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神我娘亲和我弟弟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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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错过

错过

这场庆功宴足足庆贺了半个月,倾语看着每日陶醉在吃喝玩乐里的尘畅,实在是没有心情陪他在这里待下去。

只见她起身对尘畅行礼道:“昆仑山还有事需要倾语去处理,小仙恐怕要失陪一下,不能再陪太子殿下了。”虽说在外人面前倾语不能失了礼数,但看着在自己面前如此恪守礼数的倾语,尘畅心中多少还是有些不习惯。尘畅以为她只是有些累了,只见他点了点头,淡淡地对倾语说了句:“既然如此,那你就先回去休息吧!”尘畅话音刚落,众仙立刻起身,异口同声地俯首相送道:“恭送倾语上君。”

倾语向他们回了一礼之后,转身离开了太晨宫。尘畅看着倾语离去的背影,目光中显然已经有些不愉快了。

倾语离开天宫之后,并没有回昆仑山,而是去了先前她在凡间施法的地方,来到了那些受苦的凡人之中,虽说下了一场雨,解了凡间的大旱,但那些老弱病残的妇女和孩子,仍旧还生活在病痛的折磨当中。

只见她化为一名女医,游走在那些灾民之间,时不时地给那些人诊脉开方,这些行医问药之事,她在昆仑山的时候也是跟着父神在山上学过的,在民间为这些老百姓行医把脉,对倾语而言,简直是小菜一碟。

见人手不够的时候,她便用灵力召唤出几个傀儡,她给灾民把脉开方,那些个傀儡就替她给灾民们喂药换衣,建蓬生火。

这天,倾语正在一个帐篷里给一位躺在草席上一动不动的老人救治时。听到外面传来一声轰隆隆的响声。她跑出去问了一位傀儡大夫发生了什么事,那人对她说是几个玩闹的孩子把帐篷给撞翻了。她立刻跑过去询问帐篷里有没有灾民?有人告诉她有两个三四岁患病比较严重的孩子还在里面没有出来。倾语看着已经倒塌的帐篷,立即上前,单手一挥,只见那倒下来的木桩和篷布刹那间立地而起。恢复得和原来的样子一模一样。

迅速地走进帐篷,果然看到一个看起来也就三四岁的孩子正坐在帐篷里吓得哇哇大哭,好在刚刚只是被篷布蒙住了身子,头上有一些灰尘,索性的是他并没有被木桩之类的硬物给砸到。倾语立即将他从地上抱起,转身正要离开屋子的时候,一块木桩因她刚刚进来时的冲突,眼看着就要倒地砸到他们身上的时候——外面忽然冲进来一道灵光,击退了那根木桩。

倾语回头,见来人正是帝神苍莫,她没有想到这个时候他竟然会出现在这里。她有些喜出望外地看着苍莫,苍莫看到她以后,不禁有些好奇地看着她问道:“不知倾语上君怎么会在此处。”只见倾语先是上前向苍莫行了一礼,苍莫向她抬抬手,示意她起身。只见倾语将怀里的孩子放下来以后,走到苍莫面前,向他行了一礼,然后对他开口道:“回帝神的话,倾语自天宫回昆仑山之时,途经此处,见下界的百姓正受着连年的大旱之苦,便在上面施了一场大雨,解了人间这些年的苦楚。”苍莫听了倾语的话,惊讶地看着她,随后不禁感慨地说一句:“你倒是有这份体恤人间之心,这一点倒是和天族的那些只懂得享受荣华富贵的那些贵女们有所不同。”不知怎么听到他这样夸赞自己,倾语不禁有些脸红起来,只见她起身对苍莫微微一笑道:“帝君抬举了,小仙不过是不忍看着这些人受苦,尽了些微薄之力罢了。”

二人看着眼前这些受苦的黎民,心中有些许的不忍,便在这些早已干旱的黄土上,洒下了一些种子,然后运用灵力让它们快速地生根发芽。那些人们看着眼前已经五谷丰收的稻田,纷纷起身欢欣鼓舞,个个脸上都洋溢着喜悦的笑容——老人坐在大槐树下,脸上久违的微笑;孩子嬉笑地在稻田里打滚;男人在田地里辛苦地劳作;女人在家门口吵骂着自己在外闯祸的孩子。看着乡间里处处充满了田园风光,站在山顶上的倾语脸上不禁露出欣喜的笑容,她回头看着旁边默不作声的苍莫,不禁再次回头向他再次行礼致谢:“倾语代表这些黎民,拜谢帝神的雪中送炭之情。”苍莫见状,立即将她从地上扶起。他一边摇头,一边指着下面的那些老百姓们说道:“你谢我做什么?要谢也应该让他们来谢我才是。”苍莫说完,倾语不禁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后脑勺,若真让他们亲自上前来答谢,到那时那些老百姓不禁会吓得不敢抬头,恐怕苍莫自己也会尴尬得不知如何是好。

二人在人间解决了一场大旱之灾之后,随后又转身来到了民间苏州城的一家饭馆里,倾语乔装成男子的模样,跟随着苍莫在店小二的带领下,在二楼寻了个靠窗户的雅间。二人坐下之后,因倾语不懂凡间民情,所以点菜结账之类的活计,全都拦在了苍莫的身上。

苍莫点完四菜一汤之后,看着坐在他对面的倾语正扭头愣愣地看着下面街道上的行人。店小二下去了以后,苍莫忍不住开口问着她:“上君轻易不来人间,不知对这天上地下、神仙与凡人之间的区别有何指教。”“帝神当真让我开口?”毕竟她要说的话关乎三界,倾语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藐视神族。苍莫一边淡淡地点头,一边对她温柔一笑道:“但说无妨。”只听倾语缓缓地向他开口道:“神仙虽说可活千万世,但在仙界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每天过着同样的生活,乏味的同时,有时候倒也渴望民间百姓的那些酸甜苦辣之趣。”苍莫听完她的话,不禁问道:“你也喜欢凡间的民情。”苍莫的话刚问完,倾语一边点头,一边说道:“凡人都向往着神仙们的生活,却殊不知,他们的那种生活,却正是神仙们所向往的。”

苍莫越和倾语相处,越发觉得她并不是如别的女仙那般庸俗,喜好奢华,更不喜欢在人前过度地炫耀自己。只见苍莫忍不住问了倾语一句:“那不知上君所向往的生活又是什么?”苍莫的问话,令倾语陷入了沉思,只见她想了想,刚要回答苍莫的话,却听到楼下的街道上传来一阵女子的呼救声:“打人了,快来人,打死人了。”

倾语和苍莫齐齐回头,只见一个身穿一身粗布衣的男子从一家青楼的大门口被什么人从里面一下扔到了大街上。随后从里面跑出一位衣着艳丽的女子扑到了他身上,嘴里还娇滴滴地喊着:“相公,你怎么样了?相公!”“臭婊子,瞎喊什么呢!”只见从里面冲出一位身穿红色劲服,手里拿着一把棕色马鞭的女子。茶楼上的二人见那人竟是忆梦,倾语刚要开口,却被苍莫一把给阻止了,然后苍莫又示意倾语坐下误动,他道想看看这小妮子究竟想玩什么把戏。

那衣着艳丽的女子,众人一看便知晓是这座青楼的女子。只瞧忆梦一边走到那女子面前轻轻地拍打着那女子的脸颊:“人家有家有口,孩子都满大街跑了,你在这里喊人家相公,要不要脸啊你!”那个女子不禁瞪了忆梦一眼,忆梦本就高高在上,见她在瞪自己,不禁挥起手里的鞭子,故作要抽她。那女子吓得低头大叫。没想到鞭子却没落到她身上,反而打在了那男子的身上,只见忆梦一边打他一边说道:“你娘子此时正在家中痛得给你生孩子,你却在这里逍遥快活,我看再让你开心一会,你家里的两条人命都要毁在你手里了。”

原来如此,忆梦是天族出了名的爱管闲事,尤其爱对一些较小的孩子和一些忍气吞声的妇人打抱不平,看来那男子今日是要倒大霉了。就在倾语正想看看那男子今日的下场如何的时候,就瞧见旁边的苍莫却以闪电般的速度从茶馆的二楼飞跃到了忆梦面前。忆梦看到苍莫居然出现在自己面前有些吃惊地叫了一声:“父神,你怎么会在这?”只见苍莫单手朝周边一挥衣袖,街道上的人们瞬间被定格在了那里,而倒在大街上的那对男女,却随着忆梦一块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里。随后苍莫二话不说,便带着忆梦越身来到了茶楼的雅间。不到一会,街道上的行人渐渐开始活动起来,各走各的,似乎刚刚的事情没有发生过似的。

“你这爱管闲事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啊!”苍莫将忆梦带进了茶楼之后,忍不住又开始责备起她来。只见忆梦趴在桌子上,一副夜郎自大的样子说道:“父神,您不应该责备我,女儿这是在除暴安良,并没有什么错。”“除暴安良!”苍莫有点哭笑不得,只听他对忆梦耐心地对忆梦说道:“清官还难断家务事呢!你以为你把那男人打个半死,这世间就太平了吗?”忆梦听到苍莫在训斥自己,心中不免有些委屈,只听她小声地说道:“女儿只是想给他一个教训,让他以后回家好好地和自己妻儿过日子罢了,不让他再在外面过这种朝三暮四的日子了。”苍莫听了忆梦的话,竟然有些无言以对了,她虽做事鲁莽,但心底总算是好的。倒是一旁的倾语忍不住开口道:“长公主既然知道那人是个花心之人,那自然也当明白屡教不改这个词是怎么来的,若是那男子只是花心了这一回,公主把他打醒也是好事,但若他是个记吃不记打,屡教不改的,难不成公主还能管住他的心不成?”忆梦听了倾语的话,不禁喝了一杯茶水,点头道:“上神说的是有些道理,但这种人不给他点教训试试,又怎会不知晓他能不能洗心革面?”

忆梦的话,令在坐的二人有些无奈地对视一笑。只听倾语对忆梦说了句:“其实,长公主若真想给他点教训倒也不难,您只需将这件事情禀报给冥王,让他派冥界的仙使下凡,管那男子梦魇几月,总比您在这劳力劳心的强吧!”忆梦一听冥王,便一下想起了那风昌,不由得摇了摇头道:“算了吧!与其让我去求冥界,还不如让我自己来解决这件事呢!”倾语猛然想起了昔日朝阳宫殿前的那件事情,不禁怪自己多嘴,不过看忆梦的神情,似乎并没有将她刚刚所说的话放在心上。

苍莫刚要开口说什么,只见忆梦一边品着手里茶,一边盯着他们若有所思地观察了一会,若有所思地问道:“父神和倾语上君今日怎么一同来凡间游玩?”接着又故意将眼神放低了,阴阳怪气地问了一句:“而且各自都还没带宫娥和侍从——你们两个该不会是出来约会的吧?”忆梦此话一出,倾语瞬间脸红了,只见她一边慌乱地对忆梦摇着手,一边慌慌张张地解释道:“不是这样的公主,昨日我在凡间救助遇到水灾的灾民,与帝神巧遇在此,我们也不过是在忙完之后出来散散心喝口茶水而已。”虽然倾语说的是实话,但如今解释起来连她自己都觉得像是在掩饰。忆梦听完,不禁乐道:“连赈灾都能想到一起去,看来父神和上君还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啊!”

别说忆梦,就连自己都认为,自己与苍莫二人一同在凡间救济灾民,总觉得像是在凡间幽会。

倾语见自己百口莫辩,忍不住在桌子下面轻轻地用脚尖踢了苍莫的靴子,一边看着他,一边用灵力暗自对苍莫说道:“帝神,您倒是帮倾语解释一下啊!不能让长公主这样误会着!”苍莫回头微笑地看了她一眼,倾语以为他是想让自己放心,可谁知他一回头就一副一本正经的模样对忆梦说了一句:“梦梦,今日之事你可断不能传出去,不能让除了你以外的第二个人知道这件事,听到了没有?”什么今日之事?苍莫这是什么解释?倾语在下面使劲拉扯着苍莫的衣角,但苍莫仍旧是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苍莫我行我素,这让倾语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忆梦看着对面的两人一直眉来眼去的样子,自己坐在那里却成了多余的,不禁快速地喝掉一杯白酒,胡乱地用筷子夹了几口菜,然后起身对苍莫说了句:“父神,我吃饱了,你们慢用。”苍莫淡淡地点了点头。只见忆梦起身以后对苍莫说了一句:“父神告辞!”转身又对倾语说了句:“后娘告辞!”

后娘?自己什么时候成后娘了?倾语还未来及解释,却见忆梦早已跳窗驭云而去。

倾语看着渐渐远去的背影,心中有些担忧,一旁的苍莫似乎看出了什么。只听他对倾语解释道:“你不必担忧什么,这丫头还是知道些轻重的,今日之事她定然不会说出去的。”

苍莫从来不说假话,他的话倾语自然是会相信的。只是自己与他之间并无任何事,他又为什么要对忆梦说出这样的话来?

随后只见苍莫起身对倾语说道:“上君离开昆仑山已经有些时日了,是该到了回去的时候了。”苍莫的话说完,倾语对他微微一笑道:“的确,倾语出门时,就对家父说只出门半月之久,如今在这凡间也已经游玩了大半年的时间了,是到了回去的时候了。”苍莫对倾语微微一笑道:“既然如此,那我便送上君回去吧!”不知怎么此时此刻,倾语却很希望可以和苍莫再多呆一会——因为在她觉得,苍莫在她心中似乎早已占据了一个很重要的位置,但这个位置对她而言代表了什么?或许此刻连她自己都还弄不清楚。

昆仑山上空,二人站在高处,倾语看着自己别院的灯火还在亮着,以为是辛慧那丫头给自己留着灯。只见苍莫回头对倾语说一句:“快回去吧!别让蒙秋上神为你担心。”

倾语一边点头,一边慢慢地腾云直下,快要落地的时候,她却忍不住回头再次看了一眼苍莫离去的背影。有的时候错过了,就是错过了,没有什么可以弥补的。看着渐渐消失在苍芎间的苍莫,倾语摸了一下自己的胸口,连她自己都没想到她居然会如此地舍不得他从她眼前离开,这种感觉,似乎不是出自她的本性,而是出自她的本能。

这种不舍的感觉,就好像他们在很久很久之前就已经熟识了一般。

倾语降落在了别院的院中,见屋里的灯火还亮着。父神与母亲的内院上的窗户已经没有了亮光,此时他们应该也已经歇下了,想着此刻还为她亮着灯的,应该是辛慧那小丫头吧!

“辛慧,辛慧,你还没睡着吗?”倾语一进院里就想着告诉辛慧一声自己回来的事情,也好让她早些去休息。却不想隔着夜幕,却听到了小花园的凉亭上传来了尘畅的声音:“你终于回来了!”倾语没想到尘畅这么晚了会在这里,她回头见到尘畅正一个人坐在亭子里喝茶。见他神色冷漠,又带了些严肃。倾语从来没见过脸色如此难看的尘畅,心中有些略微的恐慌。她一步一步地来到了他的面前,然后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你在这里等了很久了吗?”“你先前离开太晨宫的时候不是说不舒服要先回来吗?怎么在路上耽搁了这么久?宴会都已经结束了,你还没回昆仑山!”倾语并不擅长说谎,她觉得自己那日找借口骗他提前离开宴会是她理亏,所以并没有吭声。

“为什么?”见倾语一直没有给予他任何的解释,尘畅忽然发疯似的抓起她的两只肩膀,发疯似的质问起她来:“你当初不是嫌他老吗?你不是不愿嫁给他吗?”“不是~~~”只见倾语试图向他解释着:“我是去凡间赈济灾民,我和他是偶遇的。”偶遇?尘畅忽然冷笑了起来,他说:“天底下哪有这么巧的事情,你们居然能够事先没有商量,就能一起想到人间还有灾民,然后一起去救济。”倾语见自己无论怎么和他解释都解释不通,便不再和他多说什么,只是拉起他的胳膊对她说道:“太子殿下你喝多了,我先送你回天宫,等你酒醒了,我再和你解释我去凡间的事情。”

“不要走,你要是想解释的话,现在就给我在这里解释清楚!”倾语拉着他的一只胳膊正要转身离开,只见尘畅用力抓起来她的两个肩膀,发疯似的质问起她来:“倾语,你回答我,这究竟是为什么?你喜欢的明明是我,明明是我!我知道我的战绩和仙籍都不如他苍莫,但是我为了你,我可以努力去做好这个天族太子,我可以带兵打仗,我可以学着去批阅公文,难道就因为他是天族的帝神,三界的战神,你就非得拿我来和他做比较吗?”靠近他的时候,倾语才发现他居然是带着满身的酒气的。人人都说酒后吐真言——如果他刚刚对自己说的都是他的真心话的话。他去立战功,他去带兵打仗,他努力地要去做好天族太子的这个位置,都是为了自己这区区一介女子的话。那她真的很后悔自己当初的选择,后悔选择的那个人是他。或许是酒精使然,他抓着自己的力道很大,身上的酒气一直缭绕在倾语身边,使她几乎无法呼吸,更没有机会开口回答他的问题。

“你回答我啊!倾语,告诉我这是为什么?为什么啊倾语!”“你喝多了!”回答什么——如果不是因为自己生就了这一副好皮相,或许当初他根本就懒得瞧自己一眼;倾语现在好后悔,好后悔自己第一个遇上的男人是她而不是苍莫。尘畅的力气很大,他一直在用灵力禁锢着自己,使自己无力挣脱。就在倾语觉得尘畅将要把自己捏碎的时候,远处突然传来苍莫的声音:“住手,快放开她!”只见苍莫大步流星地来到二人面前,不由分说地将倾语一把从尘畅手里夺了回来。看着面上虽然默不作声,但脸色早已苍白如纸的倾语,苍莫眼里全都是疼惜,只见他低头担心地问了倾语一句:“你没事吧!”看着如此关心倾语的苍莫,尘畅不禁一下子变得有些暴跳如雷了起来,只见他指着苍莫,冲着他大声嚷嚷道:“苍莫,你来这里做什么!你当初明明已经把她让给我了!你这是为老不尊,知不知道?”苍莫看着他一身酒气的样子,也不愿与他多说什么,只对他撂下了一句:“看你这一身酒气?我看你还是等到自己什么时候清醒了,什么时候再来说话。”苍莫的话说完,只见他用食指在尘畅的脑袋上轻轻地点了那么一下,尘畅瞬间消失在他们二人面前!

看着从自己面前消失了的尘畅,倾语不禁走上前来,轻声问了苍莫一句:“帝神,您把太子殿下~~~~”倾语话说到一半却又欲言又止了起来,苍莫说到底也算是尘畅的大伯,他又能把尘畅怎么样?说到底这一切的起因也全是因为自己而发生的,想到此处倾语心中不免会对尘畅有些内疚。“你不必担心,”只听苍莫对尘畅说道:“我只是把他送回了太晨宫而已,他宫里的內室们瞧见他这个样子,自然知晓该如何伺候他。”听到尘畅没事,倾语这才放心地点头,只听苍莫又对她开口道:“不早了,你先回去休息吧!我会让人在天宫里看着尘畅的,不会再让他回来打扰你了。”

听着苍莫如此安慰自己的话,看着他正要离去的背影,总觉得令她有一种说不出的熟悉感和安全感,竟有些情不自禁地脱口而出,叫了他一声:“苍莫!”苍莫停在原地,然后慢慢转身看着她停在原地的背影。她居然会直呼他的名字,倾语的一句话喊出口之后,连她自己都觉得十分惊讶。只是看到他这一回头,倾语想起自己刚刚竟然直呼他的尊名,现在他回过头来看着自己,倾语却又不知道该对他说些什么了,只能向他行了一个问安礼,道了一句:“小仙多谢帝神为倾语解围。”只见苍莫听到她的话以后转身对她开口道:“你先起来吧!尘畅年轻气盛,酒后失态的事情也是会有的,况且今日之事也与我有关,我出面来为你解这个围也在情理之中。”

倾语不做言语,苍莫看着她脸上仍旧有些委屈的神情,低头犹豫了一下,然后抬头看着她,终究还是忍不住开口道:“若有朝一日,郡姬遇到了很为难的事情,我随时都可以对三界再次颁下旨意,你任何时候都能是天族的帝后。”苍莫这是要护自己周全。看着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地看着自己的苍莫,他高大的背影下似乎有着一种没落的神情,却又让人看不透他因何而没落。是她当初眼拙,天真地以为出山之后遇见的第一个男人就会是自己终身的挚爱,却不想她已然错过了今生最好的。

苍莫知道此时她还做不出任何的回答,只好对她开口道:“不早了,我先回去了,郡姬早些安歇了吧!”看着苍莫即将要离去的背影,倾语下意识地居然伸手在他转身的那一瞬间抓住了他的一个衣角。苍莫低头侧眼看着她紧握着自己衣角的手腕,仿佛自己是她苦难的时候最后的一丝希望。只听他看着她那张有些无助的脸庞,只见他低声用温柔的语气对倾语说道:“你放心吧!尘畅今日不会再来了,你今日若是执意要让我留下来的话,这件事一旦传了出去,我身为天族的帝神,自然不会担心名声被毁,但你的名声,我恐怕要费些时日和力气才能压得下去了。”苍莫的话音刚落,只见倾语慢慢地松开了他的衣角。苍莫见她还算懂事的样子,不禁将她的一只手放在自己的手心里,轻轻地拍了拍她的手背示意她不用担心。随后就见苍莫身边飘起了一股祥云,只见他这一次驭上祥云之后,并没有转身去看倾语,也没有再对她嘱咐什么,而是朝着她微微一笑,倾语见他驾驭着祥云,然后扬长而去。

以前但凡她遇到什么为难或解决不了的问题时,苍莫总会第一时间来到自己面前,千说万劝地让她安心。而这一次他却将这个选择权交到了自己的手里。他没有唆使倾语强行和尘畅解除婚约,却让倾语这个从来没有经历过任何感情之事的小姑娘,自己来做这个选择。

但倾语却觉得这辈子她与苍莫的错过,是她此生最大的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