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万里长城拱卫的社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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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唐赛儿起义

时间:1420

永乐十八年(1420),山东蒲台爆发了一场声势浩大的农民起义,起义的领袖便是后来被民间演义为传奇式女英雄的唐赛儿。

苦难之地

元朝末年,山东是红巾军与元朝军队争夺最为激烈的地区,战后的经济破坏十分严重。到“靖难之役”时,这里又成为主要战场,战乱使老百姓的日子更加贫苦不堪,许多人被迫流落他乡。朱棣即位之初,山东一带大部分地区百姓困顿,商贾不通,满目疮痍。

永乐四年(1406),济南府发生蝗旱灾害,造成大量田地绝收。而不久之后,朱棣开始北征北元,同时大力营建新都北京,挨近京畿的山东又一次成为征发的主要地区。接着会通河工程开始,山东大批民户应役,虽然能免去其他徭役和当年的田租,但繁重的劳役使“中原无辜赤子,困于转输,民不聊生”。

德化窑观音像·明

釉色白中微泛黄。观音发分六股,长辫打结,垂于两肩,修眉细目,表情慈祥、端庄。左手持如意,倚于兽头圈椅扶手上。右手置于屈起的右腿上。左腿盘起,坐式自如。衣着宽大,衣纹流畅自然。

“佛母”降世

山东蒲台在元朝末年曾经是红巾军控制的地区,元末农民起义是在秘密宗教的组织下发动的,因此伴随红巾军的控制,明教也在这一带深植于民间。明朝建立后,虽然官方勒令禁止,但明教一直在秘密流传,在当地保持了很大的影响力。

唐赛儿从小生活在这样一个民间宗教传播的环境中,也深受影响。她利用当时百姓困苦的社会现状,自称是佛母降世,在莒(jǔ)州(今山东莒县)、即墨、寿光各地开坛收徒,宣传自创的一套教义,同时也为人治病、占卜成败吉凶。她的活动得到了广大穷苦人民的支持,信奉她的人越来越多,在鲁东南一带名声很大。这惊动了山东地方官府,因为禁止所谓“邪教”是朝廷的明文规定,当地县衙就派人去捉拿唐赛儿,到处搜捕。于是唐赛儿组织了500徒众,于永乐十八年(1420)举行起义,占据了益都的卸石棚寨。

藏传佛教壁画中的宗喀巴像

唐赛儿起义后,当地官府十分惶恐,赶忙调青州卫军指挥高凤领兵前去镇压。唐赛儿分析了敌我双方的力量对比,又看出了官军骄傲轻敌,决定出奇制胜。起义军白天守寨不战以示弱,夜间则突然袭击,一举打败了官兵,高凤等人也因兵败被杀。这一胜利使唐赛儿声威大震,起义队伍猛增到数万人马,并以红白两色旗为号向四周发展。唐赛儿派部下董彦皋等,先后攻占了莒州、即墨,并派起义军包围了安丘。

卸石棚寨突围

宗喀巴铜像

面对起义军的迅猛发展,山东地方官一面派人向朝廷奏报,一面派官员到唐赛儿那里进行招抚。唐赛儿杀的随从以示拒绝,于是朝廷派安远侯柳升兵官,率领都指挥刘忠领京军开赴山东,行围剿。柳升大兵压境,唐赛儿为了集中兵力,有意收缩战线。柳升趾高气扬,又急于求功,就包围了唐赛儿的大本营——卸石棚寨。

唐赛儿决定突围。为了迷惑敌人,她派人四处散布寨中粮尽水绝、人心慌乱的假消息,暗地里却布置起义军吃饱休息,养精蓄锐。柳升不知是计,认为只要切断水源,卸石棚寨便可不攻自破。他亲自领兵占据了寨东数里的汲水旧道。唐赛儿见敌人已经中计,便在夜里带领起义军集中攻击刘忠官兵。因为突如其来,官军大乱,刘忠力战不胜,最后被起义军击毙。两军厮杀了大半夜,到天亮时柳升才发觉。当他领兵赶来时,唐赛儿早已突围而去了。

起义失败

唐赛儿突围后,柳升派指挥马贵等率军尾随追击。当时唐赛儿部将宾鸿等奉命进攻安丘,但始终没有攻破。唐赛儿打算拿下安丘,然后和莒州、即墨等县联成一片,互相应援,在防卫中伺机进攻。因此,从卸石棚寨突围后,她调集一万多人马,合攻安丘。眼看城池已破,原在山东半岛防倭的明朝军队奉朱棣之旨,从蓬莱方向赶到安丘,包围了农民起义军。在腹背受敌的情况下,农民起义军遂告惨败,大部分战士壮烈牺牲,有一种说法是唐赛儿也死于这场战争中。

接着起义军又在诸城被击溃,官军残忍地杀害了全部俘虏。剩下的小股人马,化整为零,又扎根到穷苦农民当中,留下了起义的种子。就这样,唐赛儿组织领导的这场农民起义,在统治阶级的残酷镇压下终于失败了。

唐赛儿起义失败后,朱棣因未抓到唐赛儿,担心她削发为尼或混在女道士中,便下令把北京、山东境内的尼姑、道姑抓来讯问,却一无所获。同年又命段明为山东左参政,继续搜捕唐赛儿。段明不仅把山东、北京的尼姑全部捕捉,甚至还逮拿了这两地之外的数万出家妇女,仍毫无结果。唐赛儿究竟是已在安丘一战中牺牲,还是在当地百姓的掩护下逃出敌军重围,后来复出继续进行秘密活动,与明王朝对抗,还是削发为尼,也是众说不一,倒是演化出了许多带有传奇色彩的民间故事。

孟蜀宫妓图轴·明 唐寅

此图画前蜀后主宫中四乐伎,形容、姿态美丽雍容。取法五代、宋人之传统,细线勾勒衣纹,面部以传统“三白”罩粉晕染,色彩豪华富丽,是明代人物画中少有的代表作。

延伸阅读

宗喀巴创立黄教

明朝初年,宗喀巴(1357~1419)在西藏进行宗教改革,创立了新的宗教派别,因为教徒都戴黄帽穿黄衣,被称为“黄教”。原来的西藏喇嘛,都戴红帽穿红衣,公开娶妻生子,和俗人的生活差不多,被称为“红教”。后来这些喇嘛废弛戒行,生活放荡。宗喀巴看到这种情形,决心进行宗教改革。宗喀巴创立“黄教”,以噶当派教义为立说之本,建立体系,从倡导戒律入手改革,喇嘛都不许娶妻生子,不许有家室,对佛经的研究极为重视。黄教的势力逐渐扩大,又由于宗喀巴和明朝政府建立了密切的关系,得到明朝政府的有力支持。永乐七年(1409),在被明朝册封为阐化王的所巴坚赞等资助下,于拉萨大昭寺发起大祈愿法会,这标志着黄教正式创立,宗喀巴也被公认为西藏佛教界的领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