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邻与“神树”

通江街上的犹太会堂 47cm×33cm 2014年

现在的通江街，早年间叫炮队街。这条街与我的出生地——大安街成丁字形。这条街在我的印象里，到处都是一些与犹太人有关的建筑，像什么犹太会馆、犹太教堂、犹太医院、犹太银行什么的。

在我小时候，只有两件事与炮队街发生过联系。

一是我与母亲总是受恶邻欺负。恶邻一而再，再而三地想鸠占鹊巢，把我们挤走。母亲在忍无可忍的情况下，曾带着我数次到炮队街南头犹太会堂对面的一个办公地点去找当时的“人民代表”理论，但无人受理。

二是在炮队街北头靠近江沿处，当时有一棵百年老榆树，树围相当粗，三个成年人把手拉起来还围不拢。据说，这是一棵“神树”，在伪满时就曾显过灵，香火相当旺盛。伪满市政府看到来朝拜“神树”的人越来越多，就暗中派了几个人带着大钢片锯想把这棵大树锯倒，但刚锯了没有几下，从锯口处就淌出了一缕鲜红的血液，把几个正在锯树的人吓得屁滚尿流，回身就跑。从此以后，再无人敢来动这棵“神树”了。到了二十世纪五十年代初，有一段时间这棵“神树”的香火又悄悄旺盛了起来。当时，在求告无门的情况下，母亲也曾寄希望于“神树”显灵，也去烧过香，磕过头，祈盼神灵保佑，但终究也没有什么结果。最后的结局是，我们娘儿俩雇了个破斗子马车，带着简单的行囊，寄住到姐姐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