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感觉自己有点绿
刘家人欣喜若狂，明明还没开始治疗，刘司业便迫不及待地将提前准备好的一部分诊金拿出来双手奉上，深怕戚素素后悔，“这是给仙医的诊金，待我儿的身体有所好转后，必定另有重谢！”
这也就是刘家早听说过‘圣手仙’的名头，还知道‘医院’的位置，并不担心她会拿了银子就跑路才会痛快地把银票给出来，换了别人，不以官威压制就不错了。
戚素素接过银票一看，二百两，估计治好后怎么说还能再拿个二三百两吧，虽说比不上之前给姬无天解毒，但这算是正常收入。
“好，过两日我会让人将药送来，用药方法都会一同附送。”
“另外，我儿的病……”刘司业一脸拜托。
戚素素一看就懂了，“刘大人放心，不该说的，我不会往外说。”这都是惯例了。
“那就好，那就好，此番辛苦仙医了。”随后，刘家三人很热情地将戚素素和红莲一路送出了门。
在书房处理完军报，姬无天找来下人问了一下王妃有没有回来，得知她回来后就直接去了药房，略一思索，便准备过去看看。
“咚咚咚——”
“进来。”
姬无天推开门走进去，第一眼便看见了正在里面药柜前忙着抓药的戚素素。
这是他第一次进戚素素的药房，里面大概都有什么倒是听管家说过，这会儿随意地看了两眼没怎么太在意，盯着戚素素纤瘦的背影看了片刻，见她正要去够药柜高处的位置，走过去从她身后帮她将抽屉打开取下来。
“多谢。”戚素素整个人贴在姬无天的胸膛上，转过身稍微抬起头，呼吸几乎都要纠缠在一起，二人不自觉中对视一眼，神色都顿了那么一下，很快她伸出手推了推他，“让让，我正忙着呢，别碍事。”
姬无天顺势退开，继续看着她从药柜抽屉里将里面的药材取出，放到已经堆放了不少的桌上，还有一些则正由青黛和红莲用药捻子碾成碎末做初步处理。
姬无天看她来回忙忙碌碌，似不经意地问：“之前没见你如此忙，在做什么？”和今天出门的原因有关？
戚素素没有完全瞒着，直言不讳，“给人看病，帮病人准备药。”
“哦？”姬无天来了兴致：“是什么病症？”
戚素素诧异，“你不怪我堂堂亲王妃降低身价去给人看病丢人？”
“不会。”姬无天直觉这是和他的王妃进一步拉近关系的机会，坦然道：“你有自己的喜好很正常，喜欢的话想做什么我都不会干涉。”
戚素素勾着唇角看起来心情不错。
姬无天再次问：“你还没说治的什么病症。”
戚素素再次抬起头，目光落在他脸上，随后一路向下移，定在某处，意味深长地吐出四个字：“阳、衰、之、症。”
姬无天莫名觉得被她盯着的地方一凉，反应过来她话中的后更是一脸错愕。
阳衰，之症！？
忙碌中的青黛和红莲都低垂着头没敢抬起。
姬无天神色怪异，“你还能治……这种毛病？”
“怎么不能！看不起人？”戚素素哼了一声，“我不但能治，方子还多得很呢，四十多种，要不要都给你背一遍，以备不时之需？”
姬无天听到后面脸色顿时一黑，“不必了。”
“别急啊，如果药方不行，还有针灸——”
“等等！”姬无天猛地打断她，有种不祥的预感，“针灸？针灸何处？”
“自然是针灸病人的患处，以会阴、长强，肾俞为主穴，取三阴交、曲骨、然谷、曲泉为配穴——”
姬无天脸色已经彻底黑了，那些穴位他不完全懂都是哪里，但患处！？会阴！？
姬无天忽然感觉自己头顶有点绿，黑着脸道：“绝、对、不、行！你可是我的王妃！”怎么能给其他男人治疗那种地方，针灸，岂不是要直接去看其他男人的那里，还要上手……
就算他和戚素素算不上真正有名有实感情和睦的夫妻，他也不可能忍得了这种事。
戚素素耸了耸肩，她早就知道这种事这个时代的人接受不了，就算她愿意，估计刘家人都不会肯。
“我就是那么一说，又不会真的去做，病患那边已经说好会用药方治疗了。”
姬无天发自内心松了口气，第一次发现他的王妃有些方面确实是让人很头疼。
他还不放心地强调，“不只是这一次，日后你再给人看……类似的病症，都不准。”
“行吧，你是王爷，你说了算。”戚素素一脸无所谓。
姬无天看她的态度，有点不安心，总觉得以后她还会闹什么让他头疼的事出来。
深吸了一口气，姬无天决定不再继续这个让他糟心的话题，看她手边药材分量不轻，“这么多药，都是给那个病患吃的？汤药还是？”
戚素素：“丸药。”
姬无天不懂医术，但也知道制作药丸花费的时间肯定比直接将药材一副副分好直接包起来要费时得多，看看青黛和红莲的效率：“多叫几个人过来做一些容易上手的步骤吧。”
戚素素一想，这样的确更有效率，便让青黛去将戚小羊身边的两个小厮阿西和阿武叫过来，小厮力气比丫鬟大，碾药材时力道重一些能更快碾好。
须臾，原本陪着戚锦阳练字的阿西和阿武就被叫了过来，由青黛和红莲告诉他们要如何处理药材，费力气的活儿交给他们做，她们俩则做一些比较细致，要注意避免浪费掉药性的比较专业性的步骤。
戚素素这头则要先将病例，以及具体的药方，使用方法写下，有的是她自己留着备份的，有的是到时候要和药丸一起给刘家人的。
姬无天还没离开，也没有要帮忙的意思，就那么大刺刺地坐在她旁边，间或帮她递个茶水，不知想些什么。
戚素素这边正写着，察觉到一道视线后忽然一抬头，却见旁边碾药的阿西伸长了脖子满脸好奇地往她这边瞄。
戚素素打趣道：“怎么？对医术感兴趣？”
阿西吓了一跳，没想到自己会被发现，下意识地跪了下来，“王妃，我，我……”
戚素素放下手中的笔，“别怕，我又没说要怪你，好奇？想学吗？”
阿西涨红着脸，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肯定地说：“想！”
戚素素：“理由呢？”
姬无天微微侧目看阿西。
阿西眼睛有点红，小声道：“我，我年幼的时候家里的亲人生了病，因为太穷，看不起郎中，最后病死了，若不是后来运气好入了王府做下人，我可能早就跟着病死，饿死了，我就想着，如果自己懂点医术，能治病，以后就不用担心身边的人还会病死了。”
其实他现在在王府当差，姬无天不会亏待府里的人，阿西又被分配到他目前唯一的子嗣戚锦阳身边，每个月的月钱并不少，真的病了也有足够的银子可以看病，不会再发生以前那样的事情。
他就是单纯的有了心理阴影，觉得这种救命的技能，还是自己掌握更保险一些。