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血鸢泣④

宋成风温柔的点点头，“恩，他们都告诉我了。”

但楼婉婉的眼里却有些哀色。“成风，你知道吗，在我身上负一个秘密，这个秘密，关系着楼家堡的存亡。”

宋成风轻轻拂过楼婉婉的脸，替她擦去泪痕，“有什么秘密是我们不能熬过去的呢。”

“成风，你知道，为什么楼家的人都是如此倾城之貌吗？”楼婉婉攥紧了拳头，“因为，他们都不是人。”

“什，什么？”宋成风微微跳了起来，“你是说他们都不是人？婉婉，你真的没有开玩笑？”楼婉婉只是很无奈的笑笑，“你看我这样，像是在开玩笑吗？”她慢慢从床上坐起来，“这还得从三百多年前说起，我的祖先，楼家的第一位家主，她偶然间发现一种娟布，在这种娟布上画出的人，都是美人，而且都会从布上跳落，变成真人。这些人，不老不死，貌称国色。”

“所以，楼家之所以不许楼家女子走出楼家堡，是为了保护她们？”宋成风看着楼婉婉坚定的脸，笑容更加温柔。“对，一旦有人发现楼家人永远不会老的话，娟布的秘密也会泄露，那后果不堪设想。能够在这布上画出美人的，也只有楼家每一位家主的嫡长女。”

“那婉婉你又为何要……”这也是宋成风最弄不清的问题，但他没问完就被楼婉婉打断了。“沐鸳，是我妹妹。”宋成风看到楼婉婉眼角有泪，“很久以前，那次你第一次来楼家堡。也就是你喜欢我那次，沐鸳也喜欢上了你。她，她知道我也是喜欢你的，你走后，她每天念叨最多的话就是为什么世上真的有那么好看的人……所以，所以以前我也会这么问你……”

“那，你妹妹去哪儿啦？”

“沐鸳，三年前已经去世了，我在外人面前虽然是楼家家主楼婉婉，但在背后，我更是楼家丫鬟楼沐鸳。沐鸳为了嫁给你，逼迫娘亲让她做家主，所以才被贬为丫鬟的。望眼整个楼家，能够嫁人的，怕也只有家主了。但为了圆了沐鸳的梦，我只得以他的身份，嫁给你。”说完，楼婉婉猛吐一口鲜血，“婉婉！”

“成风，你别急……我曾在祖先牌位面前服下毒药并发誓，若有朝一日我说出此秘，定会毒发身亡。成风，我知道，我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如今毒已入骨，我，我只求你放火烧了，楼，家，堡……”精疲力竭的楼婉婉终于倒下，宋成风狠狠抱住她的尸体，如今的他只剩自责，放声大哭……

外人言楼家堡因一场大火化为灰烬，家主楼婉婉的尸体已成飞灰，随风而逝。

宋成风日日与酒做伴，只是在他最不省人事的时候，他的手里总还攥着一块娟布，轻纱布上粉衣女子，长发翩翩，光是一个背影就叫人心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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