子点亮了床头的煤油灯。

德拉科被灯光拉起，额头上有一块红印。

“你能不能不要再乱跑了。”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有些愤怒，又有些担心。墙壁上映出他的身影。

“你每次都是这样。”德拉科把脸埋在被子里，还是紧紧地握着哈莉的手。

“要不是诺……”德拉科抬起脸，想要说出的话融化在了嘴边，只剩下责备的目光，似乎要穿透哈莉的内心。

哈莉像吃了又苦又甜的糖果，眼前这个人的心思她着实猜不透。

“你去湖边干什么？”德拉科的语气又变得像一块冰一样冷。看向哈莉的眼睛里没有一丝生机，暗淡沉寂得像一滩死水。

哈莉眨眨眼睛，喉咙里哽咽了一下，除了对他无比的愤怒，只感觉很难过很难过。

“散心。”哈莉没有看着他回答，而是直接躺回了床上，用被子蒙住了脑袋。明明就是他先自顾自地生气然后扔下自己的啊？

“干嘛要去那里散心？你一整天都在为那个野兽和该死的魁地奇花费时间，还一直和那些人那么近。我说了我会写信让爸爸不要追究，现在看来……”

“你为什么不能理解我一点？”哈莉的声音变的很大，又猛地揭开被子，“巴克比克的事情你爸爸能不能不追究还是未知数，要防范于未然；训练魁地奇是因为要比赛，我要为格兰芬多赢得荣誉，为什么不训练？我和伍德说话是在说魁地奇的事情，而你不由分说地就莫名其妙地生气，然后丢下我一个人……”哈莉一口气说完了所有的话，她现在感觉自己很累很累，需要休息。

是椅子倒在地上的声音。德拉科一起身把椅子撞倒在地上，再次看向床边时，他已经离开了。

气死了气死了气死了。

哈莉说完这一大堆话后又有些后悔，自己是不是太冲动了？德拉科也的确是在关心自己……

烦死了烦死了烦死了。

哈莉一直睡到第二天第一缕阳光照在自己的脸上的那刻，昏昏沉沉地往格兰芬多休息室走，结果忘了口令关在了门口。

“让我进去吧。”哈莉恳求着画像上的骑士。

“口令。”骑士很不满哈莉把他吵醒了，打了个哈欠，抽出了揣在腰间的长剑。

哈莉索性放弃进去，直接去礼堂等待早餐，现在好想见到赫敏和罗恩。

走进礼堂，看见一个淡金色长发的戴着一顶奇怪帽子的女生在里面四处寻找着什么，她转过脸时，哈莉认出她是和金妮同级的拉文克劳女生，卢娜·洛夫古德。

“你好，哈莉。”她的声音轻轻的，有股空灵的感觉。

“你好。”哈莉选了个位置坐下，呆滞地看着天花板。

“我的鞋子找不到了，估计是被谁拿走了。”卢娜坐在哈莉对面，手里摆弄着一个小镯子。

“你怎么了？看起来不高兴。”

“没什么，就感觉好累。”哈莉趴在桌子上，双腿晃荡着。

“是马尔福家的小少爷，对吗？我昨天看见他很生气地走回休息室。”卢娜把镯子戴在手上，赤着脚站在地上东张西望。

“就知道，他根本就……”

“多包容一下对方吧，你们是伴侣。该回来的总会回来的，只是需要一点时间，和一个时机。再见。”卢娜说着，弯下腰把长筒袜拉直，哼着霍格沃茨的校歌蹦蹦跳跳地离开了。

中午上完课后，三个人打算把查好的资料送给海格，刚走出城堡就看见德拉科和克拉布，高尔站在一块大石头前面聊天，笑声不时地传来。

三个人走回城堡里，避开德拉科，“这是他咬的？”赫敏把哈莉的领子拉下来，看见了那个深深的牙印。

赫敏大惊失色地摇着头，放低了语气对哈莉说：“哈莉，我真的不确定你和他在一起是不是正确的选择。当然，我不是在挑拨你们，但他这样因为你和别人说话就伤害你。”赫敏重新把哈莉的领子翻上去。

“你最好不要再见到他，万一他又咬你一口怎么办。”罗恩开玩笑似地说，他站在哈莉旁边的位置上，虽然三人还是走在一起，但他依旧没有和赫敏说过一个字。

赫敏翻了一个白眼，“而且他还害你又被摄魂怪攻击，他需要一个教训。”她侧着身子歪头看向还安然自若地和克拉布谈笑的德拉科，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摄魂怪又不是他派来的，而且他还说了他打算寄信给他的爸爸说不要再……”

哈莉还没说完，赫敏气势汹汹地冲上前去，一记响亮的耳光落在了德拉科脸上。

哈莉和罗恩迅速跑出来，看到德拉科和克拉布，高尔愣愣地呆站在那儿，赫敏怒目圆睁地盯着他，恶狠狠地吼道：“你这个，无耻，自私的小人！”

德拉科没有说话，愣愣地看向哈莉，迅速跑走了。

哈莉没想到赫敏会以这样的方式来教训他。这一耳光看起来还挺疼，不过哈莉竟然觉得心里平衡了许多。

这么想想还有点罪恶。

“感觉真不错。”赫敏甩甩手臂，得意洋洋地看向哈莉，“帮你教训他了，他估计不敢再伤害你什么了。”

罗恩爆发出一阵笑声，“何止是好极了，帅呆了！”

哈莉看看罗恩，又看看赫敏，两个人同时捧腹大笑起来，好像在这一瞬间，两个人又回到了从前最初的样子。

卢娜说的没错，该回来的总是会回来的，只是需要一点时间，一个时机。

“虽然，时间会刺破昔日的困惑不解，会把平行线上美人的额角。它会吞噬稀世珍宝，美好愿景；又会吐尽天涯海角的浪漫。没有什么能逃过它横扫的镰刀。”

但有一点是始终确定的，时间不会淡化三人拥护成长的情谊，只会像美玉一样越雕越精，越雕越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