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离的救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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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今日便将我埋了?!

有股幽风清凉清凉地吹来,夹杂着一股饭菜香气,自然芬芳、香气缭绕,拂在脸上透心凉爽。不像适才那般热辣辣当头照的感觉,我仿佛置如梦境中般通体舒畅。‘花海这大太阳下山去了?突然那么凉爽?’我心中念叨着,一边伸着懒腰却还不想醒来,这几天实在是太累了。

为了调查景莫的事,我游走于南北爵之间,可谓是身心俱疲,五劳七伤…就让我再歇会……

“可不是,再洒两颗盐都能晒成小鱼干了。”身畔传来景莫闷声的回应。

“啊?我不是在做梦吗?我都说出来了?”耳边听见景莫的回应让我突地清醒了过来,唰一声就坐起了身。“这是哪呀?”起身太快,头有点晕眩涨痛。我捂着两侧隐隐跳痛的太阳穴,四周打量了一圈。还好我不是说了什么其他的,以后可是连做梦都得好好注意分寸把握了。

“刚下车那的那间小屋内。”景莫让我靠在他胸前。“头疼了吧?还好没真中暑,不然我们就得原路折返下山找医院去。”随着他两指轻柔的按摩,脑袋瓜两侧的跳痛逐渐转轻了。

“是你听到铃铛声带我回来的吗?”我知道他担心,转过头去给他咧了一嘴。

“带?拖回来的。”

“拖?”这跟我想象的公主抱有些不一样呀!“你那一身肌肉肌肉的是当展示品用的呢!?拖?!抱回来不行吗?”我连忙检查了下自己的手臂呀小腿呀,别给我整了些淤青出来呀,堂堂正爵我下山后怎么见人。“到时给记者写成家暴案,再给王室召见解释什么的,我看你有得忙。”我一边检查,嘴上也没停。

景莫被我的迅猛反应给乐着了,把头埋进了我的颈脖处,感觉他笑得扬起了嘴角。随着他双臂一收一拉,我又侧倒了下去。“逗你呢,当然是抱回来的呀,傻瓜。”

“那还差不多…”闻着屋内的饭菜飘香,我肚子又咕咕叫了起来。

“饿了~?”景莫来回搓着我的肚子。

“能不饿吗?这一早上折腾的…”我伸了伸懒腰,感觉还是有点晕眩不适,可能还真有点中暑。

“那快起来尝尝我亲自给你备上的美饮佳肴~”景莫笑意盈盈地扶着我坐了起来。

我靠在景莫身上又伸了个懒腰,在这山上吸收着天地灵气,仿佛连时间都能流动地慢吞些,能让人不急不躁。

桌上摆放着的那几盘全是我平日最想吃、却无福消受的中年人祭品。也就是吃上一顿,能让你早两年销魂而去的那些祭品;虽称不上山珍海味,却能让人一顿胖三斤、血糖血压双向奔赴的那种!

闻着香气四溢、摆放精致的‘佳肴’,我哭丧着脸,问道:“你认真的吗?这要是都吃了,我半个月晨跑的努力可就白费了!”

“没事,你放开了吃,在山上运动量大、农活多,吃不胖你!”景莫拉着我入座,给我夹得满碗叠叠乐般。

“你确定这不是另类谋杀亲妻的计谋吧?”我指着那堆快坍塌的叠叠乐…“慢性消灭我?”

景莫戳了戳我脑门,“想什么呢?真要消灭你怕是有困难!”

景莫跟我有一搭没一搭调侃着,在无人打扰、微风飒爽中进行着愉悦的一餐。

不止我,我感觉连景莫也如释重负、特别轻松,连他眼角的小细纹都透露着自在感。不像我两在南岛酒店那晚般……虽似云淡风轻,却犹如上弦弓、一触即发般令人心慌。

真希望景莫跟我能每一餐都能像今天这般安心、能就这样平平淡淡地过下去,直到我两都白发苍苍…依然相依相偎,共度余生…

心眼里虽是这般盼望着,可脑袋里另一股声音却同时在不断拍打着、提醒着我:要提防景莫那神秘的过往、要深思他闯入我生活后的桩桩件件。

我虽不愿相信,但当无数个巧合交叠在一起后,那便只能是人为堆砌出来的谎言与套路…

如同此次,也绝不可能是巧合。我虽猜不透他突而兴起带我上山的缘由,但估计多半还是跟密网给我的资料有关联,该不会真是打算把我给埋在这人烟罕见之处吧?然后让我的孤魂游荡在此山头间,来来回回…反反复复…找不到回家的路,无法飘下山找他报仇雪恨去?!

想到这里,我忍不住打算旁敲侧击一下,正筹谋着如何开口,景莫衣袋里便响起了电磁声,那种电话震动感的呲呲声。

“咦?这不是讯号不好,收不到电话吗?”我惊讶了半秒。

“急事,我接一下。”景莫看了看来电,便丢下一句急促地踱步出去。

只听到门外的景莫轻轻‘嗯’了两声,便挂了电话走了回来。

“怎么,公司有急事吗?我的电话怎么就没讯号呢?”许是本不该有的讯号,倒是越发让人好奇。

“嗯,安秘书有急件让我签,正在往这开,快到了。”我瞧景莫眼眉都没抬,随意应着我。不一会他又道:“可能电话品牌不同,或者讯号网刚好覆盖到了?”

“回去我得换一个,换跟你一样的~”我也低着眼眉浅笑了一声,又一个刚巧…知道这并不是真正的答案,再追问下去却也没意思了。

不久安亦楠到后,按了按喇叭,我在窗帘处敝了一眼,景莫上了安亦楠的车,两人短短交谈了大约十分钟时间,期间两人都神色凝重,似有争执。

一个女子连着开了好几小时的路上山来寻他,景莫倒也没让她留宿一晚再下山。景莫下车后,安亦楠便似又原路往山下开去。

景莫跟安亦楠两人的关系匪浅,中间总是隐约夹杂着神神秘秘。虽不知安亦楠到底有什么急事,非要跑那么远一趟来找景莫,可此时他不留宿安亦楠,我心底倒是暗爽了一番,起码他并不怜惜安小姐。

可惜我这开心得有点太早了。景莫虽不怜惜安小姐,她倒是没客气,不过十来分钟时间,我们的她却折返了回来。

‘叩叩叩’,安亦楠敲开了门,跟景莫在门旁低声又交谈了几句,景莫便领着她走了进来。

“怎么了?”这安亦楠今晚看着神色不佳,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

“夜路太黑下山不好开,她车半路抛锚了,怕是怎都得跟我们过一夜,明天再处理了。”景莫拉着我到一旁,跟我低声嘀咕了几句。

也不知真假,但她既然这么说,那我不留人倒显得我不人道了。“那只好这样了,我去把客房的床腾出来给安秘书?”客房那床上堆满了景莫这次带上的家当。

“哪轮得到你动手,我的小爷。”景莫刮了刮我鼻头。“你跟安秘书先把饭吃了吧,客房我去收拾一下。”

这后半餐的饭,我一直处于难以下咽的状态!我与景莫难得的二人世界,结果第一天就被这安秘书踩上门打乱了计划。这人明天撵不撵得走也还不一定!

安亦楠不是一话多的人,带着一身的敌意,正眼也没多瞧我一眼,便只是坐在我对面杵在那看着我吃。这架势有股‘我很讨厌你,但一点不介意你知道’的味道。

半响,我放下餐具,清了清喉咙,想先打破这空气中弥漫着的敌意:“安秘书,下午开车应该没吃午餐吧?难得留了下来,不吃点,趁机尝尝景莫的厨艺?”

“不用,也不是没吃过。”安亦楠依旧冷声冷语道。

这话我倒是听进去了!她怕这是特地挑明说给我听的吧。我深呼吸吐出一口气,直视着面前这高冷美。“安秘书,你跟景莫是什么关系?”那就大家明着来呗!

“上司跟下属的关系。”这话听着倒不假,她总是对景莫毕恭毕敬的。

“那你为什么讨厌我?”横着来呗一起。

“因为他不该选你。”安亦楠不卑不亢的语气,让我倒抽一口凉气。这种直接撕破脸的架势,我可就稍微有点不习惯了。

我毕竟是在王家长大的人,除了桀霓斯那浪女会这么不管不顾说话跟你直来直往的,其余的人见面怎都得惺惺作态给大家留点台面上的颜脸的。

“那…该选的是指…你吗?”我把自己当成一旁观者,试着从心理辅导的角度重新出发应战。

一听这话,安亦楠脸色又一阵青一阵白的,好一会儿才搭话。“只要不是你,都行。”

哦~这话听着就有意思了,看来安亦楠对景莫难道不是我设想的男女之情?她说只要不是我,都行。

这倒像是本质上我跟景莫有利益冲突关系?或是景莫跟我在一起,便会受到伤害?

刚想趁此良机,让安亦楠继续展开说说,景莫步了出来,似是听到了我们的对话,若有深意地瞟了安亦楠一眼。“房间收拾好了,安秘书早点休息吧。”

安亦楠是真乖,景莫那话语便像是给她下了命令般,只见她立马起身,便往房间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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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景莫便把我从睡梦中挖了起来。只见他脚踏一双墨黑雨靴,一身连衣工人劲装,身后背着一个麻包袋装满了挖掘用的工具。一身装扮与他本身白净冷俊的气质并不相符,却是依然显得他英气不减,阴柔中带多了一丝憨厚感。憨厚…我一惊,这身装束…是要连同安亦楠合伙,今日便将我埋了?!

“一大早的这是干嘛?”我扯紧了被窝,想着一日不起床你便奈我不何、埋我不得。“安秘书呢?”

“她一大早便已下山了。”景莫见我如此,便一把掀开了被窝,将我横腰抱起。“快起来,都说了上山一趟,肯定养不胖你!今日便带你感受下农家夫妇的生活,上山种地去。”

“种地?”不是埋了?

“赶紧洗脸刷牙去,太晚了中午太阳大一会又得给你晒晕了。”

“确定是种地?”景莫在浴室门前将我放了下地,我临入门又拐出来问了一句。

景莫失笑道:“不然带着你偷摘农家果树去?”

那自然是不行,堂堂一正爵,被抓到拍个正着,我又得被冠上多少“思绪混乱”、“脑子不清醒”、“嗑药后遗症”、“偷窃惯犯”等等等等的不雅名目。

“不不不,种地好、种地好,那你等着,我很快。”我揉了揉眼眼,跟景莫摆摆手让他在外等着。

景莫在浴室内已经备好了跟他一样的装束鞋袜,一件件叠得整整齐齐的,甚至能看到衣衫边边的棱角。他果真是做任何事情都一丝不苟!

我循序换上了装束,简单装扮了一番便让景莫拉着出了门。

景莫带着我又开了一段上山的路,早饭是简单的野餐,在顶峰白云飘过处度过的。那白云已至脚踝,似乎就像是坐在云端上享受的一顿。我伸手往脚边的云层拨去,手中感受不到什么、也抓不住什么,但用力挥动,倒能看到气流产生后云抹出不一样的线条,煞是有趣。

我忍不住起身往前方更厚实的云层走去,边走边摆弄着,继而迷失其中。

“注意脚下!”突闻身后不远处的景莫惊呼了一声。

他语音未落,我回头只见景莫便要往我扑来。“那么激动~~~么?啊~~”我前半秒还笑着把半句话送出了口,下半秒便踏空了一脚,尖叫着直往下摔去。还来不及看清楚,人便已腾空悬挂在一洞口处。还好景莫动作快,刚那一飞扑,及时拉住正往下摔的我。是景莫把埋我的洞一早给挖好了,等着我自个儿往里跳?

“小奕,你还好吗?”只见景莫单手往上一提一拉,竟将我整个悬在半空的人整个拔起,过程轻松简单愉快,就像是提起了一只受惊的小猫咪……我越来越相信只要他想,他真有把我埋了的能力了。“有没有碰着哪?受伤了吗?”落地站稳后,景莫便立刻蹲下轻轻拍着我裤腿的泥巴,然后撩起裤腿认真仔细地检查了一圈。

“能好吗?”我哭丧着脸,心还蹦蹦蹦地跳个不停呢。“好好的咋还有个洞呢!坑人么?”

“平日里那么稳重的,上了山咋像个孩子…”景莫见我没受伤,便放心了下,站起身弹了一下我的脑门,依旧是皱着眉头。

不对呀,这要是想把我给埋了,他何必多此一举救我上来呢。直接把沙土给我都盖上,明年不就严严实实能长满青绿草地了么?

他到底在盘算着什么?

“算了,只要你安好。”景莫叹了口气,把我一把进了怀里紧紧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