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老人
姜肆冷着眸子，轻轻地舔了一下牙。她死死盯着老人，满脸不爽地发言：“你真是好大的胆子。”
敢觊觎我的力量。
聂容他们过来就看到了这样的一幕。
老人压抑的哭声颤抖着，全黑的眼眸却带着无尽的贪婪，死死地盯着姜肆的脸庞。它伸出双手，带着万分的激动，直直冲着姜肆的脖子。
可眨眼之间，姜肆已经绕到了老人的身后，她高高地举起菜刀，对着老人的脖子狠狠劈去，刀刃上闪过一丝寒光，看着令人心生胆寒。
那个老怪物扭着脚，以一种怪异的姿势弹跳开，避开了姜肆的致命一击。它蹲在台阶上，双手在胸前自然垂下，对着姜肆龇牙咧嘴，丝毫不掩饰眼中的贪欲。
她在渴望姜肆的力量。
老怪物用她那干涩的嗓子发出了难听至极的声音，她一直在说：“给我神力，神力——神力！！！”
她唤着！叫着！吼着！
姜肆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老怪物，眼中已没有了任何情绪。她轻轻地呼出一口气，接着如同弹射一般蹦起，双臂的肌肉胀起，腿部的肌肉还在隐隐跳动，看上去，仿佛力量都要喷出体外，撑破肌肤。
眨眼的瞬间，姜肆已经到了怪物的面前。聂容看着心一紧，她根本无法出手，这个时候出手，无异于帮倒忙，这不是她能加入的战局。
姜肆轮动着手上的菜刀，以一种极为巧妙的角度削下了老怪物的腹肉。而那老怪吃痛地怪叫出声，接着用它那三寸长的尖爪狠狠抓向姜肆的脖颈。姜肆用菜刀挡住，刀刃与利爪触碰的瞬间，发出一声金属的震鸣声，带着穿透性，刮荡过所有人的皮肤，激起一阵鸡皮疙瘩。
“呲——”刀刃划过尖爪，闪出点点火花。
姜肆看准时机，偏着身子，借力踏墙，跃上空中。她借着腰身的扭动，在空中旋转了方向，落在了老怪的头上。不过须臾，她骑在老怪的肩膀上，手中的菜刀如同虎门铡刀，斜斜地砍下，深深地嵌进了那佝偻老怪的枯脖中。
“啊——啊！”痛苦的哀嚎声响彻云霄，姜肆暗道不好，她扯过背包上的布条，勒住了怪物的嘴巴。怪物呜咽着，无能地嚎着。
姜肆翻身下来，抓住怪物的腿，就往上高高抛起。
“电！”她对着聂容喊道。
聂容在那瞬间已经心领神会，电流如同火龙，从她手上放射出来。密集的电流裹紧了老怪的躯体，还依稀可见那电流如同毒蛇，钻进了姜肆砍出的伤口里。
一股浓烈的焦味充斥在楼梯间，老怪如同散架的朽骨，磕在台阶的坎坷上。
“下来，快走！”姜肆不想再浪费时间，她担心刚刚老怪的吼叫招来丧尸。
所有人急忙跑下来，姜肆落在最后，她看了一眼那老怪，沉默了一会。
那个老人……
的爪子好像很好用。
所有人眼睁睁地看着姜肆硬生生掰下老怪的尖爪，那尖爪被电得焦黑，之前……起码还有点光泽。
姜肆敲了敲手上的战利品，兴奋地感慨道：“电击完还这么坚硬，不错不错！”
事实上那老怪并没有死透，但是被这么掰下爪子，和死了也没什么区别了。
“走吧。”
姜肆带着一尾巴的“小孩们”，跑到了一楼。
如她所料，刚刚老怪的吼叫已经引来了一波丧尸，它们围堵在门口，抓挠着破旧生锈的铁门。
姜肆看了眼聂容，“你还能用异能吗？”
聂容神色犹豫，嗫嚅道：“我快撑不住了。”
姜肆透过缝隙看了眼门外的情况，“我开门，你放技能，只需要五秒。”她转身歪头看向聂容，“你可以吗？”
聂容微微抖着唇，然后下定决心地重重点头。
对于聂容他们而言，那一天，他们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电光火闪之间，姜肆冲了出去，带着千军万马之势，扑向了丧尸群。
她一手带着菜刀，一手握着黑爪，看着滑稽却无人在笑。
姜肆所到之处，都是尸体。她清出了一个范围，而聂容他们在电网消失的瞬间，就冲了出来。他们有的拿着铁锹痛扁丧尸脑袋，有的胡乱舞弄着木棍，但无论是哪一个，都只有一个共同的目标。
他们早就瞄准好了两点钟方向的面包车，撬锁上车，解锁启动，一套动作行云流水。
门外的丧尸数量中规中矩，而且现在是白天，这些低级丧尸的动作也不算快。姜肆看着那群孩子在末日之中各显神通，面上发笑。
“姜肆姐！”
姜肆瞄准面包车敞开的车门，她犹如猎豹扑食，一头扎进了车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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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在车内都喘着粗气，为这劫后余生的一刻流泪。
这个时候，他们才开始好好认识彼此。
开车和撬锁的都是同一个男生，是聂容的同伴——刘煊，虽然不到年纪，但是撬锁开车玩得很溜。
而那个先前在天台坐在角落的、满是阴郁气质的肤白少年，叫关以礼。
还有一个男生名为李育文。
而所有的女生都围着姜肆，甚至还有一个抱着姜肆痛哭流涕。
“好了，田田，不要这样抱人家。”
聂容拍了拍抱着姜肆的女生，“她叫苗田，性子就这样，姜肆姐别介意。”
“姜肆姐姐，对不起！我之前还觉得你是怪物。”说话的是另一个女孩子，叫傅玉婷。
姜肆颇为苦恼地笑了笑，她有些不习惯人类的热情，不过心里并不抵触。她嘴角微微扬起，静静看着女生，“没关系。”
另一个沉默的女生只是安安静静地看着姜肆，但是炽热的眼神和不断涌入身体里的力量，已经让姜肆明白了。这个女生已经彻底信仰她了。
“这是顾长安。”
姜肆伸出手，轻轻地摸了一下女孩的脑袋，而后又突然愣住：“啊，不好意思，我手有点脏。”
顾长安摇摇头表示没事，她只是满眼都是姜肆，不愿挪开视线。
聂容也看着姜肆，心想着平时的姜肆和战斗时的姜肆完全不一样，尤其对女孩子而言，这样的姜肆，很温柔……甚至带着一丝……神性？
聂容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她又想着，对她而言，姜肆就是一个真正的神。
在末世里，他们交换着彼此的姓名，多记一个人的名字，这也许就是他们在世间曾活过的证据。
姜肆心里觉得又好笑又可怜，这些孩子只是十几岁，在末世还存着一颗纯粹的心，这次遇上的是她，那下次呢？
姜肆知道，她不可能一直带着这群人的。
她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