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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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黄蓉蓉的肚子一天天地大起来，汪子涵渐渐减少了和勒美丽的约会。他暂时放下了自己的创作计划，现在他需要有更多的时间陪伴妻子。

医生说妻子身材太过娇小，骨盆腔太窄，孩子不能长得太大，否则生产时大人小孩都会有危险。到时候也许需要剖腹产，所以需要家人的认真看护并且要作好心理准备。

黄妈妈自从得知了黄蓉蓉怀孕的消息，立即带女儿到古城中心医院妇产科建立了孕妇孕期保健档案，几乎每周都一定会叫汪子涵陪黄蓉蓉去做检查。黄妈妈虽然是中心医院儿科的主任医师，但在中心医院工作多年，她一定要而且能够找到最好的妇产科医生来为自己的女儿和外孙子保驾护航。（黄妈妈坚信会是个外孙子，而且她已经决定在能看出胎儿性别，也就是怀孕快四个月做B超检查时让医生给仔细地看看。）每个周末黄蓉蓉小俩口来拜访他们时黄妈妈都要给汪子涵上上课，不厌其烦地教他做饭做菜，因为孕妇不可以被厨房的油烟薰。并且给小俩口灌输一些育儿知识，说是要提前做好准备，否则到时候会手忙脚乱的。弄得汪子涵几乎没有时间向岳父表达自己对艺术的思考和敬仰，显示自己对艺术的不懈追求。知道生孩子是女人一生中的大事，而且国家现在的政策是一家只能生一个孩子，更何况这是他们汪家的后代。所以汪子涵只有耐住性子，默默地忍受，充分表现出一个知识分子的有文化的女婿应有的态度。

虽然骨盆狭窄，黄蓉蓉还是希望尽量不要剖腹产，她不希望在自己的腹部留下一道难看的疤痕。她相信只要控制好胎儿的体重一定能够做到。她先是尝试少吃一些，后来被黄妈妈发现了。黄妈妈严厉地批评了汪子涵，说这样会影响胎儿的发育，对大人的身体也没有益处，而且孩子生下来若体重过轻，也会给今后的养育带来很大的困难。看到丈夫被母亲批评后委曲的样子，黄蓉蓉有些心疼，向母亲保证以后一定会严格按照母亲的要求，作一名听话的孕妇和优秀的母亲。

离预产期越来越近了，汪子涵在黄妈妈的要求下每天又新增加了一项任务，就是晚饭后陪妻子散步三十五分钟，以帮助她将来的生产。

黄蓉蓉怀孕十个月后，在古城中心医院妇产科顺利生下一名非常健康的男婴。只是她本来光滑的腹部从此以后就留下了一道疤痕，那疤痕就象一条红线般的蚯蚓趴在她的肚皮上。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主刀医生毕竟和母亲一向关系很好，应黄妈妈的要求，她非常小心细致地为黄蓉蓉缝合了刀口，缝得整齐漂亮，就象是在制作一件艺术品。住院期间黄蓉蓉曾见到过一些其它剖腹产的妈妈们肚子上的伤口，有的竟如爬虫一样的丑陋，令人触目惊心。

又抱了一个大孙子，汪父积极贡献出儿媳妇刚怀孕时自己就开始酝酿的名字。汪子涵却极力反对，声明这是自己的儿子，他一定要自己做主。从父亲手里夺取了给孩子命名的权力，汪子涵和黄蓉蓉一起给孩子拟定了几个名字，然后送到黄爸爸和黄妈妈面前让他们定夺。最后终于将儿子取名为汪潇潇，希望孩子将来能超凡脱俗。

黄蓉蓉出院后，欢欢喜喜抱了孙子的汪父建议由汪母每天到儿子和媳妇的住处侍候媳妇的月子。黄妈妈不同意，坚持把女儿接到自己的家里。黄蓉蓉和婴儿住在黄蓉蓉原来的房间里。黄妈妈把客房也收拾出来让汪子涵住。细致的活儿她都亲力亲为，出力气的活儿她都交给了汪子涵。汪子涵每天被黄妈妈指使得团团转，他不敢有丝毫的怨言。看着襁褓中一天一个模样，越来越可爱的儿子，汪子涵咬紧牙关坚持着。他认为确实象黄蓉蓉有次同他打趣时说的那样：一个孩子的诞生，先要耗费母亲十个月的血肉的滋养，那是血肉相连的牢不可破的关系。作父亲的就应该用孩子出生后的辛勤劳动来确认自己身为父亲的地位，以此来建立和孩子的亲密关系，这是一个作父亲的责任。初为人父的汪子涵不禁生发出一股颇豪迈的气慨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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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的出生让汪子涵和黄蓉蓉的家庭更加稳固，正如不在同一直线上的三个点可以建立一个稳定的平面一样。

刚做完月子回单位工作，黄蓉蓉就赶上了单位最后一次进行福利分房。现在她家已经是三口之家，经过黄爸爸和黄妈妈的努力找关系疏通，她终于分到了单位刚刚峻工的一幢住宅楼里的一套两室一厅的新房。虽然新房离古城市中心略微有点儿远，但对和黄蓉蓉同龄的人来说已经是梦想了，而且这套新居依政策还可以按照汪子涵的工龄计算，用相当便宜的价钱买下来。新房子需要时间装修，孩子也需要人照顾，黄蓉蓉干脆仍然带着孩子住在母亲家里，让汪子涵出钱暂时雇了个不住家的保姆，带看孩子带做家务。她让汪子涵全面负责新房的装修，并时刻向她汇报。买房和装修的钱她和汪子涵一人一半，家里的其它开销她来付，算是抵汪子涵请保姆的钱。

条件其实相当优厚，但汪子涵一向大方，存下来的钱并不能完全负担得起这买房和装修的一半费用，他只好向汪父和汪母借了一部分，剩下的部分黄蓉蓉说可以每月从汪子涵的工资里分几年扣还。这时候汪子涵才体验到成家过日子的不容易，他决定以后都要精打细算了。否则将来儿子上幼儿园、上小学，一直到上大学，最后儿子再娶媳妇，那可需要不少钱呐。虽然想得明白，也算得清楚，汪子涵一直以来养成的习惯却很难一下子改变。于是他开始经常上演当时激情澎湃，自己光芒四射，事后却总是后悔莫及的戏码。不过黄蓉蓉也有补救的方法，现在孩子已经有了，作父亲的自然应该有长期付出的行动。只要这种戏码上演，那么下个月汪子涵的工资只能留下合理的自用零花钱，其它的除去应该负担的费用，余钱全部以儿子的名义存入银行，作为将来儿子教育上汪子涵应该负担的那一半的费用。汪子涵没有理由拒绝，只有在工资被接管的那个月，尽量保持家里、单位两点一线的简单生活，节省开销。

一年后，新房装修好了也没有了装修材料的异味，他们一家终于欢欢喜喜的乔迁新居，开始了家庭生活的新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