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学
正史
凡12本纪、10表、8书、30世家、70列传,其10篇未成,褚少孙所补。年代久远,有所增窜,然自晋唐以来,传本无大异。此书为我国史书之鼻祖,记事精审,为他书所难及;结构严整,为后世所取法;记载通贯,穷古今之变革;文笔流畅,篇章可诵;人物传神,栩栩如生。后人继步,已积累至二十四史,实为我国史学精萃之集大成者。
骃以徐广《史记音义》简略,乃采九经诸史作此书,多引先儒旧说。
因《史记》旧注或散佚,或疏漏,乃因裴骃《集解》作此书,如陆德明《经典释文》之例,惟标所注之字,盖经传别行之古法。又欲改本纪、世家数篇之名及次序,并谓司马迁述赞不安而别为之。
亦标字列注,如《索隐》之例,其长在于地理。
考校颇精密。
《史记》采众说以成书,征引浩博,不免牴牾。此书抉其疏舛,大抵参互审勘,得其间隙,故所论多精确不移。
《南史·刘之遴传》载有《汉书》真本,《四库》详辨其伪。固作此书有受金之谤,又有窃据父书之谤,实均无其事。
颜师古注条理精密,实为独到。
实非刘辰翁作。比较《史》《汉》字句异同以参观得失。
范书实90卷,无志。后人以司马彪《续汉书》志30卷补足。
范书无表,熊方为之补,证据一本范文,义例仿之《前汉》。钩考精详,条目灿然。
刘敬、刘奉世、刘邠有《两汉刊误》,于旧文多所改正。吴仁杰继作此书,引据赅洽,考证详悉,实胜三刘原书。
魏志30卷、蜀志15卷、吴志20卷。以魏为正统,至习凿齿《汉晋春秋》又以蜀为正统。裴松之作注杂引诸书,往往嗜奇爱博,颇伤芜杂,然网罗繁富,凡六朝旧籍今所不传者,尚一一见其崖略,又多首尾完具,故征引者反多于陈寿本书。
《三国志》简质有法,古称良史,而亦不免牴牾,是书辨陈书、裴注之误共57条。
《补注》颇芜杂,《然疑》为世骏纠诸史之疏漏43条。
唐初尚存《晋史》18家,唐太宗令作此书。其所褒贬,略实行而奖浮华;其所采择,忽正典而取小说。《世说新语》及刘孝标注几全部收入,是直稗官之体。正史中,此书及《宋史》最劣。有唐何超《音义》三卷。
纪10,志30,传60,无表。八志中符瑞为赘疣,州郡亦疏略,礼、乐较善。
纪8,志11,传40,其叙传则佚。文伤蹇踬,而义甚优长,为序例之美者。其中附会纬书,推阐禅理。列传尤冗杂。而直书无隐,不失是非之公。
承其父姚察遗稿,用力甚勤,但亦多矛盾。持论平允,尚具史法。
根据其父姚察遗稿及顾野王、傅,、陆琼三家《陈书》,然思廉之力独多,故体例秩然,出于一手,不似《梁书》之参差。
此书缺失部分,系取魏澹、张太素二家《后魏书》补足。是书为世所诟,谓之秽史,如谓受尔朱荣子金,附杨愔、高德正、阳休之,为其家作佳传等,其实并无根据。盖收恃才轻薄,有惊蛱蝶之称,德不足以服众,又魏齐世近,著名史籍者并有子孙。秽史之说过甚其词,收叙事详赡,而条例未密。
承其父李德林之业,残缺部分,以《北史》补足。
贞观中,修《梁》《陈》《周》《齐》《隋》五史,其议自德棻发之,而德棻专领《周书》。其书残阙殊甚,多取《北史》补之。刘知几诋此书。
多人集体合作,矛盾较多。其十志为后世推崇,而十志内容包括梁、陈、齐、周、隋五代,盖本为五代史志,非专为《隋书》作也。律历、天文二志与《晋书》重复。经籍志编次无法,述经学源流每多舛误,在十志中为最下,然汉以后之艺文,借此考见。
承其父大师之志。先成《南史》,后世称延寿之书删烦补缺,为近世佳史。延寿当日致力《北史》,《南史》不过因宋、齐、梁、陈之旧文。
本纪12,列传88。叙事详密,首尾典赡。视《南史》之多仍旧本者迥出两手,惟其以姓为类,分卷无法。《南史》以王、谢分支,《北史》以崔、卢系派,故家世族一例连书,览其姓名则同为父子,稽其朝代则各有君臣参错混淆,殆难辨别。此书残缺甚少。
长庆以前,本纪惟书大事,简而有体;列传叙述详明,赡而不秽。颇存班、范旧法。长庆以后,本纪语多支蔓,列传多叙官资,繁略不均。按吴兢曾撰《唐史》,讫于开元,其后史官续增,刘昫等以吴兢旧稿为蓝本。长庆以后,史失其官,昫等自纂,动乖体例,平心而论,盖瑕瑜不掩之作。
自称事增于前,文省于旧。刘安世谓事增文省,正是新书之失!盖事增则易流猥杂,文省则势成涩体。
驳正《新唐书》讹误,凡二十门四百余事。大多吹毛索瘢,然欧、宋意在文章而疏于考证,牴牾踳驳本自不少。缜自序中所举八失,亦深中其病。
纪61,志12,传77。多据累朝实录及范质《五代通录》为稿本,后薛史亡佚,《大典》中多载其文,遂得辑成全书。按欧史文章极工,体例谨严,而于情事不能详备,薛史秉笔者均逮事五代,虽文体平弱,叙次烦冗,而遗闻琐事,反借以获传。又欧史仅《司天》《载方》二考,诸志俱缺,薛史则有十二志。
私撰。褒贬祖《春秋》,故义例谨严。叙述祖《史记》,故文章高简。而事实则不甚经意。又此书无志,是为大失。
从《大典》辑出,此书抉其阙误,无不疏通剖析,切中症结,故宋代颇推重之。
卷帙繁多,大旨为表章道学,余事皆不甚措意,舛谬不能殚数。其中纪传互异,志传互异,传文互异。又宋人国史,北宋详而南宋略,此书亦因此弊,故柯维骐以下,屡有改修。
辽制书禁甚严,不得传播境外,故修史时可参考者仅耶律俨、陈大任二家之书,又一年修成,无暇旁搜,潦草成编。
拾《辽史》之遗,有注有补,采掇群书三百余种,凡有异同,分析考证,缀以按语,厉鹗自比裴注《三国志》。
修史时,可参考之书甚多(如《大金吊伐录》,《元好问遗稿》,刘祁《归潜志》,及张柔、王鹗之书),且元代长期准备修《金史》,与《宋》《辽》二史取办仓卒者不同,故首尾完整,条例整齐,约而不疏,赡而不芜,于三史中独为最善,惟列传多疏舛。
《元史》之病,不在蒇事之速(仅半年),而在始事之骤(洪武二年),盖当时元人说部文集或未成,或未出,势不能裒合众说,参定异同。但此书例体亦不协。
以索伦语正《辽史》,以满洲语正《金史》,以蒙古语正《元史》。
15年成书,用王鸿绪《明史稿》为蓝本。
编年史
伪。《四库》引前人之征引《竹书纪年》以核之甚详,所引有《晋书·束皙传》、杜预《左传》注、郭璞《穆天子传》注、《隋书·经籍志》、郦道元《水经注》、刘知几《史通》、李善《文选注》、瞿昙悉达《开元占经》、司马贞《史记索隐》、杨士勋《榖梁传疏》、王存《元丰九域志》、罗泌《路史》、鲍彪《国策注》、董逌《广川书跋》。此书旧题沈约注,亦伪托。
注《竹书纪年》,实伪书也,但较孙之-为精密。
汉献帝令荀悦改写《汉书》为编年体。刘知几极推崇之,顾炎武则病其索然寡味。
体例仿荀悦书,而又参考张璠《后汉书》,璠书今已亡佚。悦书翦裁班固旧文,而此书则抉择去取,自出鉴裁,刘知几亦推重之。
此书实阮逸伪造。王通隋时作史,何以预避李虎、李渊讳?陈师道、何薳、邵博并称逸作此书,曾以稿本示苏洵。其书无可取。(书始于晋太熙元年,终隋开皇九年。末卷称收所续,自隋开皇十年,迄唐武德元年。)
记唐高祖起兵至即位357日事,时大雅为记室参军,主文檄,得之见闻,记录当真。与《唐史》有出入。
凡十九年而成,光自称精力尽于此书,正史而外采杂史322种。助之者刘邠、刘恕、范祖禹,故其书网罗宏富,体大思精,为前古之所未有。
胡三省注极通赅,即《通鉴》小有牴牾,亦必明著其故。
南宋史炤作《通鉴释文》,浅陋特甚,胡三省刊正之。援据精核。
参订胡三省音注之误,凡63条,而所正地理居多,颇为精核。
《通鉴》所载地名异同沿革最为纠纷,因作是编,首历代州域,次历代都邑,次十道山川,次历代形势,而终以唐河湟11州、石晋16州、燕云16州,征引浩博,考核明确。
光作《通鉴》,参考极多,传闻异辞,光择其可信者从之,复参考同异,别为此书。
《通鉴》浩繁,读者倦于披寻,此编提纲挈要,其体全仿年表,标明卷数,使知某事在某年,某年在某卷。
修《通鉴》时所定凡例。南渡后其曾孙司马伋整理刊行,后附司马光与范祖禹论修书帖二通。其书杂出于南渡后,恐不无以意损益。
上溯伏羲,下讫英宗,论历代兴衰治乱之故。
刘恕助司马光修《通鉴》,又有志修《前纪》《后纪》,此为临终前口授,其子录成,改名《外纪》,包羲以来1卷,夏商共1卷,周纪8卷,目录则全用《通鉴》目录例。金履祥诋其好奇。
上起盘古,下讫周末,前二卷皆粗存名号事迹,尧以后始用《皇极经世》编年,博采经传,附以论断。陈振孙讥其误取庄子寓言,然较罗泌《路史》则切实多矣。
排次南渡事迹,自建炎至绍兴,年经月纬,勒成一书。陈振孙称其疏略多牴牾。盖以当时之人记当时之事,耳目未周,然上援朝典,下参私记,缀辑联贯,具有条理。《大典》本。
仿《通鉴》之例,备采一祖八宗事迹而成此书,历四十年而成。《癸辛杂识》称焘为《长编》,以木厨十枚,每厨抽替匣二十枚,每替以甲子志之。凡本年之事有所闻,必归此匣,分日月先后次第之,井然有条。后世传流仅前五朝175卷,而《大典》中保存较多,但缺徽、钦及熙宁、绍圣间7年事。
是书为改正朱熹《纲目》者。
按朱子因《通鉴》而作《纲目》,因分注浩繁,属其事于赵师渊。此编为补分注之遗。
初尹起莘作《通鉴纲目发明》,凡有疑义,率委曲以通其说。周密始纠《纲目》之失,后张自勋、芮长恤递有订正,是书捃摭诸家所未及,虽未免稍涉吹求,然多指摘精确。
取《史记》年表所书编年系月,以纪周敬王迄汉武时事,采辑诸书以广之。《通释》录经典中要义格言,《解题》略具本末,而附以己见。
述高宗朝36年事迹,仿《通鉴》例,编年系月与李焘《长编》相续,以国史日历为主,而博采群书,繁而不冗。大抵李焘学司马光而或不及光,心传学李焘而无不及焘,宏博典要,非熊克、陈均所能追步。
取日历、实录及李焘书,删繁撮要,记北宋九朝事迹。
记高宗至宁宗时事。记事以简约为主。
《通鉴》所记西汉系根据班、马、荀悦,其余鲜所采掇。此书旁取《楚汉春秋》《说苑》诸书,视《通鉴》详密,考异亦精审。《大典》本。
陈振孙已不知作者为谁,按洪迈曾作《钦宗实录》40卷,此书可能撮要提纲而成,记钦宗在位一年事,详载政制诏诰及对金和战事。按宋史,前有李焘书而缺徽、钦,后有熊克、李心传书而惟载高宗一朝,徐梦莘书惟录与金有关之事。此书虽叙事太略,载文太繁,而适补其所阙。
记光宗、宁宗两朝事,本两朝实录,参以李心传之书,叙次简略。
宋遗老纂集理、度二朝及幼主本末,附以广、益二王事。但未见国史,故所记反略于《宋史·理宗本纪》,且多舛误。而宋末轶事颇详,多有史所不载者。
前人以为李焘作,实非。是书靖康以前,本于焘书,高、孝二代取诸留正之《中兴圣政草》,光、宁以后为自编,度宗、少帝、益王、广王俱有录无书。
刘恕作《外记》,不本于经而信百家之说。此书则以《尚书》为主,下及《诗》《礼》《春秋》,旁采旧史诸子。自尧以下接于《资治通鉴》。意在引经据典,以纠刘恕之好奇。惟履祥亦好持新说,去取失当,未必在恕书之上。
.实为明初人。世传史学。其书首卷述盘古至高辛氏,以补金履祥所未备,摭契丹在唐及五代事为第二卷,其余22卷述宋一代史事。大书分注,全仿《纲目》。
续吕祖谦《大事记》,自汉武至五代末,何乔新称此书予夺褒贬与《纲目》不合,惟考证尚好,前贤议论荟萃尤多。
自世祖至顺帝,编年系月,大书分注,全仿《纲目》之例。其议论学步宋儒,未免优孟衣冠,过于刻划。商辂修《续纲目》,全取此书为蓝本。
自太祖至入关事。
自黄帝至明末。
初,张廷玉等奉敕采明代史事撰《通鉴纲目三编》,以续朱子、商辂之书,然史事多缺漏,译名沿袭旧文,乃重加编纂,大书体例皆遵《通鉴辑览》,细注则详核史传。
纪事本末
取《通鉴》所载编成,始于三家分晋,终于周世宗征淮南,是为纪事本末体之创始。枢所缀集虽不出《通鉴》原文,而去取翦裁,义例极为精密。
以《左传》改编成纪事本末,后于袁枢书九年,殆踵枢之义例而作。
自政和七年至绍兴三十一年,共45年,引书196种。凡宋金通和用兵之事,悉为胪载,皆征引全文,无所去取。虽失于抉择,然博淹贯通,南宋诸野史中,自李心传《系年要录》以外,未有能过之者。
李文子属郭元蹈作,后世误谓李文子作。此书叙自秦至北宋史事,每事各标总题如纪事本末,每条有纲有目有论,如朱子《通鉴纲目》。南渡后楚蜀势重要,故此书于战守胜败之迹、军事地形极详细,其意在励恢复之气。
汝成久官广西,取西南兵事作书14篇,如王守仁征岑猛、大藤峡、云南夷事等。所载较史为详,且得之身历,取所见闻记之。
是书采冯琦稿本十之三,邦瞻自作十之七。分109目。于两宋兴废治乱之迹略具梗概,铨叙颇有条理。
《元史》及商辂《续纲目》潦草简略,此书悉据二史,故不能如《宋史纪事本末》之赅博,而对元代推步、科举、学校、漕运、河渠诸大政记载颇明晰。共27目。
平定吴三桂、尚之信、耿精忠事。
记康熙三十五年征噶尔丹事,始于康熙十六年噶尔丹入贡,终于康熙三十七年策妄献噶尔丹尸为止。
记乾隆十三年傅恒平定金川沙罗奔。
前编记康熙三十九—乾隆十七年,策妄构衅,策凌归附,达瓦齐自立,准噶尔内乱事。
正编记乾隆十八—二十五年,征准噶尔,定伊犁,俘达瓦齐,诛阿睦尔撒纳、霍集占事。
续编记乾隆二十五—三十年,列戍开屯,设官定赋。
记平定两金川事,自乾隆二十年至四十四年。
记乾隆三十九年镇压临清王伦起义。
记乾隆辛丑回民苏四十三陷河州、攻兰州及被镇压事。
苏四十三余部田五、张文庆、马四娃等于乾隆四十九年夏起义,福康安、阿桂征之,围之于石峰堡。
镇压台湾林爽文、庄大田事。
专记崇祯时农民起义,分十二篇。记事尚颇近实,然回护杨嗣昌、左良玉,亦涉恩怨之私。
仿袁枢之例,记明一代史事,共80目。时《明史》未出,无所折中,不免沿野史传闻之误(如建文事),然评略得中,极为淹贯。
甦官云南时作。自庄/通滇至明末清初,掇其大事,成37篇。
仿袁枢之例,记开辟至秦末之事。事迹皆博引古籍,排比先后,疏通辨证,别录亦荟萃诸书之文,搜罗繁富,词必有征,非罗泌、胡宏所能及。
因章冲《左传事类始末》而广之,并有补逸、考异、辨误、考证、发明。较冲书后来居上。
记镇压朱一贵起义事,始于康熙六十年,迄于雍正元年。时鼎元在军营,记其见闻。《东征集》载军中公牍书檄。
凡60事,起于明太祖起兵,止于追戮仇鸾,皆事之关于用兵者。
记嘉靖时史事。
载明太祖事迹40篇,大抵钞撮实录之文。
载福、唐、桂三藩事。
别史
旧称《汲冢周书》,实非汲冢所出。司马迁、许慎、马融、郑玄皆曾征引及之,《汉书·艺文志》已有著录。所载武王伐纣事颇与儒家所传不同。陈振孙以为战国后人所为,然《左传》中已征引此书。此书缺11篇。
此书实为后汉东观诸人所修之当代史。始事于班固,一续于安帝时刘珍、李尤,二续于桓帝时伏无忌、黄景等,三续于熹平时蔡邕、杨彪、卢植等。是书晋时与《史记》《汉书》并为三史,唐代此书遂微。《隋志》著录143卷,新旧《唐书》则云126卷,北宋仅有残本43卷,南宋《中兴书目》只具8卷,元以后此书已佚。清姚之+曾搜辑遗文,《四库》诸人又据姚本与《大典》所载,辑为24卷。
记六朝事迹,起吴大帝,迄陈后主,凡四百年。为例不纯,有乖史法,然引据广博,多出正史以外,唐以来考六朝遗事者多援以为征。
实出伪托,非巩所撰,但亦北宋旧籍也。记太祖至英宗五朝事,分24目,体似会要;又立传284,各以其官为类。
辙不满《史记》,因而改作。自伏羲、神农至秦始皇,自谓追录圣贤遗意,而颇言释老。
凡帝纪18,后传2,年谱4,略51,列传125。纪、传删录诸史,年谱仿《史记》诸表。其平生精力在二十略。《氏族略》多挂漏,《六书略》多穿凿,《天文略》只载《丹元子步天歌》,《地理略》全钞杜佑《通典》,《谥略》疏漏,《器物略》与《金石略》复出,《礼》《乐》《职官》《食货》《选举》《刑法》六略亦删录《通典》无所辨证,《艺文略》分门太繁,《金石略》脱略十之八九,《灾祥略》悉抄诸史五行志,《草木昆虫略》则并《诗经》《尔雅》之注疏亦未能详核。然采摘浩博、议论警辟,虽纯驳互见而瑕不掩瑜。
采北宋九朝事迹,为12本纪,5世家,105列传,8附录。叙事约而该,议论亦持平。南宋诸人不满其书,盖偁闭门著述,不入讲学宗派耳。宋人私史卓然可传者,李焘、李心传与此书而三。
前纪8卷(三皇至阴康无怀之事),后纪14卷(太昊至夏履癸),国名纪8卷(上古至三代诸国姓氏地理),发挥6卷,余论10卷(辨难考证之文)。古事茫昧,此书多采纬书及道家依托之言,皆不足据,然引据浩博,文采瑰丽。
帝纪12卷,列传7卷,晋降表宋辽誓书议书1卷,馈贡礼物数1卷,地理及典章制度2卷,行程录及诸杂记4卷。钱曾推重之,而苏天爵则讥其失实甚。大抵此书根据《资治通鉴》、李焘《长编》、欧《史》、《松漠纪闻》、《燕北杂记》等书,全袭其词。但当时史籍尚多,今已亡佚,故所录亦颇有可据。
恐为元人伪托,或元人增益懋昭之书,因:①金亡后五日即进是书,无如此之速;②进书在理宗时而不讳济邸之废;③斥金宋而独称元兵为大军;④多录元好问之文。
记金太祖至哀宗9主117年,凡26纪、4传及杂录制度行程等,可与《金史》参证。
撮举诸史,括其纲要,上自三皇,下迄宋哲宗,词约事该,颇有条贯。
改写陈寿《三国志》,以正统予蜀,取材多自陈《志》、裴《注》,大旨在书法不在事实。
亦改写陈寿书,升昭烈为帝纪,黜吴、魏为列传。《大典》本。
周清源、王之枢等修,起唐尧,止元顺帝,凡3725年。
纪、传、谱、略一仍郑樵之旧。惟列传改定二例:①异名者归一;②不备者增修。二十略变其例三:①《艺文略》补撰人名氏爵里;②《图谱略》重分十目;③《昆虫草木略》补阙正讹。
诸正史均无表,斯同仿《史记》《汉书》《新唐书》之例,为补表九种,网罗繁富,端绪历然。
自战国至元,编为纪传,自序曰:“千百余年……咸以孔子之是非为是非,固未曾有是非耳。”《四库》极攻之:“贽书皆狂悖乖谬,非圣无法。惟此书排击孔子,别立褒贬。凡千古相传之善恶无不颠倒易位,尤为罪不容诛。其书可毁,其名亦不足以污简牍。”
为明人作纪传。《四库》称:“贽所著《藏书》,为小人无忌惮之尤。……因自记其本朝之事,故议论背诞之处,比《藏书》为略少。然冗杂颠倒,不可胜举……种种踳驳,毫无义例,总无一长之可取也。”
仿郑樵《通志》,郑书之病,纪、传病于因,二十略病于创,而邓元锡适相反,纪、传名目繁多(表、纪、志、内纪、谟、述、训),北齐、周、隋、辽、金则不为二人立传。《下编》即二十略,亦仅类书策略之陈言。
杂史
出自何人,说者不一。韦昭注兼采郑众、贾逵、虞翻、唐固。今诸注已亡,惟昭注最古。
《汉书·律历志》始称《国语》为《春秋外传》,王充、刘熙亦有此说。
辨证详核。
实宋姚宏之校本。其中仅八篇有高诱注。
刘向裒合诸记,成《战国策》。
《国策》本甚凌乱,刘向排比成帙,鲍彪又改其篇次先后,为之疏通诠解,殚一生之力。
取姚宏、鲍彪注参校,其篇第注文,一仍鲍氏之旧。增缺者为之补,纠失者为之正,并保存刘向、曾巩所校旧第,撮举彪注之大纰缪者凡十九条,议论精审,《国策》诸家之注,以师道为最善。
兢于《太宗实录》外,采其与群臣问答之语,作为是书,用备观戒,共四十篇。所记事迹,与《唐书》《通鉴》颇有牴牾。……史称兢叙事简核,号良史,而晚节稍疏牾。此书盖出其耄年之笔,故不能尽免渗漏。然太宗为一代令辟,其良法善政,嘉言媺行,胪具是编,洵足以资法鉴。
上起鬻熊,下至唐代,所记皆荆楚之事。“渚宫”,楚王所建宫室也。此书一名《渚宫故事》。本为10卷,今仅存其半,止于晋代。
专记唐宣宗一朝事,记事颇具首尾。闻见所及,记近事者多确。恩怨未尽,记近事者亦多诬。
凡载五代史事十七条。王士祯称辨正精严,足正史官之谬。《新五代史》《新唐书》多采其说,当时视为信史。
以薛居正书之阙,凡104事,虽近小说,然叙事首尾详具,率得其实,欧阳修、司马光多采之。
曹勋侍徽宗入金营,所记北行事皆与诸书相出入。大都近实。
洪皓使金,被留15年,此书乃归宋后追记金国杂事。
王栐为高宗时人,是书记北宋制度沿革,共162条,极有典据。
共88门,皆宋代典故,于朝廷大政及诸臣事迹条分缕析,多可与史传相参考。
“咸淳”为宋度宗年号。其书为宋遗民作,于尊崇锡命诸政典记载颇详。《大典》本。
纪金太祖、太宗用兵克宋之事,皆荟萃文献而成。自天辅七年交割燕云起,至康王南渡,全录原文,首尾该贯。《大典》本。
鹗本金官,金亡降元,是书记随金哀宗在蔡州围城中事,共107条,皆亲身目系之事,最为详确。《大典》本。
实纪南宋一代之事,高、孝、光、宁四朝颇略,理、度以后最详,大抵杂采宋人说部而成。
记至元十三年巴颜下临安及宋幼主北迁事,与史文无大异同,旧误题平庆安撰。
载明代典故。凡《盛事述》10卷,《异典述》10卷,《奇事述》4卷,《史乘考误》11卷,《表》34卷(67目),《考》36卷(16目)。其《表》《考》辨析精核,有裨考证,全书亦详洽,其《盛事》《奇事》颇涉谈谐,非史体。
载建文一朝之事,时异说甚多,睦㮮以为建文髡缁遁去及正统间迎入大内之说,乃好事者伪说。
原作者蒙古小彻辰萨囊台吉,前部分记载佛教及吐番事,3卷以后记蒙古世系。自成吉思汗至元顺帝直至清朝克蒙古,中间传世次序,诠序详晰。
载赵匡胤初生及幼事特详,侈陈符瑞。《大典》本。
记匡胤受禅事。
二书疑皆后人依托《大典》本。
记匡胤受禅事,与《龙飞记》同。《大典》本。
记方腊起义,所述皆与《宋史》不合,后附论二则,一为追述魔教之始,一为追叙致乱之由,并载韩世忠擒方腊事,或为洪迈所附笔。
前编即录方勺之作,后编从《续会要》第253卷《出师门》中录出。
金人陷汴京,茂良在围城中记所见闻。其中多言都统制姚友仲守御东南两壁之功。旧误题汪藻作。
载汴京失守、二帝播迁事,《三朝北盟会编》颇采之。
二帝北狩事,与《南烬纪闻》文相同,盖坊贾易其名以欺世者。
大旨责宋不于太原未下前早割三镇与金。
蔡鞗,京之子,从二帝北行,此书疑为王若冲作,或王、蔡合作,书中多谀颂徽宗之词。
记徽宗北迁、高宗改元时事特详,末及绍兴以后事,但陈东不应见绍兴后事。
乃纲奉诏所编,起建炎元年六月,至八月。
雱曾充大金通问使,此即记其奉使之事,从《北盟会编》中录出。
记高宗自扬州奔杭州。
实即《维扬遗录》,传写互异,大意罪汪伯彦、黄潜善。
亦曰《乘桴记》。高宗乘舟逃温、台,正民从行,按日记驻跸之所,盖起居注体也,《北盟会编》全录此书。
赵从二帝北行遁还,尝密刺全国情状,所记:①陷没宗室从官;②陷没百姓;③金人族帐所出与设官之实;④政事之纪;⑤虚实之情;⑥南北离溃之情。
绘为魏良臣使金之副,未至金即还,此书记其事,鄙朱胜非等主和派。
顺昌之战,刘锜败金人,杨汝翼在军中,因记其事。
叙刘锜在淮西作战,顺昌、柘皋之役,及张俊、杨沂中濠州之败。
记虞允文采石之战。
二书斥金之残酷野蛮,故《四库》诋之为伪书。
记南渡后与金构兵及和议之事。
绍熙二年,金遣完颜兖、路伯达来贺重明节,倪思为馆伴,纪问答之词。
张棣自金归宋后述所见闻。所记皆金海陵王事,始于初立,终于瓜洲之变,大抵约略传闻,疏漏殊甚。
一名《金国志》,自京邑至族帐部曲。
叙宋内侍梁汉臣为金人所得谋欲弱金事。所载汉臣劝金主都燕山,营汴梁,开海口,进兵采石,退至瓜洲被杀。
嘉定中使金,途中记行之作。于山川道里及所见古迹皆排日载之。俗传泥马渡康王即是书所记。
开禧二年,元兵20万攻襄阳,赵淳新以万人御之,战四个月,元兵解围去。万年时为幕僚,详录其事。
杨巨源与安丙诛吴曦,后安丙嫉功杀巨源,张革之为巨源鸣冤,自云从旁目击其事。
毛方平,与杨巨源等共谋诛曦者,毛亦为巨源鸣冤。《大典》本。
平吴曦之叛,记载较史为详。《大典》本。
嘉定十四年,金兵破蕲州,赵与从围城中逸出,叙其事。
理宗时,宋与元议攻金,邹伸之为使。在途十三月,取所闻见及往复问答,作此书。
仲微随二王入广,目击时事,逐日抄录。厓山败,仲微遁入安南而殁,后安南国使携此书入觐,因传于世,文多简略,不甚赅备。
记理、度、恭三朝琐事,共19条。词旨猥琐,殊不足观。
收南宋杂史八种:①《吴武安公(玠)功绩记》;②蔡鞗《北狩行录》;③万俟4《皇太后回銮事实》;④《顺昌战胜录》;⑤《松漠纪闻》;⑥《金国文具录》;⑦《绍兴正论》;⑧杨尧弼《伪豫传》。
记道宗皇后萧氏为宫婢单登构陷事。《契丹国志·萧后传》无一字及此事,是《契丹国志》之疏略也。
记金爱王大辨叛据五国城及元兵围燕,贞祐迁都汴京之事,所述金帝室世次年号舛错谬妄,亦不闻有爱王大辨其人,故赵与时、陈振孙皆称其伪。或谓南宋人华岳所作。
载南渡后将帅轶事,于韩、岳尤详。然多他书所习见。
记元太祖初起至太宗时事,共40年,大概元世祖时人所作。其书序述无法,词颇蹇拙,又译语讹异,往往失真。《元史》所载元初事,大概本此书也。
记元顺帝时治乱大纲,于宫廷构煽、盗贼纵横之事皆能剖析端委。惟其中称顺帝为瀛国公子,最为无稽。
载明太祖任用刘基、叶琛、章溢、宋濂事,实非刘基作。
遣汤和伐蜀,明昇出降事。
载徐达、李文忠出塞追王保保及破应昌府事,颇简略。
记徐达、常遇春北征事,从实录中抄出。
傅友德平云南,在行间,后留官于滇,取当时制敕诏诰有关军务者37篇编成。
其书以刘三吾等洪武间进讲汉唐事实类次成编,而多取委巷之谈,如汉高斩蛇、蛇后转生王莽之类。
记成祖初起至即位,极诋建文。
盖修太祖实录时所进事略草本也。刘辰曾使方国珍,又在李文忠幕下,所见旧事皆真确。其文质直,无所隐讳。
成祖北征阿噜台,幼孜扈从,记所历山川古迹及行营之所见闻。
永乐二十二年扈从北征,记其往还始末,榆木川之役,即在其中。世多异说,而史采杨荣之说。
录永乐、洪熙、宣德三朝面承诏旨及奏对之语,《明史·士奇传》多采之。
随手记载,于天顺时事颇详。李贤自郎署结知景帝,而此书极诋景帝荒淫。
记英宗北狩事。
景泰元年出使朝鲜所作,语意草略。
天顺八年张瑄征广西峒蛮事,所述当日军政,殊无纪律。
一名《使北录》,英宗被俘,李实为使至也先营,此记在漠北见英宗及与也先辩论语。
记成化中张瓒征苗事。
一、《西征石城记》(记成化初为陕抚与项忠平满四);二、《抚安辽东记》(成化十四年辽东巡抚陈钺冒功激变,文升奉命抚定);三、《兴复哈密记》(弘治初土鲁番袭执哈密忠顺王,文升持议用兵,遣许进等讨平之事)。
记夺门之变,暄尝目睹。
弘治十三年王轼督贵州军务,讨普安妇米鲁,是编所录即其奏捷之疏。
袁彬从英宗北狩,此为17年后之回忆,与《否泰录》相似。
实哈铭作,哈铭与袁彬同侍英宗北狩,所记与《北征事迹》略同,而详悉过之。
自弘治十年至正德六年,凡召见奏对之词,悉著于编。
或云吴宽所作,载张士诚据吴始末。
传为王鏊所作,纪明代朝廷典故,凡49条。中多及正德初年事。
仿《贞观政要》,编太祖、太宗、仁宗、宣宗、英宗五朝之事,凡452条,分40类。
王守仁平宸濠,昭在幕府。所记显己之功,诋王守仁,与当时诸珰之排挤王守仁相呼应。
亦陈洪谟作。记明武宗时事,谓韩文等劾刘瑾,司礼监王岳等助之。瑾己垂诛,李东阳党于瑾,先期漏言,遂不可制。又谓张彩于瑾多所匡正。
弘治七年土鲁番阿黑麻陷哈密,执忠顺王陕巴,时许进为甘抚,出兵复哈密。嘉靖九年,进以奏稿案牍编为此书,述用兵始末及西番情事颇详,《明史·土鲁番》《哈密传》据此书。
嘉靖十八年,南幸承天,陆深扈行,记往返程途。
搜辑建文朝事,编年记载,无地道出亡之事,颇精核。
记建文一朝君臣始末,用纪传体。主出亡之说。
朱纨征四川深沟诸砦番,述其措置始末。
世宗以兴王继统,实封于楚,故以楚地为受命之符,博采古今,为15纪,凡一人一事与楚有涉者皆牵引入之。道南颇负文名,此书殚十余年精力,以太史公自比,然体例芜杂,援引附会,殊不足观。
前载土鲁番侵哈密及彭泽、王琼构衅事,后载审判叛人赵全事。
隆庆二年俞大猷讨平曾一本,是书裒集当时奏疏公牍书札。论用兵委曲较史为详,但事之始末,端绪纷乱。
题懒生袁子。记明成祖靖难时爵赏诛戮之事,多本都穆《壬午功臣录》、《教坊录》、《客座新闻》、《震泽纪闻》、《立斋闲录》。成祖之暴虐,于此可见。
德洪为王守仁弟子,述平宸濠事,得于师友所见闻。中谓宸濠之败,由于迟留半月,其迟留则守仁反间以疑之也。
记嘉靖四年翁万达平李寰、卢四、赵楷事。
记洪武至嘉靖湖广苗民叛服征剿事。
安南莫登庸篡位,嘉靖中议讨之,众论不一,已而中罢。
记洪武中傅友德平云南,正统中王骥平麓川,嘉靖中吕光洵平武定,而意在表彰吕光洵。
嘉靖十一年,陈侃出使琉球,作《琉球录》。嘉靖三十七年,郭世霖出使琉球,因取陈侃旧本缀续此书。
平贵州杨应龙事,时郭子章与李化龙共讨杨,化龙有《平播全书》,时外间饰化龙之功,郭作是书,以辨其诬。
杨自唐代据播州,历29世800余年,万历初,杨应龙作乱,李化龙为总督四川、湖广、贵州军务,讨平之,因裒军中文牍编为此书。
杂采野史传闻,大抵沿袭伪传,不为信史。
万历七年,萧、谢出使琉球,本陈侃、郭世霖二书而润益之。
记明末事,三案、阉党等。
记李自成三攻开封,河决城没事,时光壂助守城,皆所目睹,记载详悉。
自万历二十一年京察至崇祯十六年周延儒赐死。惟叙朋党攻击之事,故于三案、阉祸、经抚不和均不叙述。
明遗民作,皆明末轶闻,凡27条。
实海盐李确所作,明末农民起义,分年记载,自崇祯元年至顺治十八年,叙述详悉,持论颇平允,然体例未免芜杂,不无重复参差。所记北京陷时事,颇失实。
即《明史记事本末》中之一卷。
始载闯献传,次叙永明王始末,及何腾蛟、瞿式耜十五人传。冯甦时官云南,摭所记忆成此编,毛奇龄纂《流寇传》多采之。
康熙七年,仙根出使安南,随笔记录。
康熙七年交城知县赵吉士平交山盗,时夏骃在幕中。
皆康熙十七年杨捷攻郑成功时之档案文件。
得一为福建水师提督万正色之幕友,是书皆纪正色战功。凡23事,自康熙十二至二十年,正色与姚启圣异议,不欲攻台湾,启圣奏调施琅代之。
记明武宗事94条,皆取之实录。
记明一代盗贼之事,亦《明史》拟稿之余也。
记康熙十六年遣官至长白山事。
记康熙四十二年征辰州红苗,益谟时率湖南兵从征。
湖南古史也,自伏羲、神农至周昭,多摭自《路史》,其丛杂与廖道南《楚纪》约略相等。
诏令奏议
敏求谙悉唐史,此据其父宋绶所辑,重加绪正,世无刊本,脱佚23卷。共23类。
唐三百年,实录无存,其诏诰命令之得以考见者实赖是书,可称典故之渊海矣。
皆从三史辑出,然博雅可观。
是编即范官参知政事、推行庆历新政之奏札。
其门生张田所编,然编次凌乱。
安世,司马光门人,正直刚劲,弹击权贵,有“殿上虎”之称,然其劾蔡确,迹似陷害,且诋程子为五鬼。故朱熹《名臣言行录》不载其一字。
共116篇,最著者为止吕惠卿之使岭南及劾章惇、蔡京、蔡卞、曾布诸疏。《大典》本。
理宗二年时所上,其论宋宰相台谏之弊尤极恳详。
共33篇,有劾汪直疏,《边务疏》中论养军莫善于屯田,守边为上守,关次之,徒守京城最为下策。
恕扬历中外四十五年,如奏参镇守太监及论中使扰民。
55篇。成化、弘治中马文升负一时重望,朝端大议,往往待之而决。
分五类:马政、茶马、巡抚、总制、后总制,所陈多陕甘边事。
其中有不从正德的戏命,擒戮江彬,议兴献始末。
曾劾宁王,纠中官,惟议大礼与张璁、桂萼合。
李东阳之门生,以气节自许。如救言官庞泮,请停万岁山工役,谏武宗幸宣府。
为刘瑾所毙,劾瑾二疏最著。
懋抗直,曾劾江彬。
直谏。
于一朝典礼多所酌定。
以劾严嵩廷杖系狱,平生触犯权幸至再至三,共13篇。
分闽稿、蜀稿、蓟辽稿,纶沉毅知兵,战功甚著。
为官广东、江西及在兵部所上奏疏。
季驯总河务27年,书中所载皆万历初相度南北两河奏疏。
共六篇,皆官给事中时作。《论公用舍》,《论修史用人》,《论会推阁臣》,《请罢织造》,《论东倭》,《请停例金》。
以忤魏忠贤被害,奏疏多有关国计民生,非虚矜气节者比。
官至甘肃提督,靖逆侯。共120篇,始于顺治六年,迄康熙二十三年,值肃州回乱,昂汉夷人入边及王辅臣乱,于秦陇兵事较详。
官至河督,皆治河奏疏。
官至湖广总督。共44篇。自康熙二十七年至四十一年,琇初劾罢明珠、余国柱等,后又劾罢徐乾学、王鸿绪、高士奇。
起自建隆,迄于靖康,分12门、114目。
自商周至宋元,分64门,名目太繁,又将文王、周公、孔子之问答编入,踳驳失伦。然自汉以后,收罗大备,可与《通鉴》《三通》互相考证,实古今奏议之渊海也。张继曾有节本刊行,然去取颇乏鉴裁。
自洪武至嘉靖九朝名臣经世之言,分十门,奏议居十之九,与淮、士奇所编时代相接。
传记
实其子胡仔所作。辑录孔子言行,体例如年谱,依据纪传考寻事实,以《论语》为主,不采谶纬书,颇审慎,然《编年》有幸合之处。
分21类,皆孔子及孔林事迹。
实后人采晏婴之言行而作。刘向、班固俱列于儒家,柳宗元谓应入墨家,此书实为传记之祖。
方庆为高宗、武后时人,此书录魏徵事迹,确然可信,《通鉴》多采之。
乃蒋偕编集李绛奏议之文、论谏之事而成,已缺1卷。共65条,叙事拙朴,编次芜杂,然遗闻旧事,多新旧《唐书》所未载。
杜甫年谱创始于吕大防,此辨吕大防谓甫生于先天元年之误。以为甫卒于辛亥冬,是为误说。其援引亦简略。
以为甫生于先天元年壬子,卒于大历五年庚戌,承吕大防之说,辨正《旧唐书》之误。此书循少陵平生行迹,编定其诗,密于赵子栎多矣,间亦有附会处。
上卷摘陶潜、陶弘景遗文遗事,别为词咏之。下卷纪同时唐汝舟、鹿何事,而附以林居咏物之诗。逃世之作也。
辨其祖岳飞之冤。《6编》包括《鄂王行实编年录》6卷、《鄂王家集》10卷、《吁天辨诬》5卷(记秦桧锻炼诬陷)、《天定录》3卷(朝廷复封谥)。《续编》包括《丝纶传信录》11卷(飞受官制札及三省文移札付)、《天定别录》4卷(岳云、雷、霖、甫、琛辨诬复官告制札)、《百氏昭忠录》14卷(岳飞战功政绩)。多脱简缺文。
知柔之父胡梦昱以论济王事贬死象州。知柔编其奏疏遗文及诸家赠答题跋,成此书。
元翟思忠所编也。王方庆《谏录》未为赅备,是书采摭众书为之续。
辑卓敬(建文死事)遗稿1卷及后人题诗咏文2卷。
前6卷为遗文,后9卷为事迹,辨《梁父吟》《黄陵庙记》为伪托。
记富喇塔平耿精忠之事。康熙十三年,富随康亲王杰书讨耿精忠,十四年破台州、温州,皆土人得之目击者。
自明以来,撰朱子年谱者甚多,懋竑于朱子遗书研思最久,作此书,又作考异,备列其去取之故。于学问特详,于政事颇略。
其书屡经传写,至宋已非古本。
谧书本72人,而此本为96人。
实非李翱作。皆记唐代朝廷盛事,共26条。
共191人。
自列国至隋唐114人,以风厉廉隅为主。
进士题名录也,凡330人,是科朱熹名在五甲第九十。
记周子以下及程子交游门弟子言行。《宋史·道学》《儒林传》多据此为之。宋人道学宗派门户自此书始。
前后集为朱熹编,录北宋名臣之言行,惟编次不得法,即朱熹亦自知。吕祖谦、叶盛及《四库》均有讥议。
起于建隆、乾德,止于建炎、绍兴,分三集,上集多神道碑,中集多志铭行状,下集多别传。
采许由以下39人为之传赞,多得之故老流传,颇详赡。
题沧州樵叟撰。党禁起于宁宗时,共59人。《四库提要》力言朋党之祸。
考官为王应麟,一甲一名文天祥,二甲一名谢枋得,二甲二十七名为陆秀夫。
南宋末丹阳人所作,京口包括丹阳、丹徒、延令、金坛四县,此书采京口人自宋初迄端平、嘉熙间轶闻逸事,较史为详。《大典》本。
记南宋末忠节之士130人,其文确实可据。
是编因洪遵《东阳志》所记人物有遗漏,以补其缺,自梁至宋,附录每人诗文,故零篇散什,借存者不少,所编宋人小传犹在《宋史》未成之前,可补证正史。
是书原列397人,现从《大典》辑出287人,大多新旧《唐书》所不载而从传记说部采辑,其体例因诗系人,以文为主,不以其人之事功为主,初盛唐稍略,中晚渐详,亦下包五代。其书杂以臆说,不尽可据,然较计有功唐诗记事,叙述差有条理。
自木华黎至刘因共47人,大抵据诸家文集所载碑志、行状、家传为多,盖仿朱子《名臣言行录》之例而始末较详,不录全篇,但一一注明出处,不失为信史。
共29人,分忠义、孝友、政事、文学、贞节五目。
起自有虞,迄于元明,汉以前本刘向之书,汉以后取各史列女传,时成祖后甚关心此书,故去取颇审慎,在明代官书中犹为善本。
集词林、殿阁、宫坊、台省诸臣旧事,分类记载。
记嘉靖、隆庆、万历三朝阁臣事迹,详悉近实,可与正史参证。
仿宋杜大珪《名臣碑传琬琰集》,自洪武至弘治117人,《续录》95人。
采明代名臣事迹,自洪武至弘治共204人,盖本袁袠所著而稍损益之。明人所作传记甚多,此书颇简明有法,叙述详赡。
自东汉以上共120人,各为之传,多凭史传,不采杂书,体例谨严,注出处。
大抵据《元史·儒学传》,而旁采志乘,体例丛碎。
共31人,附传21人。
予专谥者33人,通谥者忠烈124、忠节122、烈愍377、节愍882,忠义祠2249人。
共列学案17,凡210人。大抵朱陆分门以后,至明而朱之传流为河东(薛瑄),陆之传流为姚江。其余或出或入,总往来于二派之间。宗羲生于姚江,欲抑王尊薛则不甘,欲抑薛尊王则不敢。故于薛之徒阳为引重而阴致微词,于王之徒外示击排而中存调护……宗羲此书犹胜国门户之余风,非专为讲学设也。然于诸儒源流分合之故,叙述颇详,犹可考见其得失,知明季党祸所由来……
载河南人物。分理学、经济、忠节、清直、方正、武功、隐逸七科,皆明代人。
载180余人。
自孔子以下至明末诸儒,授受源流各以时代为次。
录133人,附见83人。沈佳宗朱熹,故以薛瑄为明儒之宗,于陈献章颇致不满,虽收王守仁,而守仁弟子则删汰甚严,王畿、王艮咸不预焉,与《明儒学案》之宗旨不同。
包括名儒、名臣、循吏三编。
李光地之孙。自杨时起,下迄明末。
记孙沔与狄青平侬智高事。时朝廷专赏狄青,沔之功不显,此为表沔功绩著。
乾道时出知静江府,记途中所见。
淳熙时,由四川取水程赴临安,随日记所见,古迹形胜言之最悉,如释继业纪乾德二年太祖遣三百僧往西方求舍利贝多叶书路程。
乾道五年自山阴入川,述其路途所经,于山川风土叙述颇雅洁,而于考订古迹尤所留意。
元宪宗时,锡里库西征西域、苏丹诸国,宪宗遣常德西使锡里库军中,所记但据见闻,不能考证古迹。其所经,今皆在屯田列障之内。
记胡大海初攻绍兴败绩,守将为吕珍,记胡军淫掠及发宋陵事。
平台湾后,杜臻奉诏视察粤闽,凡沿海形势、营伍制度、兵数多寡及诸洋列戍控置,皆述其详。
康熙癸亥,帝至五台山,士奇记途中闻见。
康熙辛酉,帝出喜峰口(谓为古松亭关),士奇记其行。
据《皇极经世》以驳《史记》。《大典》本。
叙次无体例。
以《论语》各章分隶于孔子年谱,牵强附会,末有驳季本《圣迹图考》。季本为明代人,此书殆明末人伪作。
取《孟子》七编为编年,谬妄与上书同。
此为第一本阙里志(弘治时修),崇祯中孔允植重订,编次冗杂。
因吕元善旧志重修。
博引诸书,考孟子出处始末,而于生卒年月,卒无的据。按《山堂肆考》谓孟子生于周定王三十七年四月二日,卒于赧王二十六年正月十五日,年84。若璩独不引之,盖先儒诂经不取杂书也。
李灼作《孔子生日说》,谓《公》、《榖》与《史记》所记差一年,《公》《榖》所记为怀妊,《史记》所记为诞生,殊为穿凿。
即《晏子春秋》,但次第已乱。
尹焞门人所记。
记周敦颐。
较王懋竑本疏略。
载韩琦事迹。
记范仲淹生平游历。
记范仲淹言行事迹。
记程子、朱子进退始末,元程荣秀已损益之,大旨不出门户之见。
记饶鲁事,鲁自称为黄榦弟子,是书多记讲学事。《大典》本。
有尚为许衡门生,记许衡言行也。《大典》本。
记刘因之事,《元史·刘因传》采之。
吴澄年谱也。
取宋元人著作有关范仲淹者合为一书。
祀郭子兴之规条庙碑。
记崔与之(宋理宗时丞相)遗事遗文。
记陆秀夫,采《宋史》及龚开所作传、黄缙所作年谱。
辑张咏遗事遗文,咏全集尚有传本,颜、徐未见。
记李靖遗事遗文。
记王守仁初谪龙场,经杭州遇害落水,漂至龙宫得生还事,荒诞不经。
是书详述朱子始末。
记潮州韩愈遗迹。
其祖陈循,土木之变为首揆,景帝欲废英宗太子,循依违不能匡正,陈建《通纪》载其事。此书为其祖辩诬,然大多无确证。
吴悌学出于王守仁,其文仅3卷,以下皆诰敕及表章颂美之文。
记其父胡宗宪事。
宸濠之变,孙燧抗节死,其子汇其制诰、卷牍、碑状、志传。
董仲舒广川人,而广川括景州、德州、枣强三地,三地皆争之。
述周子事。
辑补李桢旧志。
类聚东方朔事迹,征引猥杂。
搜罗完备,而真伪芜杂。
纪米芾遗事。
实杨嗣昌据薛瑄门人张鼎所作加以重订。
采苏轼、米芾轶事可资谈柄者。
宋李昂英捐修海珠慈度寺,其裔李韡考寻古迹辑此书。
记孟浩然。
记嘉兴周履靖能诗好事,与妻桑贞白自相唱和,多刊书籍,明季所谓山人之流。
记其师张信民。
记王艮于崇祯四年从祀孔庙始末。《明史》艮附王畿传,不载从祀事,今孔庙亦无艮位,不知何以有此书。
记方孝孺。
周敦颐作品仅五之一。
建炎三年金兵攻临安,钱塘令朱跸抗战死,立庙建祠,是书记其事也。
蔡襄(徐作)、苏轼(王世贞作)、黄庭坚(陈之伸作)、米芾(范明泰作),此为坊贾合刊。
记罗隐。
记贺知章遗文轶事,采撷颇富。
述明末沈寿民事。寿民曾劾杨嗣昌、熊文灿,福王时又几为马、阮所害。
载宋遗民谢翱事。
记富喇塔征耿精忠事。
台州兵巡道杨应魁从富喇塔,与耿精忠战于台州,是书记其政绩。
记明天顺间循吏杨继宗(嘉兴知府)事迹。
九渊年谱,有其弟子袁燮、傅子云同编,李绂董加补辑,大旨申王守仁、朱子晚年定论之说。
记孝女曹娥事。曹娥事在汉顺帝时,见于邯郸淳所撰碑。
已佚,王世贞辑成,凡44人。
采汉魏以下至五代,以补《卓异记》。
录靖康死事之臣12人,自《北盟会编》辑出。
录不附和议遭秦桧贬谪者三十人。
录韩氏(韩维等)家世旧闻13条,以京师第门有桐木故名,桐木韩家别于魏国韩家(琦)。
刘锜、岳飞、韩世忠、李显忠、魏胜、张俊、虞允文、张子盖、张宗颜、吴玠。
记元末王艮、柯九思、王冕等事。
继朱子《伊洛渊源录》而作。所录21人,以朱子为主。
前列王炎午、谢翱、唐珏,后附汪元量、龚开、郑思肖等8人。
仿《伊洛渊源录》,首列李侗、胡宪、刘子翚、刘勉之四人以溯师承,次载朱子始末,又次同时友人张栻等7人,又次则弟子黄榦以下293人。
录南宋温州之士游二程、张、朱之门者,有周行己等23人。
采莆田仙游人自梁陈迄明著作诗文并事迹,采掇繁富。
记太祖时征陈友谅诸臣姓名事实。
载南宋末常州知府姚訔、通判陈炤抗元死节事。
凡417人,皆本之旧志,疏略甚多。
记吴中循吏先贤,自洪武迄正统,凡40人。
辑徐达、沐英、郭英三家世系、履贯、勋阀、遭遇,大抵本实录、国史。
以上二书所录皆明代之人。
记明初迄嘉靖人物,简陋。
记杨时以后诸儒至于蔡清,共195人。
始于杨时,附以游酢、王蘋,闽士咸载焉。
记吴中名贤,自商相巫咸至明代魏校,共47人,仿《华阳国志》体例,然所记简略。
胪列明代职官姓名,自洪武至嘉靖末。
从《列卿记》中录出之一部分。
凡435人,取自史传。
实皇甫濂作,起晋孙登,迄宋林逋,共百人。
《元祐党人碑》载于李心传《道命录》与马纯《陶朱新录》者互有异同,是编以《道命录》为主,阙者以他书补之,故所录较他书为多,所附庆元伪学党籍,与他书无异同,不及《永乐大典》所载详备。
王守仁→王艮→徐樾→颜钧→罗汝芳→杨起元、周汝登。
汝登欲合儒释而会道之,辑《圣学宗传》,尽采先儒语类禅者以入。
采自洪武至嘉靖名人事迹,搜采极博,然文颇泛滥,不皆可据。又引据之书,或注或不注。
分忠、孝、廉、节、慈、宽、明、慎、隐、怪、机、侠、奸、谄、贪、酷十六目,大抵委巷之谈。
皆诸臣之不附魏忠贤者,其词狂悖,列35人。
以梁山108人配属东林诸人,所传各本,名或有异同。
共162人。
共319人。
列“真心为国不附东林”103人,皆奄党也。
宋费枢《廉吏传》采114人,自春秋迄五代,汝亨以为未备,增五代前33人,续添宋元64人,共得211人,分上中下三等。
汇历代循良事迹,惟取县令。
所录皆明哲保身急流勇退之人。
自东汉党锢至曹爽、贾充、王伾、王叔文、牛僧孺、李德裕、宋之洛蜀朔三党、元祐党籍、庆元伪学以及明之东林、魏党,又采各家论朋党之语附于后。
记明一代畿辅人物。
承泽习掌故,精赏鉴,故所撰《春明梦余录》《庚子销夏记》皆考证详明,而史笔叙述,非其专门也。
起周迄明,凡圣贤名人言行可录者,而明人事居三之一,门户之见甚深。
考据顾氏谱系。
以孔、颜、曾、子思、孟、周、二程、朱九人为正统,自闵子至罗顺钦23人为翼统,冉伯牛至高攀龙178人为附统,荀子至王守仁7人为杂统。
因仇熙《道统录》而增辑。
因朱衡《道南源委录》重加考订。
因谢铎《伊洛渊源续录》、薛应旗《考亭渊源录》二书重加考订。
记明代嘉兴人物。
记康熙二十七年天下奏报寿民自70岁至百岁以上者共37万余人。
纪蜀乱始末及死节士女,自崇祯元年至康熙三年。体例冗杂。
北宋人赴京考试纪行之作,颇近传奇小说。
舜申在泗州,亲见朱;父子往来及徽宗幸泗州事,然记载寥寥。
记金兵攻平江。时舜申在平江,颇诋韩世忠。
记吕颐浩事。《大典》本。
记建炎三年金兵攻泗州,诸路勤王事。《大典》本。
绍兴己未,陕西初复,郑刚中奉谕往陕安抚,记其所见闻。《大典》本。
苏轼坐作诗讪谤,追赴御史狱,此为当时诗案也。此本似从胡仔《渔隐丛话》录出,而托名朋九万。
永乐中李达、陈诚使西域,历哈烈、撒马儿罕等17国,记山川风俗物产,其所经不过嘉峪关外一二千里,见闻未广,传述失真,不足征信。
乃天顺六年使安南所作,多赠答诗文。
封淮王途中所作,其中纪马中锡抚贼事较详。
奉使册封庆藩妃,至宁夏,记道路所经,于碑碣古迹载之颇详。
重立颜真卿所书宋璟神道碑,碑在沙河。
谪永昌时记程之作。
即英宗所居之南城。
谪川所记,其中碑刻多载全文。
士祯为四川试官,记所经历,较士祯他行记精核。
奉使祭南海。
康熙元年奉使琉球所作。
从康熙北行所记。
述刘豫降金僭号始末,克弼曾为刘豫之臣,后归宋。
记胡宗宪诱杀徐海事,时茅坤在宗宪幕中,皆所亲见,叙述特详。
载记
此为元大德十年丙午刊本。徐天祜音注。
赵煜所述虽稍伤曼衍,而词颇丰蔚,是汉晋间稗官杂记之体。徐天祜注颇有考证。
实东汉初会稽袁康作,同郡吴平所定。其文纵横曼衍,与《吴越春秋》相类,而博丽奥衍则过之。又多杂术数家言,皆汉人专门之学,非后来所能依托。
亦元大德丙午绍兴路刊。已非全书。
叙四川开辟以来事,自公孙述、刘备、刘禅,至晋平蜀,李特、雄、期、寿、势,又有《先贤士女志》《后贤志》《三州士女》等编。常璩即劝李势降桓温者。
是书已残缺,宋李<为之补缀。
翙书本为二卷,记石虎之事,后人摭唐人马温所作《邺都故事》以补之,并为一卷。其书已佚,从《大典》中辑得72条。虽篇帙无多,而叙述典核,颇资考证。
实明屠乔孙、项琳伪撰,崔鸿所作北宋时已亡。
亦伪书,其出在屠伪本之前,或为节录崔鸿原书所成。
樊绰官于安南经略使幕府,亲见蛮事,故于六诏种族风俗、山川道里及前后措置始末,撰次极详,实舆志中最古之本。成于唐懿宗时。此书久佚,从《大典》辑出,已断烂不尽可读。
实史虚白之子所撰,杂录南唐事迹,附以论断。
记南唐事,用纪传体,此本佚脱已半。叙次冗杂,殊乖史体,然与《五代史》颇有异同,可资考证。
记南唐事,其书颇好语怪,然其他可取者多。按彭年幼时即负文名,为李后主召入宫中,故于南唐事见闻甚详,为《资治通鉴》采用甚多。
记南唐事。郑文宝亦南唐旧臣,后降宋,今仅存24页。
此书实据郑文宝《江表志》为稿本。
三楚者,长沙马殷、武陵周行逢、江陵高季兴,皆据楚地称王。此书记其兴废本末,其中与史不合者甚多。
一名《成都理乱志》。纪王氏、孟氏据蜀时事,其体实近编年,所录西蜀兴废之迹,亦颇简略,惟于诏敕章表书檄,记载独详。
为北宋初作品,以吴杨氏、南唐李氏、蜀王氏孟氏、南汉刘氏、闽王氏为五国,实小说之体,记录繁碎。
编年体,载王建、孟知祥据蜀事迹颇为详备。
采及诗话小说,不免芜杂琐碎,不及陆游之作,然椎轮之始,令实有功。
宋初撰南唐事者六家(徐铉、王举、路振、陈彭年、杨亿、龙衮),其后撰南唐书者三家(胡恢、马令、陆游),而游书尤简核有法。
载钱镠以下累世事迹,图表俱佚,实钱俶之弟钱俨所作。
崱安南人,元世祖伐安南,降于元。所记安南事实与《元史》列传多有异同。其他山川人物,叙述亦皆详赡。
吴14卷,南唐20卷,前蜀13卷,后蜀10卷,南汉9卷,楚10卷,吴越13卷,闽10卷,荆南4卷,北汉5卷,十国纪元世系表合1卷,地理志2卷,藩镇表1卷,百官表1卷。
于旧说虚诬多所辨证。五表考订尤精,可称淹贯。
又名《大越史略》,纪安南事。上卷为赵陀诸王、西汉至石晋交州牧守姓名、吴权、十二使君、丁部领、黎桓以下诸王,中下卷皆曰阮纪,自李公蕴以下诸王记载特详。此书当是陈朝陈普或黎休所作。此书唐以前全袭史文,自丁部领以下则出其国人之词,与史殊有异同。
一名《东国史略》。乃明时朝鲜人所纪其国治乱兴废之事。始于檀君,终于高丽恭让王王瑶。自新罗朴氏以前稍略,而高丽王建以后皆编年纪载,事迹颇具。
此为元吾邱衍摭拾《左传》《国语》《说苑》《新序》及诸子书汇次。后书坊改题书名,伪称古籍。
载十六国世代,共六千言,伪托宋人所作。
实王偁《东都事略》中之西夏传,作伪者钞出。
记明玉珍父子始末,序次颇详。
原本有130余卷,仅存2卷。
以南唐承唐之正统,体例学《新五代史》。
摭各史蛮夷传及滇中旧志参订而成,所载郑氏世次及一切事实,皆诸书所未载。
纪春秋吴越事,所载皆习见之事。
纪滇域原始及各部姓种类。
多疏略。
以黎>《安南志略》为蓝本,益以洪武至嘉靖事,朱彝尊极称其书。
实即李文凤《粤(越)峤书》。
洪宪奉使朝鲜,睹其国先世实纪,因成此书,然所录甚略。
欧阳修《新五代史·吴越世家》,极言其汰侈暴敛。荩臣之师钱德洪为钱镠十九世孙,因令荩臣摘钱氏爱民政绩,以证《吴越世家》之妄。
欲以萧詧续梁正统,用编年体。
记韩林儿、方国珍。纪事本末体。
实阮元声作,托名于倪辂、杨慎。前半册逐条标目,颇丛琐。后半册大蒙国以下,则历纪蒙氏始据南诏以迄于段明。末叙明代平滇始末。
皆习见之事。
册封琉球国王时所作,专纪中山世系。
以伪本崔鸣《十六国春秋》列传改为编年。
地理
皆记长安古迹,以汉为主。三辅者京兆、冯翊、扶风也。晁公武谓梁陈间人作,程大昌谓今本唐肃宗以后人作。此书记宫殿苑囿之制,条分缕析,至为详备,考古者恒所取资,惟兼采《西京杂记》《汉武故事》诸伪书,《洞冥记》《拾遗记》诸杂说,爱博嗜奇,转失精核,不免为白璧微瑕耳。
详载历代宫殿门观池馆苑御等名,凡116目15篇。欧阳玄、虞集皆以详赡推之。
原有图,已亡佚,又有六卷多亦亡佚,篇目断续,颇难寻检。《四库》仍勒为40卷,以存吉甫之旧。《舆记图经》《隋》《唐志》所著录者,率散佚无存,其传于今者,惟此书为最古,其体例亦为最善。
宋太宗统一时所作。其书采摭繁富,惟取赅博,并录人物、题咏、古迹,开后来方志列人物、艺文之先河。地理之书记载至是书而始详,体例亦自是而大变。是书虽卷帙浩博,而考据特为精核。原本200卷,今佚7卷。
详载全国地理,始于四京,终于省,凡州县皆依路分隶,列地理、户口、土贡、乡镇、名山大川。其于距京距府,旁郡交错,四至八到之数,缕析最详,叙次简洁有法。此本为毛晋影钞北宋刻本。
前四卷先叙历代疆域,五卷以后乃列宋郡县名,体例特为清晰。燕云十六州等列入化外州。端委详明,较易寻览,亦舆记中之佳本。
欧阳忞,晁公武称无其人,而陈振孙以为其书成于政和中,忞,欧阳修之从孙。
祝穆为朱熹弟子。所记以临安为首,分十七路,各系所属府州军于下,所述惟南渡疆域而已。大抵他志乘所详者皆在所略,惟于名胜古迹多所胪列,而诗赋序记所载独备,盖为登临题咏而设。然采摭颇富,大致详赡。
天顺中修成,体例根据《大元一统志》(其书已佚,《大典》中尚有佚文),然纂修不出一手,舛讹牴牾,《日知录》讥之。此本内有嘉、隆时所建置,盖后人已有所续入。
初辑于乾隆八年,每省先立统部,冠以图表,下列分野、建置沿革、形势、职官、户口、田赋、名宦。府州县又各立表,下列分野、建置沿革、形势、风俗、城池、学校、户口、田赋、山川、古迹、关隘、津梁、堤堰、陵墓、寺观、名宦、人物、流寓、列女、仙释、土产21门。共342卷。
乾隆二十二、二十八、四十年定伊犁,收回部,抚云南,又加增修。
书成于元丰七年,载苏州一地。上卷分封域、城邑、户口、坊市、物产、风俗、门名、学校、州宅、南园、仓务、海道、亭馆、牧守、人物15门,中卷分桥梁、祠庙、宫、观、寺院、山水6门,下卷分治水、往迹、园第、冢墓、碑碣、事志、杂录7门。征引博而叙述简,文章尔雅,为郡志之最古者。
原本15卷,今仅存3卷。第一卷记宫阙官署题曰行在,二卷记沿革星野风俗……叙录简括,三卷记自吴至宋诸牧守。书虽残缺,而考武林掌故,必首称此书。
分地理、公廨、版籍、财赋、兵防、秩官、人物、寺观、土俗9门,主于纪录掌故,所记十国遗事,可资考证。(三山似即闽泉州。)
分39门,征引浩博而叙述简核,为地志中之善本,往往夹注之中又有夹注。是书成大晚年作,郡人龚颐、滕茂、周南等助之。成大死后,人谓此书不出成大手,以是不得锓版。绍定时赵汝谈作序,以周必大墓志定此书实成大自撰,论乃定。
即徽州也。首州郡,次物产、贡赋,次歙、休宁、祁门、婺源、绩溪、黟六县,次先达,次进士题名,次牧守,次杂录,叙述简括,引据亦极典核。物产一门乃愿专门之学,征引尤为该备。(成于淳熙时。)
高似孙媚韩侂胄,居官贪酷。此乃所作《嵊县志》也。征引该洽,唐以前佚事遗闻颇赖以存。其先贤传,必注出处。其山水记,仿《水经注》。脉络井然,而风景如睹,均可为方志取法。(成于宁宗嘉定时。)
即绍兴府志也。不用以纲统目之例,但标细目117,叙次有法。后25年,张淏续50目,亦简核不苟。皆地志中之有体要者。
即台州总志,以所属临海、黄岩、天台、仙居、宁海五县,条分件系,分十五门。耆卿为叶适弟子,叙述咸中体裁,旧有图十三,今本图已佚。
初,知庆元府胡榘命方万里因张津《四明图经》重加增订,事未成,罗濬继之。前十一卷为郡志,分9门46子目,后十卷为鄞、奉化、慈谿、定海、昌国、象山各县志。郡志与县志不相混,叙述谨严。
开庆元年,梅应发、刘锡作《续志》,专记吴潜治鄞三年政绩,于山川疆域已详旧志者概未之及,然吴潜政绩可观。其文集无传,此志载潜《吟稿》二卷。
实澉浦镇志也。分十五门,冠以舆图,叙述简核,纲目该备,8卷仅44页。明韩邦奇《朝邑县志》言约事尽,世以为特绝之作,其源乃出于此。(成于理宗绍定时。)
即金陵府志。旧有乾道、庆元二志,应合之为一,复增补正讹。首为留都4卷,次图表志传45卷,末拾遗1卷。援据该洽,条理详明。
严州于宋为遂安军,度宗尝领节度使。是书叙述简洁。
潜说友,宋亡降元,其人不足道,而书颇有条理。前十五卷为行在所录,记宫禁曹司之事,自十六卷以下乃为府志。区划明晰,体例井然,可为都城记载之法。后人作《西湖志》多采之。今本已佚碑刻七卷。
即嘉兴路志也。序次甚详,考证典核,而碑碣多至十一卷,自三国六朝以至南宋,备载无遗。
即定海县。因旧志重订,刊削浮词,简而有要。
袁桷文章博雅,为一时台阁之冠。此书分十二考,条例简明,最体要,考核精审,不支不滥,颇有良史之风。视至元嘉禾、至正无锡诸志,更为赅洽,惟自第九卷至第十一卷已亡佚。
专记三齐舆地(山东),分八类:沿革、分野、山川、郡邑、古迹、亭馆、风土、人物,简核淹贯,向来称善本,苏天爵亦推挹甚至。
续周应合《建康志》以后七八十年事,其书亦依周书凡例。
约洪武时所作,分邑里、山川、事物、词章,词简事该,亦地志之善本。
苏州自宋范成大、明卢熊后纂辑久缺,弘治中吴宽等续修未成,王鏊因宽旧稿与祝允明、文璧等芟繁订讹,分31门,繁简得中,考核精当。
仅7篇:地理、建置、祠祀、田赋、官师、人物、选举。王士祯谓其文简事核,训词尔雅。石邦教称其义昭劝鉴,尤严而公,乡国之史,莫良于此。
分7篇,仅24页,古今志乘之简无有过于是书者,而宏纲细目,包括略备。盖他志多夸饰风土,而此志能提其要,故文省而事不漏。然叙次点缀,若有余闲,宽然无局促束缚之迹。自明以来惟康海《武功县志》与此志最为有名。论者谓《武功志》体例谨严,源出《汉书》;此志笔墨疏宕,源出《史记》。然后来志乘多以康氏为宗,而此志莫能继轨。
凡12图,首为全省图,次十府十图,终以南夷图,图各有叙,大旨厚今薄古,略山川详厄塞,略战官详兵马钱粮,略文事详武备。湛若水、钱曾极推之。
分为十门。大抵本图经旧文,稍附益以新事,而引据有征,叙述有法。
辑湖州故事,分26征,采摭极富。每门皆全录古书,载其原文。
因朱彝尊《日下旧闻》旧本删繁补缺,朱本分13门,钦定本增为15门。
分24门。
分部族、疆域、山川、国俗4门。
共载新图21,历代旧图12,又列表明国土分合建置沿革。疆域分4路:安西南路(嘉峪关外)、安西北路(哈密至迪化)、天山北路(伊犁)、天山南路(和阗)。又次为山水、官制、兵防、屯政、贡赋、钱法、学校、封爵、风俗、音乐、服物、土产、藩属、杂录。
旧志32卷,加以扩充。
康熙十一年令天下郡县分辑志书,于成龙延郭棻主其事。雍正七年又命天下重修通志,督臣唐执玉延田易等纂辑,后刘于义、李卫代领其事,雍正十三年成,分31目。
康熙二十二年总督于成龙等奉部檄创修,凡76卷。雍正七年尹继善奉诏重修,由黄之隽司其事,乾隆元年成。惟纂辑不出一手,微有牴牾。
旧有康熙五十九年白潢增修之《西江志》,雍正七年巡抚谢旻与陶成依据白志而修成,文简事核,厘然有序。
明薛应旗有《通志》72卷,康熙二十一年赵士麟等复增修,雍正九年李卫开局,由沈翼机、傅玉露、陆奎勋司其事,共54门。
明黄仲昭有《八闽通志》,分30类。
共31门,附见13门,所记湖北较湖南为详。
有顺治旧志,雍正九年田文镜开局,由孙灏、顾栋高司其事,考古证今,体例颇为整密。
有嘉靖及康熙时旧本,此为雍正七年奉诏开局,杜诏主其事,于旧志体例多有改革。
有成化、嘉靖、万历、康熙旧本。康熙旧本系刘梅所修,五易稿而成。雍正七年奉诏开局,因旧本增订,共四十类,司其事者储大文,此处记山川形势,颇得要领。
旧有康熙志,称简当。雍正开局,沈青崖主之,分为32类。
甘肃至清代始设巡抚,无旧志参考,是本系据旧时《全陕志》为蓝本。
川志明代凡四修,惟艺文志出杨慎手,最雅赡。康熙时又曾重修,雍正七年开局,分49类。
有康熙时旧本,共35门,然成本匆促,多因旧文。
成书于雍正十一年,亦多因旧文。
康熙三十年始草创省志,雍正七年复开局,靖道谟主之,因旧志增修,分30门。
与《云南通志》同时纂次,亦由靖道谟主之,至乾隆十一年刊刻始竣。
历代建都之制,自伏羲至元。
《水经》旧称汉桑钦作,实误,大约是三国时作品。有郭璞与郦道元二家之注。郭注唐杜佑尚见之,今佚。郦注佚5卷,是书自明以来无善本,惟朱谋玮所校盛行,今从《大典》辑出,犹宋之善本也。补今本缺漏2128字,删今本妄增1448字,正其误字3715字,旧本经注混淆,今悉厘正。
据明嘉靖黄省曾刊本而以己意校定,多所厘正。
《水经》旧本,经注混淆,一清辨验文义,为之离析,并考证已佚5卷所载21水道。其中不免影附夸多,然旁引博征,颇为淹贯。
考察吴中水利三十年而成此书,原载《苏轼集》59卷中。
鄞县有它山水,唐王元暐始艺堰溉地,宋嘉定中魏岘重修。
以宋沈立汴本及金都水监本合编,分6门,凡物料功程、丁夫输运以及安桩下络、叠埽修堤诸法毕备。
首列六图,图末各系以说,而附《治河方略》及《历代决河总论》二篇,大旨取李寻因其自然之说,惟以浚新复旧为主。
因太湖常泛滥,主张以开江置闸围岸为首务,兼修河道田围,参考诸家之言,斟酌形势,颇为详审。
潘治水27年,卓有成绩。此书包括《河议辨惑》《河防险要》《修守事宜》《河源河决考》,并辑录前人奏议论说80篇。隆庆中河决,季驯力主河复故道,生平规画总以“束水攻沙”为第一义。后虽时有变通,而言治河者,终以是书为准的。
大旨以吴中水利宜专力松江,松江既治,则太湖之水东下,而他水不劳余力。
首列河道诸图,次分河程、河源、河工、河防、河臣、河政、河议、河灵8纪,详疏北河源委及历代治河利病,搜采颇备,条画亦颇详明。
谈泰州一带河流。
万历初,林应训视察三吴水道,令张、周辑成,诸水源流,诸法利弊,一一详赅,务切实用。
列图52幅,辑章奏论议,所记虽止明代,然指陈详切。国维崇祯时治水有功,此书皆其阅历之言。
乾隆时,阿弥达奉诏探河源,言星宿海以西300里有阿勒坦郭勒,水色独黄;又西有阿勒坦噶达素齐老,为黄河真源。于是令纪昀、陆锡熊等辑此书。首冠以图,次以“质实”“证古”“辨讹”“纪事”“杂录”。按自古谈河源者或以为在西域,或以为在吐蕃,元世祖时遣笃什西探,仅达星宿海。
按河源所在,历代争论,张骞言河源出盐泽,司马迁言河源出于阗,唐书又有李靖登积石山览观河源之言,元世祖令笃什西探,称得之朵甘思西鄙,潘昂霄等遂以鄂敦塔垃之潜行复见者为河源,斯同以为张骞所说不诬,而潘昂霄误。
薛凤祚以天文名家,亦究心地理,此为论黄河、运河之书。
为河督时得诸阅历之作。前七卷条议东省运河坝闸堤岸及修筑、疏浚、蓄泄、启闭之法。
中有川泽、漕运、河决、河道、职官、堤河等考,及修防汛地埽规、河夫额数、闸坝修规、船料工值,又有辅所上奏疏及部议、各河疏浚事宜等。
又《河防述言》为靳辅幕客陈潢所述,张蔼生笔录,分十二篇:河性、审势、估计、任人、河流、堤防、疏浚、工料、因革、善守、杂志、辨惑。
述河北25大水,但记当时形势,敷陈利病,不谈考证沿革。
谈全国水道源流分合,综合古今,并及疏浚堤防,其例皆摘录诸书原文而以时代类次。谈水道者观此一篇宏纲巨目,亦见其大凡矣。传为傅泽洪幕客郑元庆所作。
水道除《水经》外无专书,是书谈天下水道,以巨川为纲,而以所会众流为目,其源流分合,方隅曲折,则统以今日水道为主。
谈浙江海塘。
倭寇时所作,述明代海防。
若曾师魏校、湛若水、王守仁,又与归有光、唐顺之游,入胡宗宪幕,论江防海防形势皆所目击。
约作于唐昭宗时。列衡山五峰三涧,次叙宫观祠庙坛院之属,而以历代得道飞升之迹附之。
舜俞尝以六十日尽游庐山而成此书,考据精核。
因记湖山之胜,而及南宋事迹,体裁在地志杂史之间。
《桂胜》以桂林之山水标目,各引证诸书叙述于前,即以历代诗文附本条下,而石刻搜采尤详。《桂故》分郡国、官名、先政、先献、游寓、杂志6门。在明代舆记中,此书与康海、韩邦靖之书鼎足而三。
盘山在蓟州北25里,清帝谒陵时常驻跸于此。
李卫于雍正中修《西湖志》,延傅玉露、沈德潜分修。乾隆南巡,沈与傅重辑为十卷,献于帝。
魏都洛阳崇佛,庙宇极盛,永熙之乱,城郭丘墟,武定五年衒之行役洛阳,感念废兴,追叙故迹。体例明晰,其文秾丽秀逸,烦而不厌,可与郦道元《水经注》肩随。史事亦详尽,其他古迹艺文及外国土风道里,采摭繁富。
实北宋人作。
考订长安古迹。凡城郭、官府、山川、道里、津梁、邮驿,以至风俗、物产、宫室、寺院,纤悉毕具,其坊市曲桥及唐盛时士大夫第宅所在,皆一一能举其处,粲然若指诸掌。
记洛中园囿,自富弼以下凡19所。
考订关中古迹,以《三辅黄图》、宋敏求《长安志》、吕大防《长安图记》及《绍兴秘书省图》诸书互相考证。搜罗既富,辨证亦详,在舆记之中,固为最善之本也。时孝宗锐意恢复,此书亦寓经略西北之意。
洞霄宫在余杭,七十二福地之一。此书分宫观、山水、洞府、古迹、人物(列仙、高道)、碑记6门。牧文章本高旷绝俗,故所录皆详略有法。
宋吕大防曾作《长安图记》,元时图尚有旧碑,好文因其旧本芟除讹驳,更为补订,凡汉唐宫阙陵寝及渠泾沿革制度皆在焉。
义例整齐,颇有体要,征引典核。虽其精博辨晰不及《长安志》《雍录》,而自朱梁以迄金元,数百年建置沿革,皆汇考胪编。
南宋时杭州寺院极盛,至明渐废。之鲸考得426所,详记创置始末及其山川形胜。
考南昌名迹,事皆目历。宏绪文章淹雅,在明末号能复古。是书叙次颇有条理,考证亦多精核,惟喜载杂事,多近小说。
营州为辽东,平州即永平,辽水之西,此书仅记辽东、辽西之古地名,至五代而止。
士奇居太液池西,每日过金龟玉桥,能望见内苑景物,又访问内监,故记之。此书已为《日下旧闻考》全部采录。
吴兴山水清佳,唐时刻有《石柱记》,载其山川陵墓古迹古器甚详。元庆采掇诸书,为之注释。其征据考证,颇为赡博。
以郡县为经,以地理、名山、大川、古迹4子目为纬,而以诸图附于后,援据考证,各附本条,具有始末。
此书《隋》《唐志》不载,《宋志》始著录。其书分草、木、果、竹4类,共80种,皆岭表之物。叙述典雅,非唐以后人所能伪。其本亦较完整。
实为梁人。录荆楚岁时风物故事,自元日至除日,共36事。隋杜公瞻为之作注。
是书约唐懿宗时在广州所作,载岭南风土,颇为赅备,而于物产为尤详,征引亦极博洽,如《淮南万毕术》、《广志》、《南越志》、《南裔异物会要》、《灵枝图记》、陈藏器《本草》、《唐韵》、郭缘生《述征记》、《临海异物志》、陶朱公《养鱼经》、《名苑》、《毛诗义》、《船神记》、《字林》、《广州记》、《扶南传》,诸书兹已散佚。
唐昭宗时作,记桂林民风土产,又其中记录唐人诗篇,为《全唐诗》所采录。
刘恂,昭宗时人,然此书殆成于五代。粤东舆地之书如郭义恭《广志》、沈怀远《南越志》皆已不传,刘恂此书为最古。此书从《永乐大典》辑出。记载博赡,文章古雅,于虫鱼草木所录尤繁,训诂名义率多精核,历来考据之家,皆资引证。
知益州时所作。凡草木41,药9,鸟兽8,虫鱼7,共65种,列而图之,各系以赞,而附注其形状于题下。图已佚,赞皆古雅。盖力摹郭璞《山海经图赞》,往往近之,注则颇伤謇涩,亦每似所作《新唐书》。
不分门目,随事载记,书虽一卷,而于郡县沿草、山川改易、古迹存亡,考证特详。其他轶闻逸事,亦颇资采择,叙述尤为雅洁,在宋人风土书中,可谓佳本。
北宋人于南渡后追忆汴京繁盛而作此书。自都城、坊市、节序、风俗及当时典礼、仪卫,无不赅载。虽不过识小之流,而朝章国故,颇错出其间,核其所记,与《宋史》颇有异同,可以互相考证,订史之讹舛。
其书为补《金陵图经》而作,分14门,引据详核,而碑刻一门尤有资于考据。
①《会稽风俗赋》(仿《三都赋》,记山川、物产、人物、古迹);②《民事堂赋》;③《蓬莱阁赋》。史铸作注。
采吴中故老嘉言懿行及其风土人文,编次成书。
共13篇。志岩洞、志金石、志香、志酒、志器、志禽、志兽、志虫鱼、志花、志果、志草木、杂志、志蛮,皆志广西风物。叙述简雅。
周去非,宋孝宗时作官桂林,自序谓本范成大《桂海虞衡志》,而益以耳目所见闻,凡294条,分20门,所言皆军制户籍之事,视嵇含、刘恂、段公路诸书为详。
记杭州琐事,分14门:市井、诸行、酒肆、食店、茶坊、四司六局、瓦舍众伎、社会、园苑、舟船、铺席、坊苑、闲人、三教外地,叙述颇详,可以见南渡后土俗民风之大略。书成于端平二年,时孟珙会元灭金,文武恬嬉,故是书以富盛相谈。
全仿《东京梦华录》之体,所记南宋郊庙宫殿,下至百工杂戏。然详于叙述而拙于文采。与《武林旧事》详略互见,均可稽考遗闻。
记南宋都城杂事,目睹耳闻,最为真确。于乾道、淳熙间三朝授受、两宫奉养之故迹,叙述尤详。体例仿孟元老而词华典赡。
成都唐宋时号为繁富、经南宋末兵燹,井闾凋敝。费著因追述旧事,自元旦至冬至无不备载,体例近《荆楚岁时记》。末附笺纸、蜀锦为川中二特产。
记其乡之轶闻旧迹,以补地志之阙,其体例则小说家流也。《大典》本。
纪吴郡古迹,而亦兼及神仙鬼怪,诙谐谣谚,可裨图志佚闻。序次详赡,条理秩然,亦龚明之《吴中纪闻》之流亚也。其体不全为地志,亦不全为小说。
据称明陈士元所作,其书于楚地故实,凡众说异同者,各设为答问,以疏通证明。
详记闽海水族,鳞部167种,介部90种。
记四川山川物产及古今轶事。蜀地古迹多,文士众,物产富,是书掇拾搜罗,虽未赅备,然诠释不苟,去取颇严,以简洁胜。
分名胜、边防、通释、人物、方物、仙、释、游宦、风俗、著作、诗话、画苑12目,搜采宏富,亦时有舛讹,谈蜀中掌故者终以此书为渊薮。
廷铨为益都颜神镇人。此书即叙其故乡,简核而隽异。王士祯称其记山蚕、琉璃窑器、煤井、铁冶,文笔奇峭。
绮本文士,所叙简雅不支,可与《桂海虞衡志》相伯仲。共144条:气候2,石10,草木花竹60,鸟17,兽5,虫6,鳞介17,布3,香3,酒2,蔬谷4,杂事15。
巡视台湾时所作,分赤嵌笔谈、番俗六考、番俗杂记三部分,于山川风土、民俗物产言之颇详,而于攻守险隘、控制机宜及海道风信亦皆一一究悉,于诸番情势尤为赅备。
式济父谪黑龙江,式济往省,因据所见闻,考核古迹。分9门:方隅、山川、经制、时令、风俗、饮食、贡赋、物产、屋宇。
记杭州东城事85条,略于古而详于今。
张礼于元祐时游长安城南,访唐古迹,凡门坊、寺观、园囿、村墟及前贤遗迹见于载籍者,叙录甚备。
实元郭啰洛纳新(葛逻禄乃贤)所作,纳新于至正五年自浙江渡淮溯河,寻吊古迹,因为之记,原本16卷,已佚。今从《大典》中辑出134条,所记皆在真定河南境内。其山川古迹多向来地志所未详,而金石遗文,言之尤悉。
徐30岁后游各地,殁后手稿散佚,后人搜辑。第一卷自天台、雁荡以及五台、恒、华各为一篇,第二卷以下皆西南游记,凡25篇。宏祖锐于搜寻,工于摹写,足迹所经,排日记载,耳目所亲,见闻较确,黔滇荒远,舆地多疏,而此书于山川脉络,剖析详明,尤有资于考证。
晋义宁中,法显自安游天竺,经三十余国还,到京与天竺禅师互辨定以成此书。胡震亨称此书应名《法显传》。其书以天竺为中国,以中国为边地,盖释氏自尊其教,所记亦不必尽实。然六朝旧籍流传颇久,叙述古雅,亦非后来行纪所及。
玄奘于贞观三年西行,归后辩机为撰此书,所叙138国,多《唐书》所不载,所述多佛典因果之事,而举其地以实之。晁公武称其记诸国风俗、衣服、幅员、物产,盖未详检此书。此书侈陈灵迹,尤不足稽,然山川道里,亦有互相证明者。
宣和六年奉使入高丽而作此书,分28门,凡其国之山川风俗、典章制度以及接待仪文、往来道路,无不详载,原本有图,今图已佚。
为提举福建路市舶时所作,所言皆海国之事,与《宋史》合,惟《宋史》多谈事迹,而此书详记风土物产,所记皆得诸见闻,叙述详核,为史家所依据。
南宋末人,记辰州五溪蛮之风土物产俗尚,事虽鄙而词颇雅。
元成宗遣使真腊,达观从行,留其地三年,因记所闻见,共40则,文义颇详确。
大渊至正中附贾舶浮海,越数十国,纪所闻见,以《瀛涯胜览》《真腊风土记》校之,互有不同,盖偶一维舟,不能周览无遗。作诸史外国传者皆未身历其地,而大渊皆身历而手记,又于诸国山川险要、方域疆里一一记述,较史为详。
弘治时出使朝鲜所作,凡土地之沿革、风俗之变易以及山川亭馆人物畜产,无不详录。
黄衷南海人,家居,就海洋番舶,详询其山川风土,裒录成编。分4类:风俗(2目)、物产(29目)、畏途(5目)、物怪(8目),所述海中荒忽奇谲之状极详,皆出舟师舵卒所亲见。
成于万历时,仿《诸蕃志》例,惟载海国之通互市者。①西洋考(15国,附录4);②东洋考(7国,附录12);③外纪考(日本、红毛番);④税饷考(分水编、陆编、职官、公署);⑤舟师考(分内港水程、祭祀占验、水醒水忌、定日、恶风潮汐);⑥税珰考(记神宗时内官高寀通番蠹国劫官扰民始末最详);⑦艺文;⑧逸事。
成于天启,因利玛窦、庞迪我旧本润色。所记皆绝域风土,自古舆图所不载。分五大洲,实世界地图也。《四库》称其所述多奇异不可究诘,似不免多所夸饰,然天地之大,何所不有?
放诞之士,与阮大铖结交,后乃殉国。露游广西诸土司,为瑶女云A娘留掌书记,归而述所见闻,所记山川物产皆词藻简雅,序次典核,不在《桂海虞衡志》下,可称佳本。
卷首略叙疆域沿革,下分六大纲为经(京都、风俗、古都、古迹、山川、楼台),以所属八道为纬,皆略如中国地志。
以朝鲜以下诸外藩为首,其余诸藩诸蛮各以所隶之省为次,并增绘西域诸部,凡三百余种,分图系说。各图各绘其男女之状及其部长属众衣冠之别,凡性情习俗服食好尚,无不毕载。
上卷自坤舆至人物,分15条,皆言地之所生。下卷载海外诸国道里山川民风物产,分五大洲。
康熙五十一年图理琛出使土尔扈特,由喀尔喀越俄罗斯至其地,五十四年回京,所历之地为自古舆记所不载。
其父陈昂从施琅平台,琅遣使捕余党,出入东西洋五年。伦炯少从其父,后又官于滨海地,以平生闻见著此书。上卷记天下沿海形势录,下卷图六幅(《四海总图》《沿海全图》《台湾图》《台湾后山图》《澎湖图》《琼州图》),于山川道里、沙礁岛屿、风云气候、民风物产,一一备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