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虚晃一枪·起点（三）
在二十一区的12月初，这里是迎接皑皑冰雪的城市，在梅花的世界里繁荣。
今天是冬至。
花园小区3号楼前，有着一名戴着黑色鸭舌帽的男子，单漆跪地，望着倒在地上的另一名男人。
这名“鸭舌帽”用针管对准他的颈部进行注射，使其昏倒不醒，现场死寂，无一人路过……
头戴鸭舌帽的男人，面部狰狞，很开心，把手中的麻袋铺平，试图将地上的男子装进去。
这行凶的男人做事倒是勤快，脸上有几滴汗珠从他的脸颊滑落，又轻轻一笑，似乎在为什么事情高兴。
“鸭舌帽”压低了他头上的帽子，用手背揉了一下眼睛，深呼吸了一口气，把麻袋系好，恍惚地扫了一眼，其外表鼓鼓囊囊，一声吟笑，奋力一抗，伴随着喘息声，勉强地迈出一步。
“鸭舌帽”环顾四周，空无一人。
有一名男子在麻袋里，他的重量压弯了“鸭舌帽”的背，之后逐渐消失在夜色中。
期间他还时不时仰望天空，嘴里念叨着：我叫德厮儿高。
……
武谢此时刚遇见对自己爱搭不理的萧莺，惹得自己一肚子憋屈。
他提着装满肉馅的塑料袋从超市出来往家里赶。进小区后，看见了身旁有人扛着麻袋与自己擦肩而过。
“什么年代了还用麻袋？”武谢感觉到他的鞋上和鞋底沾了什么东西，黏黏糊糊的，没太在意。
武谢就住的小区叫做花园小区。他住了那么久可没见过有人用麻袋运东西，还是在晚上，看来是外人。
回到家中，在玄关的鞋柜上，是陈沉留下的一张便利贴：
“我家水管炸了，淹了，我速归，先走一步。”
武谢将便利贴扔进垃圾桶，鞋随便一扔，外套随便一搭，由于他不喜欢光亮充足的环境，家里只开了一盏台灯后就开始包起了水饺。
家里是三室两厅两卫，是他父母为他买的房子，因此武谢也常常感到孤独——面对这么大的房子，自己却一个人住……
他感叹之际，突然闻到自己身上有一股浓烈的中药味，难道猪肉馅没洗干净？他换下了上衣，穿着新买的蓝色羊毛衫，将肉馅洗了五六遍，才放下心来。
包完后，在煮水饺之际，他躺在沙发上，闭着眼仔细思考，不知道还有什么劲爆新闻和案子供自己去查……
武谢又回想起萧莺这么烦自己，不免就有点失落，早知道就远远地看着了。
“嗡——”武谢裤兜的手机传来震动声，吓武谢一跳。
是陈沉打来的。
等等，你走了不知道打个电话吗，还留个便利贴？搞得你离家出走似的。
早知道就买速冻的凑合得了。
“喂？什么事？”武谢颓废地问道。
“武谢你知道不，面馆死人事件？”
“怎么了？”
“你可不知道，就是那个萧莺撞了一下面馆的服务员，然后服务员就嗝屁了。”
“嘿！我说呢，我今天碰到的萧莺有点心不在焉。”武谢眼球一转，他要在这个事掺一脚。
对于萧莺来说，她所追求的都是刺激惊悚的悬案，她代替和平站长去做一些做不到的事，总结完后卖给一些出版社或者电视台，酬金可是好几万的说。
而武谢一直去追求桃色新闻，虽然说热点高，但这次的面馆案件似乎和萧莺有关，他要帮萧莺一马，也算是一次改善印象的机会。
……
第二天一早，卧室墙壁上挂着的圆表滴答作响，让他在床上翻来覆去。
“砰砰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扰到了他，武谢吱了一声，“谁啊？”
“您好，我是二十一区的和平站长！”
武谢不情愿地穿好衣服，看了一下墙上的圆表——8：30。
“喔，来了来了。”武谢扭了扭脖子，小跑过去为和平站长开门。
武谢寒暄几句邀请和平站长进屋。
“请问怎么称呼您呢？”
“我是二十一区的和平站长，你也可以叫我四长。”
“嗯？你这鞋颜色怎么那么奇怪。”四长看见门口乱摆的鞋，有一些污渍。
“啊？昨天晚上不知道沾了什么。”武谢晃过神来，随便敷衍了一句。
“为了不耽误过多时间，就不进去坐了，昨天晚上发生了一起绑架案，是名戴鸭舌帽的男子，用麻袋……这附近的监控中你昨晚出没最为频繁，所以想询问你一下。”四长摆了摆手，说道。
“啊，这样啊……”
四长眼睛一扫，看见了客厅里的沙发上有顶鸭舌帽，又发现武谢的鞋有污渍，并俯下身去闻。
“有股药味。”
“什么呀？同志。”武谢没听清。
“你的积极配合对此案的推进可能会有些帮助，所以我们需要请你跟我们回去调查。”
“那好吧。”武谢收拾一番，便乘着专案车回去了，你看月底了，可不能让局里的人空车回去。
......
枯燥的生活就是这么不易改变。
武谢在和平局做了笔录，又去昨天晚上的超市调取了监控才认定武谢不具有嫌疑，便被放走。
“唉……累死了。”此时已经是大中午头，太阳高照，一缕缕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
武谢在路边拦了个出租车，势要去找他的死党——陈沉。
陈沉住在一个老旧的小区，武谢下了出租车，绕了好一会才来到陈沉家里，他住在二楼，也省得他去爬楼梯。
“哎呦，真是倒霉，今天我居然被怀疑是犯罪嫌疑人。”
武谢已经将昨天、今天发生的事都告诉了陈沉，又补充道：“我竟然和绑架犯擦肩而过。”
“哈哈，你可真是点背。”陈沉给武谢倒了杯水，武谢接过后坐在沙发上，吹气抿了一口。
“现在绑架案和面馆案我可能都顾不了，都挺悬的。”武谢仰头，皱了皱眉。
“要我说，咱就应该贪心些，都给它查了，目前咱们是第一了解人，没有人比咱更清楚案件的起因经过，这要是拱手让人，那钱就飞走了，咱们卖新闻的就得贪。”陈沉是个微胖的体型，但身高足有185公分，武谢都比他矮两指。
“你说咱俩接下来干啥好呢。”武谢把水杯放在眼前的茶几上，瘫坐在沙发。
陈沉去厕所洗了把脸，大声说道，“咱们接下来的目标就是去看监控啊～找出昨天和你擦肩而过的嫌疑犯！”
“好！妈蛋，那个混沌犯人绑架还害得我被警察怀疑，逮到他先来个爆扣！”二人一合计，决定去花园小区的保安室查看监控。
......
花园小区的保安室里又不得平静。
“大爷，让我们看看呗，放心！绝对不会泄露滴。”武谢眼睛瞪得想铜铃，眼巴巴得看着保安队队长。
这个队长奔六了，胡子拉碴的，眼睛布满血丝，脸上的皱纹却十分稀少。
“啧……事态严重，你们又不是和平站长，我为什么要通融你们……”
通融？
武谢赶紧让陈沉外出买了一些水果和几盒香烟回来。
“和平站长都看过了，我们也可以吧。嗯……你看……大爷，我们刚刚毕业，工作艰难，生活潦倒，但我们有颗正义的心！”
“别扯了，和平站长办事比你们好！”
“不，大爷，这就不对了，虽然和平站长有他的责任，但他们的身份太过招摇，而且他们不会的本事，我们会……”
“你们会什么？”
“我俩非常擅长与人交际，更为亲民，我们可以替你们保安消除这个骂名。”
是的，今天凌晨保安在查监控的时候，看见了昨晚有人实施绑架，并通知了和平站长。
随即四长就赶到了花园小区，事情在今早就传开了。
保安队的人们去买早饭时，居民们纷纷对保安指指点点，无论在小区里、还是在街道中发生绑架案，真的是保安失职。
当然，保安们昨晚都在保安室里斗地主、吃饺子，当今科技发达、和平的社会，谁会想到这个时候有人行凶。
他们被人戳着脊梁骨也不好受。
“嗯……好，那你有什么方法让他们不在另眼看待我们。”保安队长松了口，他也不希望保安队的每个人都背负臭名。
“我的办法肯定完美。就是你们先消失在居民的视野中，晚上多训了检查，尽量不让人见到你们，因为时间会冲淡他们对你们的记忆，过上一阵子后，你们在进行公众道歉，只要态度诚恳，居民们也会同情你们，到时候你们就说：‘我们错了，我们生活也很苦，房贷没还清、保险自己买，人家休假我加班，我们失职，此后愿意加大量力度去巡逻……’，你看这样不就成么？”
保安队长直连点头，没说什么。
“然后嘞，奉献你们的精力与时间，让人们感受的你们保安的热心肠，办些福利给他们，让居民们沉浸在快乐幸福中，你们再去挨家挨户的道歉，这样基本就能摆托骂名。”武谢双手交抱，闭着眼笑道。
陈沉在一旁竖个大拇指，意思是：干得漂亮。
“但……”队长有点迟疑。
“放心，为你们洗罪的时候，我亲手策划执行，费用我出，我会带你们去道歉，我一定是冲在最前面的人！”
“啧，还是你们年轻人有法子。”保安队长背着手说。
“好吧，有你们帮助我们的话，可以给你们看看监控。”
“那必须滴！要是还有小区里的人在我的计划下指责你们，我一定手刃自己，办一次道歉会。”武谢一口答应，这让保安队长心里总算有块大石头落地。
“好了好了，你们肯定也想查案子吧，不是我说，虽然不知道你们的目的，但你们身为普通人民的方便要是找出凶手也算是为人民服务了。”
说着，保安队长带领二人来到保安室的暗门，里面就是监控室了，这里十分阴暗，陈沉和武谢背后都感觉凉嗖嗖的。
“你们看吧，我走了。”保安队长说完就离去，随手关上了暗门。
“嘿……真够阴森的！也没有暖气。”陈沉在一边埋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