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虚晃一枪·起点（二）
“我急需一笔钱。”
又来了。
这人老是这样，一开口就是钱钱钱的。
“我得病了，真的好痛苦。”
“多少？给你后就别来烦我们一家子。”
“一万。”他冰冷道。
“一万？搞笑呢？不可能，给你一千你就谢天谢地，该给我们跪下了！”，他的大姐向他吼道：“快滚。”
要钱的男子处境十分卑微，他的大姐及姐夫对他的侮辱激起了他的怒火。
本想好好说话，可就别管我不客气了。
“砰——”
毕竟是曾经接济过自己的大姐，男子还是手下留情了。
……
他本来在今晚是任职和平站长的最后一刻。
他本来可以和妻子庆祝结婚纪念日，和儿子一起爬山。
他的本名是金果，目前在二十一区内的和平站长排行榜为第四，人们都习惯称他四长。
现在是禅星2018年11月30日上午十一点。
四长现在心情大好。
因为他刚刚仅用两分钟就办了一起银行抢劫案。
是一名头戴鸭舌帽的男子，竟在光天化日之下手持激光枪，打劫经十路的储蓄所。这名男子在慌忙之下开枪击穿了一名新入职的和平站长的左肺后，又挟持了一名路人。
这名被挟持的路人就是四长。
“哇，那是和平站长排行榜第四的金果吗！四长！四长！”周围的民众都高呼加油。
如此之下，抢劫犯迟疑了一会，眼神布满了恐惧，紧接着，四长给他来了个过肩摔，制服了歹徒。
控制住嫌犯后，四长刚掏出手机，准备给和平局的副局长曹洪平打电话，结果曹局的电话就先打了进来。
“我没费一枪一弹，没有太大损失，嫌犯落网……”四长说的话难掩内心的兴奋。
不过他觉得曹局的声音没一点儿高兴劲儿。
“喔？是吗。”
他这有点反常啊……
案子结束，用兴高采烈形容是夸张了些，可曹局未免也太冷静了。
“曹局？你的情绪不对呀，是不是还有别的事情啊？”根据多年的工作经验，他敏锐地察觉到曹局可能有难言之隐。
电话那头的曹局停顿一下，语气凝重地说，“接下来我说的，你要有个心理准备。”
曹洪平副局长认真地斟酌了接下来每一句要说的话，因为曹局要确保描述、回答的简洁。
“怎么了？”四长对于曹局的话有些疑惑。
“因为你明天就到了和平站长的任职期，而上头觉得你身体素质惊人，派你去进行人体实验……”
“这个啊，没问题，我很乐意呀。”四长不觉得曹局说的事有些惊人。
“还有……”
“嗯？”
曹局紧咬他的舌尖，说道：“你的妻子重伤了……犯人头戴鸭舌帽……”曹局说不下去了，但还是忍痛补充道，“你来和平局一趟吧。”
“喔……”四长挂掉了电话，一个人瘫坐在路边，不敢相信刚才的话。
“不行！”四长摇了摇头，站起身子向和平局走去。
他不能颓废，具体什么情况还不清楚。
“鸭舌帽鸭舌帽……”四长边念叨边向和平局跑去。
……
同时另一边的和平站长正在对另外一名罪犯的案件进行研究。
现在是禅星2018年11月30日中午十二点，泽国光是和平站长排行榜的第231名。
他在进和平局的前打了几通电话。
“一定能想法撬开他的嘴巴。”他的手里还拿着一些资料，翻看着审讯记录。
电话是外放的，且内容有些杂乱。
从供述材料中，他感觉到浩子不仅自私心胸狭窄，而且生性暴躁、罪无可恕。
几个月前，浩子因家庭琐事与他的大姐一家发生摩擦。
浩子一直觉得自己肺难受，抢劫了一个老头的钱去医院做检查，但钱不够，不得已的情况下离去。
之后跟随一名医生并挟持，晚上偷偷做了肺部检查，说他有癌症了。
浩子被诊断出患上早期肺癌。手术、化疗等治疗费用需要20万块钱，于是他硬着头皮去找大姐借一万。
就在昨天他的大姐对浩子不忍心地说，“家里老的小的都得花钱，如果借你一二千块钱的话，还能硬挤出来，如果借你一万的话，没有。”
大姐夫梁山不但表示不借，还在浩子面前说，“你个垃圾玩意，你死不死关我们家什么事。”等难听的话，让恼羞成怒的浩子抄起凳子将大姐夫砸到在地，一见梁山被砸倒，大姐就与浩子厮打在一起。
两人缠打之际，浩子随手拿起铁茶壶用力砸晕了大姐，然后趁着夜色逃走了。
他的大姐夫成了植物人，他大姐只是中度脑震荡。
据路人目击的说法，浩子逃跑时还戴着鸭舌帽。
之后泽国光接手这个案子。
泽国光来到二十一区快两个月了。今天早上在大街散步，就偶遇到当街砍伤民众的罪犯，抓到罪犯之后，他说自己不认识被砍伤的那位女子。
不过，这名重伤的女子就是四长的妻子。泽国光虽然是个新人，但对一些知名人士可是了解的很透彻，更不用说四长的妻子了，他也只是单方面的认识。
罪犯的理由也冠冕堂皇。
他说就是拿她练胆罢了。还好女子无生命危险，但已成重伤也卧床不起。
这个罪犯就是浩子。
结果浩子从泽国光眼皮子底下逃走了，之后被全区通缉。
逃匿之时又被泽国光逮捕。
……
泽国光抬手看了看手表，现在是上午12：15。
他挂掉了电话，走进和平局的大门。很巧，四长就在泽国光的身后。
四长的嘴里小声嘟囔着似乎在尝试去记忆、理解，“浩子……因癌症和他大姐一家有了矛盾后，接着昨天晚上砸晕了他的大姐夫妇，今早砍伤我的妻子，现在已经被逮捕了……”
“啊……啊，四长前辈，您好。”泽国光转头看见了四长在他身后。
看来刚才泽国光在电话里谈的全被四长听见了。
想必四长在刚刚制服抢劫犯的好心情全没了。
“嗯，你好。”四长没有看他一眼，直接绕过泽国光走去。
“嘭”一声强烈的关门，让曹局震耳欲聋。
看着曹局还坐在办公椅上，怒斥：“曹局！我妻子在哪家医院！”四长憋红了脸，双手用劲地拍打曹局面前的办公桌。
“抱歉，我不能说，不过她没有生命危险。”
“不是，我妻子重伤我还不能去看看？”
“……”
两个人都沉默了一会，四长又说，“那好吧，我去审讯浩子这个凶手行不行。”
“嗯？你怎么知道浩子是凶手……好了，你冷静一下，我就是要你去审讯浩子，而且，这个浩子……背后有某种势力，昨天的面馆事件、浩子的砸伤案和砍伤案，以及很久以前的各种抢劫案、绑架案的犯人们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头戴鸭舌帽。”
曹局喝了口水，又说，“奇怪的是头戴鸭舌帽的罪犯从来都没有杀人。”
“哼！是挺稀奇的，那……”四长还没说完，一个座机响了起来，曹局招了招手，接了电话。
“嗯……什么？喔……好……”曹局没说几句就挂掉了电话。
“怎么了？曹局。”
“你的儿子被绑架了……”曹沉重地说道。
这可是给四长来了个二次打击、反复“鞭尸”，不过现在他可顾不得这么多了。
他撇下曹局，急忙赶去补给室，拿了些面包和一包牛奶，用头和肩膀夹住手机，并给泽国光打电话。
曹局刚说，现在泽国光接手了他儿子的被绑架案，有什么事情可以和姓泽的打探。
四长与泽国光通话并了解详情后，知道了他的儿子在花园小区被绑架，据监控所示，凶手也戴着鸭舌帽。
而且……有一名男子和凶手擦肩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