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是一个天然探索期
我不会为这些悖论提出一个简单的解决方案,也不会对由此产生的个人和政策困境提出简单的解决办法。对于从极端依赖转变为同等极端的独立,这个成长的过程根本不存在一种简单的解决方法。虽然我们只爱自己的这个孩子,但在做出政策上的决定时,仍然需要考虑全体孩子,因而这两者间的紧张关系也是无解的。没有什么简单的算法可以衡量工作和玩耍的价值孰轻孰重,或者传承和创新的价值孰大孰小。
但至少我们可以尽可能地认识到这些悖论,并承认它们远远超出了通常教养所讨论的范围。我们需要超越仅仅是讨论一种教养方法是否会有好的或坏的结果,而从更普遍、更全面的角度来看,以更抽象的方式来思考童年,这样做可以帮助我们在讨论父母和孩子的问题时更加细致、周全、系统,而不会因过于简单化或是将二者割裂开的思考方式而走弯路。
不过,即使我们无法解决这些悖论,也仍然存在一种处理悖论的好办法。我们不仅应该认识到,父母与孩子之间是一种关系,还要认识到,这种关系不同于任何其他关系。我们需要认识到,照顾孩子与其他任何通常模式的人类活动都不同。养育孩子是一项特殊的工作,它需要并值得拥有自己的科学和个人视角,以及自己的一套政治和经济体制。
事实上,照顾孩子的独特例子可能也有助于我们解决其他道德和政治难题。依赖与独立、特定性与普遍性、工作与玩耍、传承与创新之间的紧张关系在儿童时期最为明显,但它们在成人身上也顽固地存在着。这些紧张关系影响着我们如何理解从堕胎到老龄化再到艺术的一切,而我们从了解孩子中获得的智慧,也能帮助我们解决成人的问题。
我们可以用一种新的方式来思考养育孩子的问题,以避免内疚与不作为、育儿实操手册与个人故事等给你带来的困境,这些东西构成了当前孩子和父母问题讨论的大部分内容。我们可以认识到,孩子与关心他们的人之间的关系,是所有人际关系中最重要也是最独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