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蓝阶
一枚枚钢钉卸下，墨晓能活动的肢体越来越多，直到最后一块板子放上手术盘。
固定时有多难，拆除时就多麻烦，幸亏墨晓做的全麻，不然眼睁睁看着自己被开膛破肚，用电动螺丝刀在骨头上卸东西，实在有点受不了。
手术室外，LED灯熄灭，坐在椅子上等待了三、四个小时的墨千迅速上前。
医生推开手术室的门，墨晓跟在他后面，受伤部位缝合的地方在手术结束后瞬间闭合，打孔的骨骼也迅速痊愈，圣愈者的能力还没有完全消失。
看见妹妹行动自如，墨千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抓住她的手，惊叹道：“你没事了？”
墨晓点点头，甩了甩胳膊，说道：“医生没有和你说圣愈者的事吗？”
“说了说了。”墨千答道，“只是我没想到，效果这么和。”
“经过检查，病人已经没事了，你们去办一下手续吧。”医生插了一嘴，“如果你们以后再遇到圣愈者，麻烦通知我们，最好拉拢过来，报酬不是问题。”
医生话语中，带有祈求的味道，墨晓也不好拒绝，只是模棱两可地应了一句便和哥哥离开了。
填完表格，签好出院手续，墨晓换上哥哥带来的防寒服，把自己层层裹住。
“外面多冷啊。”墨晓这两天虽然听过殷符讲述，但还未亲身感受。
“跟南极差不多了吧。”墨千把保暖服扎进裤腰里，说道。
“丧尸估摸也活不下去。”墨晓猜测道，人会穿衣服，因为有思考能力，但丧尸被剥夺了意识，只会活生生冻死。
“不会。”墨千说道，“今天我们的搜寻小队发回报告，所有丧尸都躲进了尸巢，那里应该有恒温的能力。”
墨晓戴上口罩，问道：“那兽人呢？”
“兽人倒是死的差不多了，他们皮毛和人类差不多，就是脑袋变了样。”
墨千走到门口，推开一层层厚重的隔温帘，每到下一层，温度就下降十几度。
空调吹着炙热的风，却也抑制不住极寒，室外零下五十度，室内零度已成了日常。
“殷符，第三日要持续多久？”墨晓跟着哥哥后面，做出嘴型。
“如果没有出错的话，你从现在开始，接取的第五个任务奖励就是提前进入第四日。”殷符说道，“正常时间我也不清楚，两个月，或者两年，也有可能两个世纪。”
“接取任务吧。”墨晓打开系统面板，调到任务，选择“接取”。
“任务：枪械
描述：前往山城警察局，获取枪械
奖励：系统商店更新
惩罚：无”
“警察局？”墨晓回忆着，“好像在我以前上学的路上来着。”
“哎，对了，王纪舜托我问你，要不要加入职业者联盟。”墨千踏着积雪，回头问道。
“我...”墨晓思绪被打断，“我想想吧。”
“嗯，我已经加入了，短时间内是离不开这。”墨千说道，他还是比较希望妹妹加入的，毕竟赤庙聚集地还算安全，也有一定的物资保障。
最主要的是，自己已经在这扎了根，不能轻易退出，而墨晓还是自由人，四处乱跑的话自己管不住。
“哥，最近有什么任务吗？”墨晓略加思索，问道。
“我想想，好像有几个外出搜寻幸存者的任务，就在七中那附近。”墨千说道，“不过没人愿意去，这鬼天气冷的，基本没人能在外面活下去。”
“我加入职业者联盟，你陪我一起去，咋样？”墨晓祈求地搂住哥哥的手臂，说道，“好不好嘛。”
妹妹可怜巴巴的眼神，实属让墨千无法拒绝，只好妥协道：“那你说说，你要去干吗。”
“我想去找我一个同学。”墨晓随意编了个借口，“白暮你知道吧，和我玩的挺好的那个。”
“白暮？”墨千有点陌生，“你不是和一个姓吴的女孩经常出去吗，怎么叫白暮呢？”
“哎呀，我又不只一个朋友，快去吧。”墨晓说着，拉着哥哥向指挥所走。
推开七、八道隔温帘，指挥所大厅人满为患。
由于天气极冷，没法在户外打地铺，居住的房屋大多是祭祀用的庙，不保温，只能一个个地改造，没有地方休息的幸存者都来了这里。
聚集地人口除去维护部队和职业者联盟的，不到一千人，将近有一半都挤在这里，保暖衣铺在地上做地铺。
墨千领着妹妹的手，穿过人群。
指挥所大门正对着登记处，玻璃窗口里，两三人正收拾文件。
“你好。”墨千轻轻敲玻璃，问道，“职业者联盟登记。”
“姓名？”登记员放下文件，抬头问道。
“墨晓。”墨晓上前，微倾在柜台上，“绿阶战士。”
“填一下这张表。”登记员从窗口递过来一张纸，纸上夹着笔。
“墨晓...女...18岁...本地人...家属...”
“往东走到头，倒数第二个门。”登记员接过表格，放在层层文件上面，说道，“那里是咨询处，你去了解一下聚集地的情况，方便你接任务。”
“好的，谢谢。”
“从哪里接任务？”墨晓把防寒服脱下，塞给哥哥，只穿一件保暖衣和冲锋衣。
“就是咨询处。”墨千抱着两件厚重的衣服，勉强漏出头。
“走吧。”
咨询处并不大，放张办公桌和几把椅子就没多少空了，戴着眼镜的青年正襟危坐，似乎很满意这份工作。
“你好，搜救任务还有吗？”墨千拉过一把椅子，让妹妹坐上，衣服放在另一把上。
“有，去H4区的。”眼镜男指着桌子上放的地图，圈了一片区域，正是墨晓曾经的学校七中一片。
“奖励是什么。”墨千轻车熟路，显然不是第一次接任务。
“五百战功，每搜救一人额外奖励五百战功。”眼镜男说道，顺手取过一张手写表格，“路上经过警察局，如果能搞到武器弹药也有战功。”
“行，我接了，蓝阶成员墨千，未定级成员墨晓。”墨千拿过表格，开始填写。
“就你们两个？”眼镜男推了一下眼镜，不可思议地看着二人，“那千万别去。”
“怎么呢？”墨千不服气，反驳道，“看不起我们？”
“不是不是，你不知道吗？”眼镜男连忙解释，“H4区有个人，不隶属任何组织，但他很强。”
“有多强？”墨晓双手抱胸，说道。
“至少在蓝阶以上。”眼镜男说道，“我们每次去那片区域执行任务，都有组队去，谁知道他会不会看上我们的物资。”
“蓝阶？”墨晓一辆懵逼，“你确定？”
“肯定的，有人亲眼见过他秒杀好几只绿阶兽人。”
“没事，出了事我们自己负责。”墨晓摆摆手，从哥哥手里接过表格，填好。
“你真去啊？”墨千出了门，惊讶道，“那可是蓝阶。”
“怕啥，又不是蓝阶的丧尸，也不是蓝阶的兽人，还能吃了我们不成。”墨晓满不在意，拿回自己的防寒服穿上。
第三日没几天就蓝阶的人类，百分百是救赎派的宿主，而全世界的救赎派不过十几个，那人估摸就是白暮了。
“没错，而且他的歇息地就是警察局。”殷符说道，“我刚刚又和他交流了一下，他说很期待见到你。”
“然后呢？”墨晓问道。
“然后咱去停车场找车，车牌是齐JC8722，一辆改装车。”墨千说道。
“他说在警察局等着你，还说路上小心点。”殷符突然一脸坏笑，“你说，他给你如此珍贵的药，还这么关心你，是不是有什么想法。”
墨晓满脸黑线，没搭理他，才见过一面，连话都没说过，怎么可能。
......
“又下雪了。”墨晓站在停车场，伸开手，晶莹剔透如玻璃的雪花落在手套上，铺成一层白。
雪其实没怎么停，偶尔一段时间小点而已，不过和平常的暴雪相比也可以说是停了。
出任务的那辆改装车原型是一辆越野车，保险杠装有雪铲。
墨千打着火，柴油机轰鸣，汽车排气管喷出的热气融化一片刚刚积起的雪，他拿起两个墨镜，递给妹妹，自己戴上一个。
越野车在马路上匀速行驶，顶开厚厚的积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