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药记:良木篇
上QQ阅读APP看书,第一时间看更新

细说国槐称药槐

最该细谈的是我国原产的槐树——国槐。刺槐的引入,使我国原产的槐树有了另一个名字,即国槐,以利于区分二者。

国槐原产我国,系温带树种,蝶形花科槐属,落叶乔木。国槐不仅叶色深绿,连嫩枝条都是绿的。槐树茂盛的枝叶可以阻滞烟尘,净化空气,消减噪声,使得周围的环境清洁、安静,作为行道树或庭院绿化均可,是北方城市绿化的优秀树种。北京市、西安市都授予我国原产的槐树以“市树”的桂冠!有一杂志《森林与人类》,曾于1984年起开展评选国树的活动,在继银杏、银杉、松树、水杉之后,1986年槐树也被荣誉地列为“候选人”。

《尔雅·释木》中有槐有数种的记载。周代时时兴种槐树,并把槐比喻为国家的栋梁。唐代长安城及道路两旁盛植槐树,并因之而屡见于文献的记载和文人骚客的篇章之中。唐代诗人韩愈、白居易分别留下了“绿槐十二街,涣散驰轮蹄”,“轻衣德马槐荫路,渐近东华渐少尘”的诗句。由长安通往秦川各地的大道两侧,所种的槐树被称之为“官槐”,官道配植官槐,也对应。

图9 国槐那圆鼓鼓的槐荚

唐代诗人李涛有诗句:“落日长安道,秋槐满地花。”诗中透露出了这样的信息,秋天的槐花才落下。这正说明了国槐的花期要比刺槐晚得多,正常情况没法看到刺槐秋天还开花。

国槐开黄白色小花,开放时节为花香渐少的盛夏,始自农历的五月。在阳历的七八月间,它只有淡雅的香气,但站在树下,凑近了细细品来,却也是令人陶醉,那更应当是一种诱人的药香。国槐的花期长达七八十天,树枝顶端的花序上,往往是底下已结了细细的荚,上面却仍开着淡黄的花,开到秋日十分正常。

国槐又称豆槐、金药树。它的荚果似短豆角,外为肉质,圆鼓鼓的,呈串球状,内有种子1~6粒,种子呈肾形、黑褐色。它的种子既可入药用,又可食用,还是酿酒的原料。

“槐豆好吃啊。”我的同事高先生的童年时代是在山东鲁西南度过的,他回忆小时候在家乡采摘槐角后,经过去壳、浸泡等处理,母亲做成的槐豆饭,吃起来津津有味。如今成为一种时代的记忆。

高高山上哟,一树药槐哎,手把栏杆噻,望郎来哟喂……

这首名为《槐花几时开》的爱情民歌,是民歌中的经典之作,它来自四川宜宾地区的一首传统山歌,形成久远。清光绪年间刻本《四川山歌》中就载有它的歌词,只有短短的四句:“高高山上一树槐,手把栏干望郎来,娘问女儿你望啥子?我望槐花几时开。”

现在所传唱的,最早始自一位名叫喻祖荣的部队文工团员,他在1950年八九月份,根据另一首叫做《神歌》的四川民歌的曲调,进行了适度修改,此后传唱不衰。这首民歌的曲调颇具轻松幽默感,用亲切甜美的歌声,传达出生动而浓郁的乡土气息。

它的歌词,一般写作“一树哟槐哎”,“槐”字之前用的是虚词。我想,如果这是一棵金药树的国槐,岂不是更好?所以实写为“一树药槐”,既突出表现槐树的角色作用,亦不妨爱情主角的借物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