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职业年金制度体系的基本框架

职业年金制度体系是职业年金实施规程和实践准则的集合，有其内在的体系结构，为职业年金制度建设奠定基础。职业年金制度体系有其存在的外部系统，也有其内部框架。

（一）职业年金制度体系的外部系统

职业年金制度体系是养老保险制度体系的一部分，养老保险制度体系又是养老保障制度体系的一部分，养老保障制度体系又是社会保障制度体系的一部分，因此，职业年金制度体系有其多层的上位系统。

1. 养老保障制度体系

社会保障制度体系包含三个基本维度（如图2-1所示）：从保障模式的角度划分，可以分为社会福利、社会保险和社会救助，即社会保障的三个基本供给形式；从保障范围的角度划分，可以分为养老、医疗、教育、住房、失业、生育、伤残等多个领域，即社会保障发挥价值的范围；从保障运行的角度划分，可以分为覆盖对象、筹资模式、基金运营、待遇给付和监管体制等具体内容，即社会保障具体项目的管理过程。通过纵、横坐标轴形成的坐标点便是社会保障的项目类型，涉及的具体项目类型复杂多样。

图2-1　社会保障制度体系框架

通过图2-1不难看出，在社会保障制度体系中，基于退休养老需要的养老保障制度占据重要地位。养老保障制度体系是养老保障项目组成的有机整体，也包含三个基本维度（如图2-2所示）：从保障模式的角度划分，可以分为养老福利、养老保险和养老救助，即养老保障的三种基本供给形式；从保障主体的角度划分，可以分为企业养老保障、政府养老保障和非政府组织养老保障，即养老保障的三类责任主体；从保障运行的角度划分，可以分为覆盖对象、筹资模式、基金运营、待遇给付和监管体制等具体内容，即养老保障具体项目的管理过程。

图2-2　养老保障制度体系框架

通过图2-2可知，在养老保障制度体系中共存在九类养老保障项目，公共组织和私人组织都提供养老福利、养老保险和养老救助等项目，养老保障供给模式形式多样，但没有涉及目前仍作为实践和理论研究对象的家庭养老保障。养老保障体系从责任主体角度考察，除了企业养老保障、政府养老保障和非政府组织养老保障，还有家庭互助保障。中国家庭养老传统历史悠久，沉淀为一种独特的家庭文化模式，其独特的生命力足以超越现代化、工业化的消解作用。从家庭养老保障模式供给的角度考察，其更多地表现为一种家庭养老救助，无关养老福利和养老保险，同养老保险范畴不存在契合性，故不作列举。

2. 养老保险制度体系

养老保障制度体系从保险的角度考察，可以分为企业养老保险、政府养老保险和非政府组织养老保险，奠定了养老保险制度体系的基本框架。养老保险制度体系包含三个基本维度（如图2-3所示）：从保险主体的角度划分，可以分为企业养老保险、政府养老保险和非政府组织养老保险，即养老保险的三类责任主体；从保险功能的角度划分，可以分为基本养老保险和补充养老保险，其中补充养老保险主要指职业年金和商业养老保险，即养老保险对老年人退休生活的保障效力；从保险运行的角度划分，可以分为覆盖对象、筹资模式、基金运营、待遇给付和监管体制等具体内容，即养老保险具体项目的管理过程。

图2-3　养老保险制度体系框架

通过图2-3可以看出，养老保险制度可以分为九个具体项目，企业、政府和非政府组织分别建立基本养老保险、职业年金和商业养老保险，构建系统化的养老保险体系。养老保险制度体系主要强调两个方面的内容：一是养老保险项目覆盖面的问题，基本养老保险、职业年金和商业养老保险等项目能够覆盖至所有应该保障的对象，否则容易造成政府责任缺位的现象；二是养老保险项目的功能定位问题，基本养老保险保障基本养老需求，职业年金和商业养老保险在满足基本养老保障的基础上提高退休老年人的养老待遇水平，其中职业年金由政府进行政策引导，商业养老保险由劳动者自由选择。在这三种养老保险项目中，政府责任由高向低递减，政府责任同养老保障待遇需求之间表现为互逆关系。

（二）职业年金制度体系的框架结构

社会保障制度体系、养老保障制度体系、养老保险制度体系作为职业年金制度体系的外部系统，对其价值进行了定位，界定了其功能范畴，为职业年金制度体系的构建奠定了坚实的基础。养老保险制度体系从职业年金的角度进行分类，可以分为企业职业年金、政府职业年金和非政府组织职业年金。职业年金制度体系包含责任主体和内容要素两个基本维度（如图2-4所示），从责任主体的角度可以划分出职业年金制度的基本类型，从内容要素的角度可以分析出每一类型职业年金制度运行的基本过程。职业年金制度的基本类型构成了职业年金制度体系的框架结构，认识来源于实践，这种框架结构的归结主要来源于职业年金制度分类建设的实践及其在此背景下的学术研究。国内外职业年金制度的实践探索和理论研究都强调劳动关联、雇主责任等主要特征，这些特征规范了职业年金实践和研究的类型，逐渐形成以制度的责任主体、覆盖对象进行分类的研究视角。这种以责任主体、覆盖对象为依据的职业年金制度分类体系是一种宏观分类，中国职业年金制度据此分类形成了企业年金、事业单位职业年金、聘任制公务员职业年金和机关事业单位职业年金等类型，构建了职业年金制度体系的基本框架。

图2-4　职业年金制度体系框架

职业年金制度体系的基本框架为其构建提供了基础，主要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一是为体系构成要素提供了一个开放的支撑空间，容纳不同类型的职业年金制度，容纳不同类型职业年金制度的构成要素，结合实践需求构建、调整和增加体系要素。二是为体系发展提供了一个宏观的分析视角，通过整体研究能够发现制度实践探索的系统性缺失，为系统解决职业年金问题提供思路。三是揭示了体系构成要素之间的相互关系，从公平与效率视角协调职业年金的价值诉求，平衡不同类型职业年金制度的内容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