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夜墨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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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刺杀

据说此次春季祭天之礼,皇上竟然亲自与民同亲锄地割草,如此贤君,必将天佑四齐国上下庄稼丰收,风调雨顺。

一时间仁贤之名传遍天下。

大殿之上,卫相卫世能等人称赞刘维贤明,可谓历朝贤君之典范,如今举国上下无不称赞皇上仁义勤政,朝中众人无不附庸。

一系国事毕,卫相思路一转,“听闻易王与王妃琴瑟和鸣,只不过…臣等多日未见之,连春季祭典也是说辞便辞…易王此举恐有不敬礼法之嫌。”

“这…”朝中众人皆议。

刘子敬恭敬道:“昨日听闻子夜卧病不起,正准备今日下朝之后前去探望,不过听闻太子昨日已经前去,不知病况如何?”

刘维看了太子一眼说道,“是啊,昨日朕听说易王重疾复发,便差钟太医与太子前去,太子,易王病情如何?”

太子刘子荣说道:“父皇,儿臣昨日前去,六弟确实卧床不起,不过钟太医已经瞧过,相信假以时日便可康复。”

刘维眼底掠过一丝寒意,转瞬即逝。

“好,愿上天眷顾苍生,让我刘氏子孙无病无灾。”

一连几日,苏起墨都在照顾病榻上的刘子夜,每每等到刘子夜睡去,转身才离开刘子夜的书房。

今日,照顾完刘子夜,苏起墨正准备带上房门,刚一抬手便听到打斗声,夜里,房顶之上剑声交缠,两个黑影相互缠斗,听剑声苏起墨知道来者必定不善,带黑色面巾之人脚步轻盈,身体灵巧,二者交手之时剑声发出嘶鸣,此人明显武功不弱,与之纠缠的涂安,武功却在来者之上,剑光凌厉,步步紧逼,虽然黑衣之人可缠住涂安片刻,却渐渐处于弱势,久战下去必定不是其对手。

另一边一黑影突然从正面冲出,剑直逼苏起墨,在一旁的夏让刚要出手,只见苏起墨一个侧身,剑光从面前穿过,与黑影人双目交汇,黑影之人一个飞跃,剑直逼苏起墨眉心而来,苏起墨纵身跃起,一个翻身,双脚沉沉向来者后背踢出去,黑影也未曾想到,“此人竟然会武功。”

一个踉跄翻了几个跟头,跌倒在地,起身拿起剑又朝苏起墨逼近,只见一只黑柄蛇形软剑凭空缠紧逼近苏起墨的剑,一甩手剑落入院中,不知何处另一黑影纵身跃下,踩着夏让的软剑,一个翻身,将对面之人抓起,带离易王府,房顶之上的黑衣人见状也一个转身飞出王府,涂安见状纵身跃下,紧随黑衣人身后。

收起软剑,夏让看着苏起墨玩味的说道,“王妃可真是深藏不露,刚刚那一脚,没有月余时间,此人伤情~恐难痊愈啊。”

苏起墨听完夏让的话微微咂舌,“不过,刚刚那把剑明显是冲着我来的,究竟何人与自己有如此深仇大恨?”

不知何时刘子夜已经坐在了门口,轮椅上的刘子夜衣着单薄,面色苍白的看着苏起墨,忽然一阵心疼,对着苏起墨招手,“墨儿,过来…咳咳咳~”

看着木椅上面容憔悴,穿着单薄的刘子夜,苏起墨走了过去。

夏让说道,“涂安已经前去追寻刺客踪迹,王爷和王妃也早些安寝。”说完便转身离开,消失的无影无踪。

府上侍卫皆闻声赶来,被刘子夜屏退,江儿见状便识趣的将刘子夜书房门关上。

刘子夜一脸担忧,“墨儿,今日让你受惊了。”说完便握住苏起墨的手,感觉掌心凉凉的,不自觉的搓了搓。

苏起墨轻启唇齿,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王爷,黑衣人此举像是冲我来的…”

刘子夜手轻轻一挥,声音平静的说道,“墨儿别怕,刺客是冲着本王来的。”

苏起墨不解的看着刘子夜。

刘子夜微微笑道,“是我连累的墨儿,这些年我也不知得罪了何人,总有人陆续来王府想要本王的性命。

好在夏让和涂安身手不凡,才得以护我平安,没想到今日让墨儿受惊…”。

听完刘子夜的话,苏起墨更加诧异,堂堂易王,竟然一直被刺客追杀,连一个腿残的人都不放过,到底是何人如此?

“那查出来是何人了吗?”苏起墨诧异问道。

刘子夜苦笑的摇摇头,“不知,只知道刺客总想找一样东西,却不知是何物。”

苏起墨更加不解,“东西?到王府找?这是何意?”

而刘子夜也一脸茫然的摇摇头。看着愣神的苏起墨缓缓说道,“今日…我才知道原来墨儿竟也身手不凡。”

歪了歪头,嘴角一撇,苏起墨不好意思道,“自幼便和表哥他们一起耍闹,自然也就会了些……只是父母亲嫌舞刀弄棍不是女儿家做派,我便~~未敢显露。”

刘子夜微微笑着:“王妃总是会带给我惊喜呢。”

墨儿,要不今日还是在本王书房歇息吧,不知刺客会不会去而复返,在墨儿身边,本王也能安心些~”

看着木椅中的刘子夜,起墨摇了摇头一脸疑惑,“不会吧?王爷,还有夏让在呢,您且安心便是。”

刘子夜神情一黯,面色透露失落,点了点头,“墨儿是否嫌本王太过无用了?咳咳~也罢,王妃若是不情愿,我便不强求~咳咳~”说完便把头转向一边。

见状的苏起墨却又不忍心,便上前两步,心里却还是一直充满疑问,究竟是何人?如此胆大妄为,一直刺杀当朝王爷…不过虽说有夏让和涂安,可是,行动不便……这些年你一定过得很辛苦吧?

想到此处苏起墨看着一脸苍白的刘子夜,面容下本该气宇轩昂的眉,却显得这般憔悴,高挺的鼻梁如雕刻一般,轻轻抿着的嘴唇起了一层薄薄的皮,看起来没有血色。

心中也是不落忍。

便应下,“王爷,时间不早了,我们今晚若再不就寝,明日可就真起不来身了~”

听完苏起墨的话,刘子夜苍白的脸上终于透出一股温和的笑容,眼眸黯动,苏起墨看的微微愣神~

夜里,窗外的月色明亮,透过门窗,屋子里的盈盈月色让刘子夜有一种想要偷看苏起墨的冲动,轻轻转到苏起墨这边,却刚好对上了苏起墨的目光,看着她的睫毛浓密,眼睛闪动如星星般光亮,刘子夜却动了动嘴唇,“墨儿,你如此看我作甚?”

苏起墨疑惑的“啊”了一声?“明明是你先转过头看我?真是奇怪~”

看着眼前疑惑的苏起墨,刘子夜忍不住憋着笑意,“真像一只乖巧的小兔子”。

脸一热,起墨便转过身去,装作没有听见。

此时的苏起墨正眨着眼睛,满脸晕红,不知所措。

过了许久,只听苏起墨嘟囔着,可能连她自己都觉得小到会听不见的声音,“这些年你过的很辛苦吧?”

说出来起墨都惊到了,自己是对刘子夜产生了什么样的情愫?同情在作祟?

刘子夜也没有想到身旁的这个女人会说出这样一句,可是内心深处又好像有一个很奇怪的感觉,这种感觉告诉刘子夜眼前的女人此时应该是真诚相待吧~

这是刘子夜的心第一次这么想要靠近她,而苏起墨却没有察觉。

可能他自己也没有发现,在她身边,他却有一种想卸下铠甲的感觉。

刘子夜轻轻伸手揽着苏起墨的头靠在自己的肩膀,苏起墨一怔,刘子夜也不知自己为何如此,二人怔怔不动,皆闭上双目,不久便睡去了。

次日,苏起墨还在睡梦中,只听外面传出月儿的声音,“王妃,醒醒,醒醒…”。

苏起墨睁开惺忪的双眼,看着身旁空荡荡的,嘴角喃喃自语,“腿脚不便,起身却如此之快,真是悄无声息呢…”

说完起墨自己愣了一会,想到这便使劲儿摇头,简单整理了一番凌乱的发丝,吩咐月儿进来。

“何事如此?”苏起墨继续打着哈欠。

月儿叫嚷着:“小姐,哦不,王妃,你可知道,昨日府上出了刺客,听说涂安受了重伤,王爷请了很多郎中,可能涂安哥这次…呜呜呜,说着便泣不成声。”

“涂安?”苏起墨惊讶。

对,昨日将刺客打跑后自己又追去了,不过为何会受重伤?

“走,前去看看。”

简单收拾了一下,起墨便带着月儿一同前去。

室内,刘子夜正吩咐夏让随郎中前去拿药,只见苏起墨一脸担忧的冲进来,月儿也是哭的梨花带雨,夏让见状面露厌嫌之色,果真是无脑的女人,那挂在脸上的是鼻涕没看错吧?

夏让眼睛一怔,胃里翻江倒海,这个女人真是恶心死了,实在不能多看一眼,摇摇头便捂着月儿的双眼,直愣愣的将月儿推了出去。

月儿还没有反应过来,只觉得眼前一黑,身体被谁推动着差点重心不稳摔倒,好在那人还给自己扶了一把,只看见那人一席黑衣,腰佩黑柄蛇形软剑,一脸戏谑的看着自己,“夏让,你是不是疯了?你知道我刚才差点摔倒吗?你…”。

“嘘……你知道吗?”

夏让出声无视眼前生气发作的人。

“王爷刚刚吩咐你我二人前去拿药,耽搁一会儿,涂安的命就送在你我二人之手。”

月儿揉了揉眼睛,用衣袖擦了擦鼻子,连连回道,“好,快去,我们不能耽搁。”

看着眼前的月儿皱着眉头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叹息,这人怎么如此愚笨。

想到这便觉得好笑,一时失控,月儿拽着夏让的胳膊边走便问道,“涂安哥没事吧?”。

夏让一脸疑惑,“涂安哥?你们俩什么时候关系如此好了?”说完便加快脚步,拼命追问,“你快说…”

月儿见状羞怯说道:“哎呀,就上次呀,我刚来王府没几天!”

“有几次府中有些姐姐嫌我做事情手脚不利落,说了我几句,涂安哥就帮我说话!”说完小脸一羞涩!

夏让疑惑:“竟然有这回事?我怎么不知道?”

这边刘子夜好奇的打量着苏起墨,“墨儿,你怎么来了?”

苏起墨看着一脸疑惑的刘子夜,侧过身一看,眼前的露出半身的涂安,白皙的皮肤下是健壮有力的胳膊和上身,平时都是身着暗色衣物,宽松的衣袍之下看不见隐藏的身体,没成想原来涂安的肤色如此白嫩,又这般健壮。

顺着裸露的身体看去,涂安的左肩上有一块圆形标记,圆形中间有一块纹路,有细有粗,像是螺旋的圆圈,又像蛇一样弯曲,看到此处苏起墨不禁想到父亲曾跟自己提到过,“起墨,爹这几年用你外祖一系开办的商行有自己的标识,全国各地到处奔走留下这笔家业,就是为有朝一日若爹娘不能再顾全你和弟弟,这些也能够让你们为之所用,爹为了以防万一,除去为父自己可以号令商行,还留下梅形铜牌双枚,今日你将嫁于人妇,为父便将这其中一枚交付于你。

至于地契与产业地域图我都放在家中暗格之处,你也是知道的。”

想到此处苏起墨忍不住摸了摸放在里衣腰间的梅型铜牌,想起了父亲,顿时又开始发愣。

刘子夜看苏起墨盯着夏让直愣愣的,不免有些醋意,这个女人见了男人怎么总是这么直勾勾的,一点儿不知道避讳。

“墨儿,墨儿~咳咳”。刘子夜故作咳道。

回过神,苏起墨嗯~额?了几声。

感觉到自己的出神,苏起墨转过身看着刘子夜笑道“听闻涂安受伤了,我前来看望,不知道伤势如何?需要什么我让月儿和江儿她们也来帮帮~

涂安看着刘子夜神色有些醋意,赶紧穿好衣服,起身作揖。

“多谢王妃挂怀,属下只是小伤,若王爷没有什么吩咐,属下先行告退”。

说完便下去了。

苏起墨还没有来的及多说两句人就不见了。

刘子夜转头对苏起墨说道,“我生病还未痊愈,怎么也不见墨儿如此着急?”

苏起墨被问的愣住了。

“王爷既是生病,怎么还到处吹风?受了寒气可不好,起墨推你先回房间休息吧”。

刘子夜这才扬起嘴角,勾起一抹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